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大保國2 文 / 八珍
我沒有聽從喬以婉勸告,而是以最快的度向明極遞了求職申請。事實上,我私底下很白癡地想假若三元的業務沒搞定被辭退,我也好給自己留條後路去明極上班。
面試我的是一位貌似三十多歲女人,估計是設計部的某位主管。說句實在話,我很羨慕這樣的女性,獨立、知性、優雅。其實藍勝雅也是屬於此類人物,我雖和她隔了太多是非,但並不妨礙我對她的欽佩。
對方很傳統的問了我目前的工作情況和一些專業問題,我有備而來,所以對答如流。知性女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看了江小姐的簡歷,學歷和專業都比較符合我們的條件。但是很奇怪,江小姐兩年前為何從晉陽市二設計院辭職,據我所知那是一個不錯的單位。」
我一愣,眼前這位知性女果然目光犀利。這是一次有人問我這個問題,當年我從晉陽來新洲找工作,亨潔都不曾問過,不過關鍵他們要的是業務員,反正薪水很大程度要靠你的業務量而定,所以是個會說話的人都可以做。
我假作鎮定說:「由於個人原因。」
知性女不經意地抬頭看了我一眼說:「江小姐可以說一下自己目前婚姻狀況嗎?」
我又一愣,原來對方是派出所的。我不太高興地說:「對不起,關於私人事務我無可奉告。有一點我要明確,我不會因為私事影響工作。」
知性女也覺察出我的不快,面帶善意地微笑說:「江小姐,我當然明白。我知道這個問題可能會令你尷尬,但是像你這樣年紀的人,正好是生兒育女的階段,公司正是缺人的時刻,不想招進一個人馬上就不能用了。」
我恍惚中又說了些什麼,出了門,基本上已對這份工作不報任何希望。本來嘛,也不過是想憑此機會打聽一下明極內部流程,獲取業務情報,如今看來又是一場風花雪月的無聊鬧劇。這麼一想,自己的確有些邏輯混亂,出人意料。
不久,喬以婉志得意滿地出征晉陽學習。臨走還煞有介事地說:「江米,我和榮享等著你。」然後又彷彿想起什麼來,說:「哦,你還是別來了,我會讓榮享和你前夫一直暗通款曲的。」我沒理她,這個最佳損友向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我的機會。我對此見怪不怪。
感謝戰友榮享不遺餘力地偷天換日,讓我渡過了忙碌的一個禮拜,我也有機會直接連線了三元的採購部主管謝經理。對方態度熱情,做事認真仔細,對我公司的產品也表露興趣。週六早上,謝經理給我打了電話,提出是否可以下周考察我方的生產基地,以作進一步的商討。我滿口答應,不過此事非同小可,我也顧不得是週末了,立即向厲秉年電話請示。厲秉年聽完後,給了我一個市郊馬場的地址,讓我去那裡找他。
鑒於馬場處於荒郊野地,連公共汽車都懶得到的地方,此刻又沒了喬以婉的金龜子,我只有匆匆下樓問鄰居借了輛自行車,準備單騎走江湖。路上,我一邊騎著車,一邊欣賞滿目翠色。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我太沉醉於美景,很倒霉地被一輛疾馳而過的跑車刮過,我連人帶車滾入田間。而那輛跑車也在不遠處急剎。
跑車男見我爬出田頭的狼狽樣,竟然沒良心地笑出了聲。我故意把滿身灰土撣向他,跑車男輕咳著說:「小姐,你要這樣報仇嗎?」聲調軟綿綿,一聽貌似台灣同胞。
他居然敢叫我小姐。我憤怒地駁斥:「你有見過在田埂邊騎車的小姐?」
跑車男不明所以。我繼續抨擊:「你不知道這裡也限,開輛跑車就了不起了,顯擺啥,有本事開輛坦克啊。」
跑車男脾氣不壞,他笑瞇瞇地看著我說:「好好,就算我不對。你還好吧,沒傷到吧?」
我立馬回斥:「什麼叫就算,明明就是你不對!我現在頭暈眼花,四肢酸痛,心率不齊,上吐下瀉,你看著辦吧?」
跑車男估計沒見過我這種充滿匪氣的靈魂人物,有些傻帽,說:「你說怎麼辦?」
我一見,馬上精神抖擻地說:「你得賠償醫療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護理費,交通費,營養費,住房補貼,養老金,失業險,人身意外險,平安人壽險,平安財產險,機動車輛險。」我一口氣說完。只見跑車男變得更癡呆了,他琢磨半天說:「我不太清楚這些賠償,這樣吧,這是我的名片,你現在就和我的秘書聯繫,她會過來處理的。」說著,看了看表說:「我今天實在沒空,我先走一步。」說完,給了我一張小紙片。
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上了車,呼嘯而去。我跺腳高呼:「實在不行,給點錢買補品也行……不然劫個色也行啊……」只是他沒有聽見,回應我的是田間陣陣風濤。我揉了揉名片扔在路邊,心想,我哪有什麼美國時間和你秘書聯繫。檢查了車,還好沒有弄壞,繼續向前。
到了目的地。與其說是馬場,不如說是高檔會所。當我把自行車鎖在角落時,已經迎來無數次保安的藐視。我立刻無聲回擊,不就是狐假虎威嗎,別以為換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你!
