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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3 責怪(高.潮捲 一) 文 / 笨釹釹

    清晨的山道,霧靄朦朧。

    銀色的保時捷穿梭在其中,修身華貴西服的冉臣一邊開車一邊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影恩的電話。

    就在這時,電話卻響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冉臣!」職業性的口吻。

    「冉先生您好……我是您家的鐘點工,慕小姐她……」電話裡聲音戰戰兢兢,顫抖得厲害。懶

    慕辰眉梢一緊,凜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麼?」

    「慕小姐……她自殺了!嗚嗚……」電話那頭害怕地哭了起來,「她流了很多血,浴缸裡滿滿的都是……」

    「該死!」低咒一聲,冉臣已經聽不得電話那頭的絮絮叨叨和哭聲。直接掛斷電話,用力地踩下油門,車子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飛奔而去。

    車子,戛然而止在公寓前。

    冉臣飛快地推門下車,高大的身材飛快地跑進了別墅。

    樓梯上急匆匆地下來了滿臉害怕的鐘點工,「冉先生,快去救救慕小姐,她快要死了!」

    冉臣的腳步微微滯了一下,而後扶著樓梯旋風一樣地上了樓,一邊跑一邊命令,「該死的,快去叫救護車。」

    直衝房間,直沖洗手間。慕千雪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就那樣躺在浴缸裡,長髮凌亂,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手臂搭在外面,還有血從手腕上不斷地流出。

    「千雪!」冉臣低喊一聲,冷峭的俊臉一瞬間扭曲得不成樣子。長腿輕邁向前一步。慕千雪已經完全沒有意識昏死過去。冉臣費力地將她從浴缸裡抱出來。一片血紅蔓延了整條浴缸,觸目驚心得厲害。蟲

    冉臣來不及多想,一把將慕千雪抱了出來奪門而出。

    「千雪,你撐住……千雪……」

    醫院的走廊裡,醫生急促的腳步聲和車床輪子急切壓過的聲音觸目驚心。冉臣頹敗而懊悔地看著千雪被匆匆推進手術室,俊臉焦急得不成樣子。

    「轟——」地一聲,手術室的綠燈亮起。冉臣的腳步啊停下,劍眉豎起,而後,他突然咬牙,低吼一聲,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堅硬冰冷的牆壁上。

    拳頭上,立刻紅了一大片。

    醫院的大廳裡,影恩從前台轉過身來。

    剛剛一亮急救車走過的時候,她似乎看到了冉臣的身影。

    影恩皺了皺眉,難道他知道自己來了醫院?!

    微微扯了扯唇,從前台小姐那邊接過單子,謝過之後往著剛剛冉臣走的地方走去。那正好也是父親病房的方向。

    醫院是回字形的,中間是玻璃頂的中庭,中庭中有著綠色的植物盆景。玻璃扶手映照在成光下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走廊上偶爾有病人和面色凝重的護士醫生走過,原本就冰冷的地方總是給人陰森的感覺。

    影恩一邊看著單子上的繳款項目一邊向前走著。

    「黎先生,您舅舅的病情已經開始惡化,癌細胞有擴散迅速的趨勢。這種慢性血癌,在癌細胞大量爆發之前必須進行住院治療……」

    「那我舅舅的病情還有沒有轉還的餘地?」

    「進一步的血樣化驗正在進行中。如若癌細胞已經擴散,必須馬上做化療來的治癌細胞。黎先生,務必勸說你舅舅盡快住院治療。」醫生表情凝重地說道。

    劍眉擰起,黎慕亞的神色非常陰森。

    舅舅的病情已經越發嚴重,可是為了不讓影恩知道,他一直瞞著她。甚至於為了保護影恩,才讓她嫁給冉臣的。

    「醫生,如果做化療,恢復的可能性大嗎?!」

    「我只能說如果癌細胞沒有大量擴散,那麼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

    走廊裡,影恩的腳步緩緩停了下來。

    隔著一扇門的距離,她聽到了什麼?!

    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爸得了慢性白血病,已經到了需要化療的階段?!

