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 051 甩掉包袱是件很講究的事 文 / 鹹
051甩掉包袱是件很講究的事
左良三步並成兩步的跑上了樓,見廖庸還伸著脖子看著外面。
「平時那麼大氣個人,到了關鍵的時候,你怎麼就小器了?」
「什麼?」廖庸一臉茫然的收回一直追著賀萱的目光,轉過來看了看左良,「我怎麼就小器了?一大早,被你們倆個一前一後嚇得半死,現在那個舒舒服服的誇官,你悠哉悠哉的坐在這兒搶我的吃食,還說我小器!」
左良白了他一眼,說:「他那身衣服,是你新做的吧?昨天就有了旨意,難道你家的裁縫一個晚上還趕不出一套新服來?怎麼還把自己不穿的給他了!」
聽了這話,廖庸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那衣服不是你給他換的?我還以為你覺得新趕出來的那套月白長衫太過素靜,才給他尋了這麼套衣服呢!」
聽了這話左良也納罕著皺起了眉,可是眼下,衣服這點兒小事,他還沒太多時間去追究,自己車上的箱子裡還有個大「包袱」不知道應該往哪兒「扔」呢!
「這事兒,一會兒再說。我有點事兒,想和你商量商量,你幫我出出主意。」
「就是你讓拉到後面的那輛車吧?」
廖庸取了枚金絲小棗放在口裡邊嚼邊看著左良問道,左良點了點頭。但卻沒有說話,拔弄著自己面前那碟子琥珀核桃琢磨著應該怎麼和廖庸解釋一下這中間的曲折,然後又別讓他知道太多,以免引火上身,而且,這是酒肆,這麼堂而皇之的講說天家之事,自己不也是找死呢麼!
廖庸一笑,說:「讓我猜猜是怎麼回事兒。一個大戶人家,哥哥去的早,現在弟弟當家。眼看著弟弟這家事越當越好,嫂子就氣的眼紅。然後,嫂子家的一個不懂事兒的,就去偷了弟弟家的東西。這弟弟派了位自己的手下去查這事兒,可是卻不想這事兒見官,家醜嘛,怎麼可以外揚!現在這手下抓到了賊,卻不知道應該送哪兒去!是這麼個大概吧!」
左良聽他這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笑了笑,點點頭。
「就你們倆個,還變毛變色的跟我眼皮子下面演戲呢!這會兒知道和我商量了,早幹嘛去了!想在那人面前邀功的人多的是,怎麼就你是不知死活的!」
「上職下派的,我推得掉麼?」
「誰要你推了?找個想往上爬,要錢要位不要命的主兒,把他往前一推,你怎麼辦不行!偏偏自己當先鋒!」
廖庸狠狠的白了一眼左良,歎了口氣說:「我可說明白了。這樣的忙,我只幫這一遭,下次,可別找我幫這樣擦屁股的忙!」
左良一笑,知道廖庸這樣說,肯定是心裡有主意了。
自己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心裡沒譜的事兒,他從來都是只聽不說,什麼時候心裡有七八分以上的把握時,才會開口。
「說說。」
只見廖庸呷了一口茶,然後絲條慢理的說道:「那位嫂子不是還有個兒子麼?據我冷眼看,這兒子現在還可以用用!」
「怎麼用?」
「雖然不是十分把握,但是我想,這次的事兒,他是沒摻和進去的!至少,前半段偷東西的事兒,他沒摻和。雖然沒什麼證據,我只是這麼覺得。再則,我覺得他對賀萱也一直是不錯的……」
「是啊,還真是不錯!」這時候,左良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自己在宮裡見到賀萱時,站在賀萱的小太監就是賢王府上的人,說不準,那身裝束也是賢王準備的。
「既然要送,就得送到個比我們現在更心煩的人手上。」
「你覺得他會心煩?我把那……人送到他手上,不等於毀了這唯一的人證麼!我爹和……」說到這兒,左良看了看左右,壓低了聲音,說道,「和娘娘現在還是被圈著呢!人證再沒了,怎麼洗掉這事兒?」
「糊塗。你想想,現在想治左伯伯的是些什麼人,還不都是那頭的?只要這人證明晃晃的放在那兒了,他們自然也就沒有聲音了,還洗什麼!」
「明晃晃?你還讓我敲鑼打鼓的送去不成?」
「你這腦子,石頭做的!等那王爺回府的時候,你隨便在哪條熱鬧的大街上,把人往他車馬前一扔,不就結了!」
左良看著廖庸,笑著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殺不得,藏不得,留不得。也別熱鬧大街了,就乾脆在宮門口兒吧!我現在就去,趁著還沒散朝!」
「可算開竅了!扔包袱也要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快去吧。晚上過來吃飯,我給賀萱擺酒慶祝。」
左良笑著站起身來點了點頭。
他們計策商量好了,左良叫上手下,急急的奔著宮外趕去。
翻過頭來,再說賢王。
目送著賀萱離開之後,他剛才還笑容可掬的表情瞬時冷了下來。
