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莫失莫忘 第四十章 命懸一線 文 / 和瓊
第四十章命懸一線
「哦?是麼?」憐星微微挑眉。
「這個,就不明說了,想必你邀我來此也不是要聽我是何時識破你的身份的吧?」
「自然是不是的。」
她倆隔著一定的距離,昏暗的夜色下,那一張精緻的容顏讓人沉醉,席心緲笑得愈發雲淡輕風。頂崖上,她傲立風中,宛若天下盡數被踩在腳下。
竟是如此風姿!
憐星亦是提唇看著對面不遠處的淡然的女子,將她的處變不驚不動聲色的印在眼裡,幽深劃過。風動,微掀起女子的斗篷,那高隆起的腹部印入她的眸子,眸色微變。
「沒想到他倒是放心放你出來。」
她沒有指名道姓,可席心緲豈能不知。
憐星只見女子若無其事的將腹部重新掩好,然後便聽得她輕淡如風的話悠悠傳了過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眸光流轉,視向那女子,沒有錯過她眼中剎那隱現的恨意,席心緲斂了神色,「今夜,就算個總賬如何?」
你的仇,我的債。憐星,你可知我亦是容不下你?你放縱程詩詩毒害婆婆;擄持冰凝帶給她終生難以磨滅的傷害;施計讓我差點殺了我愛的男子……種種,你以為只有你才有資格說報仇?
聞言,憐星終是抑不住大笑出聲,驚得飛鳥爭先撲騰,「席心緲,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更何況還是以你現在的樣子?」她若有所思的掠過女子的腹部,眸眼倏厲,似化成無數利刃將來人剜盡。
「不試試怎麼知道?」
席心緲的眼依舊慵懶卻透著冷冽無情,自從懷孕後她很久沒有表現出這樣的表情,如今再現,原來才知道有些本質不是消失,而是隱蔽了。
憐星本是對這次會面成竹在胸,可是見席心緲這幅如此有恃無恐的樣子反而不敢掉以輕心,從來都知道對面的女子不是小瞧的對手。
頂崖的風變得有些大了,吹拂起兩人的下擺,而站立的人卻是靜默不語的鎖住對方,劍拔弩張。這一刻迫成的窒默只覺讓人窒息,如此淒厲的夜,那挺立的兩道身姿猶如幽州暗魅,巋然如山。
風刮的更大了,樹葉間的摩挲愈加劇烈,墨黑的夜空飄來烏雲,將那微弱星光掩蓋,竟又是暗了幾分!
就在上烏雲遮蓋零星星點的時候,山頂的席心緲卻是倏地眉眼一厲,迅速出手。
只聽得黑暗中「蹬蹬蹬」幾聲,之後便沒了動靜。
烏雲很快被風吹散,飄向遠處,那被遮掩的星光重新綻放著微芒。
而頂崖,也終於得以再視清。
此時兩人的位置已經發生了變化,憐星身體側向一邊,眸眼卻是犀利的視向那同樣冷然的女子。
而憐星身後,那顆粗大的粗糙的樹幹上,數條通身幽綠的尖頭小蛇正被根根銀針一排釘死在其上,針針釘在致命之處,快精準!
「好狠的手。」憐星深深凝著她,意味頗深的讚歎,難探其真假。
「彼此彼此。」席心緲反唇相譏,不經意的掠過那些死物,全然不在意般。「倒是可惜了,魯國一絕『幽碧』竟被大祭司如此大材小用,心緲還真是有些惶恐。」
天下毒物三絕,幽碧排在第二,如今竟被她用作暗算之用,不得不說她的「良苦用心」。
思及此,席心緲眸色已沉。
同一時刻。
離頂崖密林還有一段距離的山腰,有兩人對立,二人近身之處,皆是靜謐一片,好似沒了半點生氣,飛鳥絕跡,蟲鳴皆消,就連風在這裡也沒有了絲毫的起伏,怕驚擾了那對峙的二人。
這時,水冽寒一言不發,靜靜看著前方的男子,此時對面的男子沒有戴上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雕面具,一張清逸俊顏就那樣毫無遮掩的暴露在那一雙素淡藍眸下。
在那個男子面前,任何的偽裝,都是可笑的,也沒有必要。
「你不能找她。」
釋逸之終是打破沉默,開門見山。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他卻不看他,說完話,水冽寒的目光這才從頂崖的方向收回,眼睫一斂,淡淡的瞥向攔路的男子。
明明是輕輕飄來的一個眼神,卻讓釋逸之心中一緊,其中蘊含的危險與警示讓他心驚。這個桀然獨立於天地的尊主,果然有令人臣服的魄力。
只是,想起那被仇恨折磨了一生的女子,釋逸之面容變得堅定起來。
「攔不住,也要攔。」六個字,已然說明他的堅持。
他能為她做的並不多,最大的努力,不過是賠上這條命為她換取更多的時間。
「今天的風還真挺大的,你說呢?」
憐星臉上重新染上了笑,剛剛那一刻的劍拔弩張不復存在。她抬頭看著天際那被風吹得快速漂移的烏雲,唇畔噙著的淺笑是那樣莫名與——詭異!
