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087、涼上心頭 文 / 梅兒若雪
087、涼上心頭
高群看著蘇暖暖，拉著她的手，緩緩地說道：「暖暖，在你沒有得到你的完美愛情前，我也有不放棄的權力。暖暖，你放心，我不會去而什麼手段去破壞你與段承煜之間可能復合的關係，同時我也請你保留我追求你的權力。我仍然願意等，等你看到我的一天。」
「高群，你不要這麼傻，你這麼優秀，喜歡你的女孩大有人在，謝維……」
「暖暖，在我的心裡只有你，不管是謝維，還是張維李維，她們都不如你的一分一毫。這輩子娶你，是我唯一的心願。」高群打斷了蘇暖暖的話。
「高群，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我只能再次說一句對不起，因為我會讓你失望，這輩子的心願成為水中月鏡中花。」
「水中月也總有月可見，鏡中花也總有花可瞧，都是我願意的，你不用說對不起。」
蘇暖暖再無話可說，她以為說到這樣的程度了，自己所要表達的，都應該表達出來了。
她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高群也像自己一樣倔強，認死理。
抬頭怔怔地望著高群，臉上浮起了絲絲愧疚，如果沒有段承煜，她一定會選擇高群。
可是，沒有如果。
「暖暖，如果你在遇到聶英琦的時候，把對他的請求用到我身上，我想我們之間就不會有這樣的糾結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高群抬頭望了望頭頂根本就看不到的月亮，感覺內心更加壓抑。
難道我就真的是你生命中的那個在錯誤的時間裡遇到的錯誤的人嗎？
蘇暖暖再次搖頭，是的，她想說的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月亮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鑽進了雲層，淡白的燈光合愈發地昏暗了，在沒有一個行人的小道上，蘇暖暖發現，一直鳴叫著的不知名的小蟲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倦了，早已沒了聲音。
又一陣細微的涼風吹來，蘇暖暖竟然微微顫了一顫，已是九月初了吧，夏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溜走，在這靠近深夜的時刻，竟然有了初秋的微涼。
到底是風吹得涼，還是心裡的涼？
蘇暖暖也說不清。
自己棄這麼愛自己，關心自己的高群不顧，一而再地無情地傷著他的心，偏偏要去找那個現在連自眼都不瞧自己一眼的段承煜，這是不是也算是上天對於自己的一種懲罰？
可是，在愛情的世界裡，哪裡能勉強呢？自己不愛他，還假裝愛他，這才是最殘忍的事情吧。
想至此，蘇暖暖又微微地搖了搖頭。
「暖暖，冷嗎？」高群摸過蘇暖暖冰冷的手，低沉的聲音滑過耳際。
「嗯。」蘇暖暖像幽歎似地回了一聲。
「我送你回去。」
於是兩人便慢慢轉身，各自都懷著自己的心思，再也不出聲，默默地回轉至車子停靠的地方。高群仍然像從前一樣，細心地幫著蘇暖暖開門，等她坐好，才輕輕關上門，自己上車，慢慢啟動，往蘇暖暖的住所駛去。
一路上兩人均沒有再出聲，高群默默地開著車，蘇暖暖坐在後座半靠著，側著身子望著窗外。
被五光十色的燈光常渲染著的城市，許是因為沒了白天的悶熱，路邊有不少三個一群四個一夥的行人，或圍樹而坐閒談，或信步慢游，也有三三兩兩的情侶親親密密地耳語著，都在愜意地享受著這夏末夜晚的清涼。
在這樣一路的靜謐中，車子很快駛到了別墅區前的大路上。
「高群，就到這大門口放我下來吧，我想自己走進去。」眼看著就到了別墅區的保安亭邊，蘇暖暖輕輕出聲。
高群將車子靠邊，緩緩停下，下車要幫蘇暖暖開車門，蘇暖暖卻自己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高群，謝謝你。」蘇暖暖微微一笑，便低了頭往前走去。
「暖暖——」高群連忙喊住。
蘇暖暖頓下腳步，慢慢回頭看了一眼高群。
「你，一個人小心點。」高群盯著蘇暖暖看了許久，終是沒能說出別的話，這樣叮囑了句。
「嗯，你開車也小心點。」蘇暖暖點了點頭，轉身快步往別墅區裡走去。
站崗的保安看到腳步匆匆的蘇暖暖，行了個禮，同時用疑惑的往站在外面一動不動的高群。
蘇暖暖沒有回頭，一直到走進了家門，方才停下來歇著，微微地喘著氣。
高群，希望你能快點從這個陰影裡走出來，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人生。蘇暖暖在心裡默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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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輕撒在大地上，卻因為兩邊太過強烈的燈光的承接，反讓人感覺不到輕柔的月色的存在，只有樹稍下明暗不一的陰影，才會讓人不經意地抬頭一望。
