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八五章 共患難 文 / 夜聽雪
第一八五章共患難
看著楊宗保與自己一同被押往開封府大牢,穆桂英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感動是不假,可更多的卻有生氣。
在穆桂英的心裡,楊宗保最應該做的就是,在外面想辦法救她。而不是像現在,與他一同坐在大牢裡,相互對望。可那些埋怨的話,穆桂英也說不出口。任何一個女子,面對這樣的丈夫,都是說不出口的吧。
「桂英,是我太衝動了。你,你別怪我,我當時就是腦子一熱。」與穆桂英做了這麼時間的夫妻,楊宗保對穆桂英此時在想什麼,也能測的差不多。
所以,從皇宮到大牢,楊宗保見穆桂英一直也不說話,便明白她有些怨自己衝動了。看到皇宮裡的侍衛與大牢裡的典獄官說話,楊宗保便向對面的穆桂英擠了擠眼睛。
現在正是艷陽高照的時候,牢房裡雖然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卻也是非常地明亮。穆桂英很是清楚地看到了楊宗保眼中的羞愧,不由的白了他一眼,用口形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快想想讓你怎麼出去吧。」
楊宗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不過,他見穆桂英似乎沒有他想像中那樣著急,心中有些奇怪。剛想問穆桂英是不是早就有什麼主意時,幾個典獄官笑呵呵地走了過來。
話說,這開封府的大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而能進來的人,並不代表著就不能再出去了。也不能代表出去,就不會有著比之前更大的榮耀。而對於天波府楊家,這裡的典獄長更不敢怠慢了。不說楊家多少年來,受過太多的磨難,卻還是當初的楊家。就是楊家的威望,也讓典獄長與那些典官們不敢過份。
不過,典獄長的消息也比較靈通,知道當朝的樞密使與楊家是對頭。今日楊宗保大元帥與穆桂英副元帥能在這裡,也是丁樞密使的手段。為了不得罪丁謂,典獄長沒有出面。而是告訴底下的典獄官們,不要對楊宗保、穆桂英太好,也不要對兩夫妻太惡。
典獄官們能在這裡當差,也不都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黃獄長的意思,先是來看看楊宗保與穆桂英。詢問兩人有什麼需要的,再看看這牢房裡有沒有讓兩人感覺到不妥的地方。
穆桂英與楊宗保本也不那麼太愛計較的人,為了想清靜一些,盡快地將典獄官們給打發了。而那些典獄官們離開之後,便聚在一起,大讚楊家人果然和氣。不像某某,來做牢還如何如何。
另一邊,楊宗保卻開始向穆桂英詢問起之前就想問的話:「桂英,你是不是早就有什麼主意了,我見你可是一點兒也沒有驚慌。」
「我要是早就有主意,就不會發生石騰的事了。只不過,我知道就是著急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冷靜下來,想想如何渡過這次難關呢。」穆桂英微微低下頭,語氣淡然,卻讓楊宗保有些看不清她的臉色。
楊宗保想到那個石騰,心情立刻沉了下來。要不是疏忽了石騰這個人,他與穆桂英也不會被關在這裡。如果要沒有這個人,那該多好。突然,楊宗保心中一動,升起了一個殺掉石騰的念頭。
仔細想了想,楊宗保感覺到不妥,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此時的石騰恐怕已經被丁謂給保護起來了,要是想找出他,也不很容易的事。再說,如果真殺了石騰,所有的人也都會懷疑是楊家做的。
搖了搖頭,楊宗保才看向穆桂英,卻見她望著小小的窗戶在出神,不由地問道:「桂英,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金花和文廣。」穆桂英輕輕一歎,又道:「金花還小,還好一些。可文廣雖著我們在廣南西路平叛,比平常的孩子要懂的多一些。如果他知道我們兩人都沒有回府,一定會懷疑的。文廣還那麼小,卻要經歷這麼多事,我這做母親的,心裡……」
「桂英,對不起。」楊宗保越聽下去,心裡越是不舒服。對於楊文廣與楊金花,他的對這對兒女的疼愛,不比任何一個人少。此時,聽穆桂英這種語氣,楊宗保特別的羞愧。
穆桂英可是很久沒有聽楊宗保說『對不起』了,鼻子立時有些發酸,心中怨自己不該提起此事。為了安慰楊宗保,穆桂英強行一笑,輕輕地說道:「我沒有怪你,你不用自責。再說,你與我共患難,我這心裡不知道多歡喜呢。」
