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心之碰撞 第四十一章 冤家路窄 文 / 和瓊
第四十一章冤家路窄
(看見有些人對蟲子的支持,蟲子很感動,但是,最近蟲子狀態很不好,最近幾天忙著搬寢室,真的很累,手更是酸得不得了,都是在發抖的,睡覺也睡不好,蟲子最近有點鬧情緒了,加上就要考試,想著兩個月的斷更,總覺得很壓抑,暑假的兩個月,說實話,蟲子根本就沒有寫出所謂的庫存,前幾天拚命碼好的文章本來想放在暑假裡隔更,但是看到依舊有些人在追蹤,感覺很過意不去,就先把這章傳上來,聊表歉意。)
日影西斜,晚山獻紅。
從山上望下去,整個京城就像籠罩著一層薄而迷濛的緋紅的透明絲綢,輕飄徜徉,宛若夢境。
而它,此刻,就踩在女子的腳下。
風景雖好,可惜,女子卻是無心觀賞,現在的她,亦是孤絕了自己。
走在下行的石階上,迎面的遊客或是香客三三兩兩,不比幾個時辰前的頻繁,只朦朧的聽得他們嘴裡還念叨著對神寺如何如何的敬仰,所求之簽如何如何的靈驗。
女子沒有細聽,也沒興趣聽,偶然飄入耳內的話語,也只因聽覺是被迫接受而已。
對於視覺,她可以做到眼不見為淨,可是,聽覺,你卻無法關閉。
不過,也沒有差別,因為,她現在,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無聲的穿過逆行的人群,眼前的光影,影影綽綽,只在她餘光的範圍內快速閃現,沒有注意到對面的人偶抬首得以驚見天顏的愕然。
還未來得及細看,佳人芳影早已遠去,不覺有些惋惜,天下竟有如此的妙人……
席心緲自顧走著,有些失神與恍惚,眉痕淺淡卻是難掩悵然,叫外人看去,總能引起深深的憐惜。可惜,這種憐惜,在知曉了席心緲的性情之後,必定會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
「席小姐?」女子嬌柔的輕呼,帶著不確定的試探。
而席心緲好像沒有聽到,腳下的步子沒有絲毫的遲疑。
女子好像並不死心,在接連呼叫了幾聲之後,終是換的停駐。
席心緲步子一頓,轉過身來,抬眸對上了來人,神情早已恢復了往常的淡漠。
在高她幾節石階處,站立著一雙人:
男子五官精緻,星眸細長,萬般邪肆總能從這勾人的桃花眼中湧現出來。只是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總會流露出些許複雜,又有些高深莫測,那些情緒,席心緲看不懂,也不想懂。
此時他一襲淡藍錦服,腰環玉帶,長髮玉冠高束,倒是衣冠楚楚。已經引得不少經過少女的注意,秋波頻頻。
而站與他身旁的女子,嬌小玲瓏,弱不勝衣,纖細的腰肢不足一握。溫玉凝膚,烏髮雲簪,因為走路的關係,面色微紅。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緋色紗衣輕柔的熨帖在膩滑肌膚,腰佩女子精細香囊,風一揚,女子裙裾微揚,翩躚欲飛,伴隨著朦朧的清香。
已經時不時的有遊人駐足,在他們眼裡,他們就像金童玉女般般配,絕配!
是他們。
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冷凝啟齒:「何事?」
不是席心緲想破壞氣氛,只是,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使然,對於外人,能得到對話已屬不易,更何況,她今天心情很不爽,很不爽。招惹到她,萬一不對頭,那後果,很嚴重,很嚴重……
沒有把他們當炮灰給轟了,就要燒高香拜佛以謝天恩了。你還期盼她有什麼好態度?
程詩詩似是沒有料到席心緲如此冷淡的回答,面色一窘,有些些許尷尬。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反觀齊澈,儼然一幅看好戲的旁觀者姿態,只有在看向席心緲時如流星般閃過不為人知的幽深,瞬間消逝。他的心思,一向深得很,旁人揣測不得,而此時,更是如此。
「沒事嗎?」淡淡的問道。
在看到席心緲已經微微皺起的秀眉時,程詩詩一慌,急急開口,「難得在此遇到席小姐,不知道席小姐有沒有興趣一起同游——」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席心緲一語打斷,「沒有。」開什麼國際玩笑,自己在這裡受了那個和尚一肚子的氣,現在窩火著呢,你還叫她陪你們什老子同游,她最討厭虛偽的人了,無論是男是女。
瞥了一眼滿眼忐忑、淚水已在眼眶打轉的程詩詩,心中鄙夷更甚,明明就巴不得自己走,甩開她這個電燈泡,非要在情人面前裝作大方得體的賢淑樣。同是女人,席心緲知道女人有時恐怖起來不比洪水猛獸差個分毫。
思及此,不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歎惋:難道女子,只能依附他人存活?女子存在的意義,就是被男人賦予她們的意義?
