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始於舞楓 第七章 結怨 文 / 東落宇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陳玄夏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自廢修為,這一招打的眾人不知所措。
無聲的大廳之中唯有那滴答滴答的滴血聲在告訴著眾人,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哥哥!」一道淒厲的哭喊聲響起,陳雪妍撲通一聲撲倒在陳玄夏的懷中,小丫頭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
哥哥為了自己居然不惜到了這個程度!
此時此刻,陳雪妍一對美瞳望向陳家還有造成這罪魁禍首的秦浩天帶著絲絲的殺意。
陳飛雄重重喘了一口氣,頹然坐倒在椅子上,他對著秦浩天說道「秦公子,不要意思,看來這門婚事是結不成了,我陳家……沒這個福分。」
陳飛雄面帶複雜的看向咳血不止的陳玄夏,心中百感交集。
陳玄夏用他的行動征服了他,讓他無話可說。
這樣的少年若非是修煉廢材,當真是優秀至極。
身為男兒,最重要的便是骨氣,人可以窮,志卻不能短,陳玄夏無疑就個中翹楚。
若是在這種情況下,陳飛雄依舊要追究二人,那麼陳家百年來積累下的聲望怕是要丟盡了,秦浩天不是陳家之人,更不是陳家家主,他不會明白一個勢力的名望是有多麼重要。
梵天宗之所以能位列元天帝國護國之宗,不僅僅是因為它的強大,同時也是因為它對帝國所做出的貢獻。
每年梵天宗都會向帝國輸送數量眾多的強大靈修,這些靈修往往都起到了抵禦外敵的作用,所以梵天宗才能作為元天帝國的保護神受人尊敬,每年都有無數人擠破腦袋想要將自己的弟子送入其中。
這——就是聲望的作用!
陳家是這舞楓城有頭有臉的大勢力,若是他們在陳玄夏自廢修為之後還對其出手,那麼就會落下一個大大的惡名。
他陳飛雄丟不起這個人!陳家更加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儘管心中同樣不甘,可是陳飛雄卻已經暗暗決定不再插手此事。
是陳家對不起他們,是陳家理虧在前。
「咳咳,咳咳,陳家主,陳家的養育之恩如今我自廢修為還之,可有異議?」陳玄夏蹌踉著身子顫抖的起身說道。
「哎。」陳飛雄沉默無語,算是默認了。
「家主不可,這麼做不明智。」此刻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正是從剛才開始一直沉默寡言著的陳家太上長老陳正豪。
陳正豪看向秦浩天,正確的說是秦浩天手中的三件寶物,眼中帶著火熱。
「若是讓這兩人隨意脫離家族,那麼家族的威信何在?以後,但凡有家族弟子對家族不滿就可退出家族,長此以往之下,家族危矣。」陳正豪上來就扣了一頂大帽子,令的陳飛雄眉頭一皺。
「父親,太上長老說的沒錯,這個先例不能開啊。」一旁的陳飛宇也進言說道,他實在是捨不得那水寒玄冰決。
「家主,還請三思。」
「家主,還請為陳家的未來多多考慮啊。」
眼見太上長老帶頭,一些陳家長老也是紛紛進言,其中那些被陳玄夏點到名字的長老悉數不拉,畢竟他們對這對兄妹做過的事情不光彩,若是傳出去,他們這些人的老臉何在?
「夠了!」陳飛雄暴喝一聲,這一聲運起了四御之境的力量,在場的長老紛紛閉嘴,陳飛雄威嚴的掃向陳家眾人淡淡說道「我陳飛雄雖然不是德才兼備的大人物,可是現在,我是陳家家主,我的意志就是陳家的意志,若是我陳家在這種狀況下還要對兩個後輩晚生出手,將來有何顏面在舞楓城立足!」
滾滾洪音落下,一眾陳家長老低頭不語,太上長老陳正豪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陳家族規如此,他雖為太上長老,威望甚高,可是有關陳家的決策權卻都落在家主陳飛雄身上。
陳飛雄鎮壓住了一眾陳家高層之後,他看向陳玄夏說道「陳玄夏還有陳雪妍,自此以後,你們就不在是我陳家之人,不在受我陳家庇護,你們……好自為之。」
陳玄夏淡然一笑,對著這位陳家家主另眼相看,原本以為這陳家會糾纏不休,現在看來這陳飛雄到也是個爽快人物。
不過當他的目光掃過陳飛宇以及太上長老陳正豪的時候面色微微一變,看來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陳飛雄既然發話了,這些陳家長老縱有萬般不甘也無可奈何,陳飛雄四域境界的修為冠絕整個陳家,唯有太上長老可以與之對抗,一些陳家長老偷偷瞥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陳正豪,後者既然不語,他們也就無話可說。
陳家事了,陳玄夏的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皮笑肉不笑的對著秦浩天抱拳說道「抱歉了,秦公子。看來這場婚事,呵呵,是要黃了。」
聞言,秦浩天啪的一聲拍碎了手中的案幾,臉上了寫滿冰寒之色,一旁的張震也是不懷好意的望向陳玄夏厲聲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家秦師兄作對,看來你是沒有把我梵天宗放在眼中!」
