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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做客趙家 文 / 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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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在客廳裡坐了一陣,就又進來了人,和白樹一樣是個瘸子,同樣拄著枴杖,還有一個高高瘦瘦的俊帥小伙子扶著他。

    他進來,曹逸然就熱情地喚了一聲,「小舅,你來了。」

    外婆則站起了身,道,「趙臻,過來坐下,我看你應該坐輪椅來,這樣拄枴杖你傷腿還是在用力。」

    趙臻過去坐下了,道,「醫生說我已經可以有一定鍛煉了,我又不是非坐輪椅不可,坐在輪椅上,別人還以為我是真的以後都殘疾了。」

    他是微皺眉這樣說,顯然他對自己的外在形象非常在意。

    他坐下後,張洹才在他旁邊坐下。

    外婆一邊讓傭人端茶來,一邊又握上張洹的手說張洹,「你現在比前段時間好點了,你看,你才跟著趙臻,他就是這副模樣,還讓你照顧他……」

    趙臻知道張洹是不耐煩聽這些的,就打斷了母親的話,道,「媽,爸在哪裡去了?」

    外婆道,「在上去了,不知道這老頭子在幹些什麼!」然後又道,「我上去看看,你們坐著好好說話。」

    說著,就起身離開了。

    這時候趙臻才轉過來看向白樹,白樹伸手和趙臻握了手,道,「趙先生,沒想到今天能夠這樣遇到。」

    趙臻才更奇怪,「你來我爸媽家裡做客?」

    曹逸然這時候略微期期艾艾地介紹道,「小舅,我帶來的,我朋友。你們之前就認識?」

    曹逸然那麼扭捏,完全是因為怕趙臻看出了他和白樹的關係。要說,曹逸然那些糟事,趙臻很少有不知道的,沒奈何,趙臻是受姐姐的拜託要好好把曹逸然看著;而以前曹逸然犯了什麼事,自己搞不定的時候,就是找趙臻幫忙,畢竟,不是有一句話還叫外甥肖舅嗎,曹逸然和趙臻的確關係親近,敢把自己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知道,但這次,也許的確是心裡不一樣了,真正對一個人上心,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反倒期期艾艾起來,不敢讓家裡人知道,他也說不清,是真的怕家裡人對他失望,或者只是單純地覺得家裡也許會反對,也許會不看好,也許會讓白樹難堪,畢竟,白樹家裡對他可是好得讓他無言以對了,要是自己家裡讓白樹難堪,他以後在白樹面前面子還往哪裡擺。

    白樹笑著答道,「的確是和趙先生在以前就認識了。」

    趙臻也笑起來,「是因為他父親認識的。」說著,又問曹逸然,「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白樹回頭看了曹逸然一眼,他的眼神帶著笑意,卻是一種揶揄又寵溺的那種笑,曹逸然想到自己怎麼和白樹認識的,就覺得丟臉,於是沉默不回答,白樹便言簡意賅地幫助他回答了,「不打不相識。之後就關係好起來了。」

    趙臻一隻老狐狸,哪裡看不出白樹和曹逸然之間的那點關係,但他也不點破,就和白樹隨意聊起話題來。

    張洹則靜靜坐在一邊喝茶,曹逸然多看了他幾眼,然後就對他說道,「張洹,我們出去走一走好了,聽他們說話也怪沒意思。」

    白樹是早就注意到張洹是個帥氣又有性格的小年輕,而且因為有之前的調查,他知道這個帥小伙是趙臻的男性情人,通過今天的觀察,他知道趙家裡是接受趙臻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而且看樣子,趙家對這個張洹還挺好挺看重,所以,他為曹逸然不敢對他家表明自己的身份就產生了疑惑,畢竟,他家裡並不排斥同性戀。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逼曹逸然和自己在一起已經給了曹逸然很大的負擔,於是並不想再讓曹逸然更加難做,便也沒有一定要曹逸然將自己和他的關係真正介紹給他家裡的意思。

    張洹和趙臻說了一聲,又和白樹點了點頭,這才起身和曹逸然出了門,他們到屋後面的院子裡去散步,曹逸然邊走邊用手去擼花園裡的花草的葉子,然後扭捏地小聲問張洹道,「你當初怎麼和我小舅好上的?」

