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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蜻蜓點水 文 / 長沙滿哥

    張婷接到政法頻道的電話,和滿哥一起趕到星城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警察已經用警戒條把整個火車站給包圍了起來,只留了一條小口子供旅客出入。

    也許是因為跟滿哥已經有了那麼層關係,當滿哥提出想到現場去看看的時候,張婷二話沒說,把攝像工作人員的證件取了下來,掛在了滿哥的脖子上,三人一人扛著攝像機,一人拿著話筒,一人戴著工作牌,大搖大擺的拉開警戒線走了進去。

    警戒的警察都是些新手,見到攝像機和話筒上「政法頻道」的字樣,知道是個難得露面的機會,都想盡一切方法的朝攝像機鏡頭下擠,滿哥趕緊利用這個時候朝案現場走了過去。

    小張的屍體旁邊已經站滿了警察,有在拍照的,有的記錄的,還有在用電話向領導報告情況的。

    見穿著便服的滿哥走了進去,兩個警察正要阻攔,一見到滿哥胸前「政法頻道」的工作牌,連忙將伸了出來的手放了下來,甚至還給滿哥讓出一條路來。

    星城的警察很怕記者,特別是政法頻道的記者,為什麼呢?

    原來這裡面還有個故事。

    年初政法頻道報道了星城的一個警察在工作時間穿著警服出現在星城的一個地下賭場,而且根據他們的跟蹤訪問,這個警察原來是給這個地下賭場看場子的,也不知道這個警察是囂張還是別有用心,竟然穿著警服出現在那裡,而且被多管閒事的記者給拍到了現場。

    電視台播出來也就算了,這個警察偏偏要顯狠,將這個記者攔在了路上暴打了一頓,記者是幹什麼吃飯的?他們隨時都攜帶著微型攝像機,這次也不例外,這個記者的胸前的紐扣上的微型攝像機剛好是開的,被打的過程剛好被攝錄了下來。

    《警察收取地下賭場保護費,被報道後狂毆記者》在政法頻道播出來以後,受到了很多方面的關注,甚至北京方面都來電話了,要求嚴查此事,警察本來是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這倒好,成為威脅人民生命財產安全了。

    z國的警察都是有執照的流氓這個是家喻戶曉婦弱皆知的,但是流氓也有個流氓的限度,因為報道在網上同時播出,幾百名網友聚集在星城市公安局門口,要求給個說法。

    這個警察的警察生涯肯定是到頭了,當場被被撤職了,還要負擔這個受傷記者的醫藥費,幸虧這個記者不像警察那麼不經事,在醫院裡住了一天開了點藥就出來了,總費用也就千把塊錢,剛好這個警察看一天場子的工資而已,而且這個記者很是仁道,主動去傳說靜坐的網友們離開。

    網友們是離開了,但是事情已經被鬧大了,在z國,連帶責任是很強的,一個人出事,往往就一竿子人跟著倒霉,這次當然也不例外,於是上到副局長,下到小組長,都受到了處分,原因很簡單,領導監督不得力。

    據說在反省大會上,星城市公安局局長語重心長的說:「作為警察,我們誰都得罪得起,就是記者得罪不起,同志們,這是一個教訓啊!這個教訓,很是深刻啊!」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警察們只要一看到記者特別是政法頻道的記者,就只有害怕的份了,也許這也是一物降一物吧,z國的警察囂張了這麼多年,總算有人管得住他們了,怪不得中央的人一直提倡「輿論監督」啊!這就是最好的輿論監督。

    滿哥鑽了進去,一個看樣子是法醫的人正把小張胸口上的那把匕緩緩的抽了出來,這把匕很有點像古龍筆下的「圓月彎刀「,怪不得小張沒有等救護車來就死了,這一匕下去,五腑六髒都會被刺穿的,哪裡還能活命呢?

