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愛 115 結拜(上) 文 / 鹹
115結拜(上)
115結拜(上)
這天,賀萱總算得上司的眷顧提前些離了衙門。一出衙門口,就見雨墨笑嘻嘻的坐在馬車上正等著自己呢。
賀萱拍了拍雨墨,說了聲「多謝」,然後,幾乎是爬上了馬車。
累?身體倒是不累的。可是這心真是累!
若是今天他們隨便換個什麼別的地方,叫自己過去,賀萱是絕對不會去的。但是「聽雨軒」,賀萱還是真的想去上一趟。
自己已經很久沒見過錦瑟了。
那日回京,才到城門口,自己、左良以及允臻便直接被宣進了宮裡,連和錦瑟告個別的機會都沒有。
馬車搖搖晃晃的前行著,賀萱倚著閉上眼睛,滿腦子都在搜尋著關於自己這個妹妹小時候的樣子。自己只是依稀的記得,自己六歲的時候,曾看到過一張妹妹的畫像,但也不是自己的,旁邊還有個大些的男孩子……賀萱想到這兒,一挑眉,若說錦瑟一直是由太后撫養著,那那個男孩子,難道就是……允臻不成?難怪……賀萱想到這兒不禁一笑,難怪入凡總告訴自己,賢王爺待錦瑟很是厚待……可是,若真是厚待,怎麼會把妹妹送到宮外來,入了紅塵呢?這是一步什麼樣的棋呢?
賀萱又閉上了眼睛,細細的想著這些自己還尋不出個頭緒的事情……
「公子,公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萱只覺得有人在輕輕的晃搖自己。她一睜開眼睛,問道:「怎麼了?」
雨墨一笑:「沒怎麼。咱們到了。我看您好像睡著了……」
「可不是睡著了,」賀萱笑答,「人人都說當官好,可當了才知道這有多累了。」
邊說著,邊下了車,只見嬌姨也站在門口迎著自己了。
「嬌姨的腰傷可好些了?」賀萱問道。
嬌姨的笑意不那麼自然,區區一個萬福也讓她的臉色變了變。
「可是又痛了?」
「勞公子惦記著。前些日本已經沒事了。可是,最近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變化的緣故,這早起痛的連鞋襪都不能自穿了。站著還好些,可這坐,是坐不得了。」
「沒尋個大夫來看看麼?」
嬌姨搖搖頭,說道:「上了年紀了,這小病小痛的,不妨事。」
「那一會兒,我給嬌姨瞧瞧吧。」
「怎麼敢勞動賀大人……您瞧我,光顧著說話了,也沒讓您進院……真是……」
賀萱一笑,回頭對雨墨說:「煩你回去一趟,把我屋子裡擺以寢室紅木條几上的那個箱子取過來。」
「得了。」說著,雨墨點頭就要去取了。
「還有……」賀萱又小聲的吩咐了一句,雨墨笑著點了點頭,跳上了馬車。
「可把你給盼來了。再不來,我都餓的三魂沒了七魄了!」一見賀萱,廖庸便撒賴說道。
聽他這樣說話,左良的心裡覺得舒服了些,這才是入凡原來的樣子。
「吃貨!」
賀萱笑著甩了兩個字給他。
「公子……」
錦瑟走過來,剛要行禮,卻被賀萱一下子給扶住了。
站在對面的兩位男子有些奇怪,雖然知道賀萱對這錦瑟很是客氣,可是這緊緊相扶,倒也是頭一遭。不只是他們,就是錦瑟也是一愣。
「姑娘不必這樣客氣。以後,咱們倆之間這禮,就免了吧。」
錦瑟的臉一紅,點了點頭。
屋子裡的宴席已經擺好。雖然都只是清淡的菜色,但卻也做的細緻精巧。
幾個人落了座,邊吃邊聊了起來,席間,左良幾次三番的瞧到賀萱偷眼觀瞧著錦瑟。
左良正想著開口問問這其中的道理,卻聽廖庸說道:「你這眉來眼去的,總看著嬌姨幹嘛?難道是看著嬌姨嫵媚,也想請了做自己的姨娘不成?」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賀萱白了他一眼。
「你給我找只能吐出象牙的來!」
賀萱忽然想到了什麼,突然問道:「入凡兄。您家裡兄弟有幾人啊?」
「怎麼突然間問這個呢?」左良看著賀萱問道。
「我還有一弟一妹。是啊。你問這幹嘛?」
「沒什麼。好奇!」說著,賀萱又轉過臉來問左良道,「你呢?就只有自己麼?」
「我是家中的獨子。」
「別說的那麼淒慘好不好!不是還有我麼!」
廖庸的一句話,讓賀萱好懸把剛剛喝到嘴裡的酒一下子噴了出來!看她的樣子,廖庸便曉得了她腦子裡肯定又沒想好事兒,狠狠的盯了賀萱一眼。
「你們多好啊。你們有弟妹,一個雖是獨子,卻有個情深似海的兄弟。」賀萱說道。
「情深似海?這是用來形容兄弟的麼?我的探花郎,咱們就想出別的詞兒來了麼?」左良啞然失笑著問道。
賀萱也不去理他,只顧著繼續說道:「倒是我與錦瑟姑娘,都失了同胞手足,倒覺得格外的有些淒涼了……」
錦瑟聽到這話,只是默默的看了看賀萱,不解他突然提及此事,是謂何意。
「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左良皺著眉,不解的說道。
廖庸丟了顆丸子到嘴裡,看似無心的邊嚼邊說道:「既然你有憐她之意,又有自憐之心,你認了她做義妹,不就結了!」
這席間,能明白賀萱剛才那番話意指的,只有廖庸。雖然,他知道的並不完全。可是廖庸明白,與其讓這個錦瑟,一直誤以為賀萱是個男人,繼續深情下去,誰也不能保證,某一天,她若知道賀萱其實是個女子,會不會覺得自己一片癡情被人耍弄,繼而由愛生恨……女人的爆發力,可是不敢小視的!
