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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第一起案件 文 / 單向凌

    每次開車回家,只要在岔路口往右,就會進入一個陌生的城市,那裡很繞,很容易迷路,兩個孩子已經在後車座上睡著了,岔路口,女人停下了車,她看了看孩子,然後選擇了回家,作為一個母親,對自己的孩子還是那麼不忍心,或許我們曾幾次迷失在那條岔路口;每天晚上,那個男人都會打電話,讓她把孩子扔掉,這幾天,孩子也總在學校闖禍,因為那些孩子總是說她們沒有爸爸,雨夜,女人終於忍不住了,在那個陌生的城市前她停下了車,「乖,你們在這等媽媽,媽媽去買點東西」「嗯」就這樣,她轉掉了車頭,然後,再也沒有回來,這條路很少有人走,兩個女孩穿著單薄的連衣裙在風中瑟瑟發抖。

    「媽媽,你還會丟下我們嗎?」兩個乖巧的女孩朝她走去。

    孩子最愛的是母親,即便她們把自己拋棄,在一座大城市內,一天死幾人也不足為奇,那個拿著手搖音箱的人依舊在街頭徘徊,他沒有要離去的意思,小區新搬來了一位住戶,是個女學生,因為學習原因,所以從學校搬出來住,本來想住寫字樓,可是已經沒有房間了,只有搬進居民樓了,「元嘉,這樣就可以了嗎?」李茜看著房間內極為簡單的擺設,「嗯,我說過很簡單的,怎麼樣,今晚留下來吃飯嗎?」元嘉看著她,「不用了,我還要購置宿舍的東西」「那就改天吧」「嗯」兩個女孩就這樣分開了,一個人住一間房總會感到害怕,特別是到了晚上,這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不知從何而來。

    對面住戶的孩子從晚飯時便開始哭鬧,她煩躁的關上了書,「什麼人啊,還讓不讓人安靜了」她看著那亮燈的房間,如果可以,她真想衝過去塞班住那孩子的嘴,她最討厭的就是孩子了,那種脆弱的東西根本就經不起任何折磨,只要離開了大人就活不了的,夜晚八點,哭聲終於消停了,足足哭了兩個小時,看來他們已經睡了,現在可以複習了,雖然說大學很輕鬆,但是拿不了畢業證也會很麻煩的,特別是那些反覆讀了一年又一年的學生;這個世界上的鬼,大部分都是幽靈,只是它們還對這個世界有些留念,才不肯離去,只是有一部分的鬼不同,他們會停留在某個人身旁,然後開始報復,這是因為他們太過於怨恨這個世界的不公,十點,也是深夜,「啊,今天就到這了」元嘉打了個哈欠,關上書,然後疲憊的爬到了床上。

    背部是隱隱的陰涼,每當夜晚,你一個人躺在床上,你是否會感覺,會有同一個冰涼的身體和你背靠著背?「好冷啊」床上的人皺了皺眉頭,背部是一陣的冰涼,但是被子已裹住了整個身體,除了頭部,沒有一處露出的部分,陰涼的感覺絲毫不見,她被冷醒了,「沒有露出來啊,算了」因為還沒睡醒,她再次躺下,微微傾側,這次好了一些;自己打胎是不對的,陪別人打胎並且不阻止,那更不對,因為不救人的人往往比殺人的人更殘忍……

    清晨,「哇,好痛」她艱難地扶著腰坐了起來,昨晚背著涼了,今早腰又有些痛,真是倒霉「今晚要加被子了」她穿好衣服,木質的床睡著有些發硬,整理好後便出門,房間不大,陽光可以佈滿整間房,床上的黑影翻了個身,似乎被陽光刺痛了,它縮到了床底下;學生們從學校到社會實習,總會遇到很多困難,「元嘉,你今天不舒服啊」李茜關心的問道,「別提了,昨晚那床睡著太冷了,而且又硬,今早腰好痛,晚上我多鋪一張被子」她不斷用手捶著腰,「哦,好了,輪到我們了」「嗯」兩人走進面試室。

    面試室:「今年多大?叫什麼名字?」「元嘉,22歲」「有過什麼工作經驗?」「目前還沒有」「那,你會什麼?為什麼要選擇我們這家公司?」「我……」正在她要回答時,眼睛的目光落向了面試官的身後,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你在做什麼?」中間的人問道,「哦,沒什麼,啊」那具屍體,突然從天花板上垂了下來;母親說,貓是孩子的化身,它會記住前世傷害過它的人,「看來這次面試肯定泡湯了,元嘉,你怎麼了,怎麼會在面試時突然大叫?」李茜停下來問道,「我……我剛才明明看見一具屍體突然從天花板上墜落下來」她似乎還在驚嚇中,「好了,你肯定是不舒服了,我送你回去吧」她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