迂腐、荒謬、愚不可及!越想越覺得憤憤難平,倒是把才纔不順心的事暫時忘卻了——
我的小姐,您太新潮了,難道不知,這裡,本就是以夫為天的古代?
「席小姐何出此言,程小姐只是一番好意。」齊澈終於開口了,看見某人一臉的不耐兼冷漠,他終是沉不住氣了。
「七皇子不必這樣維護詩詩,想是席小姐心情不佳,才會……是詩詩不識抬舉了。」聲音有絲顫抖,睫毛微微顫動,真是我見猶憐吶。
見此場景,遊人指指點點,看著程詩詩,眼露同情,轉向黑衣女子時,雖不說話,可眼裡,卻飽含指責之意。
一場暗自間的較量,好像已經見分曉。
……
席心緲看在眼裡,有些好笑的環起雙臂,也不急著走了,心下冷哧:倒是小看她了,原來,也是個「金枝欲孽」的主啊!
可是,她這個冤大頭可當大發了吧,女人,你要搞清楚對象,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對你身後的男人感興趣的啊。興許齊澈在你眼裡是寶,可是,若他在自己眼裡僅僅是草,亦或是連草都不如的爛菜呢?
不要一根筋的打死一船的人好不,腦子發熱也要看情況啊!
無語問蒼天,鬱悶的無以復加……
黑曜眸底隱現著趣味,就陪你玩玩如何?
「哦?這麼說,倒是我的不是了。」對旁人的眼光毫不放在眼裡,重新走近他們,擦身過去,留下一群不明所以的人,頭也不回的說道:「還愣著幹什麼,走啊!」說著,已率先離去。
徒留他們大眼瞪小眼,什麼情況?
程詩詩表情猛的一滯,完全料不到會有這樣的突變,看著齊澈,眼裡露出的點點星輝,竟是灼得她刺眼……——
我的小姐,原來,你這麼的惡趣味……
一心抱著與程詩詩玩玩的態度,席心緲不覺心情輕鬆了很多,尤其是看見程詩詩臉上維持著的完美的溫婉嬌顏,那落落大方、那端莊清雅、那……席心緲忽然有帶她去領奧斯卡獎的衝動。
有了電燈泡,也就是所謂的「第三者」,那就只剩下女人的戰場了。男士嘛,被某人很「不好意思」的差去跑腿買水果了。沒辦法,遇上不良女,他只有吃癟的份了。
「久聞席小姐學識淵博,日前更是遊覽各地,想是更是博聞強識了。」程詩詩微微一笑,頭轉向身旁與自己走在同一步調上的桀驁女子。
兩人並行慢走,皆是世間不可多得的佳人。只是,那黑衣女子,無論在容貌或是在氣勢上,都要勝於緋衣女子,尤其是那犀利的黑眸,竟震懾的人不敢直視。這樣的眸子長在一個女子身上,到底是好是壞呢?
「馬馬虎虎。」簡潔的四個字,算不上半分謙虛。
笑容凝滯,有一瞬的僵持,隨即釋然。
「席小姐可真不謙虛。」程詩詩淡淡說著,臉上雖還是掛著笑容,可明顯,很假。至少席心緲這樣覺得。
略一挑眉,但笑不語。
「席小姐既已成年,不知可有——」程詩詩有些猶豫,像是不好意思的啟齒。「心上人?」再看見席心緲戲謔的眼神時,猛的垂首,尷尬道:「詩詩冒犯了。」
那樣子,好像席心緲才是不對的人一樣。
「心上人麼——」摸著下巴,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真的在想自己有沒有中意的人。
「自古女子一生心願便是遇一良人,終其生,惜吾,珍吾,疼吾,愛吾,若遇之,與此可白頭矣。心緲一介女流,自是希望如此。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心緲福薄,至今未遇良人。」語氣很悲傷,雙眸很暗淡,看見程詩詩略鬆一口氣的同時馬上話鋒一轉,「不過——」
「不過什麼!」急急問道。
「不過既已遇不到良人,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一個家世殷實之人,草率嫁之,保後生衣食無憂,也比老後風雨飄零的好。」
表示理解的點點頭,「席小姐所言不差,只是,到底是如何的家世殷實之人,才能是小姐的入幕之賓呢?」
還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家父堂堂一朝大將,不敢居高位,卻也是低視不得,心緲身為將軍之女,家父定不會草率聯姻。正所謂門當戶對,來個強強聯姻,也不是不可能。」
煞有其事的下著定論,不時的還瞅瞅程詩詩的反應,嗯,不錯,比預料中的還好。
「聯姻?難不成……」若道是強強聯合,那麼宮廷,便是首當其中,而且席將軍的勢力不小,又手握兵權,若是成為他的乘龍快婿,不就意味著……
那群皇子妃嬪,豈會放手?
思及此,眸暗淡,他,也會吧。更何況,他……
看見陷入沉思的程詩詩,席心緲「很好心」的再次提醒,「說起來,家父倒是常常把七皇子掛在嘴邊。」
不忘看看她的反應,玉容淡定。
席心緲暗自讚賞:藏得挺深的啊,這樣還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