高群靠在車邊，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一地不規則的斑駁。
暖暖，難道你不覺得月色比燈光來得更自然，更富有它存在的意義嗎？什麼時候你才能夠真正意識到我的存在？難道我就真的有這麼不堪嗎？
蘇暖暖先前說過的話在高群的腦海中再次迴旋著，一陣陣地抓痛著他的心口。
其實她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只是他一直不肯去面對罷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有機會的，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的堅持融為一文不值，在自己定的這場愛情遊戲中，其實還沒開始，自己便已經輸得徹頭徹尾了，一點餘地也沒有留。
高群慢慢地抬起頭，對月亮對視著，脈脈無語。
車內傳來又一陣手機鈴聲固執地響著，微歎一口氣的高群轉過身，開門，拿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還是那個號碼，想放下，卻還是劃通了。
「高群，你在哪？」謝維的聲音傳來。
「有事？」
「沒有，我只是問問，我去你家找你沒找到，打電話又不接，擔心你。」
「嗯，沒事。」
「哦。那——」
「我先掛了，有空再說。」高群放下電話，再次往蘇暖暖家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才啟動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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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天空澄淨得如水洗了一般，看著讓人覺得格外地開闊，偶爾飄過幾團柔柔白雲，也絲毫不影響這一方碧藍。
陽光依然耀眼，照在人身上，卻沒了夏日時的讓人燥熱。
蘇暖暖此時正站在馬道邊上，指揮著吳欣恬倒車。
好不容易等她把車子停好，兩人這才一起往附近的好心情咖啡廳走去。
「唉，最怕在車多的地方停車了，真恨不得周圍就停我一輛車。」吳欣恬衝著蘇暖暖扮了個鬼臉。
「那你就住到深山裡去吧，聽說那邊沒有人開車。」蘇暖暖笑著打趣道。
兩人邊說笑著邊走進了咖啡廳，蘇暖暖四下望了望，正好看到不遠處有個女孩也在朝外面看，一顯坐立不安的樣子。
蘇暖暖一愣，隱隱感覺這個女孩很眼熟，再次打量起女孩來。
齊眉的流海，披肩的長髮，簡單大方的衣著，襯出一股淡雅的氣質，女孩雖然不是很漂亮，個子也不是很高，但看著卻有個很舒服的感覺。
只是從她不時地往外看的神色中，能讓人感覺到她此刻的侷促。
「文小娟？」蘇暖暖終於記起了這個女孩是誰了。
「暖暖？」文小娟已經起身，往蘇暖暖這邊奔了過來。
「哈哈，小娟，真的是你啊？你不帶眼鏡了我還認不出來你了呢。」蘇暖暖很開心地抱著文小娟。
「暖暖，你還是像以前一個漂亮。」文小娟用她那一慣恬靜的笑容衝著蘇暖暖一笑，只是同時又往門口瞟了一眼。
「小娟，你在等人嗎？」蘇暖暖捕捉到了文小娟的眼神，也隨著望了外面一眼。
「嗯，我在等謝維——謝維你還記得嗎？」文小娟提到謝維的時候，神色有點慌亂。
「你也是謝維約來的嗎？我也是啊！她是約我們這幾個同學出來聚聚嗎？」蘇暖暖聽到文小娟這樣說，又側頭對著吳欣恬笑了笑，似乎在說：看吧，就說了你是多心了，不過是同學聚下。
「不是……」文小娟有點支支吾吾了，卻又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接上後面的話。
「呵，都來得蠻早啊！」就在蘇暖暖在為文小娟的吞吞吐吐奇怪的時候，謝維進來了。
「謝維你來了。」蘇暖暖大方地與謝維打招呼。
「嗯。」謝維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半昂著頭從文小娟身邊走過，瞥了她一眼，「小娟，當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只是這越變怎麼就越像醜小鴨了呢？」
「什麼醜小鴨，小娟比以前好看多了，尤其是不帶眼鏡了，你看她眼睛多水靈。」蘇暖暖當是謝維開玩笑，看著文小娟笑。
「那是，放著更好的學校不去讀，偏偏要留到本市的大學就讀，那麼多公司不去，偏偏要想方設法鑽進宏大去。好不容易等到高群回來，哪裡還有不打扮得狐媚些的道理呢？要不然的話，怎麼去勾上高群呢？」謝維那句句都戳穿著文小娟心事的話，刺進文小娟的心口，讓她的臉瞬間紅透，表情越發不安。
「小娟？」蘇暖暖明白了謝維話裡的意思了，原來文小娟這麼多年來也在默默地愛著高群。只是謝維明明知道高群真正愛的人是誰，為什麼不罵自己，反而在這裡罵文小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