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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一章 變音 文 / 草木多多

    猛然坐起!

    一身冷汗!

    我緊緊抓著胸口,皺眉——自己是從夢中驚醒!

    夢到了什麼?一種焦慌的情緒揪扯著我!

    夢裡,自己走在一條黑得不見四周的甬道上,前面是一個圓形的洞口,洞口外有一道亮光——就像自己在中毒那次甦醒前看到的那個洞,而這次,那洞外會是什麼?

    我猶豫著向前而去,四周的黑暗讓我渴望那點光明,腳下躊躇,但心裡的渴望在夢中無法用理智來控制,自己朝著那裡,走去——「莘莘……莘莘……我的莘莘……」

    是誰?是誰在叫我?

    我先是吃驚,側耳聽,欣喜地發現那是媽媽的聲音,她在呼喚我,她在洞口外呼喚我!

    喜悅像潮水湧來,我加快腳步,向洞口跑去——快到了,就快到洞口了,媽媽的聲音聽得越發的真切,激動讓我顫抖,讓我的腿腳也跟著發顫!

    就要到了,就要到了,就要見到我的媽媽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紅塵——」

    是誰?

    又是誰在喊我?

    紅塵是我嗎?我是紅塵嗎?

    不,我是莘莘,我不是紅塵!

    於是,停頓的腳步,又邁起來,我要出那個洞,去找我朝思暮想的媽媽,而爸爸會不會也在外面?哥哥呢?他也在嗎?

    我的心要飛,飛到我那個家——「紅塵——」

    到底是誰?是誰又在叫?我不是紅塵,可——我似乎又是紅塵,紅塵似乎又在我心底。

    我剛剛甩開的腳步,因為這聲呼喚,停下,去辯聽,到底是誰在叫我?

    「紅塵——」

    這聲音為何如此熟悉?卻又有點陌生?到底是誰的聲音?叫的如此淒婉?如此悲涼?

    「紅塵——」

    不斷地呼喚,不斷地呼喚,我想不出這是誰的聲音,心卻跟著這聲聲呼喚而抽緊——「莘莘……莘莘……」

    媽媽在前面叫,我要邁步——「紅塵——紅塵——」

    身後的聲音又讓我猶豫,讓我無法痛快地離去,無法割捨,無法就這樣斷然離去,無法……我在矛盾中徘徊,心裡在做拉鋸戰——卻發現一股吸力從我身後傳來,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被吸向後面——怎麼回事?

    我不要回去!不要!

    但我身不由已,使勁往前掙,卻無法掙脫身後的吸力——我不要!

    不要——自己驚醒!

    冷汗滿額,而心裡的那份慌張還在繼續——看看四周,自己是在做夢,夢中幾乎就要見到久違的媽媽,卻又沒有見到!

    她是否又白了許多頭髮?

    焦心的難受,讓我緊皺眉頭,在夢中呼喚我「紅塵」的那個聲音到底是誰發出的?

    似乎是個女人的聲音?

    很熟悉,卻又一時想不出來!

    「叩叩叩……」門被敲響,怔一怔。

    誰來找我?

    想起自己是在一間最好的客房內,而這間客房是在這座城中最大的一間客棧內的,這間客棧又只是梅無艷其中之一家的產業。

    「望風」城是這座城的名字,也是距離黑雲山寨最近的一座中等規模的城池,名字有點怪,但最起碼沒有「月」字了。

    「姑娘醒了嗎?」是清風的聲音。

    應該只有她一人,我披件外衣,下床,給她開門——「吱呀」拉開後,確實只有她一人,在晴朗冬日的清晨中,她看起來,如此讓人心曠神怡——「姑娘快別看了,再看清風臉就紅了。」清風笑,溫存、大方。

    我尷尬地也笑,她們似乎是讓人看不厭煩的,如此姿色,美輪美奐!

    如果是自己那個世界懷胎在身的孕婦見了,一定每天追在她們身後,天天瞧——是誰說過,在孕期多多看漂亮好看的人兒,生下的小娃娃也會跟著漂亮的?而且看的哪種面孔越多,生下的小臉蛋也越像誰。

    這一點我不太知道真假與否,但絕對敢肯定,在懷胎時,多有美的,多聽好音樂,絕對是上等的胎教!

    咦?自己想到哪兒了?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更不會在這裡生娃娃,想這些不是在白日做夢?

    於是,連忙讓她進來,卻發現她在望著我頸間發呆——她在看什麼?看得都失神了?

    我低頭,看到那條千年寒滴淚——外衣只被我披著,卻沒穿上系扣,她怪不得能看到了,但她有那麼意外嗎?而這條鏈子她也知道?

