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十四章 地圖可得 文 / 草木多多
玉立在身後陽光中的人,勻稱的體形,纖雅而筆直,靜靜地,像一泓泉水,奇怪,一個人,站在那裡,真得是給人一眼泉的感覺,彷彿他未動,但他身上的氣息已動!
是雲藍衣!
的卻是他!但他不是應該和梅無艷他們一同上路了嗎?
「紅塵姑娘,早。」
「早。」我回應,今天我是早早就起來的,吃過早飯就跑進了薛嫂那兒,她已接連幾日給我炒了一大堆的乾果,結果我想用的同時,分了不少給東風小樓的人,也分給了這兩隻小東西。
「這兩隻伶俐似乎認識你。」雲藍衣走近我,而那兩隻送松鼠已跑到了八米開外。
「喔?伶俐?你是說,你管它們叫伶俐?」我看著這個男人,揮手示意,「嗯,如果你不介意,請你蹲下來——」
他站著太高,會驚著那兩隻小東西不肯靠近的。
結果,他真得低下了身子,蹲在我旁邊,我看一眼他那乾淨整潔、同樣一塵不染的衣衫,嗯,我卻穿著新衣,大咧咧的坐在這裡。
「姑娘不知它們叫伶俐?又或者,姑娘另有稱呼?」他蹲下後,看我,眼裡是明淨一片,問話是帶著輕笑,沒有疑問,彷彿只是和我說說話,而不是真得奇怪我怎麼不知道這兩隻動物叫伶俐。
原來,這裡把松鼠叫做伶俐,倒也貼切,畢竟它們是那麼機靈而動作敏捷、迅速,爬樹也是一流高手。
「你可以試著餵它們些,他們沒吃飽,定會再靠過來幾次,就會與你官了。」
將紙袋遞過去,如果他有興趣同這兩隻松鼠(嗯,是伶俐)交好,那它就會自己伸手進去抓一把,如果不願意,那也由他,我只盡人情,不願迫人。
他也真得自己伸進手去,掏出一些,然後輕而巧地拋出,壓抑地發現,他扔出後,那顆顆乾果,落在地,卻無聲,也沒有被地面的反作用力彈起。
他在手勁上用了巧勁?那是練武人的修行?而我,沒有這手本事。
結果,那兩隻小東西在猶豫片刻後,終於抵受不住誘惑地靠前了,而且越來越前,知道又重新來到離我們不足半米遠的距離時,我也能感覺得出來?
突然在想,如果梅無艷在這裡呢?以他出塵而不同於此人的氣質,會讓這兩隻生靈有什麼反應?
「它們吃飽了。」耳邊傳來雲藍衣的話語,我回神,看前面。
那兩隻小傢伙果然是撐著圓鼓鼓的肚子,在用它們的小爪子洗著臉,樣子可愛。
直到它們雙雙遁入草叢,我才咧著嘴,打算起身,看旁邊男子,訝然地發現,他竟然也是坐在石階上的?
什麼時候坐下來的?出人意料,這麼一個乾淨清爽的男子,竟會坐在這裡,他不怕屁股上面一團灰嗎?
我的眼睛可能出賣了我的想法,他也拍拍後邊,隨我站起,笑:「坐著的確比蹲著來得舒服。」
我哈哈一樂:「這才是實話!」
「姑娘下次坐時可要注意,天涼了,墊些東西才好。」他續了一句。
嗯,是有些陰涼——
風過,將我們彼此的笑意待到風裡——
言歸正傳——
「你怎麼在這裡?」
他怔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現在才問這個問題。
接著,他光潔的臉上扯起一道弧線,眼裡的清泉又起波暈,微小的口吻是儒雅,「我們分道走,而我將去湖州。」
是解決事情需要嗎?
