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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心之碰撞 第四十三章 最不一提是信任 文 / 和瓊

    第四十三章最不一提是信任

    (首先蟲子有必要解釋一下,這些章節是在以為要去打工之前寫的,以為後來不會再有機會寫了,可是後來才知道蟲子的打工夢破碎了,本來是放在8月更新的,不過現在沒有必要了。因為蟲子不能去打工了,所以現在小說的更新沒有問題了,恢復以往的日更,有意向的各位可以繼續追蹤本書啦~~蟲子保證,此書一定會有完本的一天。這是蟲子對各位的承諾,不敢忘亦不敢辜負!鞠躬~~~請喜歡本書的各位看客繼續關注撒~~)

    被齊澈護在懷裡的程詩詩本是抽噎難平,在聽見席心緲的話後,猛的一滯。淚光閃爍的濕眸下,隱隱的浮現一抹暗沉。

    她知道她是在警告她。一次中計,是意外,以後想要對付她,恐怕也要花費不少心力。

    自己已經暴露在她眼皮之下,她已經警覺,不過,那有何妨?她說的沒有錯,在這場賭局裡,自己早已經輸得血本無歸,無絲毫的自憐。可是,她就是這樣的陷進去了,從來,都由不得她選擇。

    想到這裡,程詩詩忽的想要抬頭再次看看說出這般話的女子,對於這樣難以控制的情感之事,她,也是這樣近乎冷血的理智的麼?就像一個旁觀者,冷眼看著旁人如玩偶般的入戲甚深,而她,雖也有偶爾的插足,但是,卻是一直保持著冷情寡心,時機一到,退得無半分留戀。

    她是怎樣做到的這般決絕?還是,她從來都不屑這些?

    或許,她真的是與眾不同的吧。這個女子的眼裡,空洞的灰敗,好像任何事都引不起她的興趣,明明是燦若花季的年齡,看著她,就像是行之將木的老朽。彷彿擁有一個蒼老的靈魂,不起波瀾。

    程詩詩終是沒有抬頭,現在,她很貪戀身旁男子的懷抱。那樣的溫暖,她曾渴望了很久,如今,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如願了麼?

    嘴角泛起的一絲帶著甜蜜的苦澀隱於髮絲之下,無人察覺。

    席心緲不知道程詩詩此刻的想法,若是知道,她回應的想必會是一個苦笑,有些澀然,果然,還是沒有人能窺見自己的內心的,她眼裡的光亮,是有的,只是,很少出現,你可知,就在剛剛的寺院,它就已經亮過一次?可惜,只是重新歸於暗處罷了。

    探頭望了下快速隱沒於山頂的夕陽,想起自己剛剛出來時的情景:已經這麼遲了麼。

    收回視線,準備回府。

    齊澈扶起了程詩詩,眼看著席心緲根本無視他們擦身而過,細長的眼眸微瞇,似有萬般情緒飄過終是定格為滿滿的不悅,「席小姐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放手。」冷凝如冰,眼角斜睥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臂不放的那雙大手。

    「不放又如何?」

    眉毛一挑,斜視著死纏不放的男子,眼中寒光乍現。

    「咻——」劍勢如虹,破空而來,半空處,驚現一黑衣男子,手中的幽冥劍直指齊澈而來,空氣有一聲鈍響,似是被劍強行撕破,劍勢剛硬猛烈,持劍者的內力,由此可見一斑。眨眼間,影站定在席心緲身旁,持劍之手平直指向齊澈,劍尖緊貼脖子處的命脈,稍近些許,便是血流三尺。

    後面稍慢些的冰凝亦是跟上,在看向齊澈他們時,一臉的肅殺,衝著席心緲恭聲叫了聲「小姐」,便靜立身側。

    「來了。」席心緲淡淡啟齒,好像並不意外。

    「小姐,屬下來遲,請責罰!」影沉聲道,聲音比起他的主子還要冷上三分,那是以血為生的殺手才有的冷酷。看著被自己劍指著的齊澈,眼底淡漠一片,根本不把他的皇子身份放在眼裡。

    自從被小姐救起後,他的眼裡,就只有一個主子,而犯主子者——死。那是殺手特有的死忠,認一主後,效命終身,不死不休。

    「呵呵,不遲不遲,影,你來的剛剛好呢。」女子嬌笑道,可是誰也不敢等閒視之。「現在,可以放手了嗎?」語氣忽的一轉,顯得有些冷寒。

    齊澈剛剛一直沒有說話,而是直直的審視著席心緲,連天下第一殺手都被你降服了,對你死忠如此,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在影刺來那一劍時,他沒有躲,不是躲不過,而是,他想看看她究竟能狠到什麼地步。結果還真是不讓人意外,她什麼反應也沒有。

