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帝都風雲 第448章 驚變！ 文 / 東落宇
扭了扭胳膊，感受著身體內傳來的全新境界和力量，陳玄夏只覺得全身彷彿有著使不完的勁道。
隱隱的，他還感受到一座若隱若現的天梯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而一道虛影正站在天梯的第一階之上。
這座天梯共有九階，而在九階之上則是雲霧繚繞，七彩繽紛的氣流穿梭來回，如同彩虹一般的綵帶飄蕩在周圍，雲霧之中似乎還有著什麼東西。
上界神明，真龍綵鳳，神山靈殿，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有神兵，有仙珍，有靈寶從濃厚的雲霄霧氣之中透『射』而出。
而就在陳玄夏想要再是多看一眼看清那雲霧背後的東西時，一雙彷彿是穿越時空而來的巨大眼眸陡然『射』出一道光線。
一道莫名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罪與聖之人！超脫命運之人！天意注定之人！終於找到你了，罰！」
噗嗤！
陳玄夏張開吐出一口鮮血，眉目之中透著震驚和一絲驚恐的光芒。
「那是什麼東西？不好……」
伴隨著這束光線而來的是一股毀滅性的能量，陳玄夏腦海中的天梯驟然開始震盪起來，白玉一般雕琢而出的天梯開始崩潰，道道如同蜘蛛網似的裂紋密佈階梯，陳玄夏心中狂震駭然，立馬將全部的力量調集用來穩固天梯。
然而，天梯崩潰的速度遠遠超過他的想像，哪怕是使出了全力，陳玄夏也只能稍稍拖延一點時間。
這一刻，他的臉色慘白一片，嘴角更是泛起了苦澀，好不容易晉陞到了九天之境，結果還沒有弄清楚情況，那雙眼睛的主人就企圖要毀滅自己。
陳玄夏不知道那雙眼睛究竟是什麼東西，僅僅只是驚鴻一瞥，就帶給他無盡的壓力，那是無比深邃的幽暗，是照『射』今古的冷酷，是對一切生靈最大的褻瀆。
陳玄夏從未見過那樣的眼睛，但毫無疑問，這雙眼睛的主人要自己死！
卡擦！卡擦！
天梯還在崩潰，上面的八階台階已經全數崩碎開來，只剩下最後一階台階被陳玄夏死死的護住，他知道，一旦這最後一階台階崩潰，他就將從九天之境跌落到四御之境。
這還是好的，如今這股毀滅性的力量已經從他的腦海中有向著四肢百骸蔓延的趨勢，一旦被這股力量滲透至全身，說不定自己連性命都將不保。
為了保住性命，陳玄夏竭盡全力，幾乎是動用了一切手段，靈言，靈道，甚至是神語的力量也一併加固上去。
可是，彷彿所有的努力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那一雙冷漠的眼睛透著一絲嘲弄之色，陳玄夏滿懷不甘，憤怒的質問那雙眼睛：「你是誰，為什麼要針對於我，為何要毀我修煉之道！」
雙眼的主人沒有回話，冥冥之中似乎有著一聲輕哼響起，終於，毀滅的力量徹底壓過了陳玄夏的所有努力，最後一階天梯也開始崩潰開來。
「吼！」
除了不甘還是不甘，赤紅著雙眼的陳玄夏也是瘋了，他收回自己全部的力量不再抵擋毀滅之力，轉而是將這些力量全數傾瀉到了雙眼之上。
就算是死，我也要咬下一塊肉來！
不明的敵人，雙眼的主人，這個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傢伙，陳玄夏牢牢的記住了這雙眼睛要將他印刻在靈魂深處
雙眼微微瞇起，陳玄夏的攻擊對他而言不過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不痛不癢，這點力量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可是陳玄夏的攻擊卻是挑起了他的怒火。
「罪與聖之人！超脫命運之人！天意注定之人！還敢放肆！罰！」
聲如洪鐘，隆隆的音波好像就在耳邊吹響似的，陳玄夏再是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僅僅只是一聲吼聲，就震斷他全身的骨骼和經脈。
「我……絕不屈服！」
明知不是眼睛的對手，陳玄夏卻並未放棄抵抗，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呢？
陳玄夏知道自己體內的靈元開始大量流失，再有片刻，自己也許就將死去。
突如其來的眼睛！
突如其來的絕望！
突如其來的死亡！
不知名的敵人，不只名的對手，難道今日就是我陳玄夏的末日嗎？
「哎！」
就在此時，一聲幽幽的歎息驀地響起，而隨著這一聲歎息的響起，一道絕代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陳玄夏的眼前。
雪膚紅眸素發如瀑俏顏冰若，翩姿靜悄，儘管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可陳玄夏依舊被雪發女子的絕代風華所震撼和吸引。
「雪……寒？」
