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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五章 石室(下) 文 / 草木多多

    「慢著——」

    我喊出口。

    那蛇的兩個人怔住,也停止了動作,回頭看向那個胖子。

    他們在等他的命令,在看他的眼神,而蛇在他們的手中,晃擺著,吐著信子,冰冷的尾巴已觸著了我的臉——

    「瞧,比爾斯,她害怕了!」胖子對身邊的胡人說了一句,細小的眼盯著我,陰陰地笑。

    「丫頭呀丫頭,老子不會讓你就這麼好過的,你要怪就怪你那個好大哥吧,什麼不去做,卻偏偏也組建個海外的商隊,要知道當初如果不是老子帶他入行,他能有今天?他歌王八羔子,竟然將老子擠得沒有立身之地——」

    他的臉在扭曲!

    而他到底是誰?這是一場商業競爭的暗戰?

    「你們兩個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將這些東西塞進她裙子裡去?還有衣服,對,把這個小妮子的脖領給拽開,塞進去,統統塞進去,一條也不許剩,我要讓樂陶看看,他妹妹因為他的錯誤會落到什麼下場——」

    他的臉不只在扭曲,而是在抽搐,眼裡惡毒的光讓那雙眼,除了一點綠光外,什麼也看不到了,他竟恨樂陶如此地步?

    抑或是,他本身就是個惡毒的人?

    但那兩個人又再次接近我了,兩雙手揮舞著,籐條一樣膩滑的蛇身上,花色的皮紋離我越來越近,在我眼中漸漸擴張——

    我突然笑——

    笑得出了聲!

    「咦?」胖子意外,眼瞇得更小,冷冷地叫住那兩個人,走過來,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丫頭,很高興?」他低下了點頭,一口黃牙帶來滿嘴惡臭,這個人,濃重的口臭比老鼠還要讓人噁心——

    我笑,搖搖頭:「我怎麼會高興?我很害怕,非常得害怕——」

    他的臉色聽了這話,是非常的不好,我既然害怕還能笑得出來?

    於是,惡狠狠地蹬著我!

    我則抬頭看他,直直盯著他的眼。

    「我的膽子不是很大,小時曾被突然跳出的老鼠嚇暈過去,這些蛇類,我更是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也許不是暈過去那麼簡單,也許會被嚇死,哎——」我不再笑,臉上是一團冷氣,也冷冷地繼續往下說。

    「如果我被嚇死了,我知道,我的屍體不會給閣下二位帶來任何好處,只會換來我大哥樂陶的、無情的報復——」

    「你?」這個人驚怔,似乎是猶豫在他臉上閃過,接著是寒光徒現,哼一聲:「老子會怕樂陶來報復?丫頭,你太天真了,以為這樣老子就拿你沒辦法了?」

    他的一雙肥手扣上我的下巴,而那種觸感讓我噁心,被一個如此齷齪的男人捏著下巴,是恨不得立刻甩開他,拿把刷子狠狠刷乾淨的。

    但我現在是階下囚,做不到!

    只能撐著,硬撐——

    我再度冷笑:「那閣下也儘管可以試試,如果閣下只是想要傷害我,我一介弱女子已落在你們手中,隨便!如果閣下是想要脅迫我大哥做什麼事情,那就最好先掂量一下,如果我有什麼閃失的話,你們的目的是不是能夠順利達成!」

    我在賭,賭他們是真得準備來脅迫樂陶,而不僅僅是報復。

    賭他們真得會聽進我的話去,而不會馬上對我動手!

    我不想讓那幾條蛇鑽進我的衣服中,那對一個女人來說,是莫大的侮辱!

    樂陶呀,我只有先躲過眼前一劫,保取自身,抬出你的大名來,使不得不如此!

    畢竟他們還沒有對你怎麼樣,畢竟我寧願痛快的死去,也不願是被這樣折磨、凌辱!

    而且,我還並不知道,咪咪到底有沒有被他們抓來?

    「陸綢,真折騰這丫頭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你應該想想怎麼去對付樂陶,要保證萬無一失——」

    那個胡人開口了,而他無疑是理智又更精明的,這樣的敵人,樂陶能應付過來嗎?

    身前這個矮胖子,他的智慧並不足為懼,但他不理智的情況下,我卻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現在,我寧願這裡有這麼一個心機更深,處事更老辣的胡人在一旁。()

    胖子聽了他的話,有些不甘,恨恨得,扭過頭來,猛然甩了我兩個巴掌。

    這兩個巴掌扇的我是眼冒金星,太陽穴「轟」的一聲,有片刻的失明,耳朵中有尖銳的嘶嘶鳴叫——

    然後,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滲出液體,眼睛也腫脹起來——

    這兩巴掌,夠狠!