    還是那句話,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貓會一直盯著你看,其實,它只是在看你有沒有呼吸,當你停止呼吸,沒有生命的跡象時,那麼它就會吃掉你的身體,這就是貓,「我告訴你哦,我養了一隻波斯貓,它的眼睛兩隻顏色都不一樣」車上的兩個小朋友都在談論自己養的貓,車停下,「好了,我們下車了」這附近的野貓很多,它們都是被主人拋棄的貓,「李茜,你知道我最討厭貓嗎,它就像小孩」元嘉說道,「嗯,不過我覺得它們是很可愛」「好了,就到這裡吧,後面的路我自己走」「嗯」兩人分別,她一個人細想著今天的事,是不是預示著什麼,還是……『喵『「啊」從門前突然躥出來的貓嚇了她一跳,那是一隻花白的貓,它在樓梯口一動不動的盯著她,雙眼發出螢光色的光,「看什麼看,沒見過啊!」她朝那隻貓吼過去,花貓慌忙逃走了。

    儘管心裡還有些疑惑,但沒有人為她解開,也只有這樣了;那隻貓的全身被灑滿了月光,它就在窗前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就像孩子一樣,它身上的鱗片被反射出銀白色的光,每一片鱗片都在呼吸,直到她翻過了身……

    又是一個夜晚,這次被子加厚了一些,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背部同樣傳來陰冷,這次風似乎也進來了,「好冷」她側過身,一個清晰又冰涼的觸感隨之傳來,她被驚醒了,這種感覺,就像有一個人和她背靠著背,她把手縮了回來,然後緩緩轉過身,對上的,是那張稚嫩的臉,以及,肚下是嬰兒雙手的觸感;08年的冬天,「元嘉,我懷孕了,怎麼辦?」女孩擔心的看著女生,「打了吧」「啊,那會不會太殘忍?」「不會,如果你把他生下來那你有能力撫養他嗎?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讓他出生」「那,你陪我吧」「嗯」

    打胎的那天,天空下著細雨,像是嬰兒的哭訴,「怎麼樣?」「嗯」女孩的身體還很虛弱,要休息調養一段時間才可以,「好了,我們回去……」「嗯」幾天後,她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好了,元嘉,我要回去我媽那了,這幾天……」「嗯」兩人在車站分別,在她上車的那一刻,那個孩子便跟著爬上了車;床上是冰冷的屍體,她們背靠著背,一個嬰兒蜷縮在母體內,安詳的熟睡著。

    「那些不安分的亡靈已經出來了,我們的任務要開始了,蘇諾諾小姐,你盡量別出去,這房間我已經佈置好了,應該沒有問題了」馬德看著房間,「嗯,那你們要出去了嗎?」「對,只要那些東西還沒有回到地獄,那我們就沒有閒下來的時間,悠然,可以走了嗎?」「可以了」女孩從屋內跑了出來;這個世界每天都會有東西出來,它們並不是不回到地獄,而是無法回去,輪迴到已經被鬼魂佔據,有的會被排斥在外。「這只是一隻自稱『幼靈師『的東西,不如你施點母愛給它?」他壞壞的笑著,,「如果不想死就給我快點走」

    天空快亮了,穿梭在黑夜的東西也快回去了,一段奇怪的音樂在街上響起,它在召喚這那些孩子,它們從各個喧鬧的房間裡跑了出來,「這麼多孩子啊」悠然看著那些從自己身旁跑過的幼靈,「抓一隻來問問吧」說著,他順手提住了一個小孩的衣領,那孩子面目猙獰的掙扎著,「喂,小孩,我問你,那傢伙叫什麼?」「哇……」它只會發出一陣刺耳的哭聲,「看來還是不會說話的」「算了,還是直接過去吧……」話落,剛抬頭,便對上那身影,藍白色的皮膚散發出寒冷的氣息,牙齒如野獸般的尖銳,只是身高和十五、六歲的孩子一般高,「喂,小孩,你也該適可而止了吧」他看著那孩子,「嗷……」頭上的帽子被什麼東西撐落了,那是身體裡的骨骼,「好噁心」「既然這樣,那就只有直接動手了」手中白色的液體直接扔了過去,對付鬼和異物不同,它們只是怨恨太多而無法發洩,用紅色的繩子把它綁好,「悠然,可以了」馬德束縛住那東西,女孩拿出刻有符文的石頭,直接印在了它的頭上,對於這種可以看到實體的鬼魂比那種看不見實體的好應付多了,「好了,回去處理下就可以了,其實他也是個需要愛的孩子,如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不小心的母親,或許我們就沒有那麼多麻煩了」「那些孩子怎麼辦?」他看著那些無助的幼靈,「希望你們能找到更好的人家,臨、起、合,歸位,我們走吧」清晨瀰漫的霧消散在天空,它們與這個世界做著最後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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