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心之碰撞 第十九章 思念 文 / 和瓊
第十九章思念
思念是一根無法斬斷的線,你看不見也摸不著。有人說,思念是一種病,不把你啃噬的徹膚的疼痛,它就不罷休。可我只清楚,它也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一旦你稍微動了他它的念頭,讓它有復甦的跡象,它就會在你心裡生根發芽,像無人打理的籐蔓般肆無忌憚的瘋長著,在外人不知的外表下,只有自己明瞭那顆心被緊緊纏繞的緊致窒息感覺。即使你想把它壓制下去,你也是有心無力,你明白,這樣自欺欺人的做法只會加速它的生長。它有強大的魔力:使你看見的每一個人、每一件物體······都會讓你聯想到你所思念、牽掛的那個人的一切。心不在焉,或許,就是指這樣的情況了吧。兩地相思,並不孤獨。因為他們知道彼此在相互思念著對方,他們的靈魂是契合的,這是幸福。可怕的是思念著一個根本就不知道有人發瘋一般念想著她的人,即使是在同一片天空下,他們展望同一片星空,可是,平行線終是沒有交匯的軌跡,這份由心涼至全身的寂寞,我想,只有一杯苦酒,才能還他人世的感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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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京城——皇宮
涼亭內,坐著一男一女,少婦一身宮裝,風韻無邊,明艷照人。反觀男子,一身紅衣似火,一如他人,張揚而熱烈,細長的桃花眼似是閃耀的光芒一般耀眼,鮮艷,妖嬈,緋艷的紅唇始終保持著一個邪肆的角度,陰柔的美感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若你瞧的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其實他們長的較為相似。他們不是別人,正是麗妃與她的兒子,齊澈。
「澈兒,聽說太子那邊對你很『關照』呢,你是不是也該採取些行動了?」麗妃不鹹不淡的開口,撥弄著自己纖細的手指。深處宮中,早就練就一個敏銳的嗅覺,任何風吹早動,只要擺在了皇宮裡,都沒有絕對的純粹。
「母妃,你可聽說過貓在捉住獵物時不是立即吃掉,而是先與他玩玩,然後再一擊致命。」漫不經心,神情慵懶,「兒子與太子爺之間的捉迷藏還沒有結束,怎麼能輕易地擊敗他呢,這樣,」他略一停頓,笑的愈發燦爛,「豈不是很無趣?」
看到兒子如此自信的態度,麗妃稍稍放心,「話雖如此,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時候找個後備了。」麗妃自顧說道,沒有注意到齊澈陡然收斂的笑意。
「朝中不少大臣已經被太子籠絡,席將軍為人剛正不阿,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你日後的路肯定會輕鬆很多。可惜那老頑固軟硬不吃,
我明示暗示的探測了他好幾次,都無所獲。這根隱患之刺,不拔不快!」說著,一雙鳳謀陡然厲寒起來,讓人不敢直視。卻又馬上涵蓋下去,恢復了原先的高貴端莊,幽幽道:「本來想在他女兒身上下手,又難得席府的小姐入得了你的眼,可你又鬧彆扭得要自己打動她。」
說到這裡,麗妃埋怨的瞪了齊澈一眼,好像在責怪某人的失誤,「幸好我還幫你物色了翰林大學士的千金,還記得麼,就是那個賞花會上很有才情的女子,模樣倒是不錯,若是能為我們所用,倒也不失為一個有力的籌碼。翰林大學士是朝中的老臣了,在朝廷上亦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最重要的是朝中的許多大臣都是他的得意門生,若能籠絡到他,將朝中部分大臣收入部下,你今後在朝中的地位就穩固很多了。對了,我今天叫了程家千金來,你可別給我搞砸了啊。」
終於聽自己的母妃嘮叨完,齊澈剛想出聲回絕,卻是橫空插入了一聲,「大學士之女程詩詩拜見麗妃娘娘——」
「宣。」麗妃收拾好情態。
「臣女程詩詩拜見麗妃娘娘,七皇子。」片刻之後,一襲輕紗綠裳的嬌美人兒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朝亭裡的人緩緩一拜。
「免了,程小姐近來可好,我家老七對你可是念得緊呢!」麗妃笑著打趣道,甚為熟絡的虛扶起眼前的人。
齊澈目光一閃,嘴角的笑意未減,可麗妃就是感受到了他的一絲不悅。
程詩詩身體一滯,眸光流轉,隨即抬頭謙虛道,「托娘娘的福,臣女一切安好。」燦若星辰的眸子閃著微微的光澤,那艷若桃李的唇粉嫩滑run,微微勾起的唇角美得不似凡人。
麗妃佯怒道:「怎麼如此見外呢,澈兒,帶程小姐遊覽一下花園,本宮有些乏了,你們好好玩啊。」意有所指的看了齊澈一眼,隨即擺駕回宮。
「恭送娘娘——」
回身,程詩詩看著自顧飲茶的齊澈,咬唇,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七皇子不帶我逛逛麼?」將自己最美的笑顏展現在他的眼前,雖然,心底泛著隱隱的酸澀;雖然,他並不稀罕。
回眸望她,綠裳白紗,那一瞬間,齊澈的目光有些恍惚:眼前閃過那個倨傲又張狂的倩影。那天,她也是這樣的穿著,迷亂了他的眼。
「衣服,很美。」他說。
她笑的愈發燦爛,如天上璀璨的星光。可誰知,笑容的背後卻是一顆滴血的心呢?委屈,心酸,都埋在心裡的最底層,騙自己那是他對自己的讚美。他說,衣服,很美。衣服美嗎?不,是穿這件衣服的主人美。可是,她不是她!就算她特意穿成這樣,也只是一個替身,或許,連替身都不如。
為何?你要對我如此殘忍呢?