按照厲秉年的吩咐,找到他的包間,裡面卻沒人。我四處打量,馬上被窗外人喊馬嘶吸引,一看很失望,不是我熱衷的群毆肉搏,而是一群人在打馬球。我對此興趣缺缺,無聊地看起了電視,等著厲狐狸。
門一開,厲狐狸和一個男人進來,看來是剛運動完沐浴過。見到我,厲狐狸點點頭。而另外一個男人我也認得,不就是那個台胞跑車男嗎。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見我也驚訝一笑說:「真是巧啊,1ee你不介紹一下。」
「江米,我公司的。」厲狐狸喝了口飲料答道。
「原來是江小姐,幸會啊。我是johnson,1ee的朋友。」說著伸手。
我也假模假樣地握了握。說罷,三個人就走入餐廳,這頓午飯吃得頗具有歷史意義。厲狐狸照舊意興闌珊,而我和johnson明顯擔負民族希望。我和他從地殼運動出現台灣島,講到流求。從荷蘭人講到鄭成功,從鴉片戰爭講到馬關條約。最後終於複習到國民黨兵敗如山,**入獄,馬英九上台。johnson一口一個馬總統,我一口一個台灣方面領導人。雙方分庭對抗,僵持不下。正當我絞盡腦汁如何光復台灣,johnson癡心妄想反攻大陸時,美國人厲秉年終於說了話:「差不多了,johnson你不是有事要先走嗎?」johnson意猶未盡,礙於厲秉年的威嚴退縮了,起身道別。我這才想起和他討要經濟補償一說。
厲狐狸注意到我流連的目光,問:「你和他有仇?」
我搖頭:「我們都是中華兒女,炎黃子孫。他只是欠我錢而已。」
厲狐狸眼底起了一絲興趣:「怎麼可能?」
我把早上的車禍說了一遍,厲狐狸罕見地笑了:「你膽子倒挺大。」
我不明白地看著他。厲狐狸站起身,示意我離開餐廳。緩步走廊,他接著惋惜地說:「他就是明極的少東。你不是心心唸唸地要去他那裡上班嗎,可惜你都提前把他得罪了。」
我大吃一驚,不是因為johnson是明極的老闆,而是厲狐狸怎麼知道我那點小九九。厲狐狸瞭然地看著我說:「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立馬怒視,說:「無道昏君,我是為了亨潔,捨生取義。」
厲狐狸哼了哼,說:「難得你那麼愛公司,不然我都以為你愛上我了。」
這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厲先生,你放心,我對你這種風騷男有極強的免疫力。曾經滄海難為水嘛。」
厲狐狸低頭仔細打量我,看得我有些怵,我站立不穩靠在牆邊。厲狐狸順勢手抵著牆,低沉地說:「是嗎,我倒要試試看。」我臉有些燙,關鍵是他靠得太近,顯得曖昧至極。我喃喃說:「厲先生,你不會在和我表白?」厲狐狸突然大地回春,展顏歡笑說:「你說呢?」剛想說什麼,被電話鈴打斷。厲狐狸抬手接起電話,轉身走入拐角,低聲交談。我也如釋重負。
「大嫂,你每回都能讓我耳目一新啊。」
不用看我都知道,陰魂不散的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