「結拜?」左良聽了這話,心裡也覺得大為贊同。
「結拜麼……」賀萱聽了廖庸給自己下鋪好路的這個提意,不禁一笑,「好是好的。可是,不知姑娘的意思如何呢?」
錦瑟抬起眼來,看著滿是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勉強著笑了笑:「公子位居朝堂之上,又是探花出身。可小女子不過是一風塵中打滾之人,怎麼可……」
「我只問姑娘,是否願意。若是姑娘嫌棄在下,在下自是不會勉強的。」
「不不,公子誤會了……小女子怎麼會有嫌棄公子之心……」
「那不就結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嬌姨啊,吩咐下去,給這兩位準備香案……」
「唉……」
嬌姨答應著,走了出去。
錦瑟此時的心裡不停的翻轉著,酸甜苦辣什麼味道都有!
這麼多日子不見賀萱前來,今兒好不容易給盼來了,怎麼會突然說起結拜的事來?是允臻麼?他在背後與賀公子說了什麼,讓賀公子知難而退了?不對,若真的是說了什麼,只怕賀公子以後都不會進這「聽雨軒」的門了吧……
可若是沒說什麼。今天這突如其來的一招,究竟是從哪裡打出的力呢?
想到這裡,錦瑟在心裡苦笑了一下,算了,這樣不也挺好的。自己這戴罪之軀,一直就如風雨之中的一株小草一般,什麼時候會被這狂風暴雨連根拔起都不知道,還哪裡有什麼將來呢?且看好眼下就好了!
「成。這事就這麼定了。唉,對了,無憂啊。你那手裡的事兒,忙的怎麼樣了?」廖庸問道。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再有些日子,那位王爺就到了。我昨兒聽何大人說了,這些天路上的天氣晴好,很宜出行,所以,倒可能比著原定的日期早上幾日也說不准呢!」
「我倒是聽說,那個郡主姿色絕非普通人所能比及。得了准信兒,提前些告訴我,我那天,關了勝意樓,好好的在樓上瞧瞧。」廖庸笑著說道。
「江山移改,本性難移!」左良喝了口酒,小聲說道。
「就是不知道這本性是真是假呢!」賀萱說道。
「這話何意呢?」錦瑟問道。
「你們且說說,人人都知道我們這位廖大公子風流成性,但是你們誰能說出,他究竟做過什麼過格之事麼?」賀萱問道,一臉的調皮之色。
這話還真問倒了其他兩人,說廖庸風流是沒錯。可是,他卻從不眠花宿柳。與其說是放浪形骸,倒不如說遊戲人間更恰當些。
「那你的意思是說,入凡是故意裝成這個樣子麼?」左良問道。
賀萱看了看廖庸,前幾天,聽得廖庸說過自己的一些家事,賀萱隱隱的感覺到,廖庸表面上一副不思成取,不成器的樣子,除了是自己的一部分天性使然之外,絕大部分是他故意作出來,給世人看的。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賀萱有些不解。想到這兒,她又想到了那天在寺裡見到的孟夫人,不免望著廖庸出了神……
「好好的,說我幹什麼?」廖庸被賀萱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心裡暗自罵道,這個賀萱,真真是我的天魔星。你既然無意於我,怎麼還每每都用如此的目光注視我,就算是個有定性的人也會被你瞧的心起波瀾,更何況……我還不是個有定性的!
「雨墨哪去了?怎麼這麼半天也沒見他過來?」廖庸打著岔說道。
迎著這話音兒,雨墨笑著跑了進來。
「跑哪兒躲懶去了?」左良問道,「你家少爺正愁著沒人打岔呢,你倒來的及時。」
雨墨被左良說的一頭霧水,說道:「我幫賀公子回家拿東西去了。」
「什麼東西?」左良問賀萱說。
「我的醫箱。」說著,正巧嬌姨也進來了,「嬌姨,咱們先去瞧瞧您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