微微瞥了一眼叫囂的張震,陳玄夏沒有理會他,不過一個是狗腿子,主子都沒有發話就跳出來說五說六,陳玄夏兩世為人的經驗告訴他,這種小人,不用理會。
他對著秦浩天繼續說道「秦公子,敢問你在梵天宗的地位如何?」
不待秦浩天回答,一旁的張震搶先說道「我家秦師兄位列梵天宗真傳弟子之列,實力在宗門弟子中排名前三!」
張震一臉倨傲之色,原本他還想著搬出秦浩天在梵天宗的地位好好震懾一下這個廢柴螻蟻,不料陳玄夏一席話徹底將他打蒙了。
「哦,秦公子原來是梵天宗的弟子啊,失敬失敬,先前陳某人還以為秦公子,呵呵,是梵天宗的宗主呢。」陳玄夏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話語之中帶著絲絲的嘲諷之意。
「你什麼意思,你居然……」張震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身旁的秦浩天厲聲打斷。
「給我住嘴!」秦浩天咆哮的對張震怒吼說道,張震一愣不知為何,然而秦浩天陰沉的臉色卻告訴他,他的秦師兄生氣了。
張震怨毒的看了一眼陳玄夏退了下去。
秦浩天望向陳玄夏恨不得撕碎眼前之人,他原本想著搬出他秦浩天和梵天宗的名字,這靈水之體還不乖乖到手,卻不想被一個氣道二品,現在應該說是一介凡人給生生破壞。
秦浩天殺意沸騰,但這裡畢竟是陳家,他不好撕破臉皮,那樣就太不給陳家面子,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也不好。
不僅如此,這個陳玄夏牙尖嘴利,剛才說什麼梵天宗弟子宗主之類的不就是暗指他拉扯宗門大旗在外面興風作浪欺壓弱小嗎。
可憐的張震一心想要替秦浩天出頭,卻不知他差點釀成大禍。
秦浩天心知肚明,若是他再度逼婚逼下去的話,他堂堂秦大公子仗著梵天宗之名強搶民女的事情就要在整個元天帝國傳開了。
對方,這個少年在威脅他,這才是他剛剛那番話的潛台詞。
秦浩天陰冷的盯著陳玄夏,似乎要把這張臉給牢牢記住似的,他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說道「是本公子唐突了,昨日在大街之上看見陳小姐,不禁驚為天人,所以今日便迫不及待的上門提親,想來是本公子太過著急了,看來我與小姐是有緣無分了,那麼,本公子還有要事便告辭了。」
說完,秦浩天眉頭一挑,手指一動,一道黑氣悄無聲息的打向陳玄夏的胸口,這一舉動迅捷如風,在場眾人竟然毫無察覺。
黑氣入體,陳玄夏似有感應,而不待他有所動作,胸口處的雪發女子卻是素手一點,將那黑氣牢牢鎖定並纏繞指尖,一息過後,黑氣便被其淨化消散。
陳玄夏心中狂怒,他雖然不知道那黑氣是什麼東西,不過想來絕不是什麼友好禮物,這秦浩天妄為名門大宗的弟子,卻是出手偷襲,使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陳玄夏強忍心中的殺機,若要有一天給我實力,今日這筆賬,我必討要回來。
之後,在陳家的挽留以及秦浩天裝模作樣的婉拒之下,兩名梵天宗弟子是揚長而去。
臨走之時,秦浩天耳邊傳來了陳玄夏冰寒徹骨的聲音「秦公子,希望你記住一句話,身份天定,命運不定,弱小終會強大,卑微終有逆襲,風水輪流轉,小人物也有翻身之時。你出身尊貴,陳某比不上,你實力強大,陳某也比不上,但是,陳某敢於對抗命運,現在我不是你對手,但總有一日,陳某會堂堂正正站在你的面前挑戰於你,在此之前,洗好脖子等著吧!」
聞言,秦浩天氣的肺都要炸了,一個廢柴居然敢如此挑釁自己,真是活膩了。
秦浩天死死的盯著陳玄夏,嘴角卻露出一抹高深莫測微笑,他沒有回應陳玄夏徑直離開了陳家。
一路之上,張震憤憤不平的說道「秦師兄,那個廢物實在太囂張了,我去殺了他!」
秦浩天卻是阻止了他的動作說道「不用理會,莫要跟一個死人計較,那個螻蟻中了我的三生鬼屍之毒,一年之後必然毒發身亡。」
張震瞪大眼睛,身子一顫,他跟著秦浩天幹過的壞事也不少,自然知道那三生鬼屍毒的厲害,此毒劇烈無比,非高階的靈言師施展靈言—回春不可解,以陳玄夏的情況,他哪裡請得動高階靈言師。
「師兄妙計,這樣一來,那陳玄夏就算死了,也沒人會懷疑到公子頭上,一年之後,哈哈,這小子就會暴斃而亡。」張震面帶猙獰的說道,陳家之中陳玄夏無視於他,令他心生嫉恨。
秦浩天嘴角一咧,心中也是頗為得意,他繼續說道「張震,日前我接到宗門傳令,要我趕回宗門備戰三年之後的四國會武,四國會武有多麼重要你是知道的,估計這次回去,我就再也別想踏出宗門一步了,所以,一年之後,待到那螻蟻毒發生亡,你記住,一定要把那個小美人給我帶回梵天宗,記住,要毫髮無損的帶回來。」
秦浩天鄭重說道,靈水之體對他的修煉太過重要了,所以哪怕是大費周章他也一定要得到手,只要能得到靈水之體,哼哼,四國會武本公子一定能大展神威,到時候宗門還不大大的獎勵於我。
美滋滋的想著這一切,秦浩天不由的興奮一笑,一旁的張震略微有些疑惑。
雖然自家師兄風流成性,可也沒有這麼麻煩的去弄一個美女過,難道自家師兄真的是動了真情?
偷偷看了一眼正沉浸在美夢之中的秦浩天,張震可沒膽子問,他甩了甩頭說道「明白了,秦師兄,一年之後,我來帶走那小美人,嘿嘿,順便來看看那個螻蟻卑賤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