「七皇子,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半開玩笑的調侃,多了往日沒有的俏皮活潑。
齊澈斂神,雙瞳中閃過一絲失落,不是她。但很快又恢復成平時的樣子,「能為美女效勞,是本殿的榮幸。」
「請。」齊澈率先踏步而出,沒有看見,身後的女子水眸中剎那而逝的精光。
一路上,繁花爭艷的花園裡,正在香徑小道上款款而行的一對男女何嘗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男子陰柔俊美,眉角含笑,長身玉立。而在旁邊的女子柔情繾綣,似一泓清水,靜靜的注視眼前男子的容顏,蘊秀靜婉,暗淡了身後的一片春色。在外人看來,他們,就像是金童玉女般般配。
「程小姐以為這花開的如何?」齊澈率先打破了沉默,略一扭頭轉向身旁的佳人問道。柔意綿綿,溫文儒雅,這樣的他足以讓每一個女子為之傾倒。
這樣風度翩翩的齊澈,程詩詩不覺有些看癡了,又覺察到自己有失禮數了,回過神來微微啟齒:「花自然是好的,可惜好花不常在。」說到這裡,她的明眸有些暗淡下來,自己的心思,他又何嘗明白。嘴角微微泛起一絲苦澀,心事竟誰知······
「哦?程小姐何故如此悲觀,花開花落,皆是自然規律,花開堪折直須折,豈不是更好?」齊澈淡淡一笑,細長的桃花眼勾人心魄。他修長的手指伸向一朵開的正鮮艷的大紅牡丹,兩指掐住,微微用力,便折下來,遞至女子跟前。
「是小女子狹隘了。」程詩詩微微回禮,伸手接過,心裡早已泛起了陣陣波濤,不能平復。
淺淺勾唇,「想不到七皇子看的如此透徹,詩詩受教了。」
「呵呵,程小姐謙虛了,誰人不知程小姐的才華,程小姐這番褒獎,豈不是折煞在下?」齊澈笑著打趣道,看著眼前淺笑吟吟的女子,似乎是透過她在尋找一個熟悉又模糊的身影。
程詩詩掩唇一笑,舉手間儘是大家閨秀的端莊典雅。
相信,今天會是難忘的一天······
另一邊
「娘娘,您覺得七皇子會接受程小姐嗎?」麗妃身邊的一個老嬤嬤輕聲探尋。聲音有絲沙啞,佈滿皺紋的臉上有著滄桑,一雙渾濁的雙眸卻是有著深宮之人特有的犀利與尖銳。
「李嬤嬤,你隨我從娘家陪嫁到宮裡有幾年了?」麗妃的一隻手輕輕搭在李嬤嬤的手上,蓮步輕移,盡顯黃室尊貴。
「回娘娘,已經有二十五年了。」她躬身回答。
「是啊,不知不覺都有二十五年了。」麗妃有點恍惚,像是陷入了回憶。忽的,勾唇一笑,「往事還歷歷在目,轉眼間,已經過去大半個輩子了。爭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今後的大業嗎!今天,只是完成預定目標之前的一個小小的步驟而已,我明白,澈兒也明白,不然,我也不會叫他與程詩詩碰面了。」
「可是——」李嬤嬤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
「是。娘娘。奴婢總覺得殿下不喜歡程小姐,而那個席府的二小姐·······」
麗妃語氣馬上一寒,輕揚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凡是總有犧牲,我不相信澈兒會不懂。而他,也一定不會讓我這個為娘的失望。我也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