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 16 枯木逢春 文 / 櫻淘曉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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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輕！」
  「小若櫻！」
  「小丫頭！」
  ……
  「櫻姐姐！」當宮辰星看到她為了宮辰月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打穿了一面牆這種方法也能想到。當他看到原來精力充沛永遠樂呵呵的她如此虛弱、憔悴……如此……傷慟，他還怎麼能生氣的起來！
  夏輕寒不等毒娘子拉過她的手給她把脈，她便已經奄奄睜開眼睛，摔開她的手：「你看我做什麼？你現在要救的不是我！你去給月把脈啊！你不要放棄，求你們不要放棄他好不好……」她嚷道，已經失去了理智。
  「阿輕，你冷靜一下！」夏義差點就脫口而出「人死不能復生」，不過還好及時剎住，他接著說道，「月的時間不多了，與其在這裡傷心不如好好跟他道別！月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你振作一點！」
  「道別！什麼道別？我為什麼要道別！我不要……我不要……月……」
  「阿輕……」宮辰月極其微弱的呼喚再次粉碎了她的心。
  宮辰月的胸口處漸漸變黑，蠱蟲在他的皮膚下成波浪狀游移，離胸口越來越近；而他身體上的潰爛範圍也越來越大，殷紫筠給的藥粉也已經用完……
  「我在……我在這裡！不要怕，我會陪著你……」傷絕的盡頭她突然釋然。不管怎樣，就算他死去，她也會陪著她！沒有什麼好好害怕的……
  毒娘子拿起月的手……
  把脈……
  歎氣……
  搖頭……
  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既然他活到了第七天，那就表示……
  她低頭審視著這個伏在月的床前忽然變得安靜的癡情的小丫頭，若有所思……
  她用她的貞潔換取了宮辰月五天的壽命。只可惜……沒有狼燁草即使能找到合適體質的女子與他交合，他也還是會死！
  所有人都不說話，週遭死一般的寂靜，夏輕寒的頭髮凌亂遮住了傷絕後平靜如水的面容，她低垂著頭，彷彿入定一般。眾人皆以為她已經絕望地接受這個事實……
  過了不知多久，她突然抬起頭，緊緊盯著毒娘子，那眼神與其說是像迴光返照時的莫名的興奮，不如說更像是久餓未食的野狼見到肥羊。毒娘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對向她步步逼近的夏輕寒好意相勸道：「你……你想幹嘛？小丫頭，你要搞清楚，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不救而是我救不了啊！」
  夏輕寒絲毫不理會她的話，繼續逼近，然後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停住，緩緩向她伸出手……
  從毒娘子袖擺上扯下一根……枯枝！
  「這是什麼？」她打量著枯枝，悠悠地問。
  「這……這……這是……」，毒娘子不明所以，結結巴巴地回答道，「這是狼燁草的枯枝啊！應該是找的時候不小心給粘到的，狼燁草的粘附性很強！不過……不過枯枝是沒有藥效的！」毒娘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驚魂未定地說。
  說來也奇怪，一個小丫頭而已，自己幹嘛怕成這樣，不過剛才那丫頭的眼神真的很可怕，犀利得像是要把她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一般……
  「枯枝沒有藥效……」夏輕寒喃喃自語，她打量把玩著手裡一節枯萎的枝蔓，接著抬頭說道，「那倘若……我能令枯木逢春呢……」
  「這……這怎麼可能呢？」毒娘子道。說完立刻閉了嘴，怕又刺激到她。
  「啊－－我知道了！！！小若櫻，你是說……」夏流風激動地喊了出來。
