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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相信 文 / 南枝

    曹逸然在白樹的公寓裡睡了一覺,一早上起來回了父母家——

    早餐桌上還算熱鬧,曹逸然沒睡醒地打著呵欠,端著牛奶喝,李欣看到他呵欠連天的模樣,就說道,「你沒睡醒,幹嘛這麼早起來。」

    曹逸然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李欣就對他嘟了嘴巴表示不滿,曹逸然看母親看過來,就夾了一隻小水晶包放進她碗裡,道,「吃你的。」

    這下李欣不賭氣了,欣欣然吃起來。

    看兩個人都是小孩子氣,趙悅就在心裡歎了口氣。

    而坐在曹逸然對面的肖源倒是精神不錯,一大早起來就化好了妝,看著是無懈可擊的一張漂亮臉。說起來,曹逸然這幾天天見她,但從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總有那麼一層妝容遮掩著,不由就覺得好奇,心想她要是晚上睡覺也這麼一張臉,李未和她偷/情,不是一親一口的脂粉唇彩,想想那個味道,曹逸然對李未還滿同情的。

    曹逸然對於媚態天成的肖源沒興致,不過還是側頭去看了坐在自己另一邊的李未一眼,李未專心致志地在吃早餐,看到曹逸然看過來,他居然馬上就發現了,於是對曹逸然一笑,道,「有事?」

    曹逸然心想這個男人還真是會裝,昨天才和他二嬸半夜幽會,早上起來兩人又能裝得正正經經好似就是普通的嬸嬸和侄子的關係了。

    曹逸然實在是看不慣李未,以前李未和白樹有那麼點像,他便是對李未有好感,現在看他居然和白樹像,而且為人這麼不正經,所以越發對他不喜歡,於是他笑嘻嘻地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昨天晚上不怎麼睡得著,半夜去你房間裡找你,想找你說說話,沒想到敲了老半天門,你居然不在。」

    家裡兩位女客的房間在左側裡的一,李未這位男客卻是住在曹逸然房間不遠的一間,於是他說有去李未的房間找他,卻是沒人會懷疑的。

    他這麼一說,趙悅只是微微抬了抬頭,李欣卻似乎是心有靈犀,先是看了她的堂兄一眼,再看了她的後媽一眼,然後開始悶頭吃早餐。

    再看肖源,她舀著燕窩粥的手頓了一下,又接著吃起來。

    李未倒是功力深厚,被曹逸然這樣揭露,他也不慌不忙,道,「我也睡不著,到外面去喝了幾杯才回來的,回來得比較晚,你去找我的時候,我恐怕正好在外面。」

    曹逸然正想再說什麼,趙悅就發話了,讓曹逸然吃完飯到她的書房一下,曹逸然應了,心想他媽媽到底知不知道這事,說不定她也知道了,所以要幫掩飾一下嗎,畢竟在自己家裡發生了這種事不好。

    飯後曹逸然去了趙悅書房,趙悅就問了他昨晚去了哪裡的事,原來他的動向,趙悅也是早早知道了。

    曹逸然坐在沙發上,倒是並不隱瞞,對著母親些微嚴厲的臉,直言不諱地道,「去見白樹去了,我在他那裡過了夜。」

    趙悅這下居然是鬆了口氣,臉色也好很多了,道,「你去了他那裡,那也沒什麼了。以前媽媽並不管你,但是,逸然,你已經大了,完全成年了,你該要自己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不要到外面去亂來,這次李欣的事情,我們也不說了,她還算個好孩子。要是別人不乾淨的話,你說說你出事了怎麼辦?」

    曹逸然知道趙悅這是什麼意思,只是說得比較隱晦而已,曹逸然本來蹙了一下眉頭,之後卻又帶上了懶洋洋的笑,走到趙悅身邊去,把她的肩膀摟住,有些撒嬌地道,「媽媽,我哪裡是那種不知輕重不懂安全的人。我都很久沒有亂來過了,真的,發誓。我自從和白樹在一起了,就再沒和別人亂來過。他管得很嚴的,不讓我和別人亂來。」

    曹逸然其實是個聰明到家的人,剛才一看趙悅對他去了白樹那裡的反應,他就知道了,他母親並不反對他去白樹那裡,估計也不是不反對,只是覺得他去白樹那裡要比去別的沒有保證的地方要好很多,所以,人一旦有了比較,就容易接受稍微好點的地方,至少覺得沒有爛到底。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次白樹和趙悅談話,白樹說了些什麼,讓趙悅對白樹放鬆了警惕,對曹逸然去他那裡比較放心。

    曹逸然說了那些話,趙悅就歎了一聲,有些無奈地拍了拍兒子的胳膊,又握了握他的手,她是個端莊而利落幹練的人,只要不是發脾氣,都給人比較和善的感覺,她估計是想到了之前白樹和她說的保證,於是就語重心長起來,對曹逸然道,「白樹這個人,是個有正氣的人,我對他倒是放心的,你能夠和他交好,我很高興。只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關係,做好朋友就是點到為止了,就像你和周延一樣。再深入下去,以後會出什麼事,就會很難說。逸然,你不是同性戀,媽媽是知道的,和女人結婚,才是一條正途。而像你舅舅和那個張洹能夠在一起一樣,你也想著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這對你不大現實,你知道為什麼嗎?你不要看你舅舅能和男人在一起,就認為你也可以,家裡也會讓你那麼去幹。」

