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093、來硬的 文 / 梅兒若雪
093、來硬的
九月的天空無比湛藍，天高雲淡，萬里晴空。
蔣偉用自行車帶著蘇暖暖，又如同往日一樣，心情大好地去上班。
「暖暖姐，我爸已經沒事了，你放心好了。」蔣偉笑著回答坐在後面的蘇暖暖的問話，「那就是點老毛病，隔一陣子就會復發，吃點藥就沒事了。」
「嗯，那就好。蔣叔的身體一向不好，你可要好好地照顧著。」蘇暖暖強撐起一個笑容，輕聲說著。
每次的第一天，她仍然會腹痛如絞，她也實在沒有什麼精神大聲說話，又不好意思和蔣偉說起什麼，所以只好硬打起精神來與他說著。
蔣偉倒是興致勃勃，還與蘇暖暖講著與宋平在外面出差的時候的所見所聞。
「小偉哥！」一個脆脆的聲音響起。
蔣偉的車子便停了下來：「米米，你怎麼沒去上學？」
「學校今天放假一天，所以我就想來看看你，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你呀。」女孩很開心地扶著蔣偉的車龍頭。
蘇暖暖跳了下來，打量著眼前的女孩，齊眉的劉海，高束的馬尾辮，長得文文靜靜，只是身上穿的校服告訴了人們這是一個在校的學生。
「嗨，你好。」蘇暖暖笑著向女孩打招呼。
「你是暖暖姐姐嗎？」女孩看著蘇暖暖，臉卻側向了蔣偉，明顯是問蔣偉。
「你認識我嗎？」蘇暖暖有些疑惑。
「是啊，就是以前住在你家對面的暖暖姐。暖暖姐，這是喻米，你還記得嗎？以前住你家對門的。」蔣偉向蘇暖暖介紹喻米。
「哦哦，米米啊，記得啊。」蘇暖暖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喻米，連忙上前去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想當年，因為她，自己才認識的聶英琦呢，「米米，我記得以前你身體不大好，怎麼樣，後來沒事了嗎？」
「早沒事了，當時真是多虧了愛心協會的人的幫助呢。」喻米原地轉了兩圈給蘇暖暖看，表示自己現在很健康。
呵，這個聶英琦倒還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蘇暖暖在心裡想著，要是不遇到喻米，自己早把那號人給忘了。
「暖暖姐，喻米的姑姑是我的舅媽，所以我們很小就認識了，後來有一次米米陪我和我媽去你老家搞衛生，才知道原來你們兩個曾經還是鄰居呢。」蔣偉笑著說道。
「小偉哥，你現在是要去上班嗎？我可以陪你去你公司看看嗎？」喻米央求著。
「可是我要帶暖暖姐過去，再晚要遲到的。」蔣偉顯然有些不樂意。
「沒事的沒事的，你們去吧，正好剛剛欣恬給我打電話，我叫她來接我一下就可以了。」蘇暖暖一下就看出了喻米的心思，笑著表示沒事，立刻拿出電話喊吳欣恬過來接。
喻米倒是高興得不得了，連聲對蘇暖暖說謝謝，又連忙跳上蔣偉的車子，扶住他的後背。
蔣偉沒辦法，看了一眼蘇暖暖，也沒再說什麼，帶著喻米先離開了。
沒多久，吳欣恬便開車過來了，蘇暖暖上了她的車，與她一起往煜日那邊開去，兩人在車上自然又是分析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吳欣恬又少不得取笑了她一番。
來到辦公室，蘇暖暖看到顏若妍與段承煜都在，覺得有些奇怪，看了一眼段承煜，發現他也正在看著自己，很窘，想到那天晚上自己的舉動，蘇暖暖連忙低下了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顏若妍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蘇暖暖，目光複雜。
「好了，去吧。」段承煜收回了視線，淡淡出聲。
「不，承煜，我不去，我不想去！我不想離開這裡！」顏若妍緊緊抓住段承煜的胳膊，也顧不上蘇暖暖投來的探究的眼神，連連搖頭。
「你先去把那邊的事打理好，過陣子我派人把你替回來。」段承煜慢慢拂開顏若妍的手，轉身，背對著她，語氣雖然不如平日的冰冷，但仍然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顏若妍呆呆地看著段承煜，愣愣地站著，淚水嘩地一下再次流下來，她知道段承煜一旦做出的決定，便是不可能輕易更改的。
就在這時，蔣偉走了進來，先看到蘇暖暖，咧嘴一笑，然後走進去，對顏若妍說：「顏總，您的東西我都幫您收拾好了，程總那邊也安排人過來接了，您看——」