「桂英……」楊宗保抬起頭看著穆桂英,心頭有些恍惚。在楊宗保的印象中,無論穆桂英有多麼地在意他,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麼明顯地表達出自己的心意。此時此刻,楊宗保的心中真是非常複雜。
與此同時,同樣有著複雜心裡的佘老太君,有些不敢面對眼前的重孫楊文廣。自佘老太君與楊宗鋒、楊宗英出了皇宮,便直接回到了天波府。佘老太君需要仔細想想,如何救出穆桂英與楊宗保。
可府中的楊家女將們,本就擔心穆桂英會不會因為那件私自做主之事,受到趙恆的處罰,一直呆在客廳中等著眾人。可沒有想到,不只是穆桂英沒有回府,就連楊宗保也沒有回來。
抱著楊金花的柴郡主的心立時『咯登』一下,很是急切地看著佘老太君。佘老太君坐到椅子上,才感覺到自己真的老了。就這點兒路程,居然會這麼累。不想說話的佘老太君,便擺擺手,先是讓楊排風哄很不情願的楊文廣去睡覺。之後,才讓楊宗鋒與楊宗英將朝會上的事說與眾女將聽。
「母親,媳婦這就出府去八王爺那裡,請八王爺為宗保與桂英求情。」柴郡主一聽楊宗保、穆桂英都被關進了開封府的大牢,立刻就坐不住了。將楊金花將給身旁的楊五娘,柴郡主便要向外走。
佘老太君立時睜開了雙眼,沉聲道:「六娘,此時不可輕舉妄動。官家正在氣頭上,誰的求情也不會理的。如果此時進宮求情,可能會讓官家更加生氣的。」
「那,那媳婦再等等。」柴郡主也曾是皇室之人,自然明白君王的脾氣。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兒媳所犯之罪,柴郡主的聲音還是有些發顫。
發現客廳裡沉悶的氣氛,還有楊八妹、楊九妹眼中的異色,佘老太君連忙說道:「這件事還沒有做最後的定論,你們千萬不要再做出什麼事來,讓事情變的無可挽回。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准許,任何人都不准私自出府。敢唯令者,別管我將他逐出楊家的大門。」
天波府楊家再次閉門謝客,不想惹出再大的麻煩。可麻煩似乎相中了天波府,沒有一天的時間,汴梁城便是謠言四起。開始時,只是流傳著朝會上的一些消息。
可當天波府楊家,穆桂英與楊宗保,通敵叛國,開封府大牢,這幾個詞語聯繫在一起,並在汴梁城大大小小的酒樓茶館中被熱議之後。另一種極為造成更大應響的說法,迅速傳遍了汴梁城。
說是,楊家自大宋朝開國以為,為國效命,保障大宋的平安,付出了太多,整個楊家只剩下了孤兒寡婦。可當今的皇上,卻對楊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壓,冷落。楊家也終於不滿皇帝對自己家的這種態度,要準備脫離大宋朝,找尋新的『名主』,為其效命。
……
「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在劉娥的宮中,趙恆聽到這個謠言,很想將自己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可見劉娥有些緊張地撫著自己的小腹,他便放下茶杯,氣極敗壞地在房裡走來走去。
輕輕鬆了一口氣的劉娥,連忙上前安撫,輕扶趙恆的前胸,為他順著氣,並柔聲道:「官家,這也只是謠言,並不是真的,何必動氣。再說,楊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官家還不清楚嗎?」
趙恆猛然看向劉娥,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可見劉娥被自己的舉動嚇的一愣,便壓下了一口氣,沉著聲音,語氣有些複雜地說道:「愛妃,空穴來風啊。算了,我對你說這些做什麼。如今你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養胎,生下一個健健康康的龍子。」
「官家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才能看著咱們的孩子長大。」劉娥心中一動,表情卻沒有改變地與趙恆說起閒話來。
待趙恆平息了心中的怒氣,樂呵呵地走了。劉娥才已休息一會兒的借口,驅散了所有的宮女。躺在了床上,劉娥雖然閉著雙眼,心裡卻在回想著趙恆剛剛談到楊家時,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卻沒有說出來。
看得出來,趙恆對楊家似乎不是那麼信任。起碼,他就沒有前兩任皇帝,那樣相信楊家。可趙恆為什麼不相信楊家,這讓劉娥很是想不能,也想不明白。最後,感覺有些舒服的劉娥,便真的睡了過去,不在關心此事。畢竟,楊家如何,與她沒有什麼關係。之前,幫了楊家幾次,也算是還了穆桂英讓她這麼快有孕的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