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 217 解釋 文 / 鹹
217解釋
在座的眾人皆知這段對話裡的主人公指的是誰。
就連那個心有七竅的院主也是一樣,只見他微微一笑,看著錦瑟問道:「怎麼樣?願意給你面前的這個人這樣的機會麼?」
「太師……」
錦瑟有些不甘心,為什麼要聽她的解釋呢?就算解釋了又能如何呢?
「老爺,院主……」見錦瑟有些為難,賀萱忙替她圓場道,「我明白,她有許多的心結並不想打開,我……不想勉強她。」
「不,我沒什麼心結。」
聽了賀萱的話,錦瑟並不領情。
「要我聽你說話也可以,讓我你,只要你不躲,不防,不反擊,等我出夠了氣,我就聽你說話。」
錦瑟一口氣開出了條件。
這個條件讓在場的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什麼嘛,原來不過是打上幾下子,照著賀萱的身手,再加上錦瑟的柔弱……這能有什麼關係呢?看來,錦瑟不過是在撒嬌罷了。
但是,卻有一個人知道,這一關並不好過,這個人自然就是賀萱了。
可是,她開出了條件,就衝著她這些年來,吃的苦,受的罪,別說是讓她打上自己幾下,就算是打死自己……不行,若是把自己打死了,那自己還解釋什麼啊?不過,看現在的情形,她也不會下死手吧……
「好。我應了。」
見賀萱答應了自己,錦瑟不知為何更加的生氣,她指著院子說道:「這裡不方便,我們去院子裡。」
「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院子裡,屋子裡的人都沒有動,想著,不過是三兩下解決的問題,犯不上再出來進去一趟了。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眾人有些瞠目結舌了。
錦瑟一拉開架式,眾人才知道,原來她竟然也會功夫。
賀萱閉上眼睛,等著錦瑟的攻擊。錦瑟手下並沒有留情,她把這些年壓抑在心頭的所有悲傷,失落,難過……全部的負面情緒都化在了對賀萱的攻擊上。
第一下,賀萱往後退了幾步;
第二下,賀萱被錦瑟騰空擲到了地上;
第三下,錦瑟拼盡了全力,飛身起來,一掌就要往賀萱的頭頂上劈……
眾人再想攔時,已經為時已晚,錦瑟的勢頭已經收不下來了。
廖庸失態的大喊了一聲:「不可以啊……」
隨著他的話聲,錦瑟的掌已經帶著風聲劈了下來,就在她的手與賀萱的頭馬上就要挨到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闖進了院子,立在了賀萱的前面,用兩指一夾,化開了錦瑟的進攻,再輕輕一帶,把錦瑟閃到了一旁。
等眾人從剛剛的失神中緩過來的時候,才看清楚,站在賀萱前面的人正是左良,而文溪此時也來到了院中。
左良氣的發抖,轉過身來,照著賀萱的肩膀重重的捶了一拳,賀萱被他打的「撲通」一聲坐在地上,然後抬起眼來,吃驚的看著左良。
「你是傻子麼?這一掌劈下來,你不死也去了半條命。怎麼動也不動,就在這裡硬撐著?」說著,左良又轉過來看著錦瑟,大聲說道,「你們兩個真是一母同胞,一個強一個強,她若真有個好歹,只怕你到時候哭都來不及。她可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也下得去這樣的死手?」
賀萱精心準備了許久都沒有敢說出口的話,就被左良這麼一句話給講完了。
「親人?你在說什麼?」錦瑟站起身來問道。
與此同時,賀萱也站了起來,「誰要你多事的。我應了她的,任她打到解氣,她自然就會聽我說話了。」
「就算多事我也得攔下她!不然,你只能到陰曹地府去跟閻羅王解釋了!」
左良費力不討好,越想越生氣!
