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愛 139 突如其來的真相(一) 文 / 鹹
139突如其來的真相(一)
天還剛濛濛亮,賀萱就已經起了床,已經很久沒有入宮或是去衙門了,不知為何,今天的緊張竟然超過了第一次進宮。
雨青侍候著賀萱沐了浴,然後整理好了一切,這才來到廖庸那裡一起用早飯。
早飯賀萱吃的很少,一餐飯的時間,廖庸都幾乎在目不轉晴的盯著賀萱,可是她卻是渾然不覺。看著這個平日裡,可謂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兒,落寞到如此,廖庸不無擔憂的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裡又不舒服了?若是這樣,寫個折子,我讓下人幫你遞過去,今兒的傳召就別去了。」
聽了廖庸的話,賀萱回過神來,勉強著笑了笑,搖了搖頭,說:「沒事。放心吧。早去早了,難道還要一輩子窩在這裡不見人麼?」
「你在這裡窩一輩子我還樂不得呢!」廖庸看著賀萱笑,自己也陪著笑道。
「等我做完了我想做的事,只怕你就不會再想留著我了……」賀萱小聲的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說什麼?」廖庸沒聽清楚,問了句。
「沒什麼。時辰也差不多了,我走了。」
「哦,對了,有件事兒,和你打個招呼。」
「什麼事?」
「你受傷的那些日子,我接到了封家書,過些日子,家父家母和我二弟要來京城。」
聽了這話,賀萱想了想,問道:「那我留在這裡,豈不是非常不便了。伯父伯母什麼時候到,我提前些……」
「說什麼呢!告訴你這事兒,就是想告訴你,家父聽我說了你,非常想與你結識一下,而且,我二弟也是個喜歡讀書的孩子,家父還想讓你幫著他些呢!你要是搬了,我還不得被父親罵死……這事兒,你心裡有個數就好了,行了,快去吧……早去早回。」
賀萱聽了這話,再看著廖庸一副小媳婦的模樣看著自己,又是覺得好氣又是覺得好笑,心裡還有些好多的慚愧,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便起身向皇宮而去了。
賀萱進宮的時候,早朝已散,皇上正在勤政殿的側殿裡用著早膳,賀萱沒讓人驚動,悄悄的站在廊下,想著今天皇上什麼和自己說些什麼,自己又應該怎麼應對……可是腦子裡轉來轉去,待看到一隊羽林衛從自己眼前經過的時候,賀萱的腦子裡又塞的滿滿的全是左良的影子了,但這個影子沒打轉多久,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左相……
自己不是已經打算好了麼……既然已經各歸各位,那麼自己也就應該再回到正途之上……可是現在唯一擔心的,不是別人,只是握連累了廖庸……若是可以,還是用暗算的吧……當然自己也想過,藉著賢王的手做掉左相,可是,若是這樣一來,只怕以後會更多麻煩,權衡下來,行刺應試算是最好的打算了……
就在賀萱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富海透過窗子已經看到了賀萱的身影。
眼瞧著皇上的早膳也用的差不多了,富海這才低聲回到:「皇上,賀大人來了有一陣子了,一直在外面侯著呢……」
「來了麼?怎麼沒人通傳呢?」
「賀大人知道您在用膳,想來,是不想打擾。」
韓銘越歪過神子,也瞧了瞧外面,天氣雖然炎熱,可是賀萱卻也只是站在了大殿廊下略有陰影之處,並沒有刻意避暑。韓銘越點了點頭,說道:「難為他,倒是體貼。今兒沒有什麼事兒,我也想出去到御花園裡轉轉,讓賀萱陪著吧。」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說著,富海轉身,把事情交待了下去,不多大功夫,韓銘越在富海的陪伴之下,出了側殿。賀萱一見皇帝,忙準備參拜,可身體才剛剛向下用力,便被皇帝命著富海給參住了。
「你身子可大好了?」
「回皇上的話,微臣已經無礙了。」
韓銘越點了點頭,說道:「行動呢?可方便麼?若是方便,便陪朕走走。若是不方便,便與朕一起坐車去御花園逛逛。」
「臣不敢。臣謝皇上體恤,臣現在行動一切正常。」
「那就走吧。」
就這樣,賀萱隨著皇上,一路向御花園走去。在路上,君臣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眾隨從的前面,一直不斷的交談著。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本分。」
「慶縣那件事兒,已經有了下文,一干人等也都定了罪罰。為首的朱沛,已經定了秋決,朕定了他凌遲。」
聽了這話,賀萱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次日莊王爺的事情,也大出朕的意料之外,沒想到,你還會武功……」
