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040、非禮勿視 文 / 梅兒若雪
040、非禮勿視
蘇暖暖滿心歡喜地坐在那輛她熟悉的車後座，隔著車窗，看著路上熟悉的風景，看著人們臉上依然停留著的春節的喜慶之色。
「陳姨李媽他們都回來了嗎？」蘇暖暖側著看著坐在她身邊的段承煜。
「回來了。」段承煜笑笑。
「他們都在家裡等嗎？」
「都在家裡等。」
「哇，好棒哦，我好久沒見到他們了，我好想他們啊！」蘇暖暖興奮得手舞足蹈，「對了，我給他們買的禮物你是不是都幫我裝好了啊？可不要漏掉了！」
「你都問了好幾遍了。」
「什麼！嫌我羅索？」
「絕對不是！我辦事，你放心！」
「就是你辦事，我才不放心！」蘇暖暖衝著他做了個鬼臉。
「我辦什麼事，你不放心？我什麼時候辦的事讓你不放心了？」段承煜一手摟過她，神色很是曖昧。
「討厭，車裡還有人呢！」蘇暖暖哪裡不懂段承煜話裡話外的悠長意味呢，連忙心虛地降低了聲調。
「沒事，人家在一心一意開車，聽不到的。」段承煜看了看前面似乎在認真開著車的宋平，側頭對著蘇暖暖耳朵裡輕輕出聲，「再說，我們又沒有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段承煜故意將「見不得人的事」這幾個字故意咬重了些音，卻換來蘇暖暖的一陣白眼，讓他不由得一陣大笑。
停紅燈的片刻，蘇暖暖看到駕駛室中的宋平從後視鏡裡一直不停地瞟視著後面，覺得有些難為情，不禁用腳踢了段承煜腳後跟兩下。
段承煜會意，嗯哼了一聲，慢慢悠悠地晃出一句話來：「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果然，宋平收回了他那打量的目光。
只是段承煜的話看上去一本正經，卻又意味深長，讓蘇暖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很快車子就駛進了小院，眼尖的蘇暖暖早就看到了那候在家門口的那些人。車還沒停穩當，她便要開門下車，幸好段承煜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瞪了她一眼：「丫頭，你慢點，這樣很危險的！」
「宋叔叔車子已經停車了，哪裡有什麼危險嘛！」蘇暖暖卻無意他的凶樣，衝著他呲了下牙，便下了車，衝向早就守在門口的一群眉開眼笑的人了。
「承煜。」宋平走下車，看著含著笑意望著蘇暖暖的段承煜。
在公司以外，若不是有要緊的事，他們一般都是以名字相稱的。
「嗯？」段承煜收回目光，便看到了同是含著笑意的宋平。
「嘿嘿，沒什麼。」宋平笑了笑，走到車後，打開後尾箱。
這時溫建華也過來一起幫忙拿東西了：「少爺，你累了吧，先上去歇歇吧。」
「華叔，這一包東西放到客廳，不要弄亂了，其他的東西放到樓上去。」段承煜指著一個行禮包吩咐溫建華，這個包蘇暖暖一路上可是念叨了好幾回的。
「好的，少爺。」
宋平將車鑰匙遞給段承煜，「暖暖小姐現在不上課了，是不是把這個車子換成新款跑車呢？車行都問過好幾回了。」
段承煜看了看這輛自己開了近三年的車子，略思一下：「先不換，她習慣了。」
「也好。」宋平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對了，這些天聶英琦打過很多電話到公司找你，我都以你不在回絕了。」
「嗯。」段承煜當然能想像得到聶英琦的困窘，這些天他將原來用的號碼關機了，換了另一個號碼與宋平單線聯繫，要不然的話，電話非要被聶英琦打爆不可。
「聽說他這段時間跑過好多次弘大呢，但高總對他並不太熱情。剛剛在路上他就在不停地給我打電話，估計已經知道你回來了。我就是不接電話，他也應該找上門來了吧，段總，你看怎麼辦？」每當講到要緊的事，宋平都會不由自主地將稱呼轉換過來。
「我知道了。去安排與他明天見面。你重新打印一份合同。」
「好。那我先走了。」宋平坐上自己的車，然後離開了。
段承煜一走進客廳，蘇暖暖那歡快的聲音便貫入他的耳內，看著被三個女人圍成一團的蘇暖暖，他微微一笑，也向客廳走去。
「陳姨，李媽，我送給你們的禮物你們喜歡不喜歡啊？」
「喜歡喜歡。」
「暖暖小姐送什麼，我們都喜歡。」
幾個傭人倒是真心疼愛蘇暖暖，看著這出一次門回來的她，又變得這樣生龍活虎了，幾個人可都是比什麼都開心。
「暖暖，你累了，先上去歇歇吧。」
幾個傭人連忙回頭，看到這溫柔的聲音竟然來自連臉上線條都同樣柔和無比的段承煜，在微愣一刻後，又是一臉的欣慰。
「不！我還沒和他們說夠呢！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蘇暖暖馬上表示反對。