    曹逸然對於和白樹在一起,其實是心裡沒有任何一點底的,他雖然有過很多的性伴侶,床上功夫是經歷了千錘百煉,他自己是非常有自信,奈何居然從沒有真正談過戀愛,以前他喜歡上林小齊那次,他還沒來得及表白人就沒了,對周延表白那次,是瞬間就被周延拒絕而且否定了,這次和白樹在一起,他也意識到了,兩人的確是在談戀愛,但是,他也實在沒有底。

    所以,就想著朝張洹取取經。

    他願意這樣來問張洹,是因為他覺得張洹是個悶葫蘆,而且為人清冷,即使自己問了他了,他也不會說出去。

    張洹因為他的問話愣了一下,冷清的臉上露出一些疑惑來,然後瞬間又浮上了一絲紅暈,他把臉轉開了,對著花園裡的開得正旺的大朵菊花,道,「自然而然就好了。」

    曹逸然對張洹這回答很不滿意,看張洹這冷清性子估計不會對自己詳細說,於是他只好詳細地問,「是我舅追的你?」

    說實在的,張洹真不願意回答他,但看這個問他問題的人也是故作矜持冷淡,卻又豎著耳朵急切期盼他說得詳細些,再詳細些,他就勉為其難地回答了他,「算是。多在一起處處,喜不喜歡對方,不用判斷自己心裡就該明白的。現在已經在一起了,所謂誰追誰,還不是早就互相有喜歡上,不然誰會答應一個不喜歡的人。那不是浪費時間嗎。」

    曹逸然被張洹這話一句點醒了,他當然知道張洹這樣說,是因為自己是趙臻的外甥,自己是站在趙臻這方的,所以他這樣說是給趙臻留面子,畢竟一看張洹這樣冷淡的人,就不是主動追求人的那種,肯定是他小舅老牛吃嫩草死纏爛打了。

    不過,曹逸然細揣著張洹這話,覺得的確有道理就是了。

    曹逸然一心揣摩細想張洹這話裡的真諦,覺得果真的確是這樣的,要不是自己本身就對白樹有意思了,他這樣死纏爛打追自己,自己肯定能夠煩死他,他依稀記得以前也有對自己死纏爛打的女人,因為他的確是被糾纏得煩了,所以就讓人去打了她一頓,而且還對她放了狠話,說她要是再出現在他面前,就劃花她的臉,還放她的裸/照出來,最後那女人果真沒有再纏他了,而且從此他的惡名就更加昭彰,沒人敢再放心在他的身上,曹逸然也沒對這事上心,只隨心所欲地混日子罷了。

    現在想起來,才明白,自己能夠由著白樹對自己這樣纏著,自己也對他的這種糾纏暗爽,不就正是因為喜歡上了。

    他一路自顧自地往前走,張洹看他那苦思冥想又是皺眉又是突然勾唇一笑的模樣,就知道他是在想什麼。

    其實剛才看曹逸然和白樹之間故意遮掩然而依然情意綿綿的曖昧模樣,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他也不去打攪曹逸然的思考,就獨自走到那個小池子中間的亭子上去坐著,亭子裡也擺著幾盆菊花,還是名貴品種,一盆翠綠的菊花特別可愛,於是就看得入神起來了。

    還是拄著枴杖過來的趙臻來找他,他才站起身來,過去把他扶進涼亭裡的椅子上坐下,問道,「不繼續和那位客人說話了?」

    趙臻嘿嘿一笑,道,「沒想到曹逸然膽子不小,居然敢光明正大帶人來了。不過那麼一塊黑炭,和曹逸然真是黑白分明。」

    張洹知道趙臻一向是人前說話是一套,人後在他面前說話是一套,嘴上非常毒,便道,「他黑是黑,但黑得健康,我看挺好的。我也想什麼時候去曬黑了看看。」

    趙臻於是馬上道,「還是算了,你現在這樣子我就夠喜歡,你要是再去曬個健康黑,我要是更喜歡了,你不是故意勾引我?」

    張洹被他調戲得瞪了他一眼,然後目光往旁邊一掃,看到趙臻嘴裡的黑炭正從一株桂花樹旁邊閃過去了,那邊正是曹逸然剛才過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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