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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糊塗案 文 / 八珍

    吃完飯,喬以婉忙不迭地告辭,我卻極力挽留。只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喬以婉臨走還滿含深意的看了看我,讓我苦不堪言。

    在我這個不大的一室一廳裡,我和葉容寬面面相覷,頗為尷尬。我自告奮勇,擔任了洗刷的任務。待我洗完碗,現葉容寬正倚在窗邊打電話,神情平緩。見我出來,掛了電話,便說:「你換身衣服,我們出去買點東西。」我木然的點了點頭,也沒什麼好說的。

    照例,葉容寬把我抱下樓。他穩穩地走在樓梯上,我輕靠在他懷裡,聞到幾縷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原以為這麼久了,我會忘記這一切,可當近在咫尺間,卻仍叫人難忘。我看著他的鬢角,很意外地現有幾根白。正所謂高堂明鏡悲白,朝如青絲暮如雪。葉容寬他也會老。葉容寬明顯感到我的目光,他低頭看了看我。我默默地說:「葉容寬,我看到你有白頭了。」

    葉容寬深眸裡閃過一絲萌動,「你在關心我?」

    我不自然地撇過頭:「到了,你可以把我放下。」

    到了市,我買了點生活必需品,倒是葉容寬還記得,給我拿了肉骨頭,讓我一時感動。等出了市,藍勝雅,司機小毛和一個衣冠楚楚的年輕人已經在門口等候,我有些意外。藍勝雅先朝我點點頭,然後和葉容寬說道:「容寬,剛好我們也才到。我們公司和明極的聚會是四點半,現在去時間正好。」

    葉容寬並不意外地點點頭,和司機小毛低聲說了幾句。匆匆道了別,就和藍勝雅及那個年輕人一起離開了。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有些悵然若失,那樣的生活才是他的,往昔也不過是虛幻一場。司機小毛幫我把東西拿上樓,我也自己一蹦一跳地上了樓。

    晚上,我一個人喝著骨頭湯,接到了程嘉豫的電話。原來他的週末也不平靜,一整天都在手術室裡忙碌,剛剛才下了班。我故意把喝湯的聲音弄得很響,惋惜地說:「可惜啊,可惜啊,你要早點下班我還能請你喝骨頭湯。」

    程嘉豫朗朗的笑道:「江米,你不想請我吃飯也不用這麼委婉吧。」

    「我怎麼會,我現在行動不便,要好了,我一定請你。()」我信誓旦旦地說。

    程嘉豫很開心的答應。之後他還問了問我下禮拜上班的問題。我和他說喬以婉會幫忙。程嘉豫聽了很放心,說:「要是喬以婉沒空的話,你就打電話給我,反正新洲也不大,我過來也很方便。」我千恩萬謝。人生在世,多個朋友多條路。能夠認識程嘉豫和喬以婉是新洲帶給我的福氣。

    而葉容寬到底還是從我生活中消失了。

    星期一,我如常上班。我懷著激動的心情走進銷售三部,現自己是最早的,他們都沒有來。可是等到十點,辦公室仍然空空如也。我不免有些擔心,難道兩周不見,他們度假去了?我為自己錯過一件好事而頓足捶胸。此時,電話響起,是韓老頭:「江米,你回來了?那趕緊把h系列的馬桶報價單給我們一份。」原來銷售三部傾巢去了廣交會,而我不意外的成了辦公室小妹。一整天都在忙於給他們傳真,寄宣傳資料。韓老頭還不遺餘力地囑咐我要跟進樓氏的訂單。他們的經濟適用房小區的工程也馬上要進入初裝修階段。我趕緊和王總掛了電話,很快得到了確認函。並且我也得到消息,樓氏有計劃進軍晉陽市,準備要參投晉陽市大學城建設計劃。我的小算盤打得辟里啪啦響,亨潔馬桶很有可能進入高校。所以,促進喬樓兩家聯姻迫在眉睫。

    忙碌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五點,喬以婉很準時的向我報到。我坐著她的車,迫不及待的和喬以婉說了一下我的宏偉藍圖,迂迴地提了提她和樓小強的事。

    喬以婉沉默許久,說:「對不起,江米,我不能幫你。」

    「為什麼?」我極度失望。

    「我討厭他。」這個借口太幼稚了,歡喜冤家不就是指的他們嗎。我用三寸不爛之舌向喬以婉說媒。

    「你看,他雖然是小強,但蟑螂雖小,也是塊肉。他那麼有錢,你的名牌計劃完全可以提前完成。到時候,什麼名牌你會沒有。喬以婉,你不要再傻了。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以我的眼光,樓小強一定是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喬以婉一直沒理我。我狠狠心加了一句:「你要是不幫我,我就直接取消你去進修的資格。」

    喬以婉哀怨的看了看我:「江米你太狠了。」

    許久,喬以婉才緩緩道:「江米,你和葉容寬一路走了七年,到底還是分了。作為一個旁觀人,我很明白,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我也是一樣,我儘管拜金,愛花錢,但是一旦要我為了這個付出我的自由,去過我從來沒有過過的生活,我真的很害怕,我的人生沒有七年可以讓我去回頭。」

    我聽了,心底一沉。是啊,要和同個世界的人過一輩子,都不免磕磕碰碰。而要和一個不同世界的人去過一輩子,那要有多大的勇氣。我做了只不過因為年輕,等我知道了,想明白了,卻做不到,也只有分手。門之見在這個講究人人平等的社會,雖被許多人唾棄,但依然是事實。不管當初愛的多深刻,多綿長,也抵不過世事消磨。沒了水晶鞋,灰姑娘也不過如此。

    我喃喃道:「我和葉容寬在一起,正如藍勝雅說得那樣,我根本沒有進入過他的世界。他為了我可以放棄他所有的興趣愛好,陪我一起苦,一起歡笑。他付出的太多,而我付出的太少。不是不想,只是當我也想放棄點什麼去迎合他時,卻現少得可憐。如果可以,我倒願意從來沒有遇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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