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帝都風雲 第369章 桑飛宏 文 / 東落宇
看著少年一臉堅定的模樣,陳玄夏輕笑一聲:「可以。」
這並不是什麼不經過大腦考慮的回答,相反的,陳玄夏想要盡快在黑煞城中立足,佔據一席之地,像少年這般的地頭蛇必不可少。
從與這少年的交談中,陳玄夏感覺到少年不是什麼壞人,所以才爽快答應。
「那好,公子,請跟我來。」
少年很是興奮,隨後補充道:「哦,對了,公子,我叫張小山,您叫我小山就可以了,公子您怎麼稱呼。」
「夏玄,這位是寒雪。」
陳玄夏簡單介紹了一下身旁一言不發,冷的宛如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似的陳雪寒,想來天才選拔之事,自己同蛇魔宗蛇王定下百年約鬥的事情必然會在玄域引起軒然大波。
所以,陳玄夏這個名字估計暫時不能用了,所以他便化名夏玄藉以隱藏身份。
張小山瞥了一眼面色如寒的陳雪寒,身上莫名打了個寒顫,口中嘟囔了一句便不再關注陳雪寒。
黑煞城中,三教九流無數,一些脾氣古怪,性格乖張之人也是層出不求,陳雪寒冷的跟塊冰塊似的也沒有引起張小山太大的注意。
「桑大哥,我回來了!」
跟著張小山七拐八拐,陳玄夏走入了一條陰暗的小弄堂內,這裡彷彿是貧民窟一般,大部分人神色死灰,兩眼沒有一點焦距,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臭味,那是一股下水道似的味道,非常難聞。
陳玄夏皺了皺眉頭,張小山的家就在這條弄堂最裡面的一座小院子。
說是院子,也就是用磚頭砌成了一座歪歪扭扭的牆壁,裡面蓋著兩件破舊的茅草屋。
張小山推開門,便是大聲喊道,隨即從一間茅草屋中傳出了一道非常虛弱的聲音。
「咳咳,咳咳,小山回來了?」
推開房門,映入陳玄夏眼簾的是一位面容蒼白無力,臉上沒有任何血絲,身形骨瘦如柴一般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身上沒有任何青年應有的朝氣,反而是充滿著濃濃的暮氣,乾瘦緊繃的皮膚,枯瘦的臉龐,時不時還劇烈的咳嗽著。
只要眼睛不瞎,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年輕人病的很重,對方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卻宛如七八十歲老者一般虛弱不堪。
眼尖的陳玄夏一眼就看出,年輕人得的不是病,而是傷,非常重的傷,他的經脈,骨骼都已經破裂,就連五臟六腑也是沒有一絲的活力,全身上下的血氣已經開始衰敗,依照陳玄夏的眼光來看,這個年輕人至多還有一兩年的壽命,最後就會因為重傷不治而亡。
「桑大哥,你怎麼起來了,快回屋躺好。」
張小山顯然很擔憂年輕人的身體,趕忙上去攙扶住對方搖搖欲墜的身體,年輕人咳嗽了一聲,擺了擺手勉強笑道:「我沒事,小山,他們是誰。」
年輕人一臉警惕的盯著陳玄夏和陳雪寒,眸光之中居然閃爍過強烈的厲芒。
有趣!
陳玄夏在心中講道,年輕人的眼神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那種凌厲的目光絕對是只有強者才會擁有的目光。
「桑大哥,這兩位是……」
張小山隨即介紹起了陳玄夏二人,然而年輕人眼中的警惕並未消散,反而更是濃重。
「兩位,依照桑某的經驗來看,你們二位氣質不俗,絕非一般的凡夫俗子,我這裡廟小,容不下二位,二位還請離開。」
年輕人二話不說直接下了逐客令,張小山一聽頓時急了,「桑大哥,這位夏公子打算住下,他願意付房租,等有了錢,我們就能買到藥甚至是治療傷勢的靈言卷軸,桑大哥你……」
不待張小山說完,年輕人狠狠刮了少年一眼,張小山一看情況不對,頓時低下頭不說話了。
一旁的陳玄夏面帶笑容,靜靜的看著二人,而卻在此時,一聲刺耳踢門聲倏然響起。
啪!