    我從虛腫得眼瞼中盯著對方哈哈大笑的臉,告訴自己,這兩巴掌,只要我活著,我會加倍地還回去!

    「死丫頭,要不是你還有點利用價值,老子不會讓你這麼好過——」胖子推開身子,一揮手,拿蛇的人退去,室內依然還有四個人。

    胖子又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提在手裡來回晃蕩著說:「比爾斯,有這個東西,足以說明這丫頭我們是抓對了,哼哼,樂陶那小子該難過了——」

    是什麼?

    我的眼中有些模糊,這兩個巴掌扇得覆蓋面太大,不只是臉頰和嘴角,眼裡的毛細血管可能也被猛烈的撞擊而爆破了。

    困難地睜著眼,向他手中望去——

    竟然是那塊佩!

    是樂陶當初贈給我的那塊佩!

    怎麼在他手裡?

    明明那塊佩是在我懷中的!

    難道這個人渣掏過我的懷裡?

    又一次被侮辱的感覺襲來——

    咬牙,這種侮辱是讓人恨不得自己打落牙齒,吞往肚裡!

    「這是什麼?」胡人挑著眉看著胖子手裡的玉珮,不以為然的樣子。

    「這個?哼哼,是樂陶那小子的貼身物品,據說是他娘留給他的傳家寶,還真被這小子當成塊寶,向來不離身。當年老子想弄過來,卻被這兔崽子給狠狠地咬了一口!」胖子說得是滿臉恨意。

    嗯?他與樂陶不僅僅是商業對手?

    「不過當時老子也沒讓他好過了去,命人將他倒掛在船舷旁,頭衝下,一點點給他脖子上掛上沙袋,直到他翻白眼,吐出舌頭要背過氣去,只是沒想到那小子倒掛著,手裡卻掏出個匕首,自己割斷了繩索,栽進了海裡——哼哼,算他命好,如果不是掉進海裡,老子非得折磨死他!」

    他的語音是陰狠無比,但他竟如此對待過樂陶!

    而樂陶寧願選擇墜入海裡,也不肯被他折磨?

    「媽的,老子當時以為那小子一定是活不出那個海域的,沒想到,兩年後他媽的又出現了,老子還一直奇怪,當時我將船開走時,周圍沒有一艘其他的海船,真不知那小子是怎麼爬上的岸,撿回那條小命的!」

    我聽得越來越吃驚,難道,那就是瞇瞇第一次感到心慌的那一年,是樂陶幾乎喪命的那一次?

    當時,樂陶應該只有十五歲!

    而他,不是因為海難而差點喪命,卻是人為的一次災難!

    「哈哈哈哈哈………」胖子此時大笑起來,「比爾斯,這塊佩是在這丫頭身上搜出來的,哼,你就不會再懷疑我抓錯人了吧——」

    原來他還在炫耀他的辦事能力。

    只是,這塊佩我是與雲藍衣相贈的那個令符放在一起的,他沒有看到那塊符嗎?

    又或者看到了,卻起不到什麼作用?這個人,是商人,不是江湖人!

    「陸綢,既然確定了她的身份,就準備通知樂陶來贖人吧。」胡人冷冷地看我一眼,又冷冷地看陸綢一眼,轉身離開。

    而他,又會是誰?與樂陶有什麼過節?怎會橫插進此事?

    「比爾斯,到今天下午,這件讓樂陶心疼得寶貝玉珮就會送到他手裡的,同時他也會看到我的信,我們只要部署好明天的一切等著他就行了,哈哈哈…….」

    石門在他狂笑的笑聲中合上,最後一眼中,我看到那個比爾斯只是冷冷地笑,對這個陸綢不以為然。

    再一度陷入黑暗與寂靜。

    我的身體開始放鬆,高度緊張後,是難言的疲累,很想睡——

    卻睡不著,這裡依舊是陰冷,冷得讓人無法展開身子——

    而且,我的肚子,開始咕咕地叫了!

    飢餓與寒冷中,我依然在慶幸,那幾條蛇終是沒有來伺候我——

    迷糊中,我在想,月陶見到那枚佩後,知道是我被誤抓來,他會怎麼反應?會不會為了我這個外人,赴一場等待著他、專為他設好了圈套的約會?

    他們的話中絲毫沒有提到瞇瞇,那瞇瞇是否躲過了這劫?並沒有被抓來?她現在是安然地待在傲來居嗎?

    明天,等待著我的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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