    「清風,快進,冷——」

    我確實有點冷,門大開風撲進,而我剛剛睡醒,衣服也沒穿妥。

    她聽了,回神,連忙進來,但眼睛又看了看我頸間,一份難以捉摸的深邃,在她眼中閃過。

    在她關好門的同時,我走到桌前,梳發——鏡子裡,是那顆寒滴淚靜靜地掛在我胸前,我心裡卻是疑惑重重——昨夜,在窘紅著臉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我曾衝到鏡前看自己的臉,不意外地看到緋紅如熟透了的番茄,卻在同時,也看到脖頸間,隱隱我光芒閃爍!

    我吃驚,那光是從衣領間發出的!

    幾乎是立刻地,我解開高高衣領,敞開領口,萬分意外地看到,一顆淚滴狀的紫水晶在閃耀著瑩紫色的奇光!

    它怎麼會發光?而且是燦爛如星?

    一絲詭異,讓我很想立刻摘下它,但手快要觸及的時候,光沒有了,一切恢復正常!

    怎麼回事?

    我心裡疑惑!梅無艷曾對我說過,這是上千年的結晶,也曾說過,這個東西有些靈氣,但它怎麼會好端端的發起了光?

    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不是我非常信任梅無艷,我會摘下這條鏈子,不會讓這種詭異的東西繼續呆在我的脖頸上。

    但它已恢復正常,而且並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於是,在昨夜,我仍然帶著它入睡——「清風,你認識這條鏈子?」我問,從鏡裡看身後的人,也許她可以給我解惑。

    清風搖搖頭,「姑娘,這條鏈子很美,清風見了覺得異常的好看而已,並不認得它。」

    她在說謊!她剛才看這條鏈子的眼神告訴我,她現在是在說謊。

    但我沒有點破她,她應該也知道我明白她在說謊,我們彼此都是明白人,如果不想說,就不必再問。

    「姑娘,公子讓我來帶你去小廳,怕姑娘找不到。」

    清風這樣說著,溫文地笑。

    喔?是讓她來接我的?

    突然有些臉紅。

    昨夜到這裡後,確實沒有看清楚這裡的情況,更沒有見到清風、明月等人,只有一個長安,駕著車,載著我們來到了這座客棧前。

    進了客棧,梅無艷就在我的要求下,直接帶著我來到了這間屋子。

    因為夜黑了,也因為我想早早休息,想躲開那時的尷尬和——和什麼?

    和羞赧!

    在飛下山崖那一刻,我的意識全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被濃濃的恍惚覆蓋——等我終於想起什麼的時候,發現自己與梅無艷已在山下,腳早已踩在地面上,卻不知已踩了多久,而他的嘴唇,依然在我額上——時間彷彿停頓在那一刻,我抬著臉、他低垂著眼——我的額頭在他的唇下——那個姿勢保持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清醒時,發現天色已入黑!

    而我在清醒的一刻,也立刻低下頭,躲開那個輕吻,卻無法不讓自己的心突突地猛跳!

    炮火的隆隆聲也才在那個時候又重新傳進我的耳朵!

    我慌亂,不知道如何反應——斥責他?顯然是小題大做,那只是一個輕吻,也只是吻在了額頭!何況當時的我沒有任何反抗。

    於是尷尬,尷尬自己竟然像個呆瓜一樣,沒有了平日的冷靜。

    而更讓我尷尬的是,梅無艷拉著我的手向前走去時,我看到了長安!

    長安離我們那處動作站立的地方只有數米遠,雖是恭敬地低著頭,牽著馬車的韁繩,但他不可能沒有看見那一幕。

    而我在無比尷尬中,埋著頭爬上馬車,發現一桌子的點心等著我。

    還有一壺一直溫著的茶!

    我的尷尬在美食麵前全數無蹤,像狼一樣地撲上去,左右開弓!

    那點心,是從水月城挖來的那個大師傅的手藝!我一口就能吃出來,而吃一口就無法不搶著吃第二口——沒人跟我搶,但我自己跟自己搶,結果,在許久沒吃到那般美味糕點的情況下,我連一點渣也沒剩,比那次翠微湖上的吃相還要猛!

    然後,在燈火中發覺車已駛進一座城,而肚子已飽的我,拒絕了梅無艷要安排伙食的好意,只說想快快睡覺。

    結果,他送我來到這間屋前,而我一路上根本沒有張望這裡的環境!步履匆匆,只看著正前面一個方向。

    梅無艷是察覺了我當時的緊張,知道我並沒有對這個客棧留下印象,這才派清風來接我?

    而我昨夜也確實沒有看到清風、明月,她們是早已回了這間客棧,還是在我們之後?竟然沒有與我們同行?

    心裡想著,已洗過臉,而那洗臉的溫水是清風提來的。剛才光顧著看著她,卻沒發現她手裡是提著一個高肚細口德銅壺來的!

    真是不好意思用這樣的美人兒,像在蹂躪一朵嬌嫩的花瓣,但梅無艷怎麼就忍得下心來使喚她們?