顏若妍又看了一眼段承煜，看他沒有任何表示，終於失望，無力轉身，拖起沉重的步子慢慢向外挪去，走至外間時，頓下腳，側頭看著站在一邊的蘇暖暖，眼裡投過一抹恨意，冷哼一聲，離去。
蔣偉與段承煜輕輕說了句什麼，又衝著蘇暖暖笑了笑，也快步跟上了顏若妍的腳步。
隨著門「砰」地一聲關上，仍然沒看出什麼名堂的蘇暖暖，連忙走到段承煜的辦公桌前，給他倒上一杯茶，然後站在一旁，訕訕地笑著。
「喂，我，那個，呃……」看段承煜已經坐下，眼睛對上了電腦屏幕，沒有再看自己，蘇暖暖倒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了，抓著頭皮。
「喝口茶吧。」蘇暖暖站了一會兒，看段承煜沒動靜，將茶杯往他面前移了移。
段承煜看也不看，就將茶杯移到一邊。
「喂喂，這茶裡又沒放毒藥，幹嘛不喝啊！我看你坐了這麼久，也應該渴了。」蘇暖暖討好似的又將茶杯移了過來。
段承煜突然停下放在鍵盤上的手指頭，微微側頭瞟了一眼蘇暖暖，又瞟了一眼茶杯，面無表情地出聲：「這茶裡有沒有下藥，誰能看到？」
「下藥？原來你不喝我泡的茶，是怕我下藥啊？哈哈。」蘇暖暖聽到段承煜的話，只道是他和自己開玩笑，忍不住笑了，「我應該下什麼藥呢？蒙汗藥？還是讓人亂性的藥？」
蘇暖暖無心的一一句「亂性的藥」讓段承煜心頭一緊，顏若妍哭喊著的話再一次旋入他的耳邊，他抬頭看著蘇暖暖，深邃的眸子裡湧出一種異樣的神色。
看著段承煜有些陌生的眼神，蘇暖暖只道是他一慣對自己的冷漠，心裡又覺得憋屈了，臉上卻還是展著笑容：「在外面謹慎一點兒是好的，不過這又不是在外面，我又不是外人。」
段承煜收回目光，手指再次敲動著鍵盤，「啪啪」作響。
「喂，你說句話會死啊！」蘇暖暖終於被他的態度給激怒了，語氣終於不善起來。
本以為那天晚上的事會是一個良好的轉折，誰知從那以後，段承煜對她的態度還不如從前了！雖然以前也惜字如金，但好歹也能吐出那麼幾個雙音節的字來，現在可好，乾脆閉嘴了，不管自己如何柔順著好言，都不管用了。
蘇暖暖也不知道自己的錯再次出現在哪裡，她也慢慢失去了耐心，吳欣恬也說了，既然來軟的沒用，那就來硬的吧。
聽到蘇暖暖突變的語氣，段承煜微微一愣，卻也沒有抬頭，表情淡漠。
那天晚上，他在心裡對蘇暖暖動了柔軟之心，想的是要把她接回來，可是顏若妍的事一鬧，再加上那天晚上蘇暖暖的表現，讓他的心裡有了一些梗。雖然他並不是完全信任顏若妍，但是想到吳欣恬，以及蘇暖暖大膽勾引，他又不得不用一種新的眼光來看待蘇暖暖。
「喂！」蘇暖暖伸出纖纖手指撒開，擋在筆記本屏幕上。
「拿開！」段承煜的目光由蘇暖暖手指冷冷地掃向她的臉。
「終於開口了，我還以為你變了啞巴呢！」蘇暖暖收回手，強行擠到段承煜與他的辦公桌之間，臉上卻不再是諂媚的神色了。
「走開！」
「不走開！我在你這裡這麼低三下四地賣著苦力這麼久了，你竟然還是無動於衷！你有沒有良心啊？」好吧，自由發揮，不再顧慮那麼多了，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你可以走。」
「我走？我走哪去？煜日就是我的家，你是我男人，你說說看，我走哪去？」蘇暖暖索性賴上了。
吳欣恬說了，有時候不能這麼講究面子禮儀，該俗的時候就要俗，該賴的時候就要賴，該耍潑的時候就要耍潑。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略微一沉默，清冷的話語從段承煜嘴中飄出。
「誰說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你是我的監護人啊！」聽著段承煜回答了自己的問題，蘇暖暖心裡隱隱做樂，起碼說明他還在思考自己說的話。
這句話倒讓段承煜心底忍不住一笑：「監護人？那是針對未成年人的。你是成年人。」
「成年人就不可以有監護人了嗎？一日為監護人，終生為監護人！你永遠都是我的監護人，你要永遠對我責任！」蘇暖暖大言不慚。
「噗——」
「哎呀——」
剛剛端過蘇暖暖放在桌上的茶杯，才輕輕地啜了一口的段承煜一口茶水全撲在了蘇暖暖的胸口上。
蘇暖暖很飛快地拍著身上的水漬，今天她上身穿的是一件裸色的雪舫衫，本來還算厚實，只是被段承煜這一噴，正好在雙峰鼓起的地方，衣服裡面便有些若隱若現了。
坐在蘇暖暖面前的段承煜，目光有些離不開那片半透明的地方了，想起那天晚上兩人擁抱在一起的沒有得逞的香艷情形，心底隱隱有種莫名的衝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