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三 喪鐘為誰而鳴iii 文 / 拂曉晨星
章零三喪鐘為誰而鳴
「哈哈哈哈,你們這群無膽鼠輩看見本大爺『丹波星赤鬼』上田新之助在此,還不乖乖地受死啊!!!」
槍口閃動著火花,拋出的巨大黃銅彈殼在地面上砸出了無數的凹陷。在這連串囂張的狂笑聲裡,手捧著ppz機槍的暗紅色點燃了背後的推進器,這台粗壯到幾乎就像是鐵筒般的,用一種與外形完全不相襯的靈活動作溜冰似地滑行於交織的火網中,轉眼便已經越過了三個街口,直接躲進了建築物的庇護中。
一根根足有路燈柱粗細的裝甲條束成了瓦片結構,蓋在了那健實的身體之上,巨人那暗紅色的強壯身軀在這略顯粗糙原始的裝甲映襯下,就像是個虎背熊腰的古代蠻族武士一般。
令人驚訝的是,在這層已經足夠厚實的盔甲之上,卻還另外披掛有一層附加裝甲。上百塊如同桌面般大小的裝甲片串成了肩披與胸甲,由金屬鏈與固定栓串聯在了一起,像層鏈子甲一般覆蓋在金屬的軀體之上,隨著的動作不時叩出金鐵交鳴之聲。
在這台金屬巨人的腳下,一台冒著黑煙的韃靼人正歪倒在地上,胸甲上那被9o高徹甲彈撕裂的傷口向外流淌著暗紅的油液,在黎明的朝陽中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這混蛋還真不是蓋的……」
看著上田新之助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操縱著青騎士的蓋亞也只能笑罵了一句。作為一台專為攻堅戰而設計的重裝, 「鐵浮屠」原本在東銀河中就一向是以堅盾重甲作為自己的特色。而這個嘴上叫得很凶的「丹波星赤鬼」新之助大人不知是不是怕死有點怕過了頭,原本就體型粗壯的重型機體卻被他硬是再加上了一層附加裝甲,現在這台簡直像是個會走路的柏油桶,整個機體都變成了奇妙的圓柱型。
不過牢騷歸牢騷,眼前這個比自己更適合「人熊「綽號的毛男,除了嘴巴大了點、人賤了點之外,在戰中倒真是有幾把讓人刮目相看的大刷子。
「鐵浮屠」的動機只是一般品而已,現在加上了幾乎是機體正常配置兩倍以上重量的附加裝甲,明明機動性上應該是大打了個折扣才對,但這個混蛋卻能讓這台幾乎化為鐵桶的,像只蟑螂似的在那狹窄的街道裡高穿行,儘管灼熱的9o毫米子彈在空中到處亂飛,卻硬是連他的一塊油皮都沒擦到。
「青騎士7號機,敵方5台增援機體正從7點鐘方向接近,請注意喲」
「瞭解,哈金斯!蘭斯!交給你們了。」視覺神經投影中出現了依絲特那帶著甜美笑容的臉,蓋亞看著戰場地圖出了指令,「吶,依絲特小姐,閒著也是閒著,能不能唱歌來聽啊?」
做出了和當前氣氛有點背道而馳的要求,蓋亞的手指從操縱面板上移過,3嘶嘶作響的橙色光點從青騎士背後射出,像是流星般劃過了低沉的天空,在這抹濃重的鉛色中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白跡。
作為那已經完全儀式化了的開戰流程,這三枚橙色3號彈就像是古代戰場上的號炮,代表著「周圍已經成為騎士戰區域,無關人等請盡離開以免誤傷」的含義。至於看到這個信號彈的無關人等是不是知道它的含義,又能不能及時逃出就完全不管騎士的事情了。反正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就算是不做,也沒人能夠追究這幫宇宙貴族的相關責任。儘管是沒有國家隸屬關係的傭兵,蓋亞還是依照著習慣做著一切,以免「青騎士」這個名字背上什麼污點。
短短幾分鐘的戰鬥,卻有著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戰局走向,也難怪身處於戰場中央的蓋亞有些感覺莫名其妙。
無論是蓋亞他們這些正主,還是那些被那有好多個零賞金引誘來的僱傭兵,原本都抱著與幾倍敵人血戰一場的決心,誰知道降落到了戰場之後卻現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在擊退了充當警戒角色的三台「韃靼人」之後,「黑手騎士團」的主力很快來到戰場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伴隨著戰術電腦的預警聲,將近四十台的紫黑條紋塗裝穿出尚未退盡的晨靄,現身於眾人的傳感器裡。