    換我,我是做不到的。

    洗臉罷,隨清風出客房,走上迴廊,看庭院寬敞整潔——難道梅無艷的大多數的店都是這麼講究、這麼大?

    「清風——」我喚她,身旁的女子偏過頭,笑。

    「你可否告知,昨日在山寨中,那個粗壯、黑皮膚、長得像座塔的那個大漢——」

    「姑娘可是說那黑雲山寨的二寨主樓山?」清風這麼問。

    原來他知道樓山的身份、名字?而她如果知道的話,梅無艷與明月也應該是知道的。他們竟然如此清楚黑雲山寨?是摘星閣的探子做到的嗎?

    「姑娘要是問那樓山最後說了些什麼?」清風婉約地停止了腳步,又加了一句問。

    而我也停下,點點頭回應她。

    暫停不會影響什麼,但可以更好更完整地聽她說說這些經過,腳下的這條路也許很短,短得如果不停下來講,很可能很快就到了她口中所說的小廳。

    但她要講的前提,也是她和明月當時還沒有走,聽完整了樓山在說什麼。

    畢竟我發覺她倆不見了蹤影時,是在我與江懷說過那段話後,我不清楚她們有無聽到那樓山的話?

    「姑娘,你將一枚鐲子向樓山遞去的時候,那個大漢搖搖頭,說——黑雲山寨沒有嬌滴滴的女子,他留著沒有用,而當初送出了就沒再打算要回去,希望姑娘留下。」清風的話徐徐傳來,說得很慢。

    嗯?

    嬌滴滴?那樓山當時是把我歸為嬌滴滴女子的行列了?

    想想見過的那幾個婦人,與她們一比的話,自己也確實算是個曲線玲瓏的女人了。

    再想想當時,那個人的表情是一臉的頹敗,嘴角掛血,樣子很沒精神,而他的這句話也不可能是諷刺我了,是要真心相送。

    「後來又說了什麼?」我更好奇他最後說的是什麼,畢竟他那時的表情,實在與平常的他搭不上調,那麼誠懇與專注,彷彿不再是那個粗莽又不講道理的樓山,更像是一個說話真誠的朋友。

    清風聽了我的問題,有些沉吟,看著我,眼神裡也同樣出現了專注,讓我開始頭皮發緊——「紅塵姑娘,清風不瞭解你,但在那一日冶硯樓中,看見姑娘見了雲、冷二位公子,眼中沒有那種普通女兒家的心儀憧憬,更沒有被他們的外表弄得失神,清風就知道,姑娘至少是一個定性很高的人——」

    嗯?清風怎麼說到這裡來了?偏離話題了吧?我是在問她關於樓山的問題,她扯到這做什麼?

    「紅塵姑娘,在你到楓樓竹苑前,清風對你一無所知,但知道,只要是公子帶回的人,必有她的過人之處——」

    喔?她越扯越遠了,而我也清楚梅無艷的那種世外之居,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但我與梅無艷緣自於他先欠了我的。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我不會中毒,更不會經受那非常人所能忍受的解毒的痛苦。

    梅無艷出於愧疚和作為君子的準則,而對我有些照應,並帶我回他的家,便不算什麼常情之外的事吧?何況他當時也是因為收到了飛鴿傳書才回去的。

    「姑娘在楓樓竹苑呆的並不久,但公子為姑娘的改變,我們都看在眼裡,姑娘的地位是特殊的——」

    心裡咚一下,挑起!

    清風的這句話是我一直要迴避的,她卻說了出來?我不能再讓她說下去!

    連忙打斷她:「清風,你家公子在小廳要等得久了,如果你沒有聽到樓山最後幾句話,我怎能強求你來對我說?那就不需說了,我們走吧——」

    言中之意,她最好直接回到正題上,而她如果不回答我前面的問題,那最好是她確實沒聽見的情況下,如果聽見了,她自己考慮吧——清風有些意外我在岔開話題,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異色,然後說:「是清風多言了,姑娘,那樓山最後盯著姑娘說的話清風給你原樣搬出來吧——」

    原樣搬?她是要一字不漏原話原傳了——「小妞……嗯……姑娘,雜家擄你的事你也別放在心上,雜家其實是挺喜歡你的,剛開始抓你,是有那麼點心血來潮,可後來看你的性格不是那哭哭啼啼的小丫頭家,也懂得衡量輕重,又有些韌性,曉得區分利弊,知道忍耐……總之,雜家看人從來看不錯,向來就能一眼斷人,知道你是塊女人裡的好料子,這才把雜家最好的兄弟推給你——」

    嗯?

    我吃驚!非常吃驚!

    不是吃驚樓山說過的這段話,而是這段話由清風說出來,竟像樓山本人說出來一樣!

