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新安驛5 文 / 八珍
見我不說話,厲秉年微皺眉,抬手推開了女士洗手間的門。回和我說了一句:「你早上和三元的採購部聯繫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具體打算。」說完進了洗手間。我不敢抗旨不遵,只能依依不捨錯過一場好戲。
再次見到厲秉年已臨近中午時分,他形色匆匆的進了辦公室,我正好放下三元電話。我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表情,可惜失敗了。他神色冰冷如常。難道兩人又和好了?原來這世上有人比我更強的,可以輕輕鬆鬆分,又痛痛快快和。我很擔心脫線天使榮享會把我賣了。不過厲秉年只是一絲不苟地詢問我的聯繫結果,又催促了我在假期之前完成銷售計劃。
經過整整兩個禮拜的籌備,我終於完成了個英文銷售計劃,厲秉年仔細閱讀了以後,不置可否,只是說了一句:「你可以去休假了。」我有些喜形於色。厲秉年見了,很刻薄地說:「我要恭喜你一次獨立完成這份企劃書,我很懷疑公司人事部的錄取標準,竟然能讓你這種邏輯混亂的人呆在公司長達兩年之久。最後,我希望你能通過這三天的休假好好反省自己,適不適合再在這個公司呆下去。我期待你的答覆。祝你休假愉快。」說完示意我可以離開了。
我踩著棉花出了厲秉年的辦公室,下崗還是來臨了。我馬上成為了雙失人群,失婚和失業。喬以婉冷靜地看了我的計劃書,說:「我倒覺得沒那麼差,你好歹也是有文憑的。估計那個厲狐狸感情變故,分泌失調,沒有地方洩,你就很自然成為炮灰了。」我痛苦萬分地咒罵這個不知人情冷暖的社會。而手機不經意地響起,貌似晉陽的號碼。我有一絲心動,看了一眼喬以婉,猶豫地接起了電話。
當榮享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江米,是我榮享。你還記得我嗎?」榮享彷彿好心情地問。
我萎靡地嗯了聲。
「你猜猜我在哪裡?」榮享繼續孩子氣地和我逗趣。
「嗯,在晉陽吧。」我回道。
「你怎麼知道,你太聰明了!」榮享高聲稱讚我,顯得十分興奮。
我很傷心,我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你明天是不是開始休假了?」榮享繼續興趣盎然地和我說。
我實在打不起精神和她調侃,馬馬虎虎地應了聲。
粗枝大葉的榮享終於聽出我心情不好,猶豫地問:「江米,你怎麼了?是厲秉年為難你了?」豈止是為難,簡直是被打入煉獄了。
我不顧一切,氣勢洶洶地和她描述了我的奇恥大辱。榮享聽完,竟然興奮地說:「這只厲狐狸果然不知好歹。你不要給他打工了。我們公司現在在招人,我給你引薦一下如何?」我的死水微瀾,頓時掀起波濤萬丈。
不過我還是強作鎮定地詢問她和厲秉年的處境。
榮享音量突然拔高:「我和他現在是水火不相容,有我沒他。」
原來如此,喬半仙猜得不錯,我榮幸地成了兩人戰爭中的炮灰。
「江米,你來晉陽吧,我和我部門經理說說,看看有沒有可能直接錄取你。」榮享迫不及待給我作了規劃。我頓時成為職場的熱門人選。
喬以婉在邊也聽了**分,她示意我問問是什麼工作。
「哦,就是製圖的。」榮享回答。
我一聽,更加激動,又問:「是什麼公司?」
「三元集團。你可能不知道,在晉陽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榮享得意洋洋地吹噓。
我心一顫,還是斗膽問:「你部門經理是誰?」
「姓藍,藍勝雅。雖然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但是脾氣不算太壞。你放心,我聽說她現在傍的男人是個高官,勢力很大,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你可以放一百個心,到了我們部門,就不用怕被厲狐狸追殺。有她男朋友罩著,厲狐狸應該不會輕舉妄動,我倆完全可以吃香喝辣!」榮享說著說著就開始顯露了江湖習氣。我沒辦法打斷她,只能放任自流。
「其實我們經理自己也是背景深厚,她是個高學歷的海龜。大家都說她和她男人算是強強聯合。厲狐狸再利害也是在美國,而國內的根基畢竟不深,要和我們經理鬥,估計他會死得很慘。我們到時一起給他收屍,買個厚實的棺材,畫幾個永禁符,讓他萬世不得生。再看看能不能分點他的遺產什麼的。要是那樣的話,你我完全可以提前退休。就可以遊山玩水,泡盡天下美男。你看怎麼樣?」榮享自命不凡地意識流。
我顫巍巍地說:「我看此事還須從長計議。」
榮享很不苟同說:「你別怕,作為你的結拜姐妹,我不是自誇,其實厲狐狸很好對付的,我幾句四川話就能把他弄暈。實在不能想像,他的文化素質這麼低,聽力口語都這麼差。能在美國活下來實屬不易。」
我繼續解釋:「其實美國人不說中文,說英文。」
「啊,可不是。」榮享很自然得接了我的話茬:「他在我面前幾乎也沒說過什麼英文,我也很納悶,現在想來,估計他英文更差,沒好意思說。還好祖國收留了他,還能讓他磕磕碰碰說些中國話。不然他在美國連討飯都很難活下去。」
聽到這裡,我很想以牙還牙地對厲秉年說:「我要恭喜你竟然能把這種思維混亂,蛇蠍心腸的女土匪視若至寶。同時,我希望你能學會四川話。」
榮享繼續描繪厲秉年的葬禮,說:「我連輓聯都想好了。左聯是永垂不朽,右聯是遺臭萬年。橫批是生的偉大,死的光榮。」
榮享果然是天使面孔,魔鬼心腸。還是麻辣味的。
而一邊的喬以婉很冷靜地說:「江米,有沒有可能,這個榮享是你媽年輕時流落民間的私生女。她和你真是太像了。」
狡兔腳撲朔,良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