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38 大戰(二) 文 / 鹹菜
苗祖自蘊刀氣殺掉的那個傢伙,在這時終於掙脫了附著力,自胸口以上分開成了兩半。
而第四位巔峰,此時也現身了,非常完整地現身了。
只不過,他並未向嫵妃發起反擊,反而直挺挺掉向了地面。
傻子都看得出來,他竟然也死了。
詭異,實在太詭異了,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六個很久很久都未感受過恐懼的聖人,此時終於有了陡然看到自己末日來臨的感覺。正面戰鬥而死,他們並不覺得有何可怕。可這種稀奇古怪的死法,實在太挑戰人的神經了。死不可怕,但要死得明白。誰也不願做個糊塗鬼。
而這種心理效果,正是夜舞陽兩人所經營和需要的。
硬拚硬打,他們兩個恐怕不夠人家塞牙縫。只有偷襲暗算,才可能第一時間做掉最強四人,並從心理上狠狠打擊明面上的人,為後面的戰鬥減少一些壓力和難度。
苗祖見到嫵妃,就自動表現出無限歡悅,可見嫵妃這個主人與它是何其相宜。夜舞陽把自己一身刺客功夫悉數教給嫵妃,並在她已掌握的破空手段上增加陣禁輔助。有了這些手段,嫵妃的整體實力比以前提升了好大一截。
就靠著她這恐怖的實力,夜舞陽與她上演了這一場靈異刺殺。
前面兩個的確是嫵妃殺的。正面那個是被苗祖的自蘊刀氣破空分體,右面那個是被內息灌注而激發的刀氣一揮兩段。
可第三第四個的死,卻剛好是反的。
夜舞陽飛刀襲擊的那位,又是死於苗祖的自蘊刀氣。庖刀吸引住那人的全部注意力後,苗祖的刀氣從其身後冒出,十分輕鬆將其殺死。
而嫵妃以下撩式攻襲的那一個,也是在全神貫注地接下嫵妃那一刀的同時,遭到了夜舞陽的魂攻偷襲。五個死鬼之中,死相最好卻死得最糊塗的就是他。
而夜舞陽的算計,並非到此就告結束。
庖刀與那巔峰聖人的兵器相撞,理所當然地被猛力彈了回來。可它被彈回來的時機和角度實在太巧,剛好砍向一位正準備向夜舞陽出手的聖人。
按實力論,以他的聖人修為,這樣的的刀,就是同時來十把,他一隻手都能盡數接下。故庖刀想傷他,根本沒可能。
可事情再一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位聖人竟然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走了神,未能及時作出任何抵擋動作,就那麼眼睜睜地被庖刀彈射在脖子上,輕鬆切了個對穿!
什麼叫算計,這就叫算計。
夜舞陽實力不如嫵妃,殺的人卻也已有了三個。玩兒就是陰招,靠的就是算計。當然,絕妙的魂技乃是關鍵。
現在,需要硬拚的,嫵妃面前有三個,他的面前卻只有兩個。
因此,他們兩個的處境差不多。
五個聖人已經被嚇瘋了,所以都瞬間爆出自己的所有底牌,不要命地向著兩人發起了狂攻。他們是聖人,心智還是十分過硬的。所以清楚知道,對付兩個可怕人物的最佳辦法,就只有攻擊。只有不斷帶給他們死亡威脅,他們才不會有機會施展那不為他們所知的詭異手段。
硬碰硬的大戰就此展開。
紀雲是夜舞陽的兩大對手之一。作為天啟大陸第一器師,而且是以器入道的存在,他的一身修為那都是靠著自己的辛苦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故講本身修為,他絕對遠比夜舞陽踏實。而論功力深湛,更是要壓夜舞陽一頭。
夜舞陽啥都比他差,就一點比他強。換言之,紀雲相對於夜舞陽,樣樣皆居強勢,唯有一點處於弱勢。這點弱勢,自然就是魂力修為。
非常悲催的是,就這一點弱勢,就把他諸般強勢抵消得乾乾淨淨。
天啟大陸沒有魂系,也沒有所謂化系。一些人暗中修煉有殺人於無形的輔助手段,也就是夜舞陽熟悉的毒功。但他們的毒根本無法跟龍蘭大陸的毒相比。而最大的差別在於,這裡沒有「化生」這一逆天奇能。即便是巔峰聖人,腦袋掉了,心臟破了,也就死定了。絕不像龍蘭大陸,腦袋掉了,只要大腦沒破,馬上施展化生術,都能將其救活。至於心臟,就更不值錢。爛了都沒關係,只要還有一點根在,動用化息就能重新給你長一個出來。
跟天啟大陸的人相比,龍蘭人簡直就像是不死的神仙。只不過這些神仙的修為實在有點羞於見人。
夜舞陽第一次從嫵妃嘴裡得知這一點時,一方面加深了疑惑,另一方面則差點興奮得爆了血管。他的疑惑自然是針對龍蘭大陸的那萬古詭伎。既然要斷掉龍蘭人的通天之路,那些神靈何以又要賜給龍蘭人以堪比神仙手段的化系奇能,給予他們長得離譜的壽數呢?不欲其昌,又不令其亡。那些傢伙到底想做啥?
但他心中更多的還是興奮。他試了一下,化息依舊存在,並可隨意施為。而且,這座大陸上隱約間還存在一種十分奇怪的氣息,修煉時被他無意中吸入,自動歸入化息之中,竟令得化息一點點在發生著變異。仔細感應下,它不是變弱,而是變得更可怕了。
只要不降低威脅性,夜舞陽自然樂見其成。這幾年一直在拚命地吸取這種氣息,不斷強化著化系修為。久而久之,當他把神識沉入化海之時,竟瞬間變得狂暴和狠戾,感覺全身血脈瞬間都要爆裂一般。而與這種烈火般的感受並存的,卻是一種深陷地獄一般的陰寒感受。血脈為之凝滯,全身為之僵直,連思維似乎都有點轉動不起來。
他感到恐懼的同時,也為之大喜。很明顯,他的化息真的變異了,或者說進化了。它的傷害性,已不只是針對身體,已經提升到針對心神的程度了。
黃師父就曾說過,世間最難防、最難治、最有效的毒藥莫過於心靈之毒。他一直以為心靈之毒只是一種比喻,原來竟似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