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探病 文 / 南枝
第五十一章探病
第五十一章
白樹和白太太說起她的身體的問題,其實白太太就是血壓低,然後暈倒了,現在還沒出醫院檢查結果,所以整家人都非常擔心,怕她是什麼大問題。
白太太現在也是挾病對白樹施壓,曹逸然又看了一遍白太太的手段,看她悲傷地和白樹說她身體已經不好了,但是白樹不讓他們省心,做著一份危險的工作,然後說白樹不換工作,她就死不瞑目。
也許是白樹看白太太這個威脅手段太多次,所以他只是平靜地坐在那裡,微皺眉頭說道,「媽,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的工作哪裡危險了,危險的大案子哪裡那麼多?而且有也不一定有那麼好運就調到我身上了。你們是想得太多,我現在幹得好好的,讓我不幹了,那我幹什麼?」
於是白太太開始哭起來,說白樹不理解他們的苦心,還說家裡又不是供不起白樹,只要他安安穩穩的,隨便幹些別的什麼都沒問題。
白樹長出了口氣,不想和她說了,只是抽了紙讓她擦眼淚,又讓她保重身體,而她所說的讓他換工作的問題,他提也不提。
曹逸然沒想到白樹根本不聽白太太的哀求和勸阻,一意孤行地要做警察。
他和白樹各坐在床的一邊,於是兩人互相面對著。
曹逸然看了看抹眼淚的白太太,白太太即使已經上了年紀了,依然是個漂亮人,皮膚白,而且保養得好,幾乎沒什麼皺紋,甚至有一雙大的媚眼,含著眼淚就有種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可以想像,她年輕的時候應該是比現在更漂亮迷人。
曹逸然看完白太太,又去看白樹,白樹則和白太太幾乎沒有任何相像之處了,白樹黑,黑得不難看,但是和白太太的白的確是鮮明的對比,他是標準的劍眉星目,眉峰有力,眼睛黑亮有神,有一種正直而向上的魔力。
面對著哭泣的母親,他也只是安慰她,根本沒有鬆口的意思。
由此可見,這人真是鐵石心腸。
曹逸然這樣給白樹下了結論,而且還在浮想連天,想到以前白樹說過,白樹說他是標準的白家人長相,白弋則是長得像他嬸嬸,他想了想白樹父親的模樣,覺得白樹說得還挺對的,白先生雖然不黑,但是皮膚也依然不白,而且也是一臉正氣的長相。那麼,要是白樹長得像白太太的話,曹逸然開始神往起來,就像林小齊是長得像他母親而不是他父親,於是就和周延是兩個極端,清雋俊秀吸引人,那長得像白太太的白樹也該是大美人了,細膩的白皮膚,還該有一雙這樣媚人的眼睛……最後,還要溫柔溫婉,輕聲細語……
他把白太太的優點往白樹身上搬了之後,不知怎麼,居然想到了周延的那個娘娘腔的老婆逸寧,於是他馬上就惡寒了,甚至打了個寒顫,又看著白樹差點笑了出來,雖然沒笑出來,但是憋笑也憋得實在難受。
而他這個樣子被盯過來的白樹看了個清清楚楚,白樹對著他輕咳了一聲,曹逸然看白太太看過來,他趕緊整了整表情,然後起身說去一下洗手間,就借尿遁了。
他才剛走,白樹也和母親說了一聲,跟著曹逸然過去了,他在洗手台邊把曹逸然截住了。
白樹板著臉看他,曹逸然倒是閒閒的神情,洗了洗手,問白樹,「幹什麼?」
白樹一臉懷疑地睨著他,「你剛才笑什麼?我那麼為難,你還笑。」
曹逸然撇撇嘴,「我哪裡有笑,我明明沒有笑。而且,我也沒看出來你有什麼為難,阿姨都那麼求你了,你都還不答應。你算是為難嗎?」