林海翻湧,掀起一陣陣的波浪,好似要捲起一個滔天浪潮將這塵世吞噬殆盡。
風?!
席心緲臉色頓變,幾乎是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呵呵,」憐星低低笑出聲,眸眼裡已全然是暗黑,「沒用的,這點時間足以讓毒流遍你的全身了。」
「是那蛇……」
席心緲眉宇緊擰,面上看不出慌張。
「沒錯,蛇本身已是劇毒,加上我在蛇身上加了另一種毒,無色無味,以風為媒介傳播,就算那些毒蛇傷不到你我料定你也逃不掉這種毒!」
說到這裡,女子眸中儘是狠厲。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不料那被揚言中毒的女子卻絲毫不見慌亂,「我既能隻身出來赴約,你以為我會什麼準備都沒有做?」
席心緲面上雖是淡定無波,可是只有她一人知道,她手心已經隱隱拽出了汗,有準備是事實,可是,她不敢冒險。
「我自然是相信水冽寒的能力的,不過這次恐怕是他親身在此也護不了你。」她心情頗好,竟解釋起來,「魯國向來隱秘,又是個小國,你以為它是以什麼存活下來在三國中屹立不倒?」
席心緲靜靜聽她說著,在女子款款而談的字語中暗自心驚,終是確認般的一字一頓道:「蠱?」
見席心緲答話,憐星讚賞般的頷首,「這個仇我籌劃了這麼多年,怎麼容許功虧一簣?水冽寒醫毒雙絕又如何,蠱不是毒,任他再防——」她從鼻中哼出一聲不屑,「能耐我何?」
她的表情終於變得張揚,一聲長笑後扭頭視向席心緲,一臉陰厲難掩。
「我一直在想要怎樣才能讓他痛呢?直到你的出現,我的計劃才得以開展。你痛,他便會加倍的痛,而你——」她的目光緊緊絞住她的,更準確點說,是在席心緲隆起的肚子上,「在乎他。」
席心緲心裡警鈴大起,下意識的覆上腹部,冷聲喝出:「你敢!」
若說剛剛的席心緲還是淡定從容的,那麼現在她承認,憐星的確觸犯她的禁忌了。面容較之之前更加冷冽,墨黑眸中的猩紅點點泛起,隱隱有擴大之勢。
她的一時疏忽竟讓著了她的道,該死!
沒有錯過那位母親眼中一閃而過的閃爍,憐星提唇,「席心緲,我對你下的蠱對母體無礙,不過,你的孩子可就難說了。」
她幽幽一歎,嘴角的弧度卻未減分毫,骨髓中的所有血液竟都翻騰起來,竟覺得前所未有的暢快與興奮。
「此蠱可是我專門為你調製的,進入母體後一盞茶內便會附著於胎兒之上,然後寄生,至於分娩之時,我倒是很期待你到底會生出什麼怪物呢?」
憐星說到開心處,竟止不住的大笑起來,那樣的歇斯底里,那般開懷。
女子笑的張狂且忘我,笑的眼角有淚流出才止住笑聲。回眸視向對面,哪裡還有席心緲半點的影子?
不過這會兒憐星反而不急,一陣風過,空氣中飄來輕微的血腥味,昏暗夜色下,斑駁在地上、草葉上的血滴逃不過女子的眼睛。
逃?你能逃到哪裡!——
呵呵,看見有位讀者說對我很好奇,這位讀者很可愛啊,哈哈,作者不是也一樣的麼?同樣兩隻眼睛一個嘴巴,同樣要吃飯睡覺,都是一老百姓,大家都一樣的哦~~
我在想是不是看這本書的人基本都是小女生啊?呵呵,感覺都很小呢。
最近要準備駕照的理論考試,有點忙哦~~不過我盡快完本的,猜猜看,孩子會不會沒掉?最後的低谷要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