「桑飛宏,你毛大爺來給你收屍了,你死了沒?」
非常難聽的男聲,如同是鴨子尖銳的叫聲一般,讓院子中的四人皺眉不已。
「又是他們!桑大哥都這個樣子了,他們還不放過桑大哥!」
張小山緊握拳頭,滿臉的憤怒之色,死死的盯著來人。
桑飛宏,也就是那個重傷的年輕人一臉的寒霜,他悄悄將張小山護在了身後,看著來人淡然說道:「毛胖子你都沒死,我怎麼會死。」
從外面進來之人,一共有三人,唯首的是一個體型肥碩巨大的胖子,滿臉都是橫肉不說,嘴角出更是有一顆醒目的黑痣,容貌醜陋不堪。
「厲血門?」
陳玄夏壓低著聲音視線注意到了胖子身後的兩人,兩人身上穿的衣服同剛才所見的厲血門門人一般無二。
三人的修為都不高,也就是天御魂的修為,這三人神態高傲,胖子一進來先是瞅了陳玄夏二人一眼,待發現陳玄夏不過地御魂的修為便是收回目光,不在理會。
「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泣血刀桑飛宏嗎?怎麼就住在這種地方,你可是我厲血門大力培養的頂級天才,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
胖子說話的氣陰陽怪氣叫人非常難受,不過他透露的信息卻很重要。
這個年輕人居然是厲血門的人?
陳玄夏和陳雪寒退到一旁,靜看事態的發展。
「毛胖子,如果你還想用從前的事情來激我的話,這是沒用的,桑某人早就不吃你這一套。」
桑飛宏依舊神情淡漠,古井無波的眼中透著一股子沉靜的味道。
姓毛的胖子眼見手段不起作用,立馬惡狠狠的說道:「桑飛宏,你還以為你是過去的那個黑煞四傑嗎?我呸,現在的你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罷了,還在老子面前逞什麼能?信不信,老子分分鐘教你做人?」
「教我做人?毛胖子,當年沒有我,你早就餓死在街頭了,我桑飛宏一生做的最大的錯事有二,其一是認了一個白眼狼的兄弟血無凌,其二就是救了你這個不知恩義的畜牲!」
桑飛宏冷冷說道。
「你敢罵我是畜牲,你這條連狗都不如的東西!」
毛胖子勃然大怒,剛想要上去教訓桑飛宏,可那一雙細長惡毒的眼睛微微一轉,臉上又是泛起了陰險的笑容:「桑飛宏,這一次我來,是奉了血公子的命令,血公子念及舊情,向宗大師討要了一份治療經脈骨骼斷裂的靈言卷軸,只要你肯低下頭認錯,奉血公子為主,血公子大仁大義,既往不咎,願意救你一命,現在,跟我走吧。」
一聽到血無凌的名字,桑飛宏的眼睛頓時赤紅了起來,可怕的血絲溢滿眼眶,看得毛胖子渾身發楚。
「他會救我?哈哈哈,這些年來,他三番兩次的派人來羞辱我,他會好心救我!回去告訴血無凌,我桑飛宏就算是死,也不會向他低頭!」
桑飛宏的聲音鏗鏘有力,不似剛才的病秧,就連有些彎折的身子也是挺直了起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來啊,給我抓回去,讓血公子親自來處置他。」
毛胖子早就料到桑飛宏不會屈服,眼神示意了身旁的兩人,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在陳玄夏二人的身上,又補充道:「還有這兩個人,看樣子他們和桑飛宏是一夥的,一併抓回去!」
「桑大哥,你休想!」
張小山趕忙撲了上去,死死的攔住毛胖子三人,但以他的實力無異於以卵擊石罷了,毛胖子森冷一笑,一腳就是將他踹飛出去。
噗嗤!
張小山吐血倒地,毛胖子有意留了他一命,為的就是讓桑飛宏服軟,他很清楚落魄後的桑飛宏唯一的軟肋就是這個少年。
「小山!」
桑飛宏大吼一聲,然而重傷在身的他又能做什麼?一名厲血門的人獰笑一聲將他一拳打倒在地。
另一人則是冷笑不止的向著陳玄夏和陳雪寒走來。
「乖乖的束手就擒,還能免受皮肉之苦。」
「哦?是嗎,我看不見得吧。」
看到這裡,陳玄夏的嘴角也是掛起了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