「只是小時候和家父習過幾日罷了,登不了大雅之堂。」
「關鍵之時管用就好。你也不必過於自謙了。再加上左妃的事兒,朕一直想著要好好的賞賞你。所以,朕和吏部已經商量過了。過些日子,會為你再升一陞官階的。」
「多謝皇上的美意,只是臣年紀尚輕,還少許多的經驗,這陞遷之事……」
賀萱的話沒說完,就見韓銘越揮了揮手,明白這件事情已經是定下來的,自己多言也是無用,便沒再說下去。
沉默了一會兒,韓銘越忽然問道:「你……在廖家住的還習慣麼?」
不知皇上為什麼會忽然間問起這事兒,賀萱一時沒有做出太明確的判斷,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還好」。
韓銘越還想說些什麼,想了想,又止住了。
就這樣,這一君一臣又沉默著往前走了走。
一直到了湖邊,皇上自稱覺得乏了,便來到了一處涼亭休息,賀萱垂首立在一旁。
皇上退下了其他的人,只留下富海伺候,又賞了賀萱坐。
賀萱推辭了一下,便也坐了下來。
不多時,宮女端上兩碗還浮著冰塊兒的銀衛百合綠豆羹來,可是皇上依然沒有說話,賀萱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只是望著玉碗裡的冰塊兒在碗裡上上下下的浮著。
「你可見過廖庸的父母啊?」忽然,皇上開口問道。
又是廖庸,好像皇上對廖庸很感興趣,這對自己來說,可不是件好事,難道,是自己哪裡做出了什麼差錯,才讓皇上如此麼?
來不及多做思索,賀萱微笑著答道:「從未見過……」說到這兒,賀萱不知怎麼突然跟了一句幾乎沒有經過自己大腦的話,「我也廖公子相識並不是很久,倒是左將軍與廖公子應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想來,左相爺應該是見過他的父母的吧!」
聽了賀萱的答案,韓銘越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想過,可是問過左相,他也只是答有過幾面之緣,並沒有詳細的與朕說什麼。」
賀萱抬眼悄悄的看了看皇上,心裡琢磨著,皇上這是想知道些什麼呢?
「不過,廖公子今天倒是跟臣提及,說他的雙親不日就要上京了。」
「哦?是麼!」剛剛目光還有些暗淡的皇上聽了這句話,忽然雙眼放出了光彩。
皇上看了看賀萱,想了想,彷彿在決定些什麼,最後,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對著富海招了招手,富海走近,韓銘越對著富海耳語了幾句,富海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涼亭,似乎是親自去打典什麼了。
「賀萱啊……」
「臣在。」
「朕……一直有件心事,這件事情一直懸於朕心,朕思來想去,只有你幫朕去辦這件事,才能讓朕安心……」
「皇上器重微臣,是微臣的福氣,可是……」
韓銘越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你行不要急著可是。這並不是件很難的事情,只要你稍許上心就好……一會兒,朕會給你看一張畫像,你看好記住,然後,等日後見到廖家的夫人,看看和那畫像上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就好了……」
聽了皇上的話,賀萱心裡更是狐疑了,畫?廖夫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廖夫人跟皇上難道還會扯上什麼關係不成!這都是哪跟哪兒呢?
難道是自己的腦子因為最近的事情而變的遲鈍了不成?怎麼就不能把這些人和事串在一起呢!
腦子裡想著這些事,賀萱的手不由自主的把自己面前那碗羹端到了嘴邊兒。
本來,皇上賜的吃食,為臣子的只要略嘗便可,吃干喝淨實乃是有失禮儀。可是,賀萱腦子裡轉的事兒有些多,就沒分出神來注意自己的嘴了,等她發覺的時候,一碗羹已經讓自己喝了個見底兒了!
看著笑瞇瞇正盯著自己的皇上,賀萱的臉一紅,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皇上您見笑了。」
韓銘越笑著搖搖頭,把自己的一碗也推到了她的面前,說道:「看來你是渴極了,也難為你剛才在大日頭下面曬了許久,這碗你也喝了吧……」
賀萱正欲推辭,卻見富海走了過來。立在皇上身邊兒,說了句:「皇上,已經準備好了。」
「喝了吧,喝完朕帶你去看畫兒。」
賀萱無可耐何,正好自己也是口渴,便真的將那碗羹又是一飲而盡,這才隨著皇上一起上了一艘畫舫,由太監宮女駕著船來到位於御花園湖心的一處館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