    我彷彿就看到了當時樓山的那種誠懇還有一絲歉意的表情,尤其是一開始又想叫我「小妞」卻又硬生生轉成「姑娘」的那個生硬!

    彷彿站在我面前說話的不是清風,而是樓山本人!

    「清風,你竟然會變音!」我看著清風,訝然出口。

    沒有想到自己見識到了傳說中的「變音」,不是什麼口技,而是更甚於口技,她把樓山的嗓音模仿的是惟妙惟肖,而她與樓山照面,也只是那一次!卻能學得如此像?

    「清風,是否任何人的聲音你都能學得來?」我問著有些臉紅的清風,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她有何不好意思?這可是門絕技!

    「這個——紅塵姑娘,清風只是班門弄斧,姑娘不需奇怪,不過姑娘問我是否能把任何人的聲音都學得來?這個——清風也不太清楚,只是在以往試過的那些人裡,還都差強人意吧——」

    她說差強人意?在以往試過的人中?那一定是正面的答案,而她的話裡只有謙虛!

    厲害,我沒想到這個清風還有這一手!

    我突然有些興奮起來,畢竟能隨時變換聲音,又能學得和本人一模一樣、以假亂真的,是一件非常難做到的事.而清風是個絕對的女兒家,學那樓山的大嗓門,是個高難度挑戰.她卻學得那麼像,像得我無法分辨!

    「清風,如果不看你,誰都會以為剛才是那個樓山親自站在這裡說話!」我真心誇讚她,接著問出另一個問題,「這種變音是易容易身份的一種,那你會不會對面部和身形上進行易容?」

    這個問題,我非常感興趣,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後,最感興趣的一件事。

    他們如果會易容,是使用什麼易?純粹的化妝?還是戴人皮面具?

    想起劉德華在拍《暗戰》時,應劇情要求被化成了一個老頭。而化妝師為了看看化妝的效果,讓這位大明星站到了香港最熱鬧的街頭,看看能否有人認出這個天皇巨星。

    結果,劉德華站了兩個小時後,沒有一個人認出來,擦肩而過的那些年輕人中,有多少是一輩子都在夢想能和華仔單獨相處一刻的?

    平日裡把那位的明星照貼的是滿屋子都是,結果,人在面前了,卻無法認出!看來,那個化妝師的手藝是很精湛的。

    而清風呢?聲音能隨心所欲地變,外表呢?能不能同樣的變?

    「姑娘,清風是懂一些易容的小小行道,但也是別人傳授的一些彫蟲小技,拿不出手的——」清風似乎也意外我能提到易容之事,奇怪地看著我。

    她沒有想到我能由變聲就聯想到易容嗎?

    她如果知道我來自一個信息發達,幾乎是「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世界,她就不會奇怪了。

    而我從那個世界來,雖然會做的不多,但聽聞過的卻很多!

    想到此,又想起她剛才轉述的樓山說過的話——樓山那個人,當日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個女兒家,眼光犀利非同常人,也讓我在第一次見面就認知他是個厲害角色。

    而他口中所說的我,懂得衡量輕重?

    他應該是在指我被擄後一醒來,發現他在大吃大喝時,也跟著毫不客氣地吃——畢竟我能分得清,吃飽肚子比做無用功地叫喚和發脾氣更重要!

    他還說我有些韌性?

    應該是指我不屈不撓,想著法子地要從他手掌間逃出,而不束手就擒一事!

    他又說我曉得區分利弊、知道忍耐?

    那是我在山寨插翅難飛的情況下所不得不選的緩兵之計!而他向心知肚明,非常清楚我在耍什麼把戲!

    但他口中的我,讓他認為是「女人中一塊好料」的我,就因為被抓的那些反應,與他們這個世界大多數懦弱的女兒家不同?才把我歸為特殊一類?

    聽了這段話,我簡直是無奈!

    如果不是這個社會的制度過於地束縛了女人的地位,我這樣行為怎麼會被認作是異類?

    難道就因為我這點不同,就讓他做出那些舉動?

    如果我說,他們這個男人的世界能把吃女人的制度全改了,這裡就會有一大票我這樣的女人後,他們會革新制度嗎?

    哼哼,我想不會!

    「姑娘,我們走吧,該吃早膳了——」清風見我在走神,開始提醒我。

    我的老毛病也就是走神,思緒會扯得非常遠,這時,不得不回過神來。

    而我,最想問的一個問題是,梅無艷在把藥瓶遞給江懷等人時,他又說了些什麼?

    是什麼話,讓江懷等人的臉上是又驚又懼?

    那種驚懼不是闖貫江湖、見過風浪的人能隨便生出的表情。

    而他們驚懼後,便是有些發怔?

    梅無艷一定說了什麼非常刺激他們的話,才會讓他們那樣!

    但,我要把這個問題留著——直接去問梅無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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