  「對！玉淨瓶！」夏輕寒簡潔明瞭的說出生的希望。
  那一刻，她的心如枯木逢春……
  「可是……玉淨瓶不見了！」眾人正興奮，傳來宮辰星冰涼的聲音。
  「你說什麼？怎麼會不見呢？那麼貴重的寶物怎麼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夏流風第一個激動的大叫起來。神吶！別再刺激他脆弱的心臟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玉淨瓶是很珍貴沒錯，可是哥哥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誰知道他扔到哪裡去了！上次我問他要，他就說找不到了！」宮辰星說道。
  「這可怎麼辦啊！」
  ……
  「誰說玉淨瓶不見了！我知道在哪裡！」夏輕寒說道。
  「你知道？」眾人不解。
  「嗯！我去拿！」她來不及多做解釋就匆匆離開……
  她當然知道了！記得有一日她去整理宮辰月的書桌，在拐角處發現一個一看就檔次很低和整個房間格調格格不入的白瓷瓶，她疑惑了片刻也沒有多想，擦了幾下後也不管瓶子裡有沒有水就隨手把一隻毛筆插了進去，誰知神奇的事就此發生了……
  才一轉眼的功夫那只毛筆竹製的筆桿居然漸漸變綠，接著索性抽出幾枝碧綠青翠的竹葉輕輕顫動著……
  她愣了足足三分鐘才一把抱緊這個不起眼卻神奇至此的瓶子左看右看，她猜測這就該是流風口中所說的玉淨瓶了！哇塞！！！寶物啊！這要是帶回去不是發死了……
  宮辰月簡直是暴殄天物，把這麼神奇的寶物隨便亂放！於是，她就一邊抱怨一邊順手拿回去研究了。()
  她到處找枯枝往裡插，玩的不亦樂乎！一開始還有點擔心，但隨後幾天宮辰月居然連問都沒問起過，她也就拿得心安理得了！如果按宮辰月那傢伙說的話就是，她人都是他的了，那這些東西放在她那還不等於是他的麼！嘿嘿……
  夏輕寒氣喘吁吁地跑到自己屋子，猛地一推開屋門便狠狠地愣住了……
  不是因為那裡變化太大，而是……絲毫沒有變化！
  由於去煙雨山莊走得太急還沒有疊的凌亂的被褥，扔得左一隻右一隻的鞋子，甚至擺在書桌上信手塗鴉的宮辰月素描，那最後一筆仍然停留在那袖擺上的銀邊……
  只是離開了那麼多天竟然沒有一絲灰塵……
  只是為什麼這裡會到處充斥著他熟悉的氣味和絲絲酒氣……
  怎麼回事！怎麼自從穿越過來就變得那麼脆弱，那麼容易哭……
  她隨意的抹了一把淚，匆匆從床底下掏出玉淨瓶便衝出屋子。
  「我來了！」她晃著手裡的玉淨瓶狂奔而來，卻沒注意腳下的石檻……
  「小心！」
  「小心！」
  夏流風和夏義驚呼道。不約而同地在空中瀟灑的一翻，一個人拖住瓶底，一個人握住瓶頸……
  「小若櫻，你小心一點！我魂都被你嚇掉了！」
  眾人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拿過瓶子……
  裝滿水……
  插入枯枝……
  一氣呵成！
  靜靜等待……
  只見須臾之間那根枯枝就毫無徵兆的突然騰地變的鬱鬱蔥蔥，幽藍幽藍的枝莖和葉子像是畫裡才會出現的一般！
  「狼燁草！真的是狼燁草！！！這真是太神奇了！若是有這麼個寶物我製藥不知道要省多少事！」毒娘子讚歎道，「天下間竟還有如此奇物！太神奇了，實在是太……」
  「好了，好了！你就別神奇來神奇去的了！等你治好了月，我就把這瓶子送給你！」夏輕寒催道，看那毒娘子看這瓶子的眼神都能亮的當手電筒了！
  「此話當真！？」毒娘子掩飾住眼裡其實根本就掩飾不住的驚喜問道。
  「當真！當真！」夏輕寒不耐煩地說道。
  「可是，這麼稀有的寶物宮辰月會同意……」毒娘子還是不太相信，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居然說的這麼乾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現在是我說了算！你擔心那麼多幹什麼！」
  毒娘子還是有些猶疑的看了看其他人。非常一致的！夏流風、夏義、鬼影甚至宮辰星都用你放一百個心好了的肯定的眼神示意她夏輕寒的話絕對可信。這丫頭對月的影響可是有目共睹的，那一個玉淨瓶人家當個寶，他可是絲毫不在意！能讓他在意的還會有誰……
  「好，我們開始吧！」