「他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我的親人?你是誰?為什麼他說你是我的親人,你說啊!」
錦瑟此時完全的無視了左良的存在,直盯盯的看著賀萱問道。()
賀萱見錦瑟終於肯聽自己說話了,她不禁慼然的一笑,千頭萬緒的話,竟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裡講起來了,忽然,她想到了,這個,應該可以讓錦瑟明白了吧。
只聽賀萱輕聲說道:「雁茗,姐姐來接你回家了……」
「雁茗」這兩個,如同萬斤鐵錘一般,重重的敲在了錦瑟的心上,這個名字,只有一個人叫過,那就是自己只見過一面的父親。
那一次,是父親回京述職的時候,自己也有五六歲大了,父親告訴自己,自己有一個姐姐,這一次來,姐姐讓父親帶給自己一句話,那句話就是:有機會,姐姐會接雁茗回家。
這句話,錦瑟一直緊緊的記得,確切的說,那天和父親相見時的那一個多時辰裡,父親做的每一件事,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
如今,聽到賀萱輕輕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錦瑟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不知道,賀萱是不是從哪裡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為了讓自己不再怪她,而故意這樣說。
「你不信她是你姐姐麼?」站在一旁的文溪問道。
錦瑟雙眼含淚,生硬的搖了搖頭,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快步走進了屋子裡,看著坐在屋中的皇上和左俊忠。
「她在說謊,是不是?」
左俊忠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是真的。」
得到了左俊忠的承認,錦瑟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如果左俊忠沒有十成的把握,絕對是不敢這樣說的。可就是這個同時,錦瑟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現在的賀萱,還不應該是個女人吧!
她急忙想對皇上解釋些什麼,卻見皇上一臉平靜的望著自己。
「您……知道了?」
皇上笑著點了點頭,答道:「幾天前剛剛知道。」
「那……」
「別的先別說,你只說,你能不能兌現你剛才的話呢?你可是說過的,只要她不閃不躲不防,由著你打到出氣,你可就會好好的聽她說話的。」
「這是當然。」
話說至此,錦瑟的眼淚終於衝出了眼眶,她轉過身去,跑回院子裡,直接撲進了賀萱的懷裡。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幹嘛要瞞著我?你知道我等著你,等了多久!我一直想聽到你的消息,從父親不在了開始,我就一直在等著你的消息。你知道他們告訴我,你已經死了的時候,我有多傷心。恨不得自己也死了才好。你們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我錯了,我錯了……」
接下來的話,已經完全聽不清楚錦瑟在說什麼了,賀萱一隻手把妹妹緊緊的抱住,另外的一隻手輕輕的在她的頭上撫摸著,陪著她,默默的掉著眼淚。
這麼多年,這對姐妹,無論哪一個,都沒有少吃苦,少受罪。她們之所以這樣堅持著,就是因為想著某一日,可以再遇到彼此。而今天,終於可以坦然的面對對方,這淚水中,自然有辛酸與苦楚,但更多的是喜悅到無法言說的感受。
看著她們落淚,站在一旁的文溪眼睛也開始發紅,她拉了拉站在一旁的左良,說道:「咱們先進去吧,讓她們單獨呆會兒。」
左良已經不再生氣,只是輕輕的歎了一聲,然後與文溪一起進了屋子。
兩個人不知道在雪裡站了多久,直到賀萱覺得自己的雙腳已經似乎有些失去了知覺,錦瑟才漸漸平靜了下來,慢慢的離開了賀萱的懷抱。
賀萱看著錦瑟,輕輕的幫她把依然掛在臉上的淚珠兒拭掉,然後帶著淚微笑著問道:「對不起,真的不是想騙你。自從我知道你是誰之後,我就千方百計的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和你解釋。可是,總有許多的不能……你,能原諒我麼?」
「姐……我……我懂。別再說什麼原諒了好麼?我……我真的……懂……」
說著,錦瑟的淚水又再次湧了出來。
「好啦,你們倆個……再站在外面,一會兒要變成雪人了。進來暖和暖和吧,有什麼話,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忽然,廖庚的聲音傳了過來,「錦瑟的鞋子都濕透了。」
不知何時,廖庸和廖庚已經站在了屋外,正望著她們姐妹兩人。
賀萱聽了廖庚的話,輕輕一笑,說道:「是了,快進去吧。人家都心疼了。」
被自己的家姐打趣,錦瑟的臉一紅,低下頭去,用力的拉了拉錦瑟的手,說道:「姐……」
「哎喲……」被錦瑟這一拉,賀萱一咧嘴。
「怎麼了?」廖庸趕緊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疼……還好啦,不是很厲害。」
「是我剛才下手太重了吧!快進屋去讓我看看。」
說著,錦瑟扶著賀萱進了屋子。
看著她們終於進來了,皇上與院主也暫停了交談,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們兩人,然後說道:「先進去換換衣服吧。我們也在這裡坐了很久了。肚子也餓了……太師……可否賞點吃食啊!」
「您瞧,只故著說話,竟把這事給忘記了。僮兒,快去傳飯。」
小道僮應了聲,轉身向外跑去,皇上與院主等人也離了院子,先往前面去了。只留下這對姐妹進了屋子,邊更著衣服,邊繼續說著這些年來的相思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