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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兄妹深情 文 / 長沙滿哥

    中年男人顯然不太相信眼前生的事情,他摸了摸疼得有些麻木的腦袋,確定了沾在手上的是血液後,一手捂著腦袋上的傷口,一手指著渾身*著的楊海媚鼻子道:「你個小婊子,竟然敢打老子?看我怎麼收拾…」

    中年男人的「你」字還沒有說出來,只覺得眼前板凳一閃,接著眼冒金星,楊海媚的手不夠高,竟然將板凳橫著砸了過來。

    中年男人鼻子口腔裡流出的全是血,下雨般的滴在地上好是恐怖,他趔趄著朝楊海媚走了幾步,嚇得楊海媚趕緊朝牆後面躲,幸虧他只走了幾步,就轟然倒下。

    楊海媚驚魂未定,好久才緩過神來,趕緊從旁邊扯了幾塊帆布,將自己*的身體遮住,朝艙門走去,剛走幾步就摔了個狗吃屎,回頭一看,絆住自己腳的是那個中年男人的身體,楊海媚還不解氣,在他身體上踢了幾腳,這才走上旋梯,朝艙口走去。

    哪知道楊海媚剛把艙門蓋子頂開,卻看到一個人快朝艙門這邊走過來,正是阿海,同時阿海也看到了準備要逃跑的楊海媚,一個跨步走了過來,一腳就踩住了艙門蓋子,蓋子一下卡住了楊海媚的脖子。

    楊海媚嚇得魂飛魄散,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蓋子舉起來,將腦袋縮了進去,原路返回到艙室內。

    阿海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不知道是因為高興還是憤怒,他縱身跳進艙內,看到褲子褪下了一半,腦袋上還流著血的中年男子,顯然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他似乎很不解氣,用力踢了這個中年男人幾腳,見沒有反應,才朝上面招了招手。

    楊海媚順著順著阿海手指的地方望去,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艙門口此刻還站著三四個彪壯的男子,顯然是阿海帶過來的手下,看樣子自己要逃跑真的是沒有多大的希望了。

    兩個男子將中年男人抬起來,放在楊海媚剛才躺的那張床上,一個手下提起一桶涼水,對著中年男人的腦袋潑了過去。

    中年男人被涼水一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卻似乎沒有看到眼前的是一個大男人,抓住那男人的肩膀,大聲道:「你個臭娘們,敢暗算老子,看老子還不收拾你……」見到眼前是個男人呢,聲音驟然的小了下來,轉過頭來看到阿海黑著臉站在你那裡,知道有些理虧了,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努力的站了起來,連忙大著舌頭解釋道:「這個小娘們想跑,幸虧被我現及時,可是這娘們竟然敢對我下手,你看,我腦袋都被她砸開了。」

    阿海望了望中年男人已經掉在了地上的褲子,有些噁心的道:「我去你娘的,少給我放屁,毛都沒有長齊,就ta媽的想給我偷腥,低頭看看你那醃黃瓜樣子!」

    中年男子一低頭,知道事情敗露,連忙提起褲子,阿海在他屁股上狠狠的踢了一腳道:「給老子開船去!」然後對一名手下努了努嘴,那手下連忙很懂事的跟在中年男子的後面,原來阿海估計中年男子不可靠,又找了做過船員的手下來。

    中年男人提著褲子,捂著腦袋上和頭結在一起的傷疤,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船艙,就在他打開艙門的時候,突然看到眼前一個人影一閃,很快就消失在了貨艙後面。

    「人!」中年男人嘴裡含糊著,「那裡有人。」

    跟在他後面的那個手下趕緊從艙口湊出腦袋,眼前哪裡有什麼人影,猛的拍了一下中年男子的腦袋,惡狠狠的道:「媽的你砸開了腦袋沒縫針吧?哪裡有什麼人?你小子給我好好的去修船去,要是出了一點差錯我把你扔進湘江裡喂鯊魚。」

    「可是我真的看到一個人影!」中年男人委屈的嘟囔著,「而且湘江裡也沒有鯊魚。」

    等中年男人和手下走出了船艙,阿海的目光才轉移到楊海媚的身上來。

    楊海媚驚恐萬分,趕緊*起那把剛才砸傷了中年男人的板凳,高高的舉起,嘴裡還出一種絕望又明顯裝狠的聲音:「你別過來,別過來,你再走一步我就砸過來了。」

    阿海沒有說話,他一步一步的朝楊海媚靠近,大頭皮鞋出咚咚的聲音,在狹小的船艙內格外的刺耳。

    楊海媚緩緩的後退,一步一步的把自己*到了牆角,舉著板凳的手也逐漸的軟了下來,但是瞪圓的眼睛和嘴裡別人根本聽不清楚的話語表示她仍在抗爭。

    阿海似乎完全沒有將楊海媚手裡的板凳放在眼裡,真向她*去,楊海媚窮途末路,猛的將手裡的板凳朝阿海砸了過去。

    阿海飛起一腳,將楊海媚砸過來的板凳踢飛,然後接著一腳,直接將楊海媚的身體踢得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艙門角落的艙板上,半天沒有起身,可見受傷不輕。