    可是,她竟然一無所知。

    腦袋轟然炸開。

    裡面的人在說些什麼她已經聽不見了。腦海中浮現著每次爸爸生病的情形。還有當初,他決意讓她嫁給冉臣的面色。一項民主的父親在她提出了不想嫁人時依然決然地要她結婚。難道說,那個時候開始,爸爸的身體已經出現了異樣?!作為他唯一的女兒,自己竟是一無所知。

    從小失去了母親,一直以來,爸爸都想要給她最好的,將她保護在金絲籠中不受到外界的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是爸爸,難道您不知道當你向我隱瞞了病情,而我知道的那一天會是怎樣難受的心情?!

    四肢無力,淚水沿著臉頰無聲地落了下來。

    爸爸生病了,爸爸生了很嚴重的病。

    爸爸……

    影恩的心裡一個聲音不斷地重複著。當頭一棒將她的頭敲得重重的疼,感覺到心口悶著一口氣讓她頓時窒息得厲害。連哭都發不出聲音了。

    黎影影恩握著手裡的單子,愣愣地向前走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不知不覺間,沿著方才看到冉臣的方向走去。長長的走廊盡頭,她看到他雙手併攏在額前,低著頭坐在休息椅上,即使就是那簡單的姿勢都是迷人得不成樣子。原來,此時此刻,她心中唯一的依靠終究還是他。

    「臣哥哥……」她喃喃著,眼眸中聚滿了無助的淚水。她努力地睜大眼睛不讓淚水流下來。

    冉臣沒有發現她,一直坐在那裡。

    手術的的燈依然緊張地亮著。

    「臣哥哥……」影恩一步一步向著那熟悉的身影走去。

    知道她走到他的身前,他才赫然發現眼前多了一個人。

    她發現他坐在那裡,腿一直不停地抖擻著。

    「臣哥哥……」她笑著喊著他,眼中乾涸,嘴角的笑意太過蒼涼和無力。

    冉臣抬頭,漆黑的瞳孔深深地望向她的眼底,有一刻愣神,而後他閃了閃眸光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他高大的身材,寬闊的胸膛給她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可是,他的臉色似乎比她還要凝重。

    「影恩?」他驚愕地喊出她名字。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怎麼會在這裡?生病了嗎?」他急急地問道。

    影恩沉默著搖頭,「沒有,我沒有生病。」

    他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雙手從她的肩膀滑了下來。

    「那就好!」

    渾然沒有心思去發現她是不是有何異樣?!

    他不是來找她的?!

    影恩的手不覺在身側握了握。看著冉臣,冉臣轉頭焦急地望了一眼手術室的方向。

    影恩這才發現,現在他們竟是站在手術室前。

    糟糕,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魂不守舍,瞠大眼眸,像個孩子一般困惑地指了指手術燈,嘴角邊還是有著僵硬的、收不回的弧度。

    「誰……生病了嗎?」她清澈的瞳孔能夠望出一汪水來。

    原本正常的詢問,卻讓冉臣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他看向她,她嘴角的弧度和一雙無礙的眼睛深深地刺痛了她。對於千雪,這個女人當真能無情到這種地步。即使此刻,千雪不知死活,她都能夠做到如此坦然自若嗎?!

    凝望了幾秒,冉臣明顯煩躁地皺了皺眉。拂開被她拉住的手腕,向前一步,和她錯肩背對背地站著。

    「是千雪!她……」他說著,聲音卻是掐在了喉嚨裡。想到方才浴室的情形,他心裡的懊悔和歉疚就膨脹得不成樣子。

    「影恩!」他忽然轉身,重新站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肩膀,「你為什麼非要容不下千雪呢?!我說過,我現在愛的人是你,她根本對你構不成威脅。」

    「冉臣……」影恩驚愕喃喃,一雙無辜的大眼閃爍著澄澈的光芒。

    冉臣鎖緊了眼眸,「我早跟你說過,直接趕她離開,那是一件殘忍道極致的事情。當初分手的時候她情緒過激差出車禍釀成大錯。現在……現在……」他滿臉焦急地看著已然閃爍的手術燈,轉頭,黑眸鎖住影恩的眼眸,「為什麼非要那麼做呢?!早上要不是發現及時,她定是如你所願了!」最後一句,他撇過頭去,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

    就是這麼小小的一個動作,這麼小小的一句話,徹底地將影恩的心傷得粉碎。

    抬起凝重的羽睫,她滯滯地望向他。他沒有發現她臉色蒼白得厲害。此時此刻,她來這裡不是聽他數落,而是她需要一個人,來支撐起她已經破碎的心。而他的一席話,卻讓她連痛都感覺不到了。那是一種悲愴、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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