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十五章 德州撲克 文 / 焚歌
(好看的址:。德州撲克膾炙人口.可惜黎默完全沒聽說過他連本國國粹麻將也搓不利索.哪裡還有餘力去懂洋鬼子的東西.
從這方面來說.黎默還真是個好男人.吃喝嫖賭.一樣都不沾.連外賣都不叫.除了抽點煙……現在也不知道抽點好的.門口小超市十頭八塊地隨便買一盒就能湊合.中華跟最蘇煙這種的.對於現在的黎大少來說已經算是別人送的「奢侈品」了.
拉出來簡直一個五美四好新青年.除了賺錢和奮鬥.沒有什麼能觸動到他的.
衛源提議一千一局.實際上只是第一個下注的人最低可以從一千開始.黎默看了兩圈.明白了他們的下注規則前一個人下了.後一個人如果不放棄.要跟注的話.必須至少是前面人的兩倍.最高無上限.直到所有的公共牌都揭出來.大家誰也不認輸的話.就翻牌比大小.
他背著手.在旁邊看了兩輪.實在看不出這東西有什麼趣味來.於是沒意思地往旁邊一坐.踏踏實實地吃起酒店送上來的那份宵夜來.並得出一個結論這兩個傢伙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
幾圈下來.兩個人之間來往的籌碼很快累計到了十萬以上.衛源稍微輸了衛澤一頭.不過贏的不見高興.輸的也不見不高興.一上了牌桌.就好像進了商場一樣.喜怒不形於色.是基本功之一.被拉來當荷官的顧安安已經無聊得打哈欠了.
黎默記得在顧安安那裡看過一本書.名字就叫《說謊者遊戲》.講的是華爾街的爾虞我詐.這兩個人簡直就像上演了真人版的一樣.
都是他媽燒得.
就在時鐘已經指到午夜.黎默已經快睡著了的時候.顧安安開始發新一輪的牌.衛澤卻突然坐正了.然後他看了自己的牌一眼.把自己的籌碼往前一推:「all.」
顧安安抬頭看了他一眼公共牌還沒動.這是盲注.
德州撲克這東西.雖說本質上和石頭剪子布沒什麼區別都是比大小.但是大小比較複雜.一般來說.真玩起來ど蛾子還是很多的.有些數學好的人會算概率.有些數學不好的會裝作很厲害的樣子.下大注忽悠別人認輸.種種技巧不一而足.
像衛澤這樣的.顯然不是好學生派的鑒於他連公共牌是圓是扁都沒看見.幹出這樣的事.有的時候是瞎玩.有的時候……是想玩把大的.
衛源瞇起眼睛看著他.他這個時候可以認輸.衛澤踢館.他可以不接招.那就什麼也不損失.繼續打和平牌.
不過……通常這麼做的.是顧安安.肯定不是衛源.
這個男人是被成功捧起來的.聲名、面子、錢、權利.這些是鑄成他血肉的東西.他走到了這一步.不需要模仿.就和當年的白琰出了奇的像.
白琰從樓上跳下去.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他不能想像自己失去了這些.會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他們曾經都不是輸不起、付出不起的人.可是越走越高.於是摔一跤對於他們來說.不再是一句輕描淡寫的「爬起來」的問題.而是一摔到底.萬劫不復.
「跟.」他愉快地笑起來.稍微坐直了些.看起來就像個縱容小輩胡鬧的長者.早玩膩了一加一的遊戲.終於能進行一點符合他智商的活動一樣.
這一局終於吸引了吃飽喝足的黎默的注意力.他的目光在衛源推出來的籌碼上掃了一眼.黎默的心算能力很好.立刻知道.衛源推的籌碼代表的現金.差不多能買下一半的他們想收購的黎嚴手上的那條生產鏈.
他這麼想著.卻也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
衛源對顧安安揚揚下巴:「翻牌.」
顧安安一根手指按在了公共牌上.手掌懸空:「想好了.撕破臉皮了.」
「怎麼說話呢.」衛源笑了一聲.「翻吧.」
顧安安慢慢地翻開三張牌.抬眼去看這二位的表情.衛源挑了一下眉.上身放鬆.又靠回了椅背上.對衛澤伸了伸手:「弟弟.請吧.」
衛澤一點表示也沒有.臉上的肌肉像是全僵死了.似乎坐在那裡想了一會.再次加注.
衛源毫不猶豫地跟.好像他有多求之不得一樣.
黎默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兩個人.心裡想的卻是:你媳婦怎麼沒打死你呢.
黎大少一輩子大概也就這點覺悟了.
衛源敲敲桌子:「安安.轉吧.」
顧安安依言翻開了第四張牌.雙手垂到了桌下.十指交叉.
「還跟麼.」衛源笑呵呵地問.
