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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1 滾下車去(求鮮花荷包加更) 文 / 笨釹釹

    夜晚襲來,路邊的高燈一盞盞悉數亮起。

    跑車轉角駛上了半山公路,寬闊的道路少有車輛,一旁是波濤壯闊一望無垠的大海,一邊則是綿延起伏的山脈。

    冉臣掛斷了電話,「砰——」地一聲將電話砸在了車前空擋。一股不悅立刻在他臉上輕而易舉地顯現出來。黎影恩坐在他的身邊,可以感受到那駭人的氣息。懶

    「你……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完全是出於關心。一通電話就能讓他的情緒立刻改變,這樣的男人真的讓人捉摸不定。

    他沒有說話,緊抿著薄唇,陰肅的氣息在車裡瀰漫。他踩緊了油門,車子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飆去。

    她蠕了蠕唇不再說話。她站在什麼立場來關心他呢,更何況他非但不會領情,還會更加厭惡她吧。

    「你和邱逸凡……你們是什麼關係?!」他忽然問道。聲音沉沉的,依然是冷峻的表情讓人不敢對視。

    影恩有些訝異他突如其來的問題。

    細眉斂了斂輕聲答道:「我在他的公司工作啊!」

    「除此之外!」冰冷的聲音帶著質問的氣息。他的確是個強勢的男人,所有的一切必須控制在他的手裡。

    「可以算得上是朋友吧!」她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較真為了什麼,如實回答,「有幾次他幫了我。他送我回家!」

    「吱——」地一聲,車子戛然而止在路邊。影恩的身子慣性地向前衝去,一個躲閃不及,頭重重地撞了在車上,立刻青了一塊。蟲

    「下車!」緊隨而來的命令不帶絲毫感情擲地有聲。

    她驚異,轉頭,是冉臣冷峭的側臉。

    他沒有看他,目光緊緊地鎖在前方的黑暗,緊抿的薄唇散發著岑冷的光芒。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眉宇間的不耐和厭惡越發濃烈,因更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在這樣的氛圍之中。他至始至終沒有在多說一個字,那句「下車」彷彿還在車內久久迴盪。他在等,等她自己滾下車去。

    她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眼裡漸漸聚滿了滾燙的淚水。終究,忍受不住這樣的僵持,默默地解開安全帶,默默地推門下了車。甚至,她還沒有站穩腳跟,那輛車子就如同他的主人一般絕情地疾馳而去。

    影恩站在荒郊野嶺的道路上,腳下的道路被海水拍打得陣陣有聲,冬夜的寒意侵襲而來。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沿著道路向前走去,偶爾有一輛車從她身邊疾馳而過,淚水早已不知不覺爬滿了臉龐。後來,她乾脆一個人蹲在路邊嚎啕大哭起來。

    而此刻,就在她身後的不遠處,一輛火紅的法拉利在路燈下靜靜地一路跟隨。

    車內的女子有一張極其漂亮的臉蛋,只是此刻緊緊咬住的薄唇讓她臉上有些蒼白的神色。雙手握著方向盤,因為太過用力發出觸目驚心的白。

    「這是照片和錢,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幫我查清楚她的身份,以及她跟冉臣的關係。」某咖啡廳,慕千雪將一張照片和一信封推到桌邊。

    那個站著的男子帶著沿邊帽子,米色風衣,儼然一副私家偵探的模樣。接過照片和錢馬上消失在了咖啡廳裡。

    「千雪,你真的決定這麼做麼?冉臣知道他會怎麼想?」坐在慕千雪對面一襲蝙蝠毛衣的安萊翹著腿品嚐一口咖啡幽幽問道。抬起漂亮卷長的眼睫望向前面花容失色的慕千雪。

    「安萊,我昨晚一夜未睡。你知道當我看到冉臣牽著那個女人上了車子我是什麼感覺麼?晴空霹靂,簡直無法相信!」慕千雪闡述著,依然無法平復心情。

    「可是,也許是你想多了,也許只是個普通朋友而已,也許就像你和擎一樣!」

    「不,我無法容忍,除我之外,他對別的女人上心或是用心。我可以保證我對擎沒有一絲一毫的非分之想,可是我無法保證和相信他也和我一樣。他那麼優秀,所有的女人都對他覬覦有加。安萊……」

    安萊深深地看她一眼,放下杯子輕輕地攪動著裡面的咖啡便也不再說些什麼。千雪的性格他太過瞭解。她從小失去了父母,在遇到冉臣之前,一個人在國外生活,所以比別人有更強的佔有慾,這也恰恰證明了她對冉臣的愛。