白樹哼了一聲,仰著頭看著天花板,身體靠在洗手台上,帶著無奈地道,「大多數父母都是希望兒女平平安安順順遂遂無功無過地過一輩子就行了,並且認為這就是一種福氣,他們說平安就是福,說平凡就是福。當然,我也不反駁這個,我也認為就是這樣的。但是,大家都這樣要求的話,這個世界,還有誰來做危險的工作呢,誰來做維護社會公平和治安的工作,這個世界,有光明的,就必定有黑暗的,不可能都是好的,所以,總要有人來做打擊犯罪行為的工作。大家指責那些犯罪行為,指責那些不道德的行為,卻又有幾個人能夠在真正面對罪犯的時候挺身而出,當然,他們先保護自己也是應該的,所以,需要警察。我也知道警察也不是萬能,就像是我所作的也是有限的一樣,但是,這份工作總是需要人去做。我不能因為他們覺得這個工作艱苦和會遇到危險就不去做了,正義這個詞說起來似乎有些虛,不過,它還真是實實在在的,正因為有了這種詞,所以才有讓人總是向上的動力,我們不僅是要做實實在在的事,更是要樹立一種正義向上的形象,它代表著一種正面的力量,必須要是這樣的,精神的力量往往才是引導一個社會發展的真正動力。
我也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情,但是我總想要做到我能夠做到的,雖然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走到今天,並不是像他們看到的那樣,只是一天一天地上班加班,也不是一個接一個的案子,我其實是走過了這麼多的時間,每一個時刻都是一個腳印,印在我走過的路上,我心裡明白這些腳印對我來說代表什麼,它們代表的是我的人生和生命以及我生存的意義,我不僅只是一個生的人而已,我是一個有意義的存在的個體。他們根本不想去理解我這些,我和他們說過很多次了,他們總是想盡辦法來阻止我。」
白樹說得平靜,眼神甚至都是平淡的,但是曹逸然在他的眼底深處看到了深不可測的一種堅定的感情,曹逸然不能理解那些,但是,他卻可以為那些而感動。
他無法對白樹的這種堅持堅定以及他所說的正義和社會需要的向上的力量感同身受,但他為白樹而感動,他甚至動搖了,真要勸白樹辭職嗎。
他的手涼涼的,捂上了白樹的臉頰,白樹轉過頭看他,曹逸然神色肅然,然後又對他露出了個笑,傾身上前在白樹的唇上親了一下,低聲道,「你這樣說,我挺感動的,我身邊有個有社會理想的人。不過,我還是冰一冰你這熱血上腦的臉。」
白樹看著他的眼睛,曹逸然微微笑著,目光是溫柔的,他也笑了,將曹逸然的腰抱住了。
白樹把白太太給惹哭了,於是白先生之後對他怒目而視,在病房外面,白先生還狠狠地給了白樹好幾下,把他打得抱頭鼠竄,曹逸然正好看到,也不敢上前去拉,就對著黑著臉的白先生討好地笑笑。
白先生倒沒有朝曹逸然發火,反而對他和氣地笑,而且還誇讚他。
白先生進屋去陪老婆的時候,曹逸然就拉著被打的白樹抱怨道,「我還以為你爸是假打,沒想到是真打,啪啪啪地,你痛不痛。」
白樹揉了揉被打的背,道,「他從來不會假裝打我,都是來真的。哎喲,他要把我脊樑骨打斷了。」
曹逸然道,「你活該,我就不惹我媽哭。」
白樹道,「你這麼混帳,她還不被你惹哭?」
曹逸然有些嘲諷地笑了笑,「那是因為她本身就沒有對我抱希望,沒有希望也就沒有失望。」
白樹看他一下子就神情失落,也沒說別的,因為說了也沒用,反倒惹曹逸然心裡更不痛快,所以只是伸手摟了摟他,而且落落大方地道,「算了,我該挨打,我每次惹我媽哭,我爸都打我。不過,也是應該的,誰要是把我媳婦兒惹哭了,老子也照樣打他,管他是不是我兒。」
他說的時候,還目光專注熱烈地盯著曹逸然,曹逸然反應過來,就抬腿踢了他一腳,罵道,「誰是你媳婦兒?」
白樹道,「誰應了誰是我媳婦兒。那你是應不應?」
曹逸然道,「靠!」