衛澤卻突然笑了:「一般電影演到這時候.就該拿不是錢的東西下注了.」
黎默一聽就炸毛了什麼.
他立刻想起自己看過的那些武俠小說.什麼誰賭一隻手.誰賭一個腦袋.輸了得當場見血.這使得他下意識地把手插/進兜裡.握住了手機.預備著他們一旦提到人體的哪個器官.就馬上報警.
衛源問:「你說怎麼玩.」
衛澤往前湊了湊:「這麼著.咱們制定個規則.我下什麼注.您說了算.我要是不敢.這桌上的籌碼您拿走.反之一樣.然後咱們攤牌.輸贏有定論.顧安安跟這位黎先生給做個證.您看怎麼樣.比方說……我想看看您去年六月杭州分部的一部分賬目.這本來是不合理的.但是賭博麼.賭得就是個不合理.您說是麼.」
這句話讓黎默又把按在手機上的手鬆開了.鑒於這個條件聽起來還比較安全而且他意識到.萬一條子來了.他跟顧安安算怎麼回事呢.黎默那異於常人的腦子裡開始回憶.聚賭顯然犯法.那圍觀聚賭的……是怎麼規定的來著.
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上了賊船了.
黎默決定.從這出去以後.要和顧安安好好聊聊這事.他是個正經生意人小老百姓.心理承受能力有.但是比較有限.對付幾個小混混可以.再高段就虛了.
衛源蹭了蹭鼻子.慢條斯理地撕開一個紙盒裝的牛奶:「也行.是個主意.」
他想了想.過了一會.頭也沒抬地說:「我聽說你娶了個洋妞.她老爸是個了不起的人.連帶著讓你也吃了裙帶關係的好處.所以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回來跟你叔叔伯伯輩的人叫板.是吧.」
衛澤臉頰抽搐了一下:「不敢當.」
「人到中年.要開始養生了.要少煙酒.多奶蔬了哦對.我還聽說……」衛源喝了一口牛奶.砸吧兩口.好像覺得沒滋沒味似的搖搖頭.「祿頂證券的老總是某個……嗯.的小舅子.最近似乎在您老丈人名下的工資.投了不少錢.什麼來著.哦……鋼材是吧.還是有色金屬來著.看我這腦子.」
顧安安一愣.海外投資很多時候不是真心為了投資.有時候是為了掛假賬.有時候是為了洗錢.天高皇帝遠.用途實在很多.而衛源提到的某人.跟資本圈牽扯緊密.除了大鱷.還有可能是某個政界人物.
利益和權利就是這麼盤根錯節.這玩意模型是算不清楚的.
「有小一個億吧.」衛源湊過去.彎起眼睛笑起來.小聲問.
衛澤眨眨眼:「您怎麼個意思呢.」
「沒意思.別誤會.」衛源用手在自己的牌角上捻了捻.淡淡地說.「這筆交易是從你手裡出去的.我知道.要是哥哥我不幸贏了.你能把那合同手續什麼的.給我看看不.權當讓我開個眼.」
一陣難堪的沉默蔓延開來.衛澤被反將一軍.他彷彿是中過風.臉頰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陣子.
「過分了吧.」倒是顧安安打破了沉默.她伸手敲敲桌子.「二位.你們愛怎麼玩怎麼玩.別忘了這還有我們倆活物呢行不行.有些事你們樂意打聽.不代表別人也願意聽.」
「我們都相信鍾小姐的人品.」衛源不痛不癢地笑了笑.
「哎喲不容易.我自己都信不過自己.」顧安安冷笑一聲.「我感到我純潔的內心遭到了污染.」
「行啦.你也別裝白蓮花了.」衛源瞟了她一眼.「你還想出淤泥而不染一下.」
然後他抬頭看了面部表情非常緊繃的黎默一眼:「還是你怕在人家面前露原型都快一塊過日子的人.別藏著掖著了.黎兄弟我告訴你.你這媳婦年輕那會也沒少上賭桌.一晚上輸一棟房子的事她也不是沒辦過.」
楊玄眼角一跳.真想揍衛源丫的.
「她現在不這麼玩了.」黎默警告地掃了顧安安一眼之後.輕描淡寫地對衛源說.「天天上班打卡.下班自己回家做飯洗衣服.連逛街買東西的時候都少.不勞您費心.」
衛源笑了.毫不在意.抬頭問衛澤:「怎麼樣.跟麼.給個准信.不跟我可走了.」
「跟.」衛澤看了他一眼.目光像毒蛇一樣.「就是不知道哥哥敢不敢.」
衛源笑了起來.
「這天底下.」他說.「我不敢的事.少.」
衛澤往前傾了傾:「鍾小姐.請.」
顧安安慢慢地翻開了最後一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