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貴妃難為

正文 第16章 文 / 鳳子君

    在戚望之眼中,嬌娘像一株含苞欲放的牡丹花,嫩生生的坐在喜床上,身上僅著了一件雪色緞子裡衣,稚嫩的讓人捨不得下手,而他卻是那個即將狠下心來辣手摧花之人。

    「怕不怕?」戚望之把嬌娘摟在懷裡,放輕了語調。

    嬌娘想了想,卻是點了點頭,她有著一口小白牙,上排有二顆尖尖的小虎牙,笑起來的時候尖尖的虎牙露出一點點,很是可愛。

    「在侯府的時候有人教導過妾,說是會疼,妾從小就怕疼。」

    從來沒有女人跟戚望之這麼說過話,看著懷裡揚起的嫩粉俏臉,長長的羽睫覆蓋在眼底的驚慌,戚望之心裡不免生出幾分憐惜之情,輕笑道:「別怕,這事是很快樂的。」

    輕咬紅唇,嬌娘羞澀的點了下頭,嗔聲道:「爺說不怕,妾就不怕。」

    戚望之又一笑,覺得她孩子氣的很,轉念一想她的年紀,可不就是個孩子嘛!比起湘姐兒來也大不了幾歲,若是……若是當初自己成親早些,只怕生的孩子都與她年歲相當了,如此,戚望之心下免不得生出繼續憐愛之心,便連翻身把嬌娘壓在身下的舉動都輕柔了許多。

    嬌娘睜大眼睛看著自己上方的戚望之,心跳快的不行,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一般,雖說早已做了準備,可到底年歲還是小,免不得慌張了些,貝齒輕咬,嬌語喃喃:「還請爺憐惜。」

    芙蓉帳外,燭火搖曳,芙蓉帳內,繾綣旖旎,雨意雲情好不纏綿,顛龍倒鳳更是快活,一個嬌語嗔言,一個溫語戲言,好似一對翼鳥早已容為一體。

    嬌娘自小嬌養,承恩侯府的姑娘本就自下生就注定了命運,所謂的嬌養不止是錦衣玉食那般簡單,從舉止儀態到肌膚保養,無一不精細到了及至,就連一根頭髮絲都不曾忽略,所以嬌娘即便生的嬌小玲瓏,瞧著有幾分柔弱,可摟在懷裡卻有豐肉微骨之感,很是讓人愛不釋手。

    戚望之覺得纖穠合度四字正巧是應了自己懷中這具曼妙的身子,心下再生遐想,手自然而然的攀上那具嬌嫩白皙仿若玉雕的身子,卻見那稚嫩的小人早已半闔著眼,一副無力承歡的模樣,不禁一笑,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句關於承恩侯府的戲言,都說承恩侯府的娘子最擅以色事人,以藝娛人,如今可是真應了前面半句話,這嬌娘當真襯得起以色事人四字,卻不知以藝娛人又為何?

    「你平日裡可有什麼喜好?」戚望之如此想著,便開了口。

    嬌娘在戚望之懷裡翻了個身,小手環在他精幹的腰身上,用軟糯的語調道:「倒也沒有什麼喜好,平時日閒暇時不過是彈琴打發打發時間,偶爾也跟十一娘子對弈一局。」說到這裡,嬌娘撩起眼皮瞧了豫王一看,才緩聲道:「原倒是跟著府裡教導舞姬的嬤嬤學了一陣鼓上舞,不過父親說那些技藝過於低賤,便不允我學了。」到底是不敢對豫王有所隱瞞。

    竟也習過舞?戚望之挑起了眉頭,笑道:「我道你怎麼身子這般柔韌,原來竟是習過舞的原因,你若真是喜歡就再請了宮裡教坊嬤嬤來便是了,日後在這墜玉閣內跳給我瞧。」

    「倒也沒有幾分興致,不過是學著玩罷了,妾的性子素來跳脫,哪裡能安下心來專注於一物。」嬌娘咬唇一笑,不想給自己添麻煩,她日後應付府裡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哪裡還有什麼時間習舞,再者,鼓上舞也算是她拿得出手的技藝了,當年亦是被父親逼著下過苦功夫,全因教養嬤嬤曾說過習舞女子皆是身嬌體柔,體態輕盈,行走間更有扶風弱柳之美態,然,她卻不喜在人前顯露這一技藝,只因女子習舞終究比不得琴簫致,不免被人輕看了去。

    「倒也不用你專注於一物,只是打發時間罷了,長年累月下來怎麼也會有所成,閒暇時正好也跳與我看。」戚望之雖是帶著笑意,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就這般定了下來。