金色的陽光照射在那光滑如鏡的盾面之上,把那枚刺眼的「黑掌紋章」裹在了一團流動的光影裡。彼此間保持著3o米的標準戰列距離,左手舉著制式統一的漆黑大盾,右手則提著尖銳的黑色刺矛,像是神話中泰坦巨人的軍隊般夾裹著逼人的氣勢,這股鋼鐵的洪流正邁著緩慢的步伐向著這支雜牌軍擠壓而來。
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行星都市國家,正規軍隊畢竟是正規軍隊,保持著良好訓練的黑手騎士團,還未開戰就從氣勢上輕而易舉地壓過了這群閒散慣了的海盜。
騎士之間的小規模戰鬥,勝負往往取決於個人的實力,但遇上這種大規模的集團作戰,看的就是陣形與配合是否堅毅而又有序了。除非是傳說中的天位騎士,否則再高強的騎士一旦被敵人分割包圍,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子彈和刀劍砍成肉泥。
看著敵人這井然有序的陣列,海盜裡只有少數幾個還沒在放浪不堪的生活裡忘掉本份的騎士,彼此間組成了一個鬆散的陣形進行迎敵。
無論人數還是配合上都遠遜於對手的雜牌軍們,早在心裡做好了被人壓著打的準備。反正他們的任務只是掩護蕾妮的營救行動,並不是真正的要消滅黑手騎士團,只要能夠堅守住這裡就算是勝利。但真正出人意料之外的,卻是那些操縱著金屬惡魔的敵人所表現出來的態度。
連續兩天,竟然天天有革命小將上門打砸還不打聲招呼,這叔可忍嬸也不可忍的事實讓人火冒三丈也是在情理之中,對自恃武力還要勝過許多小型國家的黑手騎士團來說,一向只有欺負別人哪有被別人這樣欺負的道理,實在是有損於國家騎士團這塊金字招牌。
認為這只是一場剿匪作戰,完全不承認海盜騎士身份的黑手們,直接省掉了傳統騎士戰中諸如自報家門這類的流程。雙方的戰線剛一接觸,一言未便直接開始大打出手,一方是為了保住自己吃飯的招牌,一方則是為了賺到自己吃飯的賞金。
單從機體性能上來看雙方並沒什麼差距,都是些有錢都能買到的級別,只是海盜這方明顯有些保養不良而已。看著海盜那混亂的陣型,陣型井然裝備齊整的黑手騎士們頓時像是見到了紅布的公牛般正面迎了上去。
甫一開戰,海盜便被對方那兇猛有序的火力壓了下去,甚至還有兩個位置太前來不及撤回的倒霉鬼,在被對方還擊的彈雨逼入死角之後,直接被對方的騎士用泰利安長矛做成了人肉串烤。
在那不時夾雜著幾反裝甲鐵拳的高彈丸面前,那些石頭和混凝土築成的建築,就像是遇熱的黃油般被輕鬆的切削出一個又一個缺口。五十多個金屬泰坦那偉岸的身影站在低矮的建築群裡,這足以媲美一場小戰役的交火陣容,瞬間就毀掉了以漢密爾頓為中心的幾個街區。
不管誰看到這密集的火線與戰鬥,都會以為這將是一場如同奠山般艱苦的防禦戰,但隨著戰線的推移,場上的態勢卻漸漸變了味道。在激烈的拚殺中,將近有半數以上的黑手騎士開始三三兩兩的脫離了那原本堅實異常的陣列,逐漸開始落到了後方。
原本緊密異常的戰線上頓時出現了無數致命的缺口,回過神來的黑手騎士們想要進行補救時,卻已經太晚了。在人數和配合上都不佔優勢的海盜們畢竟也曾經是正規出身的騎士,怎麼會放過這樣天賜的好機會,那些改造得奇形怪狀的就像是好不容易截停火車的紅蕃般,毫無章法的殺進了敵群之中,頓時把這場原本堂堂正正的陣仗,變成了一場在格調上完全不輸給酒吧鬥毆的。
失去了配合與陣形的黑手騎士,單論一對一的騎士能力明顯不如這群海盜,畢竟一個是習慣了堂堂之戰而且可以拿著國家薪水順便調戲下秘書的公務員,另一個則是稍有失誤就會在工作崗位上因公殉職的宇宙流氓。一旦進入混戰之後,海盜們更為靈活的作戰方式與技術逐漸開始威,被打到暈頭轉向的騎士們相反開始遭到了對方的壓制,那還在勉力維持著的陣形頓時土崩瓦解。
轉眼間就有四台以上的黑手騎士機體變成了燃燒的廢鐵,聽著同伴們聲嘶力竭的求援聲在回路中不斷響起,那些遠遠綴在後方的黑手騎士們卻沒有任何表示,依舊用那準頭全無的子彈進行著「火力支援」。
眼前的黑手騎士團就像是生生被分成了兩半,一方在拚命廝殺,剩下的卻根本無心戀戰,就像是在勉強做出個交戰的姿態而已。這奇怪的場面,更加增添了蓋亞心中的疑惑,雖說一般稍微正常點的團體裡應該都會有鷹派鴿派的差別,但上了戰場還有人如此拖泥帶水的消極避戰,實在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正規騎士團應該幹得出來的事情。
爆裂的火團與濃煙籠罩著「卡斯提波」市中心的每一個角落,無數金屬巨人在自己的總部戰成一團的時候,在漢密爾頓銀行的地下部份裡,卻滿是一片有點反常的寧靜氣氛。