  有了玉淨瓶做動力毒娘子頓時顯得精神奕奕，拿出隨身的藥箱，吩咐道，「別人我不放心，鬼影你去熬藥！把這些藥草三碗熬成一碗後再滴入狼燁草的液汁，記住只能滴入向陽一面葉片的汁液，火候……」
  交代一番後鬼影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毒娘子開始檢查宮辰月的身體……
  夏義看到夏輕寒一副不放心的樣子，小聲解釋道：「鬼影是毒娘子的徒弟。」
  「什麼？！不會吧！那阿星呢？」夏輕寒驚訝地問道。
  「阿星入門比鬼影晚！」
  「那毒娘子到底有幾個徒弟啊？」
  「只有兩個！」
  「這樣啊！可是鬼影看起來不像是會用毒的人啊？他甚至連殘月門外的金翎花都不認識！」
  「鬼影確實不會用毒！他學的是醫術！」
  「醫術！？開玩笑吧！毒娘子會教他醫術？『毒娘子』這個名號是白叫的嗎？」夏輕寒不可思議的說。
  「毒娘子年輕的時候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焰影宮宮主！焰影宮內全是女子，而且個個都是醫術精湛！傳聞世間沒有焰影宮宮主治不了的病！就連皇宮也會經常請焰影宮的人治病，以至於御醫都成了擺設！總之焰影宮在江湖上曾經盛行一時！後來毒娘子不知為何突然傳位給了自己的大弟子嵐月，而自己突然失蹤……再後來嵐月……」
  「孤竹閣主！你是不是說得太多了！」毒娘子突然打斷道。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那麼多年了，他居然還能查出她的真實身份！他到底還知道多少事情！
  「失禮了！」夏義識趣地閉了嘴。夏輕寒也不去關心為什麼毒娘子為什麼會離開焰影宮，嵐月又是誰，她一心只在宮辰月身上，雙眼緊緊繞著他，生怕他不見了似的。
  「阿星……」毒娘子。
  「我知道了！」宮辰星了然點頭道。
  「你確定你可以？」毒娘子有些不安的問，眼裡還夾雜著一絲心疼。
  「為了哥哥，這點事根本不算什麼！」宮辰星不在意的說道，同時從袖子裡抽出一把極其精緻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劃向自己的小手臂……
  「阿星……」夏義。
  「小毒鬼！」夏流風。
  「你們不要打擾他！」夏輕寒儘管心裡疼得難受還是冷靜的說道。
  毒娘子看到夏輕寒在如此情況下仍能處變不驚欣賞的點了點頭。她沒想到最為冷靜的不是孤竹釋居然是這個小丫頭。
  她解釋道，「現在宮辰月的身體承載能力已經到了極致，當蠱蟲快要搾乾人體後就會出於本能破體而出，尋找新的寄生體！而這個寄生體必須是與原來的寄生體有著血緣關係！現在必須在所有蠱蟲集體破體之前用阿星的血引出種蟲，只要種蟲出來了，其餘由它繁殖的蠱蟲就可以用鬼影剛才去熬得解藥解決掉，同時也會迅速還原他的身體！」
  「原來是這樣！小毒鬼好勇敢啊！」夏流風說道。
  夏輕寒瞭然的點了點頭，走過去將把不停流著血的小胳膊放近宮辰月胸口的阿星攬進懷裡，聲音微顫，溫柔地問道：「疼不疼？」
  「櫻姐姐！我不疼！一點都不疼！我好高興，真的！」宮辰星仰著小臉笑靨如花。
  「我知道……我知道……」夏輕寒拚命點著頭說道。
  ……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師傅，藥熬好了！怎麼？種蟲還沒引出來嗎？」鬼影端著藥碗走了進來，略顯驚訝地問道。他還以為等他熬好藥種蟲應該就已經引出來了，只要門主喝下解藥就行了……
  「恩……還沒有……」毒娘子沉吟道。
  「怎麼會這樣呢！沒道理啊！難道是因為宮辰月的體制太好了，蠱蟲還不願意離開？可是再強的身體也經不住七天七夜這樣生不如死的折磨啊！一般人只能撐過一兩天！能撐過三四天的已經是奇跡了！就是毒王自己也只撐過了五天而已……真是奇怪！到底哪裡出錯了呢……」毒娘子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
  「天吶！」
  「怎麼會……」
  「這怎麼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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