    安萊記得,有一次在冉氏的大廳見過照片上的那個女孩兒。當時只是看了一眼便記住了。她長得很安靜很甜美,只是看著冉臣的時候眸子有股不易察覺的哀傷。當時,慕千雪太過自信,所以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女孩兒和冉臣之間似乎真有什麼……

    冉臣回國挑起大梁已有一段時日,整體的成功改革,冉氏集團以更加專業和立體的形象躍躍在眾人的視野裡,再加上蘇擎蒼的加入,心思縝密、胸有謀略,頭腦中有一整套的先進西方管理理念的他的到來,冉氏可謂如虎添翼,獨樹一幟。低調、能力的冉臣更是在短短四個月的時間得到了董事會的信任和認可。

    冉少陵看到公司在兒子的接手下比起自己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十分高興。於是便徹底放寬心在家過起了逍遙自在的生活。只是冉臣和影恩的關係是他和妻子以及影恩父親立坤所一直擔心的問題。

    原先以為讓他們兩搬出去住可以增加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來促進感情,可是冉嫂回來說,自從搬出去之後,冉臣幾乎很少回家,兩個年輕人的交集基本為零。黎立坤的病情不容樂觀,會偶爾住院治療,唯一的願望便是能夠看到他的女兒能夠幸福生活。

    ……

    週末,半山別墅。

    山頂的陽光直射在院子裡,波光粼粼的噴泉水散發著鑽石般的光芒。

    影恩坐在院子的草坪上,臉上有著明媚的笑容,一隻白色的哈巴狗拖著長長的絨毛在地上打著滾兒。有時候,和動物相處起來必要和人相處容易得多。

    「喜歡麼?」身後,一個中年婦人走了過來溫柔地問道。是冉臣的媽媽沈謹琴,臉上有著慈祥的笑容。聽說影恩腳踝腫了,一大早就趕了過來,還好醫生說沒有大礙,只是由於腿部筋脈拉伸過久,只要注意休息就沒有大礙,而她不會知道,那是由於她的兒子將影恩扔在十幾里的沿海公路上,她在夜色和寒風中走了整整三個小手的緣故。

    「媽媽,謝謝你!好可愛的狗狗!」這幾個月以來,影恩的臉上少有的一次忘記煩惱有了這樣清澈明亮的笑容。

    「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我也不是很喜歡小動物,就帶過來給你了,喜歡就好!」沈謹琴疼愛地說道。說實話,在看到影恩時,憔悴的人兒讓她有些吃驚。心裡不忍之餘,也暗暗著急。他們好像都太低估了冉臣對這樁婚姻的牴觸,以為他答應結婚,日久生情的狀況會在這兩個孩子中間發生,可是事與願違。感情的事,旁人好像只有乾著急的份兒,完全插不上手。

    「媽媽,來……坐!」影恩從草坪上站起,扶過沈謹琴在一旁的長條椅上坐了下來。午後暖暖的陽光靜靜灑照,讓人有種愜意的暖洋洋。

    「天氣真好!」影恩笑著說道。

    沈謹琴輕輕一笑,臉色卻有些沉重。

    「丫頭,有些事媽媽知道自己不該提可是還是要提。」沉默了一下,沈謹琴輕聲開口。她轉臉看著影恩,握住她的手,「媽媽知道,這幾個月你過得不開心,讓你嫁給冉臣是我們父母的意思,讓你受了委屈。可是媽媽想問你,你到底愛不愛冉臣?」當初只聽黎立坤說過,影恩一直以來都在等著冉臣,卻沒有親口聽過這丫頭自己的真是想法,如若是,那麼一切就簡單許多……

    「媽媽……」影恩有些驚詫,愛有怎樣?不愛又怎樣?現在的她又有選擇的餘地嗎?從一開始,這場婚姻的牢籠就由不得她來主宰。

    「恩……」末了,她輕輕地點下頭,代表著自己心中的想法。

    沈謹琴有些激動又有些心疼。在愛與不愛中,先愛的人總是會受到最多的傷害。最近一段時間,冉臣和那個什麼慕千雪的花邊新聞越發激烈。她無法想像,在這三個月,這丫頭忍受了怎樣的委屈?!或許,當初同意冉臣不對外公開兩個人的關係是個極度錯誤的決定,這樣,讓她們一點機會都沒有。無論是在站在冉臣的角度,還是站在冉家的角度,黎家的資產,影恩的乖巧賢惠,都是不可輕易放棄的冉臣妻子的不二人選。

    「既然喜歡,那就要爭取看看,試一試,或許冉臣也會喜歡上你說不定呢!你們小時候的感情不是假的!時間可以抹去一些東西,也可以深刻一些東西。只是有時候深刻了會被一些無謂的東西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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