    不知道為什麼,滿哥看到這把「圓月彎刀」的時候,就有一種特別的奇怪的感覺,這種刀,應該是放在房間裡做工藝品的,怎麼捨得拿出來殺人呢?而且滿哥還感覺到這把匕似乎在哪裡看到過,但是又想不起來。

    警察小心的將這把「圓月彎刀」放進證物袋,滿哥也連忙用手機給這把刀拍了一張照片,在場的警察正要阻止,一看到滿哥胸前政法頻道的工作證,話嘴邊又噎下去了。

    這把刀同樣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那就是檢察院情報搜集科科長喻建波。

    作為一名檢察官,喻建波完全可以不需要到現場來的,但強烈的責任感使得他得到火車站生警察被殺的命案後,趕緊駕駛著他那輛破舊的桑塔納轎車趕了過來,因為不是警車,又捨不得出停車費,他只能把車停在好遠的一條巷子裡,走路趕過來的,好在是今天剛好換上了檢察的服裝,而且相互都認識,跟戒嚴現場的警察說了幾聲,就走了進來。

    喻建波圍著現場走了一圈。因為另外幾名出現在現場的警察都被帶回刑偵支隊作問詢筆錄去了,根據喻建波對案現場幾名目擊者的詢問,他依稀得出這樣的判斷:兩名犯罪嫌疑人攜帶違禁物品從星城火車站出站,被火車站派出所民警小張現了問題,在小張進行例行搜查的時候,突然從外面闖進來幾名「刑偵支隊」的警察,將這兩名犯罪嫌疑人帶走,小張這個時候撲上去擋住正要離開的警車,兇案就這樣生了。

    喻建波從外圍調查剛走進案現場,就馬上看到了那把奇怪的「圓月彎刀」,他的第一感覺跟滿哥一樣,這樣的刀應該放在博物館欣賞,怎麼會拿出來殺人呢?

    喻建波將目光從這把圓月彎刀上轉移開來,在當然現了正在將手機放入口袋裡的長沙滿哥,先是一驚,不過沒有說話,而是湊近滿哥,看到他政法頻道工作證上的照片根本就不是滿哥本人,不過他沒有做聲,而是在周圍搜尋了一下,因為現場內走動的警察比較多,喻建波並沒有看到正在外面做訪問的張婷。

    滿哥也注意到了喻建波,當然也知曉喻建波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秘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都已經得到了,再站在這裡也是一種浪費,於是站起身來,正要往外走去。

    「長沙滿哥!」喻建波跟在了滿哥的後面,輕輕的喚了一聲,「我們借個地方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朝警戒圈外走去,剛走幾步,卻聽到張婷在興奮的叫道:「滿哥,你跑哪裡去了,害我到處找你!」

    兩人一回頭,卻見張婷小鳥般的朝他們飛了過來,喻建波一見到現場的張婷,先是一愣,然後很是驚喜的失聲叫道:「婷婷,你也來了啊?我正準備先到現場來看一下,然後再通知你呢!」手臂朝前一伸,正要摟住張婷,卻見張婷朝滿哥飛奔了過去。

    「哦!喻建波,你來得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長沙滿哥!」張婷說著拉了拉滿哥的手袖,然後眼睛眉毛朝喻建波一瞅,又似乎不放心的看了看滿哥,這才小聲的道,「我男朋友!」

    這四個字對於喻建波來說如同五雷轟頂,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顫動了一下,幸虧滿哥機靈,連忙伸出手來,握住喻建波的手,裝作剛見面的樣子,微笑著道:「喻探長,我們又見面了!」喻探長是滿哥對喻建波的稱呼,喻建波是搞情報搜集工作的,這個稱呼也當之無愧。

    「是啊,又見面了!」喻建波連忙將滿哥的手臂搖晃了一下,「滿哥近來可好?」而手掌卻朝滿哥慢慢的用力。

    「托你的福,過得還不錯!」滿哥當然感覺到了喻建波手掌的力度,不過喻建波估計不太清楚自己也是軍人出身,雙手恰到好處的用力捏了一把,然後將手撤了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滿哥的手機不識時務般的響了起來,滿哥一看,是佘煜偉,連忙用手機摀住耳朵,朝旁邊閃了過去。

    「滿哥,方便接電話嗎?」電話那頭的佘煜偉似乎有些焦急的問道。

    「星城火車站生殺人案,我正在現場!」滿哥道。

    「那你趕緊來抽時間來一趟倉庫,生點意外,越快越好!」佘煜偉說著那頭就收了線。

    滿哥把手機放進口袋裡,走了過去,卻見張婷和喻建波在拉拉扯扯的爭論著什麼,滿哥連忙抱歉的說自己有點急事,要告辭了,張婷連忙朝滿哥走了過來,一邊用雙手將戴在滿哥脖子上的證件取下來,一邊用嘴唇蜻蜓點水般的在滿哥的臉蛋上親吻了一下。

    正是這一下蜻蜓點水,讓喻建波徹底死心,也正是這一蜻蜓點水,讓喻建波喪失了他年輕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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