    「你個小娘們,跳起來撒尿也不過三尺高,居然騎到了男人的頭上,還想跑,你能跑到哪裡去?」說著掄起拳頭,正要朝楊海媚的頭上砸過去,一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回想起自己曾經跟她有過的溫柔纏綿,最終還是沒有能夠砸下來,而是朝另外幾個手下招了招手。

    兩個手下趕緊走了過來,拿起手裡的膠布,封住楊海媚的嘴巴,又撿起地上的繩子,將她的身體翻過來,重新捆了個結結實實。

    就在楊海媚的身體被阿海兩個手下翻轉過身的時候,躲在貨艙後面的一個男人情不自禁的長大了嘴巴。

    楊海媚的裸露的屁股上面,赫然出現一個巴掌大的胎記。

    躲在暗艙後面的,正是楊暢。

    楊暢原本只是打算利用這條船離開星城的,可當他看到楊海媚屁股上那巴掌大的胎記時,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妹妹的屁股上,也有這麼大一個胎記。

    難道是?

    楊暢顯然不敢往下面多想,也不敢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太陽漸漸西沉,夜幕悄然無息的降臨了,中年男人掌舵,阿海的那個手下當副手,將船開出湘江,朝洞庭湖畔開去。

    阿海走出船艙,拿出一個紅外線望遠鏡放在眼前,巡視著四周,在確定沒有跟蹤船隻以後才依靠在甲板的欄杆上,望著漸漸變小便開始消失的星城城,終於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這次離開星城,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

    船出了星城,風力越來越大,波浪也越來越大,浪頭不斷的撞擊著船舷,出巨大的聲音。

    楊海媚靜靜的依靠在船艙的牆壁上,雙眼空洞無助的睜著,絕望和悲哀淹沒了她的身心,細細的塑料繩捆在她的雙腳和雙手上讓她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可能是因為自己剛才的逃跑讓阿海很是生氣,他的兩個手下將自己捆綁得很緊,幾乎勒進了肉裡,大塊的膠布把自己的整個臉幾乎都膠了起來,只在膠布上鑽了幾個孔讓其呼吸,這讓楊海媚感覺到很是難受,幾乎要窒息。

    隨著貨艙裡光線的漸漸暗淡,楊海媚知道漫長的黑夜又將來臨,劇烈的顛簸和波浪撞擊船舷出的轟鳴聲,使她知道船漸漸的遠離星城,她的心也一點一點的遠離自己的軀體,她知道死神正一步一步的接近於她,乾澀的嗓子裡堵得慌,腦海裡走馬觀燈的浮現出各種事情,各種人物的面孔,次數出現得最多的,是自己已經逝世的父母親和自己的哥哥楊暢,還有就是僅僅只有一面之緣的長沙滿哥。

    一想到長沙滿哥,楊海媚幾乎死亡的心臟又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自己之所以出現今天這種局面,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可是自己為什麼不恨他呢?難道自己真的願意為他而死?

    最後出現的,正是自己第一次委身的阿海,阿海的臉蛋,也逐漸變化成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死神,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靠近,楊海媚正要躲閃,卻無路可逃。

    貨艙裡的燈突然一下亮了,楊海媚睜開那雙驚慌失措的眼睛,在適應了周圍的燈光後,這才現阿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楊海媚的面前。