波希米亞水晶吊燈在頭上散著絢爛的光華,胡桃木製成的長桌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精美的瓷器用具,十幾名垂手侍立的女傭侍立於房間的左右,隨時等待著主人的召喚。就算只是一間用來充當臨時指揮部的地下室,依舊保持著那種奢華的風格,不計工本與手段的將自己身邊一切都裝飾到更為華麗,這似乎是李少君的某種怪癖。
四台儀器投出的實時戰鬥畫面,在地下室空中散著全息投影特有的失真感。被微微藍的暗淡光彩所籠罩,換了一件用金線勾出飛龍圖案的深黑絲質長袍,坐在機械輪椅上的李少君,看著自己嘔心瀝血建立的城市在戰火中毀於一旦,臉上卻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在這位「赤柱堂」主人的身邊,原本像是個街頭混混似的烏拉千與凱拉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對容貌如同鏡中倒影般毫無差異的雙生子。
兩身如新雪般純潔無瑕的白色旗袍,包裹著剛剛長成、洋溢著青春活力的曼妙身段,兩名黑雪膚的少女並肩而立,眉目如畫的模樣好似一株雙生花般美得讓人屏息,但那兩對血紅色的眸子裡卻瀰散著一種寒意,像是一層無形的冰霜外殼,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就這樣袖手旁觀好嗎?先生。」
白色火焰將金屬鋼樑融化成了通紅的鐵水,在地上布出了暗紅的蛛網,承受不住這高溫的石塊轉眼間便焦黑開裂。看著那像是玩具般在腳下崩潰解體的建築群,站在左邊的女孩面無表情的詢問著身前這個佝僂的病人。
「為什麼這樣問?玉蘭?」
從喉間的助聲器裡,出了李少君那有些興奮的沙啞聲音,一直依靠機械支撐著身體的這位病人,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與常人相仿的紅意。而他能夠擁有如此活力的原因,也許就是因為在他輪椅的扶手上,放著一個精緻的透明水晶瓶,裡面盛滿了血一樣觸目的暗紅色液體。
「『卡斯提波』可是先生數十年來的心血所在,就這樣聽人毀壞嗎?」
似乎是上蒼也無法區分出這對鏡中倒影般完美的雙子,所以故意留下了一處記號,在這個女孩右眼角下有著一粒小小的哭痣,讓她那張留著齊耳短看起來略顯英氣的面孔,不由添上了一分淡淡的哀傷。
「人員撤離工作完成的怎麼樣了?」
「我方人員撤離已經完畢,附近住戶也以保密需要進行了強制驅散。」守在左側的少女,聽到李少君問後立刻報出了答案,與右側姐妹不同她的哭痣位於左眼角下,那頭綴著一串槿花外形銀鈴的長,依舊保持著幾許稚氣未脫的模樣,「烏拉千卿、凱拉卿他們也已各就各位,先生,敬請放心。」
「毀壞的東西總有一日可以重建,人一旦逝去,就再也沒有任何轉機了。」用枯瘦的手指拿起了水晶瓶,朝著口中倒入了一滴腥紅的液體,李少君臉上的笑意漸濃,就像是有著什麼莫大的喜事,「原本我就想要進行舊區改建了,他們這樣一搞正好省了不少力氣,讓工部局準備重建計劃就好了。」
「可是……」
「吶,玉蘭。」被稱為玉蘭的短少女似乎還想爭辯什麼,卻被李少君擺手制止,「過去的我在被逐出門牆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不用再去提什麼子虛烏有的帝國子民應有的顏面與榮耀,現在我的,只是『卡斯提波』的主人而已,借助外力而生的『赤柱堂』籍此機會正好來一次伐毛洗髓,無論是外表還是內裡。」
「是,先生。」
「你明白就好,接下來,還有一件私事要拜託你們呢。」
「嗯?」
略顯失落的少女聽到了任務內容之後,不由訝異地抬起了螓,在時,一個身影卻粗魯的打破了這間房間的安靜。
「李大人!!」
帶著兩名部下就這麼硬生生闖進房間裡,眼前這個身披著紫黑條紋斗篷的男子無論是那粗魯的行為,還是毫無誠意的語氣,都早已經逾越了一名拿人薪水的屬下應守的禮儀。作為「守夜人」特別指派的副團長,眼前這名騎士的工作也許更像是一名監視者。
「有什麼事情嗎?何賽。」
「敵人的部隊已經入侵這座總部了,但我想請問一句,無論是內部的警衛還是那些黑手騎士,都如此的消極避戰,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的手下在敵人圍攻之下流血犧牲嗎?」
「騎士一向是由你在管理的,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微笑著的中年人,將手裡的水晶瓶遞到了玉蘭的手中,短少女只是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瞪著面前的騎士,兩束被銀環束在耳邊的絲微微地顫動。