我這麼猜測,但仍舊保持沉默,不繼續多問。不是我不關心,也不是我不好奇,而是我不能給自己帶走太多的牽掛——
「姑娘不好奇嗎?」他對我沒有追問下去耳鳴顯得再一次意外。
笑一笑:「我只要知道,你與冷秋蟬不會坐視不管就可以了,我也只知道,有你們,無艷大哥的這一關是絕對可以安然度過的,而我不需要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
他怔仲,一個如此清新如出水芙蓉的男子,連發怔的表情也顯得是一幅絕美的畫,還帶著點可愛。
「藍衣公子,請你幫個忙。」我很認真地看著他。
他有些意外我會突然這樣,但是我的心裡告訴我,我必須得這樣了。
「說吧,有什麼需要的,但說無妨。」他輕笑,笑裡煙波流轉,清徹的源頭水隨著盈盈波動,嗯,有這樣的眼神的人,心底無塵,是可以信任的。
「請問,你可否知道或者聽說過有什麼有異能的人?就是所謂的巫士、神算、法師等等之類的,異域國家的也可以——」
也許所謂的異域有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神通人士。向自己那個世界,無論古代的天竺,還有現在的印度,都有些靈異的事件,有時,真正的靈異人士不一定在本國。
雲藍衣眼裡有了些詫異,但他的詫異也只放在了心裡,神情間是認真得思索——
「有,姑娘,在北方的浮雲寺,曾經聽說有一位高僧,能測知過去未來,只是,聽說他閉關許久,也從不輕易地為誰解惑,只聽說當朝的王的母妃曾經去過一次找他卜測,據說是非常靈驗的。」
「當真?」
見他點頭,我的心起了波瀾,並很快從波瀾成了巨浪淘天——
當朝的王的母妃?那就是皇太后的身份了?那樣的女人也去那裡,不會是為了占卜自己的前程吧?畢竟在宮裡的女人在想著各種法子穩固自己的地位。
只是這種事情應該是暗裡來得,怎麼就被這位明目張膽地知曉了呢?
這不是重,重點是這個老和尚是不是真的有神通?還有,他如果真能知過去未來而看出我的來歷,有辦法送我回去嗎?
從沉思中轉醒,再看看眼前人,竟一幅好耐心地等著我。
「不好意思,請繼續。」尷尬地摸摸鼻子,奇怪這男子竟也有好耐心?
他微笑,「沒關係,姑娘讓在下幫的忙僅僅是問這個問題嗎?」
當然不是。
我立刻露出兩排牙,「紅塵想請公子給弄張智泱國的地圖,包括周邊一些國家的部分領土都畫了一些的那種。」
「地圖?!」他終於忍不住驚詫了,「姑娘要來何用?」
「放心,我不是什麼敵國的間諜,只是用來看看路的。」我說的平和,並且直視他,沒有虛心,何怕直視?
而我清楚他的訝異,在這種國度,科技並不是很發達,思維觀念還沒有發展到「縱觀全世界,掌上方寸間」的地步。
他們眼裡並沒有那麼寬闊,窮其一生,有的人也只是見過本國本土的一部分地域,並且就那麼地認為,他們的國家便是所謂的「天下」!
更沒有所謂的地理專課,出行也就談不上廣泛地運用地圖,這兒的普通人,甚至到處經商的商人,也未必會需要地圖,恐怕只有一些行軍作戰的部隊需要的多些。
他看著我,太多的意外讓他眼裡的水波起了很大的漩渦,這是一雙如此美麗而清澈的眼,我,竟對他直視許久也沒有因那漩渦而失神分毫?突然想起初見梅無艷,曾經不只一次的因那眼神而失神良久——
不能再想!
挺直腰背,對面前的人微微一笑:「公子還在考慮?又或者是公子弄不來地圖?」適當的激將法會不會有作用?
「好,姑娘,今日傍晚,在下會給你。」他答應了,痛快而不含糊。
「如果這件事,公子只當是為我一個人而做的,不多向其他人去說,我會更加感謝公子,前提是公子也請相信,我是不會拿它來做什麼不妥的事的。」這個世界,搞張地圖也這般難。
他凝望我,「姑娘傍晚但取無妨。」
他是相信我的,而我也選擇相信他。
「好,一言為定,我出東風小樓,去你那兒取。」東風小樓人多眼雜,不該讓她們知道的,避開。
「好,入夜時分,恭候姑娘。」他的這聲應答,有了豪氣萬丈。
我們再度笑,笑送進風裡——
他離去後我在想,他身上應該不太有可能會有現成的地圖,他會去哪兒弄來,而且今晚就能給我?
轉身,打道回東風小樓,發現一抹青綠,立在遠遠的一處亭前,那感覺如此的熟悉,熟悉的我不用仔細看,也知是明月。
拾級而上,走得近些了,她的所在與我現在走的這條路是丁字形的分岔口,我像慣倒一般,送去微微一笑,但這個女子,沒有像往常那樣擺好笑臉迎接我,甚至也沒有回我笑,看了我幾眼,轉身離去。
喔?
她因和反常?
而且她站在這裡已有多長的時間?
從她這裡,我回望,能把剛才我們站的位置一覽無遺,那她又看了我和那位雲藍衣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