    趙悅看兒子沉著臉不說話,她就接著道,「你這樣貪玩貪樂,管束不住自己,而且沒有自己的事業,到時候我和你父親總要先你而去,那時,你要怎麼辦,即使你有孩子,你要孩子怎麼來認可你,你一直和男人……」對著兒子,趙悅也不好表達那些詞,所以點到為止,又說到白樹身上來,「白樹是個好人,但是,你那顆心太善變了,你受不住和他一起走一輩子的,而且,我看你們在一起也沒法過男女才有的生活。」

    曹逸然沉著臉,就只是沉著,並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憂愁,他只是並不贊同母親的話。

    而且聽趙悅這麼說,他就知道,之前白樹和趙悅談話時,白樹一定是說兩人還只是好哥們,說他們只是心靈上相通,沒有**關係,而且曹逸然願意聽一聽他的勸之類,所以,趙悅自動認為兩人在一起至今都沒有**關係,而且她也想不出來,像白樹和曹逸然都是這麼高高大大的兩個,也沒有誰比較陰柔,在床上到底能夠怎麼幹,她萬萬想不到自己兒子是被當成女人用的那個,畢竟她兒子是什麼性子,她會不知道?

    不過,這是趙悅是對曹逸然太有自信了,而且認為曹逸然小時候受過阮軍的苦,肯定是對和男人上床有心理陰影的,當然,曹逸然的確是有,第一次和白樹發生實質性關係的時候,他在黑暗裡,開始的確是生出了害怕的情緒,但是想到那是白樹,他就慢慢平靜下來了,而且似乎阮軍以前的那些事情,也讓他看淡了很多。

    曹逸然一直把他媽媽摟著的,只是很平淡地提醒她注意一個事實,「媽媽,我和周延的確是好哥們,我沒有親兄弟,他就是我的兄弟。但是,周延是特別的,他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瞭解對方的幾乎所有事情。但是我和白樹卻不是,能依靠什麼讓我們好得比我和周延還好呢。是因為我願意將我的所有讓他知道而且給他,他也願意將他的所有給我,只有從心裡完全向對方坦誠的人,才能夠做到這個。而人和人能夠那麼容易就向對方坦誠嗎?媽媽,你比我活得長久,恐怕比我更知道,這是不行的。可我為什麼和白樹能行呢,因為他愛我,說願意包容我一輩子,說要以後都在一起,我也是這樣答應他的。既然以後的一生都要在一起了,又怎麼會不願意坦誠。媽媽,我和他一開始就不是要做兄弟的,我們是戀人,你不是看出來了嗎?你幹嘛要自欺欺人。」

    趙悅身體僵在了那裡,有點慌地看著曹逸然,「戀人?」

    曹逸然目光有著以前趙悅從沒有看過的光彩和柔情,他點點頭,「是啊。我們本來就是戀人。我和他怎麼有我們自己的生活,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們能夠調和得好的。我相信他,他也相信我,我願意為了他去變好,不出去找別人。」

    趙悅臉色有點發白,「你以前生活那樣亂,以後你們遇到一點小問題,他就不會相信你了。逸然,人和人之間的信任,不是像你想的那樣容易和簡單。這是很困難的。你……」她想說兒子太天真了,但是,她無法這樣說,因為曹逸然好不容易願意去相信,她知道自己不能去打擊他。

    只是,她還是無法相信曹逸然這樣定位他和白樹之間的關係。

    她沒有說完,曹逸然卻信誓旦旦地道,「我相信,我相信他,他就會相信我。他人要比我好多了,堅定多了,既然我都相信,他怎麼會不信。媽媽,你說你相信爸爸嗎?」

    趙悅被他反問得一愣,她和丈夫總是忙,安安穩穩守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少,不過,兩人還是相信對方的,兩人這麼多年在一起不容易,愛情也許也還有,但更多的是親情了,還有就是朋友,是知己,可以無話不談,對方是另一個自己,所以,他們都相信,只要追溯愛情,兩人都還是最初熱戀時候在一起的那個樣子。

    趙悅笑了,道,「扯到我和你爸爸身上來也沒有用。他和我,當年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順理成章,你和白樹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曹逸然卻道,「沒有什麼不一樣,只要想長久在一起的心意一樣就行了。我和他都是男人又有什麼關係。」

    趙悅看兒子這樣固執,她就更是擔心,她知道兒子看似玩世不恭,冷淡冷漠,但他其實心理是真正單純而天真,還喜歡一根筋。

    看和兒子這樣聊根本沒用,她也只好先算了,要放下曹逸然的事去忙自己的事業。只想著再抽時間和曹逸然好好說,而且,覺得也許曹逸然和李欣在一起長久一點,有好感了,事情就會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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