「什麼?」
怒視著面前這位瘦弱的病人,騎士不由滿腔的怒氣,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人也不想想,要不是「守夜人」的大力援助,空有些許手腕與決斷力的他,怎麼能如此迅地擁有今天這樣宏偉的事業。
這次只是總部派來的特使,暫時借用一下這裡的權力罷了,這位「赤柱堂」主人卻像是個鬧彆扭的小孩般,背地裡撤出了仍然聽命於他的屬下。原本這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是何賽也不太喜歡那個像是個殭屍般的伯爵,但在這雙方已經使用開戰的關鍵時刻,卻有將近半數的騎士開始玩起了釜底抽薪的小把戲,這顯然是某人有所授意的結果。
「那些騎士是李大人的嫡系,不是大人的命令,又有誰能夠……」
「吶,何塞,作為騎士你的確是盡忠職守無可挑剔,但有時候,卻有點看不太清楚局勢啊。」
「什麼?」
從李少君的話裡聽出了一絲隱隱的森冷殺意,還沒等何賽有所反應,耳中卻傳來了某種異樣的聲音。某種鋒利的東西劈入了厚重軟物的聲音響起,還夾雜著少許的水滴聲,副團長連忙轉頭望去,映入眼簾的卻是部下那張扭曲變形的面孔。
不知何時,那個左眼下有粒哭痣的少女已經鬼魅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自己身後,將手中那兩柄不知從何而來的雪亮短刀,分別送進了自己部下的後心裡。
還散著熱氣的鮮血,順著那不到兩指寬的輕薄刀身直流而下,轉眼間便在地上積出了一攤殷紅的水窪。用黃銅與寶石精心裝點的刀柄上,繫著長長的流蘇,這兩柄直身短刀正散著一輪秋水般的寒光。
「被刀子捅進去的時候,騎士和普通人並沒什麼兩樣呢……」
令人從心底感受到一股恐懼的輕柔細語在耳邊響起,眼前少女那帶著哭痣的眼中,閃動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笑意,手腕卻輕輕一翻,直接將刀尖刺進了那兩個已經失禁的倒霉鬼心臟中,室內頓時瀰漫開了一股令人厭惡的臭味。
原本一向以為這兩朵美麗的雙生花,只是這個廢人的病態玩物而已,現在卻瞬間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輕易取走了兩名部下的性命。心底做好了武力逼宮的準備,今天他的隨從騎士還特意挑選了劍術高的人選,沒想到轉眼間便葬送在了少女的雙刀之下,甚至連腰間的光劍都沒能拔出。
不過何賽的驚恐並沒有維持多久,一股無形的巨力,就像是只透明的大手般直接扼住了他的喉管。喉間只能出呵呵低吼的副團長被硬生生提到空中,拚命踢打著雙腿,眼前卻是李少君那似笑非笑的面孔。
「念力…鎖喉……」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的騎士,四肢只能無望地在空氣中揮動「你…是術……」
「別把我與那些掌握了少許微末伎倆就沾沾自喜的無能之輩相提並論,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你們這些無用的騎士,應該用另一個更為令人畏懼的名字來稱呼吾輩。」
虛抬著那只枯瘦無力的右手,李少君看著面前死命掙扎著的副團長,就像一頭猛獸在打量著落入自己掌中的獵物。
「魔……導?」
彷彿看見了某種兇惡的怪物,眼前漸漸黑的騎士瞪圓了那對死魚般的眼睛,紫脹的面孔隨之而不停抽搐著。不過他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李少君那輕輕翻轉的手腕,在一聲清脆的折斷聲後,被擰斷脖子的屍體從空中跌下,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甚至連暗影彈或是混亂之箭都已經不再需要使用了嗎?如今的騎士已經軟弱到了這個地步,真是令人悲歎的事實。」冷冷望著面前三具溫熱的屍體,收回手掌的李少君只是輕歎了一聲,重新將目光轉向了那依舊展示著血戰的三維投影。
「玉蘭,玉芳,有件事情要拜託你們了……」
「是的,先生。」
從胸前的衣襟裡抽出了一方潔白的絲帕,短的少女跪在了李少君身邊,細心替他擦拭著那黑的五指,聽到了他的召喚,立刻乖巧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