    楊海媚轉過臉去,不願意看到他這張醜惡的嘴臉。

    阿海的這張醜惡嘴臉楊海媚不願意看,可躲在暗艙裡的楊暢可正看得仔細,他終於看清楚了這個燈光下的男人正是那天在火車站接走他們並殺了一個警察的傢伙,正是因為這個傢伙,自己的同夥客死他鄉,而自己也差點命喪他的槍下。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但是沉著冷靜的楊暢沒有出任何聲響,更別說有任何過激的動作,他知道,船上一共有八個人,除了自己和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妹妹的人,其餘的六個人全部是敵人,而且他們各個身強體壯,而且估計還攜帶了武器,而自己從那個好心人倉庫裡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來得及拿,手槍也被他們給收起來了,自己赤手空拳而且身上有傷,顯然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阿海朝楊海媚微笑著,搬過那條小凳子,在楊海媚的面前坐下下來,手裡還提著一個塑料袋子,他將塑料袋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些花生米、滷菜、和一些包裝好的熟食,又將自己的屁股從凳子上移開,把這些食物全部放在凳子上面,將凳子挪到楊海媚的面前,伸手撕下楊海媚嘴巴上的膠布,用一種無法形容的笑聲道:「我給你準備了最後的晚餐,也算是我盡盡最後的心意,你說吧,你喜歡吃什麼,我餵你!」說著用牙齒咬開了一瓶啤酒道,「當然,還有酒,免得你到了閻王殿那裡害怕,喝點酒可以壯膽!」說著將啤酒瓶子的口子對準了楊海媚的嘴唇。

    楊海媚將臉朝一邊轉了過去,阿海又將瓶子跟移了過來,楊海媚不再轉臉,只是雙眼緊閉,用牙齒死死的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阿海也不強求,將啤酒瓶對著自己的嘴巴,「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大口,又*起一隻雞腿塞進嘴巴裡,「吧嗒吧嗒」的吃得津津有味,這種聲響無疑讓楊海媚感覺到異常的飢餓,她已經好幾天一點東西沒有吃了,能熬到現在也是一種奇跡。

    阿海用手抓起一把花生米,一粒一粒的丟進嘴裡,一邊吃一邊道:「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輩子我們是不能夠白頭到老了,希望我們下輩子能夠再續前緣,來,吃點東西吧,到了黃泉路上也好有點力氣,其實我還是挺心疼你的。」說著拿起一粒花生米就要塞進楊海媚的嘴唇裡。

    「你滾!」楊海媚猛的將口裡的那粒花生米夾雜著口水一起吐在了阿海的臉上,她杏目圓睜,扯著幾乎嘶啞的嗓子歇斯底里的叫道,「你滾,你這個畜生,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你不會再見到我了,永遠都不會。」阿海也不生氣,用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聳了聳肩膀,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道,「你就儘管叫吧,沒有人能夠聽到的,現在船已經離開星城了,馬上就要動洞庭湖了,何總已經下命令了,只要船到了洞庭湖,我們就馬上動手,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我了!」

    阿海說著有咕嚕一下喝了一口啤酒,咂了咂嘴唇道:「我們能夠相識,並且還曾經能夠睡到一張床上,也算是一種緣分,雷鋒塔裡那個法海和尚說過,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之間是千年修煉而來的,就讓我們珍惜這最後的時光吧!」

    「緣你媽個頭!」楊海媚又一口口水吐到了阿海的臉上。

    阿海還是不生氣,手裡握著啤酒,時不時的喝上一口,眼睛在楊海媚的*的身體上掃瞄著,嘴裡用那種惋惜的聲音道:「我說你又是何苦呢?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人生苦短,何必自己跟自己過意不去呢?」

    見楊海媚依舊不說話,阿海上前撫摸了一下她的臉蛋,心疼的道:「其實我也不想讓你死啊,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也只是個執行者,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你如果不死,有很多人要死的。」

    楊海媚怒視著阿海,咬牙切齒的道:「就算我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沒有用的,沒有用的!」阿海估計是有些醉了,用手掌在楊海媚的面前搖晃了兩下,「人死如燈滅,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我阿海肯定活不到現在。」

    「就算沒有鬼!」楊海媚有些勉強的道,「長沙滿哥他們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長沙滿哥?」阿海從鼻子裡出幾聲嗤笑,「他們還太嫩了,我告訴你,等處理了你以後,下一個該處理的就是長沙滿哥和他的手下了,如果真的有閻王殿,你稍微等等就能等到他了。」

    「我哥哥楊暢一定會給我報仇的!」楊海媚突然竭盡全力大叫一聲,「哥哥,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啊!」

    這一聲「哥哥楊暢」像錘子一樣擊打著躲在暗艙後面楊暢的神經,使他感覺到一陣眩暈,幾乎有些站不住腳,天啊,眼前這個女孩子還真是自己的妹妹楊海媚,自己在夢裡呼喚多少次的親人,可是她跟阿海,這個星城最大毒梟的手下又有什麼瓜葛呢?對方非要至她於死地。

    楊暢的思維完全被楊海媚的這聲叫喊給打亂了,腦袋裡面嚴重短路,心裡唯一想到的就是要趕緊將自己的妹妹從水深火熱中營救出去,他完全沒有顧及到自己是一個深受重傷的病人,他猛的一下從暗艙裡衝了出來,對著阿海大叫一聲:「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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