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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湧 069 物證(上) 文 / 鹹

    069物證(上)

    允臻等人在屋內聊著天,卻不知此時還有幾個人正在院外開著小會。

    冷千雖然隻身進了賢王的別苑,但卻不是一個人前來的。

    到了院門外時,冷千看到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孩兒被留在了外面,冷千是個極有心思的人,因為拿捏不準這是不是賢王家的規矩,又怕梓月這孩子進到屋子裡心直口快的亂說話,所以,就把梓月也留在了外面。

    梓月這個小孩雖然年紀不大,但卻不知為何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來,雨青只是用眼光掃了他幾眼,卻沒有上前與他搭話。

    雖然這樣是彆扭些,但也總好過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不是!

    而梓月沒有搭理雨青的理由則是看著他那一身打扮,雖然是個小廝的模樣,但卻也是穿綢裹緞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下人。那天來自家的賀萱怎麼看也不像是能用得上這樣下人的官兒。自己聽師父講過,與那賀萱同來的還有當朝宰府的兒子,想來,這就是那位的家人了。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兒,這小廝能親身隨行著,肯定不是個看門的角色,看他幾次看自己,必定是在小瞧著自己,自己斷然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他。

    就在他們這樣互相自以為是的較著勁兒的時候,雨青忽然遠遠的看到了一個自己熟悉的人——雨墨。

    雨青頓時臉上湧起了笑意,幾步走了過去,拉住了雨墨的手。

    「哥哥,你怎麼也來這兒了?少爺呢?」雨青低聲問道。

    雨墨向梓月這邊望了望,然後同樣低著聲回答道:「你昨兒一走,我就被少爺派到那位的家門外守著了。少爺……只怕這會兒還在藥行外面守著呢。」

    「少爺自己去了?」雨青聽了這話,詫異的問道,「你怎麼不勸勸。」

    「那位是我能勸得住的麼。()我也擔心著呢。」雨墨歎了口氣,然後又問道,「進去多久了?我一直遠遠的跟著,進了這村子之後,就被甩開了。我找了好久才看到你了。」

    「能有差不多一柱香的功夫了。」

    正在他們倆個私下嘀咕著的時候,忽然,那小院兒的門打開了。

    梓月離得近些,看著一位姑娘從那門裡走了出來。

    這姑娘笑盈盈的走到梓月跟前,柔聲細語的問道:「你是梓月麼?」

    梓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來人,卻沒看出是個什麼來路,他點了點頭,算是回話了。

    這位姑娘又抬起眼來,看了看正背對著自己的另外兩個人,大了些聲音:「你們倆個在那兒鬼鬼祟祟的幹什麼呢?」

    聽了這話,雨墨和雨青連忙回過頭來,看到說話的卻是錦瑟,忙笑著小跑了幾步,來到近前,給錦瑟見了禮。

    「姑娘也來了?」雨墨說道。

    錦瑟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們幾個就這麼站在外面,也太招眼了。到院兒裡來吧。」

    「好姐姐,還是你心疼我們。」雨青笑嘻嘻的說道。

    「就你生了一張好嘴!」錦瑟含笑微嗔著看了雨青一眼,然後拉起梓月的手來,帶他們進了院子。

    一進院子,這幾個人孩子就看到了坐在屋內的大人物們。賢王也看到了錦瑟他們,點點頭,錦瑟微微點頭,把幾個小廝帶到了後面的屋子裡,拿果子和茶給他們消消熱氣。

    賢王轉過頭來,微笑著對冷千說道:「冷千先生如此深明大義,小王真是……」

    允臻的話還未講完,卻見冷千的臉上露出一絲異樣的微笑來。允臻頓時停下話來,雖然臉上還有笑意,但是目光卻異常的冰冷,他心裡想道:「這笑是何意呢?」

    「冷先生為何發笑啊?」

    還未等允臻開口,卻聽賀萱這樣問道。

    「小老兒在笑王爺太過謬讚了。」冷千說著站了起來,對允臻深深一躬,說道,「王爺莫怪。明人不說暗話,小老兒不是個什麼深明大義,慷慨激昂之士。今日如此之舉,不過是想著脫離現在的窘境。至少在餘下之年裡,能活的像個人。」

    聽了他這句話,賀萱的心裡不知為何竟然感到一絲蒼涼,她不無同情的看了看冷千。

    屋子裡頓時冷了場,不知應該怎麼繼續下去,才會尷尬。但是這樣總是冷著,似乎更為尷尬了!