    心裡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失望,只覺壓抑的難受。

    聽著女子毫無溫度的警告,冷如冰清的嬌顏好像多一點表情也是麻煩,齊澈雖心有異樣但還是果斷的放手。她不喜歡被強迫,這一點,他一直都很清楚。

    「七皇子,席小姐,求你們不要再起爭執了,方才是詩詩自己不小心,怨不得別人分毫,你們切莫因詩詩心生嫌隙,不然那就是詩詩的罪過了。」

    一派通情達理的勸解,加上誰看了都不忍責罵分毫的柔弱桃顏,楚楚可憐,真是寬容大度的好家教小姐才有的修養。

    哼,在旁的冰凝漠然的看著,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不屑:虛偽。

    她家小姐若是會做出這樣的事,她冰凝第一個把頭砍下來給你當球踢!

    她家主子什麼性格她還不清楚,若真是針對你,你還有命活到現在?莫說推你,要是真推了你,那也是你活該!

    將軍府的人,無論大小,因著有著席心緲這樣的主子,都有了統一的特性,那就是極其護短。就算自己是失禮的一方,沒有辦法,席心緲就是護著的,她就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人。所以京城裡早有「惹誰也別惹姓席」的不成文規矩——

    我的小姐,你怎麼把你的「惡勢力」擴散成這樣?

    得到我的眼神,影領會,放下劍,眼神卻是依舊犀利,似能將人穿透。

    「解釋?」眉角疑惑的挑起,「解釋什麼?你既已認定是我所為,解釋亦是枉然。徒增可笑而已。」含著輕視,含著不屑,亦有著無所謂,女子斜著身子歪著頭反駁,一臉隨然。

    席心緲從不覺得要為這樣的事浪費自己口水的必要。若信,無論外界何言何論,你始終相信,即使是親眼所見的所謂「真實」;若不信,即便是她如何解釋,只會增加你的厭惡。信與不信,早在最初就已定下,不在後續如何發展,如何變幻。

    正因為如此,「信任」一詞才顯得尤為可貴,因為一開始的凝眸,便已經期許信任,它的期限是:你活著的一生一世。

    沒有理由,不慘雜質。這就是——信任。

    於席心緲,她渴望,卻不奢求,得之,她幸;不得,她命。僅此而已。

    齊澈鎖著眉,看著眼前滿不在乎的女子,她總是這樣,對不上心的從不過多廢話,就連解釋也嫌多餘。哪怕別人誤會,哪怕旁人誹謗……

    你可知,只要你肯解釋,說一句「是不你幹的」,他就會毫不猶豫的相信?可是,你會嗎?不,你不會的,你不屑於解釋,就連一個讓他選擇相信的機會都不留給他,吝嗇而決絕。

    這就是你,淡寡無情。

    「這麼說,方才真是你故意的了?」不肯放過女子眼中的任何色彩,他是多麼希望她說出一聲「不是」。

    「你若認為是,那便是,」嘴角浮現一絲譏諷,「你這樣問,難道不是已經將我定為罪人的行列了,多問作甚?」

    齊澈語噎,的確,自己方纔那般的語氣,那樣的態度,即使嘴上不說,在心裡,捫心自問,難道不是像她說的那樣?不禁苦笑:齊澈啊齊澈,碰上這樣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你的結?

    程詩詩將兩人的神情看在眼裡,眸中已是一片澀然。

    原來,我們兩個是如此的相似,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眺望著遠在天邊的她;而我,卻眺望著你眺望著的臉。她不覺你的眺望,而你,亦是沒有覺察我的眺望,一顆真心,付之何處?命運的玩笑,開的未免過大。

    終是沒有任何響聲,齊澈久久凝著女子瀟灑離去的背影,妖孽俊容有著恍惚,回憶好像有一瞬的重複。那天,她亦是這樣,背對著自己離去,留給自己墨發飄飛的決然背影,沒有絲毫停留的,背影……

    永遠,只能是背影了麼……

    天邊的夕陽早已落下,不見蹤影,空留餘暉鋪紅半片天際,淒美的悱惻哀涼。

    女子一行人的身影終是在山腳的石階處消失,余留模糊的暗黑,而山上看著他們遠走的兩人,久久未動。

    「走吧,我送你回家。」男子率先踏出步子,沒有顧忌到身後的女子。

    女子淡淡含笑,微微頷首,神情有些落寞,一雙美目鎖在男子身上,保含悲傷:他可知,他留給她的,亦是不可觸及的,背影……

    愛的追逐,不怕艱辛,不怕時長,怕只怕的,是被逐者永不會停下腳步回首望一下身後的追逐者。那樣的哀,才是無法言訴的徹骨的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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