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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 新安驛3 文 / 八珍

    我氣急敗壞地回到辦公室,同事們已經知道了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而小張當之無愧地承擔起接管我小區項目的工作。不過他還是流露出不甘心的神色,不僅是他還有其他同仁都認為我這個孤獨求敗是踩了狗屎了,所以能被選中。

    「江米,行啊,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小張在一旁酸酸地打趣。

    我懶得理會,因為腦子很混亂,許久才問:「你說,那個姓厲的是哪個部門的領導?他說會和我一起負責大學城的項目。」

    小張大驚失色地看著我,確定我不是開玩笑:「江米,愧你還在公司待了這麼久,怎麼連自己的衣食父母都不知道。那個厲秉年可是大老闆。」顧不得我有進一步的表示。他又繼續說:「哦,厲秉年具體來頭我不知道,他雖然不太在公司出現,據我所知他常年呆在美國,但亨潔是他在國內一手創辦的品牌。江米,你現在可是一線天,以後有什麼內幕消息一定不要忘了你曾經的戰友啊。」言語之間,羨艷之色表露無遺。

    我有些悲憫地看著眾生相,心想這輩子見到的大人物還算少嗎。我假如說自己曾經無數次和長共進晚餐,共度佳節,甚至同床共枕,小張會不會對我崇敬的之情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拋開葉家兩位才俊不說,葉仲修算是我見得級別最高的長。現實中,大家往往會被這些個大人物的光環所迷惑,覺得他們不可接近。但我當時幼稚的認為他們先是人,然後是男人或女人,再然後就是某個家庭成員,最後才考慮他們附帶的頭銜。當葉容寬把我鄭重其事地介紹給葉仲修時,我也一如繼往地如同見老師一般,禮貌而誠懇。而葉仲修仿若普通長輩一般,慈祥地問了問我的功課,家鄉等等瑣碎的小事。我這條變色龍在葉仲修面前沒有半點諂媚之色,以至於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認為我是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直到他在和葉容寬討論某年嚴重水患,而我卻憂心忡忡院子裡的葡萄架是否能如期結出甘甜碩果時,他才頓悟,其實我就是個思維脫線的外星人。儘管那樣,葉仲修對我的本色表演還是很欣賞,甚至在結婚後和我說假若葉容軒日後欺負我,可以向他投訴。搞得私底下葉容軒憤憤不平,直叫不公平。葉容寬很欣慰地說:「既然太上皇都下了旨了,那你就奉旨調教葉容軒吧。」我聽後也很開心,但轉念一想不對,說:「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選舉社會了,你家怎麼還是世襲制度?還有你以為你現在是君臨天下嗎?搞不好是我母儀天下呢?」只可惜離婚之後,我也很知趣地沒去打擾過他,現在想想有些失禮。

    下班之前,我一直在研究公司網頁對厲秉年的描述,令人失望的是那些公事公辦的敘述,並沒有帶來很多信息。我把我的新動向分別和喬以婉程嘉豫匯報,卻得到截然不同的答覆。喬以婉一臉急色,忙著問厲秉年年齡,家世,情史等等八卦,最後說:「江米,上次葉容軒我可是忍氣吞聲了,這次你可得把他留給我!」我立刻信誓旦旦。不管喬以婉成功魅惑樓小強還是厲秉年,在我都是穩賺不賠的好事。而程嘉豫倒是說:「應該是個鍛煉的好機會。看來五禪寺倒是靈驗啊。」不過轉眼他還是有些失望,說:「那你豈不是要經常呆在晉陽?」自從我向他坦白我的婚史之後,程嘉豫對我還是一如往昔的體貼。而我媽經過幾日的考察,也覺得現在有一個脾氣溫和的人和我相處是件好事。

    二天,我和小張就忙著交接工作。直到中午時分才算搞定。我和他一起在員工食堂吃著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多時幾個公司其他部門的mm圍了上來,問東問西。而小張立即承擔起經紀人的角色,很老練地和她們打情罵俏,熱鬧非凡。正是柳暗花明無數春!不過還是有幾個不懂禮貌的,很直接地質疑我使了什麼妖法,如何能和厲老闆一個戰壕。我氣急,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只怪我平時太低調,竟然被人欺負到頭上。我開始誣罔視聽,貽誤後生:「其實我和厲秉年一見鍾情,二見定盟,三見定情,四見恐怕要定親了。你們都瞧好吧。沒定你們馬上尊我為厲太太。」我說的一半是事實。這年頭不下劑猛藥,就治不了某些人的花癡善妒的重症。只是這種自欺欺人的手法,說服得了自己,卻說服不了新新人類。我的大言不慚,惹來譏聲一片,讓我如坐針氈。

    「厲總。」小張很狗腿地站起身向我後方低頭哈腰。

    果然厲秉年端著午餐正目無表情地站在我身後,眾人如同樹倒猢猻散。出於禮貌我也站起身,說:「厲總,您也親自吃飯啊。」不過厲秉年對我的調侃充耳不聞,在我對面坐下,冷冷地說:「我希望日後在工作中不涉及任何私人感情。你也不要有不合適的幻想。」顯然他聽到了我的流氓論斷,而且很不高興。

    我強忍滿腔怒火,說:「厲總您誤會了,我們其實是戰略型夥伴關係。」而厲秉年好像不太明白,看了看我。我好心解釋了一下:「就是美國和中國的關係。」厲秉年皺皺眉,顯然還是想不明白。這人有沒有文化?忽然想起他可能是個香蕉人,對中國的政治用語不太瞭解。我絞盡腦汁說了一句:「就是拍檔。」這回,他終於明白了,說;「你說是partner?」

    我點點頭,站起身,有些同病相憐地說:「厲總,您的中文應該是奧特曼教的吧。正好,我的英文是六人行教的。日後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語言。您慢慢用膳,我先跪安了。」說完拿著餐盤,揚長而去。

    厲秉年在我身後慢慢地消化著我的話,最後說了一句:「我不太明白你說的,不過請下午兩點準時到我辦公室開會。還有你還是叫我1i。」他到底缺乏胃動力。

    短短兩天,我如此頻繁地登高遠望,終於讓同事們很不情願地承認我很快會成為黃金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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