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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宿 245 久病 文 / 鹹

    245久病

    廖庸離京之後的第三天,文溪請旨進了宮。()

    眼看著自己的肚子越發的攏起,文溪也是覺得滿心歡喜。這幾天,聽左良總是說起,左娘娘因為皇上的病重而愁眉不展,文溪便想著進京去瞧瞧娘娘,左良想了想,眼下進宮還不算危險,便也點頭應允了。

    一見到文溪,左娘娘果然露出了這一個多月以來的初次笑顏,拉著文溪到偏殿閒話家常。幾句話說下來,就談到了皇上的身上。

    一提到皇上,左娘娘就歎了一口氣。

    「皇上這身體,越發的不好了呢。」左娘娘說,「剛開始的時候,太醫不過是說是氣急攻心,別的倒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可是,眼下卻又添了咳血的症狀。而且,整日裡人也是迷迷茫茫的……」

    邊說著,娘娘還邊搖著頭。

    「這些庸醫,該不會是給皇上用錯了藥吧?」文溪說。

    「怎麼會……呢。」

    左娘娘乍聽這話還覺得文溪一時鬧小孩子脾氣亂講話,可是,自己的話才說出了口就覺得也未必沒有這種可能,當初抄查御藥間的事情到現在還是歷歷在目,自己怎麼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呢!

    看著左娘娘的臉色有變,文溪想著也許是自己說中了……

    「娘娘,要不要咱們悄悄的從外面帶人進來,給皇上瞧瞧?」文溪問道。

    「你有可信的人麼?」左娘娘問。

    文溪眼睛轉了轉,「若說可信,想著除了無憂也沒有別人了……但是……」

    「這只怕不行吧!無憂現在……」

    文溪點了點頭,忽然又轉念一想,說道:「這樣吧,咱們再讓太醫過來診診,然後把他們說的症狀記下來,再找個理由把藥拿過來咱們自己煎著。這樣,我就可以把藥渣拿出去給無憂瞧了。」

    「這樣,能行麼?」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左娘娘左思右想,把一直為自己請平安脈的御醫宣了過來,然後命他給皇上請脈。文溪站在旁邊聽著,然後又派了個識字又機靈的小太監跟著御醫出去開了藥方。

    「他說的,和原來的御醫說的一樣麼?」文溪問道。

    左娘娘點點頭,這個功夫,小太監也回來了,把憑記憶寫下來的藥方交到左娘娘的手上。

    這一天,文溪在宮裡呆的時間很久,直到皇上用過藥後,才帶著藥渣子出了皇宮。

    回到家裡的時候,左良已經急巴巴的在等著她了。

    「怎麼這麼大的功夫才回來?」左良問道。

    「你先別管這些,拿紙筆過來。我來說,你來寫。」

    左良被文溪搞的莫名其妙,但還是照辦了。直到寫完,左良才問道:「這是……皇上的症狀?」

    文溪點了點頭,「不只這些,還有藥方和藥渣我也帶出來了。」

    「你作死啊!這東西你帶出來做什麼?」

    「娘娘有點懷疑……可是眼下又看不出什麼來,所以……」

    「娘娘是懷疑……?」

    文溪點了點頭。

    「若是以前,還可以找個借口把無憂帶進宮,讓她給皇上瞧瞧,可是眼下只怕是不方便。可是換了別人,我也好,娘娘也好,都不太相信。所以……」

    「不管怎麼說,這做干也是太冒險了。更何況,這些東西要怎麼交給無憂也是個問題。」左良歎了口氣說道。

    「現在,無憂也不是犯人了,也沒有被禁足。見上一面,不是那麼難吧!」

    「是,你說的我也知道。可是難就難在,她現在就住在賢王府的附近,只怕一舉一動都在賢王的監視之下,咱們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進去了?」

    「你們就是太小心了。」文溪拿起了一個蘋果,狠狠的咬了一口,「你們不總說兵不厭詐麼!既然都知道現在她在賢王爺的眼皮子下面,覺得咱們不敢幹什麼,那咱們就幹上一次。出其不意嘛!」

    左良被文溪活學活用的兵法給氣樂了,他點了點頭,說道:「好。你容我再想想,好吧!」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文溪的想法也確實是讓左良動了心思。眼瞧著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朝野上下的權利已經慢慢的落入了允臻的手中,眼下的局勢無論對父親還是身在深宮中的左娘娘以及小皇子都是十分的不利。若真的被文溪言中,那自己怎麼也要把這件事情搞清楚才行。

    第二天一早,左良也沒有化什麼妝,明目張膽的來到了賀萱的家裡。

    當賀萱一看清楚來人的時候,眼珠子差點兒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她心裡想著:這個傢伙莫不是瘋了,怎麼就這麼過來了。

