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217 談判 文 / 鹹菜

    柯其隆反問：「貴方為何就不擔心杜巧芯呢？在你們的全力栽培下，不出四十年她必將成為雙料太上。而且誰都看得出來，她在魂力方面也有著非同凡響的造詣。十五年賽那場決鬥，她不但同時*縱八道攻擊體，還能分神召喚伴獸。這樣的一個人，一旦到達巔峰，其可怕程度只怕絲毫不在夜舞陽之下吧。」

    力塔塔主曲飛煙辯解說：「杜巧芯再能，也只是一個人。可夜舞陽的幾個女人，無一不是能攪動天下之人。而且這些年，他還著力培養了大批對他瘋狂崇拜的人。尤其是近幾年，他在比克亞的影響力，已經凌駕於那個傻蛋山度松之上。如果放任其如此發展下去，等他和他的那幫人徹底成長起來，恐怕就會成為一股足以與我們兩方抗衡的可怕勢力。你們不會願意這龍蘭大陸出現第三個人類聖地吧？」

    柯其隆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各位非常想讓夜舞陽死啊。那麼請問，我方是否也該立即考慮抹殺掉杜巧芯這個禍患呢？在我方看來，杜巧芯的崇拜者一點不比夜舞陽少。魂化光力四系修為，美艷絕世的容顏，精明無比的頭腦，鑽營手段比夜舞陽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一個人，一旦到達巔峰，誰來與她抗衡？第三個聖地倒是不會出現，可南北雙聖只怕就要合二為一了吧。各位，北聖雖然冰天雪地，我們的腦子卻還沒凍壞。如果你們要殺夜舞陽沒，我們就要殺杜巧芯。這兩個人，要麼共存，要麼俱亡。我深信，這也會是等我家太上的意思。」

    化塔之主法比亞冷笑起來：「你一個小小的使者，不覺得這話說得太出格了嗎？」

    柯其隆抗然答道：「我這個小小使者，代表的卻是聖公會五大長老，莫非法比亞塔主想要壓我一頭？」

    地塔塔主西比斯趕緊當和事老：「哎呀呀，南北聖地本一家，大家都這麼熟了，彼此開個玩笑嘛。可別為了一個外人而傷了咱們自家人的和氣。」

    柯其隆立即糾正道：「不是一個外人，而是兩個。」

    法比亞忍不住就要發作，卻被海玲悄然拉住，說道：「還是等老大來談吧。大家的態度都很明確了，就我們這幾個，談一萬年都不可能有結果。」

    一場談判就此不歡而散。

    藥賽現場，夜舞陽並沒再度跳出來要求直接展示最強實力。

    雖然器藥並列，都屬雜技。可若是他直接跳出來煉製九品丹藥，別說奇能殿，就是聖公會，恐怕都不得不立即與他做出明確了斷。

    九品聖藥，已經是具有逆天奇效的存在。它帶給能士的影響，不但長遠而持久，更是根本性的。九品巔峰器械固然珍貴，可它也就是增幅一倍攻防之力，對於能士本身並無直接作用。九品器械並沒能得個「聖」字，而九品丹藥卻直接被稱作「聖藥」，由此也可看出兩者之間的差別。

    從修煉上講，九品聖丹可輕鬆幫助能士把功力提升一倍。完全屬於自己的一倍增長和外物增幅下的倍增，孰優孰劣，一想便知。而且，九品聖丹提升功力，又何止一倍？即時效果或許還不到一倍，但它能令服用者長久受益，累積效果根本難以限量。

    對九品器械，人人都難免生出強烈的佔有心。但若沒得到，大多數人也就吞吞唾沫了事。

    可若是知道誰有九品丹藥，即便不是提升功力的，都會勾起人們最強烈的覬覦之心。即便是掌握在莫裡斯符倫這樣的人物手裡，依舊難免會有人不知死活地打主意。

    所以，夜舞陽再狂，再不怕事，也不願去*迫人家跟他翻臉。不但不能輕易去碰九品，還不能暴露絕世奇寶煉天鼎。他和素音的戰略早已確定，一步一步地比，每一步積累一點輕微優勢，以保證最後進入前四即可。