一轉身,又再次進了宮。直接奔著太后那裡去了。也不等人通報,允臻就這樣一路衝了進去。
「怎麼了?臻兒?誰惹你生氣了?」
看著兒子這張感覺寒氣逼人的臉,太后緊張的問道。
「鄧迪呢?讓他滾出來,我有話問他。」允臻坐在椅子上怒氣沖沖的說道。
「怎麼了?他做錯什麼事兒了?瞧把你氣的,臉都白了。」
允臻抬起眼,冷冷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說道:「你們都先出去。」
站在宮裡的宮女太監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等屋子裡只剩下這母子二人的時候,允臻說道:「他今天辦的事兒,您准的?」
「什麼事兒啊?」
允臻冷冷一笑,母親這樣顧左右而言它的說話方式,就說明她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允臻說道:「太后,本王不知道有沒有很明確的說過,那個賀萱,本王沒允許之前,誰都不許碰他。鄧迪今天幹了什麼事兒,他自己心裡清楚。讓他出來說話吧。」
「他出去了!」
「出去?去哪兒了?」允臻「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就是……出去走走……」
「太后,您放他出去了?」允臻站到自己的母親面前問道。
太后看著允臻此時的表情,怒氣已經散去,留下的除了驚詫就是焦燥。太后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一個錯誤。
今天鄧迪和自己說要出去的時候,自己完全只想到了不能讓兒子抓到他,不然只怕是兒子脾氣一上來,自己也保不住這鄧迪……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錯了……臉上的表情也僵住了,身體裡那股子氣也垮了下來。
允臻接著問道:「什麼時候走的?往哪去了?」
「出去大約也有個小半個時辰了。應該是出了宮……可是具體的去哪兒了,我也不清楚,他也沒說要去哪兒。」
「說了也是白說。」
「你說,他會不會被人殺掉?」
「要是被人殺了倒是省心了。若是他還沒笨到想逃出宮,他就有活路,只要在您這兒,皇上再怎麼樣也不會硬來要人;可是,如果他真的逃出了宮,您還是保佑著他死在外頭一了百了吧。他的嘴要是稍稍管不些,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別說保不住他自己,連您和我都得被他拖下水去。」
說著,允臻陰著一張臉,甩了袖子勉強的作了個別,離開了屋子。
允臻派著太后宮裡的宮人太監們,幾乎將整個皇宮都走了個遍,根本就沒有鄧迪的影子。
允臻眼得緊緊的握著拳,這次……可真是不太好辦了!怨自己一時心軟,怎麼就沒早點把鄧迪作掉,現在於人於己都留下了個大禍害!
看看時辰,也是快散朝了,允臻無法,只好準備回自己的府地,然後再多派些人手去城裡城外找找。現在,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允臻滿心的挫敗感,黑著臉來到宮門口,正巧著,朝上的眾臣也散了朝,連著新科的三甲也站在宮門這裡,正和眾人寒暄著。
允臻打起精神來,來到了眾人之間。他無意理其他人,逕直來到賀萱面前。拉著賀萱的左手,離人群稍遠了些。
允臻仔細看了看賀萱的上臂,好在長衫是紫色,不然,此時上臂上那湧出的血早就已經改變了衣服的顏色。
「怎麼樣?」允臻關切地問道。
「還好。沒有大礙。謝王爺掛心。」賀萱淡淡的說道。
「為什麼?」
賀萱不知道他在問什麼,疑惑的看著他。
「為什麼什麼也沒有說。」
「又不是黃角小兒,受了委屈就要找人哭訴,更何況,就算是要告狀,也總得知道自己被人欺負了不是……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
「不想……」
允臻對著賀萱一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左肩說道:「這口氣,我會幫你出。明白我的意思麼?」
賀萱忽閃了一下長長的睫毛,也是微微一笑。
賀萱不笨,當然知道是誰對自己下了殺手。可是這王爺,自己還用得到,將來,對付左良的時候,他一定會很樂意「幫」上自己的。
就在眾人準備上馬上轎,離宮回各自的家時,忽然一輛馬車急駛而過,眾人只當是哪裡來了急報,正欲閃身讓路,卻見那馬車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接近宮門口的時候,一個大木箱子,被人從車後踢了下來,在眾人面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