看著這個同陳雪寒有著五分想像的女子，陳玄夏釋然一笑，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雙眼的毀滅之力佈滿全身，這一次就連蘊含強大生機之力的神語也一併被毀滅之力所鎮壓。
每當翠綠色的生機光芒綻放之時，黑色的毀滅之光就會將其吞噬，連諸神留下的隗寶也無法對抗雙眼的主人，雪發女子的出現難道會帶來一線生機嗎？
「你果然還活著！」
雙眼的主人再一次發話，目標直指雪發女子而去。
女子不語，纖細雪白的手掌輕撫著陳玄夏，彷彿母性一般的光輝撒耀全身，女子那如同紅寶石嬌艷的紅瞳第一次露出了一絲疼惜之色。
美人玉唇輕啟：「生！」
言出法隨，下一刻，一股深邃的力量傳遍陳玄夏的全身，將毀滅之力盡數驅散，不僅如此，這股力量還在修復他的身體，原本碎裂的骨骼和經脈緩緩癒合起來。
腦海之中原本崩潰的天梯也開始復原，陳玄夏瞪大雙眼，雪發女子又一次出手救了他，每一次她的出現總能為他帶來希望和生機。
「哼！」
一聲重重的冷哼，帶著強烈的不滿，整個世界彷彿在這一聲冷哼之下也開始搖搖欲墜起來，一股比起天地而言似乎更加深不可測的威壓轟然落下。
這絕對不是人力可以抵擋的威壓，外界，黑色的夜空驟然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巨大的雙眼高掛天地，彷如帝王俯視人間，在眼神的注視之下，眾生皆為螻蟻！
「什麼東西！」
「看，天上居然有一雙眼睛！」
「我的天啊，那眼睛又出現了！」
整個玄域隨之震動，九大上三天勢力的強者們，諸位玄域的至尊們，無名之地，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和一個背著酒葫蘆的酒鬼青年也是突然做起身子緊盯著虛空不放。
「該來的還是來了！」
「天意也好，命運也罷，一切由他而起，一切自由他來終結！」
老者和酒鬼青年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至尊們一個個騰空而去，背負著手望著虛空，心中悸動：「是的，是那雙眼睛，在命聖的預言傳遍玄域的時候，這雙眼睛破碎虛空而來，帶給了玄域災難！」
「就是這雙眼睛阻斷了玄域與下界的正常來往！」
「這究竟是誰的眼睛？是哪一位可怕存在，他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了至尊的層次！」
「難道……難道是……神！」
有人顫慄的喊出了那個禁忌的名字，諸位至尊不敢亂動，他們在玄域是當之無愧的無敵的存在，在這雙眼睛的主人面前，他們就如同凡人，和螻蟻沒什麼區別！
「贖罪吧！」
淡漠的聲音彷彿是審判一般傳遍玄域，所有人皺起眉頭莫名不已。
贖罪？贖什麼罪？誰要贖罪？
房間之中，雪發女子輕歎一聲，憐愛的看了陳玄夏一眼，在後者完全沒有回過神來之際，輕輕的送上了自己的『吻』。
「額！」
「天上界……再見！」
耳畔傳來了一聲清幽的女聲，如同清泉溪流溫婉動聽，說話間，雪發女子將一枚雪白的獸蛋交給了陳玄夏。
陳玄夏認得這枚蛋，這是他在下界的時候黃金商會處得到的神秘獸蛋，後來被雪發女子用來封印靈喙了。
「緣起緣滅，罪與聖究竟該如何抉擇，決定權現在在你的手裡。」
雪發女子說完這一句，轉身看向虛空之中的雙眼，再度發出了一聲幽幽的歎息。
印象中，這個完美的女子總是在歎息。
雖然，她很少出現，但每一次總能帶給陳玄夏莫大的幫助。
已經習慣了她在自己的身邊，在自己的體內，默默的守護自己。
眼見雪發女子有離開的趨勢，陳玄夏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上前一把抱住了對方，「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女子不語，她有著絕世的力量，蓋世的實力，莫要說是陳玄夏，就算是至尊在她面前也休想動她分毫。
可是此時此刻，她的雙腳好似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輕輕的抬起素手掙脫了陳玄夏的臂膀，雪發女子沒有回頭，陳玄夏想要追上去，一股無形的氣牆卻將他和雪發女子隔了開來。
「再見了！」
玄域，無數人屏住呼吸，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奇異景象，一抹絕代的倩影在月光的沐浴下飛上雲霄，如同那月華仙子一般清麗動人，美麗的容顏連天地也為之傾倒。
虛空之上的雙眼怒目而睜，只聽卡卡的聲音響起，天空倏然破碎，一隻巨大的光影手掌落在了雪發女子的身前。
女子淡漠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她緩緩的走上了光影手掌，手掌托起佳人，在玄域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徐徐沒入天上而去。
緊接著，高掛天空的眼睛也是隨之消失……
翌日，玄域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