    嬌娘眨了眨眼睛,心下雖是疑惑豫王執意之為,嘴上卻是應了下來:「爺既這般說,日後可不許嫌妾愚笨,若是跳得不好,您也得昧心贊妾幾句才成。」

    「自然,我的小嬌娘怎麼會跳得不好呢!」戚望之眼裡帶了笑意,雖有幾分異動,卻顧著嬌娘第一次承歡而收斂心緒。

    嬌娘莞爾一笑,乖巧的依偎在戚望之的懷裡,帶著*過後的疲憊闔上了眼睛,這一夜卻終是沒有好眠,然而,這一夜,不曾好眠之人又怎麼會只有一人。

    頤和軒內,一貫沉穩端莊的豫王妃久久不能入眠,嘴邊終是伴著苦澀笑意,陪在在她身邊的乳娘李嬤嬤低聲安慰著。

    豫王妃苦笑一聲,擺了下手,看著房中閃動著的燭光,輕語道:「府裡可有年頭沒有新人了,這位魏側妃是王爺親自要來的,怕是會得意一些日子了。」

    「在得意也是在您手底下討生活,您何必杞人憂天。」李嬤嬤輕聲說道,心裡自然也是心疼主子的,可入了豫王府的門,有些委屈不得不受。

    「我終是無子,如今壓得住人,將來怕是要如那英王妃一般了。」豫王妃輕歎一聲,嬌娘的入府讓她不得不警惕,承恩侯府既出了一個壓的英王妃緩不過氣來的魏側妃,又怎知豫王府不會也出這樣一個魏側妃呢!想起五娘子那張嬌艷異常的面容,豫王妃美眸一凜,問道:「那魏牡丹到底生的如何模樣,竟讓王爺都動了心思,可真如傳言中那般的美人?」

    李嬤嬤想了一下,回道:「翠碧前來回了話,說卻是美人,不過倒也算不上難得,您也別想,這世上美人不知幾何,王爺又不是個愛色的,說是瞧上了這位,可到底如何也說不明白,沒準是英王的主意,畢竟府裡多年也沒有子嗣,您寬心的想,聖上不止一次提及王爺子嗣的問題,早晚也得賜下人來,倒不如這位,年紀小小怕也不知事,那承恩侯府又是那樣一個人家,哪裡能教導好姑娘,況且這位又是個庶出,想來是

    是翻不出什麼花樣的。」

    「就是庶出才不能小瞧了,這魏牡丹在承恩侯府那麼個地界都活的如魚得水,手段就不是個俗的,況且,承恩侯府的姑娘最擅以色侍人,她如今小小年紀,模樣身段尚為長成就能勾了王爺的心思,待在過幾年說不得會如何得意,離什麼色衰而愛馳可還有著年頭呢!」豫王妃終是放不下心來,又使了人去墜玉閣打探一番。

    待得了消息,豫王妃免不得一愣,與李嬤嬤道:「今兒就要了一桶水,你說王爺是憐惜她還是淡了心思?」

    「王爺的心思素來難猜,這還真是說不準。」李嬤嬤苦笑一聲,她在王府也有了年頭,可從來就沒猜透過王爺的心思,這位主子,心思最是複雜不過了。

    「罷了,罷了,既入了門,王爺心思如何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這事,這府裡又得熱鬧一陣子了,韓側妃那邊今兒可有了動靜?」豫王妃微蹙著眉頭,旁人都說她沉穩大度,誰又知曉她的難處,王爺雖是給了她體面,可卻少了憐愛之情,平日裡拿捏著韓側妃已是讓她費了不少心血,偏生今兒又來了一位不省心的主兒,她的位置是越坐越不安穩了。

    「入夜就砸了東西,鬧出了一些動靜了,可到底也不敢在這個日子添了晦氣,怕是明日又得用湘姐兒病了的由頭勾著王爺去她那裡了。」李嬤嬤笑的諷刺,那韓側妃也算是大家出身,可行事卻不大氣,終日裡只琢磨那媚寵的手段,終是落了下層,虧得還被封了側妃之位。

    豫王妃笑了起來,勾起了略有些淡色的嘴角:「她有膽子鬧起來才好,她若是學聰明了,我也沒有了由頭來管束她,且等等看吧!那樣的性子哪裡容得了旁人奪了她的寵,只是現下不知墜玉閣那位是個什麼性子。」

    「甭管是個什麼性子,若是個不善的,自是由著她跟韓側妃針尖對麥芒,若是個軟和的,您就抬舉著她,縱著縱著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李嬤嬤對這樣的女人見得多了,尤其是美貌的女人,素來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如那韓側妃,不過是給王爺生了個女兒,就不知尊卑的敢頂撞於王妃,想來那承恩侯府的庶女怕還比不得嫡女出身韓氏。

    豫王妃欣慰的笑了,握著李嬤嬤的手道:「還好我身邊有你幫襯著,若不然,這日子怕是越過越苦,明兒個你仔細的瞧著那魏氏是何種性子何種做派,細細的觀察幾日,讓留在墜玉閣的人也仔細著留意些,這心,咱們總不能一直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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