「小姐，我們也很長時間沒回來了，得把家裡再收拾收拾，要麼你先上去歇會兒，等吃飯的時候，我們喊你，再來聽你講奇聞趣事吧。」陳巧蘭連忙打圓場。
其他幾個人也連忙咐和著：「對啊，我也要去準備做飯了，今晚做暖暖小姐最愛吃的菜！」
「花園裡的花還沒鋤草呢，我得去幫建華的忙了。」
幾個人說完，衝著蘇暖暖一笑，然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怎麼一下子就都走了呢？」蘇暖暖有些無奈地看著各自忙乎起來的人們。
「因為他們要把陪你的時間留給我！」段承煜挨著蘇暖暖坐下，剛想伸手攬過她的肩頭，卻被她別開了，「嗯？」
「等下讓陳姨她們看到不太好。」蘇暖暖連忙坐到另一張沙發上去。
「坐在一起就不太好？要是明天看到我們睡一個房間那不是更不好？」這回段承煜倒沒起身，只是忍住笑意看著她。
「討厭！」蘇暖暖羞中帶嬌地斜了他一眼，轉身往樓上去了。
段承煜正要起身跟上，溫建華拿著個手機走了過來：「少爺，你的手機落在車上了。」
「嗯，謝謝華叔。」段承煜接過手機笑笑，一邊開機一邊往樓上走去。
溫建華看著他的背影，愣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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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剛一開機，便有一連串的短信提示音，段承煜粗略地看了看，幾乎都是同一個電話的未接來電提示，一臉淡漠的他按了退出鍵。
才走到蘇暖暖房門口，手機又響了。
段承煜有些不耐煩掏出手機，剛想掛斷，卻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高亦明的名字，方才止住腳步，按了接聽鍵。
「承煜啊，回來了？」高亦明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
「嗯。」段承煜有些奇怪於高亦明的稱呼，因為高亦明一向喜歡以長者自居，喊他為小段的。
「有一段時間不見你了，又去外面考察到了什麼好項目了？」
「出去散散心。」
「哈哈，對對，散散心好，還是你有閒情逸致。」
「不知高總有何指教？」高亦明平常沒事從來不會給他打電話的，所以段承煜也不願意繞著彎說話。
「什麼指教不指教的，只是很久沒見你了，想喊你出來坐坐。」
「今天剛剛下飛機，有些困頓，改天我去弘大親自拜訪。」段承煜倒是真的想找個時間與高亦明好好談談，但不是現在，現在他最要緊的是把段氏的事情處理好。
「今天累了沒關係，那今天就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中午帝豪酒店，我等你來。」高亦明卻像沒聽出段承煜話外音似的，自顧自地作出了明天的安排。
「好。」雖然不喜歡他這種自作主張的舉動，段承煜倒也沒多說什麼，直接答應了，正要掛電話，電話那頭又傳來了高亦明的聲音。
「對了，明天帶暖暖姑娘一起出來坐坐吧，高群與暖暖是同班同學呢，他說有一段時間沒見暖暖，想找她聊聊。」
「嗯？同學？」段承煜略為一驚。
「是啊，你家暖暖與我家高群是同班同學加同桌呢，你還不知道吧，哈哈，年前暖暖因為身體不適休學了，高群還代表同學去你家找了暖暖呢，大概你也沒認出高群來吧，他現在個頭可是竄到我這麼高了，不再是那個小不點了。」
段承煜這才想起那個來家裡找蘇暖暖的男孩子，當時他只是隨意打量了下這個男孩子，段承煜沒注意到他就是高群！自從沈如雪去世後，沈家父母也先後去世，沈高兩家的來往便寡淡了許多，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倒沒想到高群都長這麼大了。
只是再想到那個男孩眼中閃爍著對暖暖的關心，段承煜馬上找到了個推辭：「謝謝你們的關心，暖暖身體不適，不宜出門。」
「哦，那好，我們明天見。」
「嗯。」
段承煜剛掛了高亦明的電話，宋平的電話又進來了：「段總，聶英琦等不得明天見面，想今天就和你談談，你看呢？」
段承煜略一沉思：「好，你安排時間。」
「嗯，那我現在就去準備合同。」
段承煜剛剛放下電話，蘇暖暖房中的門開了，她顯然被站在門口的段承煜嚇了一大跳：「喂，你站到人家門口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啊？也不怕嚇著人啊？」
「丫頭，你說錯話了。」段承煜臉上又恢復了柔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