白樹笑嘻嘻地摟著他肩膀,醫生進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放開。
之後白太太去做了個全面的檢查,這種暈倒到底是由什麼引起現在還說不清,但是初步判斷是因為低血壓,醫生給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然後再等接下來的檢查結果。
白樹下午就準備回去上班了,陪在醫院裡,白太太看到他就賭氣,他待在這裡也覺得沒意思,只是,到中午的時候,他的下屬同事們卻跑來探病來了,探得白樹莫名其妙,心想他們怎麼知道是在這裡的。
白樹的下屬好些是去過他父母家的,主要是受他母親的邀請去的,所以便認識白樹的家人。
看到白樹好好地站在病房門外,他的下屬非常驚訝地望著他,道,「頭兒,不是說你病重住院了嗎?你怎麼好好地站在這裡。」
白樹才覺得奇怪,道,「你們怎麼跑來了,我本來就是好好的,我哪裡有病重。」
大家就驚訝了,「李頭兒說你病重住院了嘛,你不是昨天請了病假,今天又請。」
白樹於是理直氣壯說昨天是感冒了,但今天已經差不多好了,本來要去上班的,是他母親暈倒住院了,他就請了半天,下午就準備回去上班了。
大家恍然大悟,然後來找誰誤傳了消息,害得他們跑來給白樹探病。
不過,不給白樹探病了,正好給白樹的母親探病。
白樹不讓他們進去,道,「你們一群粗糙爺們兒,別進去打擾我媽休息。」
於是被一群下屬群攻,說他有偏見,還不讓他們表達對伯母的關切之情。
把白樹說了一通之後,一個漢子推出一個笑嘻嘻漂漂亮亮的女警,道,「小關不是粗糙爺們兒,讓她代我們進去看看伯母,總可以了。」
女警對白樹笑瞇瞇地道,「頭兒,那我進去了?」
白樹大手一揮,道,「小關可以進去。」
於是被一群爺們兒起哄,道,「果真小關就是不一樣。」
白樹無奈地聳聳肩,要打帶頭鬧事的人一拳,被他躲開了。
曹逸然正好出來,沒有聽到前面,只聽到了後面幾句,於是就愣了一下,看向那位小關同志,見是個高高挑挑,卻長得一張小瓜子臉的漂亮女孩子。
他一看到,臉上就是一笑,然後上前就伸手搭上白樹的肩膀,道,「不介紹一下這位美女?」
白樹側頭盯著目光放在小關身上的曹逸然,心裡就是一凜,心想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混蛋,看到美女就轉不開眼了,真是該打他屁股。
不過不等白樹介紹,小關已經自我介紹了,道,「我叫關芝,叫我小關就好了。」
很是爽快,笑得也很甜美,還有兩個酒窩。
曹逸然正想自我介紹,笑瞇瞇地看著小關,白樹臉已經黑到了底,這時候,白樹的下屬裡面有個人似乎是認出了曹逸然來,道,「你,是不是見過?」
曹逸然看過去,沒有印象。
這個人雖然認出了曹逸然,但是又不知道是在哪裡見過的,於是就在那裡苦想。
白樹不想讓曹逸然勾搭小關,於是就道,「我沒事了,下午就回去上班,走,去吃午飯了正好一起回去。」
大家一致認為白樹不耿直,要去白太太面前表達一下心意,小關於是笑瞇瞇地盯著白樹眨眼睛,徵求他的意見,白樹受不了這些人,只好讓小關進去了。
小關進屋,曹逸然就在白樹的背後給了他一下,和大家打了聲招呼,轉身也進了病房去。
白樹被曹逸然這跟著美女轉的行為氣得內傷,像趕蒼蠅一樣地把下屬們趕走了,說自己一會兒也去會和。
但是一群老爺們兒卻起哄地道,「小關留著的,你慢慢來就好。」
然後才一哄地跑掉了。
白樹又是無奈又是苦惱,這才轉身進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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