    小ど自然也知道來的人是誰,忙讓了進來。

    「候爺前來,有何賜教?」賀萱給左良請了安,然後客氣的問道,言下之意,沒事你快走吧。

    「過來瞧瞧你。」左良心裡話說,我也不想啊,這不是沒辦法麼,「雖然你現在不比從前了,但是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

    說著,他對著小ど一點手。

    「這個,拿廚房去熱熱,我和你家大人一會兒喝上兩杯。」

    小ど點了點頭,拿著食盒到廚房去了。

    小ど才一離開,左良趁著賀萱還沒開口之前,忙把東西遞到了賀萱的眼前。

    「先看了再說話。」

    賀萱點點頭,看了看方子和症狀,然後低聲說:「照這上面的症狀來看,方子是沒錯的。」

    「那你再看看這個。」

    左良邊把那兩張紙放在懷裡,邊把藥渣拿了出來。

    賀萱用鼻子聞了聞,再用手拔了拔,搖搖頭,說:「不是方子上的藥。若是按方子上吃,只怕半個月前就無虞了。」

    左良也不多話,把藥渣一包,揣進了懷裡。

    「你今兒就是為這事兒來的吧?這人病了多久了?」

    「一月有餘。」

    「一直在用這個藥麼?」

    「應該是吧。」

    「那快些換了吧。不然,再吃下去,用不上一個月,人這就怕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有這麼嚴重?」

    「你不信我,還來幹嘛。」

    「我怎麼會不信你。真是辦法不怕老,管用就行。」左良低聲說了句,「現在用這個方子還能救回來麼?」

    「兩個月左右吧。就算不能痊癒,也能好上七八分了。」說著,賀萱看了看左良,忽然話峰一轉,說道,「文溪……能想辦法讓她離開的話,也讓她離開吧。你雖然沒說,但我也猜得出你剛剛的那個方子是誰的,這樣的局勢,能保住一個是一個吧。」

    左良還未應聲,就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小ど在外面問道:「侯爺,菜已經熱好了,您兩位現在用麼?」

    賀萱歎了口氣,說道:「和候爺您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您還是請回吧。」

    左良一怔,然後輕笑了兩聲,站起身來。

    「既然如此,你就多保重吧。」

    說完,左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院子。

    賀萱轉過身去,對著小ど說:「那些菜倒掉。我一口也不想吃。」

    說完,關上房門,和衣躺在了床上,心裡想著:子卿兄,你也要從保護好自己,只有保護好了自己,才能保護得了左伯伯,才能保護得了文溪還有你們未出世的孩子……

    回到家裡,左良把今日見到賀萱的前前後後告訴了文溪,晚上的時候,把這件事情也告訴給了父親。

    左俊忠長長的歎了口氣。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著去做皇上交給自己的另外一件事情,所以沒有顧及到另外的這一邊。

    「你打算怎麼辦呢?」

    「既然無憂說這個方子是正解,那我想就悄悄的給送進宮裡些。」

    「還有用?」

    「無憂說,一個月就能恢復得差不多了。」

    「兩個月……兩個月啊……」左俊忠邊說,邊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還有件事情,兒子想和您商議一下。」

    「還有?」左俊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現在,他最怕聽到的就是「有事」這兩個字,因為,在這兩個字之後,不知道會跟著什麼。

    「我想,把文溪送到她父親那裡去。眼下,她情況很好,我想著,若是她母親能陪在她身邊兒,對她應該會更好些。」

    左俊忠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讓你母親陪著她一起去吧。」

    父子兩個心照不宣的互視了一下,然後左良點了點頭,去和母親還有媳婦說這件事情去了。

    可想而知,文溪並不想離開,雖然她很想見到母親,可是她更希望孩子出生的時候,左良能陪在自己的身邊,與自己分享這份喜悅。但是,不管她怎麼說,左良都不為所動,堅持要把她送走,而且婆母又在一旁幫著說話,她可以跟左良無理取鬧,但在自己的婆母面前,還是很乖巧聽話的。

    最後,文溪還是跟著左夫人一起離開了京城,回娘家去待產了。

    ……

    允臻放下手裡的書,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又走了兩個,他們還真心裡有數呢。」

    「您就這麼放他們離開?當時廖庸離開的時候,小人就勸過您,不能……」一位身著官服的大臣說道。

    「無妨,讓這些閒雜人等離開也好。與其讓他們摻和在裡面,離開了,反倒更讓我可以放手做事。」

    允臻歎了口氣,算著時間,不會太久了,快則一個月,慢則兩個月,這個天下就會平平安安的,不用自己一兵一卒的再次回到自己的名下。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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