    「先生能出面指證自然是好,可是……有人證無物證的話,似乎總是……」

    左良這句看上去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話,倒一下子緩和了氣氛。

    「物證麼,自然是有的。」冷千笑著說道。

    「在哪裡?」左良急切的問道,「上次藥倉失火,不是已經付之一炬了麼?」

    冷千看了看左良,竟然放聲大笑起來,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真是個率真之人。敢問左公子一句,這些日子可有再去過藥市呢?」

    左良搖了搖頭,這些天,自己只顧著悶頭想主意,還真沒有出過門。

    冷千淡然一笑,又看了看允臻與賀萱,問道:「那兩位可曾去過?」

    賀萱答道:「晚輩這幾日一直守在先生家門外,也不曾去過。」

    允臻輕輕搖了搖手裡的折扇,微笑著答道:「小王倒是知道,這幾天他們的生意還是不錯的。雖然外間散攤兒的人不多,但是各個藥鋪子裡,每天迎來送往的,日日也是不忙個不停的。」

    左良吃了一驚,說道:「不是燒了麼?怎麼還有東西可賣?」

    「左公子真是個實在之人。」冷千說道,「敢問公子一句,當日可有去過火場?」

    左良搖了搖頭,有些慚愧的說道:「那日只是遠遠的看著,並沒有靠近。」

    「就算你靠近了,也看不到什麼的。那些燒掉的東西,不過是推在外面的麥竿乾草,真東西,可是一點兒也沒碰到。」

    聽了這話,連允臻也有些吃驚了,心下琢磨著,如果不是這冷千在說胡話,那必是朱澤一干人有什麼偷天換日的能耐了,不然,何以那樣的大火,竟然對貨物沒有絲毫損傷。

    「幾位也不必如此的意外,想來這草藥,一則怕火,二來怕潮。所以,這倉庫建造之時,老朽特令匠人設了隔間。喜陰涼之物,放於地下;喜乾燥者,藏於頂屋。就算那天左公子到了火場,看到的也只是中間的這一層,再說當時滿地的狼籍,公子也不會再想到那還在上下隔間吧。」冷千說道。

    左良聽了這話,這臉登時就掛不住了。

    他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忿忿的說道:「那我再帶人去查。」

    說罷,就欲轉身向外面走去。

    「子卿……」允臻見狀連忙喊道,「不急於這一時,且聽冷先生把話說完。」

    左良轉過身來,只見賀萱也衝自己帶著笑意,用眼神示意著自己坐下來,左良頓時更覺得自己太過失態了。

    自己究竟這是怎麼回事!平日的冷靜哪去啊?不行,得把心神收收。這樣下去,只會把事情越辦越糟,留在這裡的時間越拖越久。

    「左公子,老朽有幾句話想問問將軍。」冷千帶著笑意問道。

    「冷先生請問。」

    「將軍這次準備怎麼去查這倉庫呢?又或者說,將軍準備從哪裡調配人手協助呢?」

    左良想了想說道:「這一次,晚輩不會再從本地調人,而會從臨近之處調兵。」

    「哦?為何呢?」冷千笑著說道。

    「上次只是與當地的縣令有過交涉,卻在倉庫附近聽說巡防衙門的人也在。雖然,晚輩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妄自猜測,但是,卻也隱隱的查覺,這朱澤在這一處的勢力不弱……」說著,左良用目光睇了一下允臻,見他並沒有動什麼聲色,便繼續說了下去,「我有位朋友這樣告訴在下,自古官商必有勾連,只怕,這朱澤的勾連更大些。用這一縣之人,晚輩不放心。」

    冷千點了點頭,說道:「左公子這一塹吃的不虧。別說這一縣的官吏,就是這周邊的三省十七道,說是他朱家自家的兵馬也不為過。」

    聽了這話,賀萱看了看允臻。

    允臻輕輕一笑,說道:「冷先生這話,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了吧。畢竟這些都是朝廷的人馬,怎麼能說是他朱家的。」

    「王爺,恕老朽冒昧,但王爺您肯定知道這一年下來,從戶部調撥給各州府駐兵的用度是多少。我只這樣講,他朱家一年下來,光是用在這一縣之內的銀錢,就足夠養活這周邊三省十七道的全部人馬了。」

    「這麼多?」賀萱吃驚的說道,「可這空口無憑的……」

    「老朽既然敢這樣講,就自然有憑有據。」冷千答道,「就算是那朱澤的身邊,也不見得個個都是喪心病狂,見錢眼開之徒。這是後面老朽要說的,咱們還是先說借兵之事。左將軍可明白老朽之意了?」

    左良點點頭,說道:「這周邊的兵馬,是不能用了。可是……」左良說到這裡皺了皺眉,心裡想著,可皇上只給了這裡的調兵虎符,若用別處的兵馬,只怕是不能的。

    這時,只聽允臻說道,「小王倒是有一處可以借兵。但是,只怕要為難左將軍一些。不知子卿你可願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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