    論進境速度，素音要略強於夜舞陽。

    但論絕對實力，夜舞陽還是要高素音一籌。

    首先，夜舞陽有至寶相助。煉天鼎，老魔最得意的寶貝，即便是藥聖西廉青鶴見了，都會艷羨得殺人奪寶。此外，他還有窺真鏡幫他精妙掌控火候。

    其次，夜舞陽有著超越魂太上的恐怖魂力，*控能力也因此而站在了一個別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第三，這貨的火系神通根本不是正常玩意兒，而是更加強悍的變異能力。故他召喚來的火以及對火的掌控都比其他人強。

    素音雖有夜舞陽從阿琉斯打劫來的至寶級藥鼎，火系修為卻遙遙落後於夜舞陽。因為要先讓自己在某方面盡可能地強大起來，她在火系投入的時間很少，主要精力放在了彩虹三轉和化系之上。火系天賦在服用了血影之血後就已被激活，可她始終沒怎麼去練。知道她的用心，夜舞陽也沒加以干涉。畢竟，召喚之火對於煉藥並非必須，沒有火系修為的藥師佔了絕大多數。

    兩人都本著練手的心態一步步地比賽著。雖然也有不俗表現，卻再未像夜舞陽煉器那樣過分。即便提前，也不會太懸殊。甚至，到了七品之時，兩人還各自出了點紕漏，只煉出來個中階成品。若非前面累積的分數優勢有點大，差一點就進不了前四。

    最後之戰，乃是巔峰比拚，他們的對手一個來自南聖奇能殿，一個來自北聖聖公會。此戰的比試內容是煉製八品丹藥。結果素音發揮出色，又出了中階，並仗著時間優勢，蓋過同樣煉出中階的奇能殿高手，列在了第二。第一名正是北聖名將，藥聖西廉青鶴的高徒。他雖然耗時很長，卻煉出了八品高階，最後在積分上超越了素音。

    至於夜舞陽，表現則實在很遜，只煉出個低階成品，還弄得滿頭大汗。

    但在評判室中，西廉青鶴心裡卻在翻江倒海。雖然夜舞陽做得非常隱蔽而自然，還是被他這個老賊精級別的藥聖逮住了一次「故意失誤」。那次錯誤出在二度提純環節，霧化的雜誌確實離開了藥基，但就在那一刻，夜舞陽噓了一口氣，火焰收得不夠及時，把本來很完美的藥基給燒壞了那麼一丁點。幸虧他見機得快，不然就會徹底毀了藥基，不得不從頭再來。

    西廉青鶴是什麼人，五大長老之一，九蕊聖人啊。煉藥的經驗之豐富，眼光之毒辣，可說難有人與之匹敵。他深知在那樣的情況下十分及時地懸崖勒馬是多麼艱難，甚至比煉製九品聖藥還難。

    碰巧？

    他從來都不信高級丹藥可以參雜運氣因素。所以，他十分篤定夜舞陽事故已而為。從後面的環節中他也看出不少夜舞陽故意裝得很艱難的痕跡。做那樣的假，而且做得幾乎天衣無縫，沒有驚世駭俗的*控能力，根本做不到。

    他捫心自問，若是換了他自己，能不能做得那麼到位。但答案很令他沮喪，因為他發現後面的那些他或許能做，可對於那關鍵的「失誤」卻一點信心都沒有。

    所以，他的心再也難以平靜。夜舞陽不但在煉器上超凡入聖，在煉藥領域的造詣也已超越了他這個藥聖，這實在令他難以接受。

    那個小子到底是什麼變的呀？

    他終於明白佟千山的心態了。此刻的他，都有點想去保護夜舞陽了。二十幾歲的聖手，簡直就是曠古絕今。就算不能收為弟子，也可與其結下善緣，以後可以得到難言的好處。

    可他並不是佟千山。

    夜舞陽再怎麼難得，又憑啥要他去折節相交？而且從這個傢伙的性情看，絕非甘居人下之輩。數十年後，難免與聖公會為敵。既如此，又何必去浪費表情？若非需要留著他與杜巧芯抗衡，他早就除之而後快了，哪會讓他活到現在來讓人鬧心。

    器賽也終於走到盡頭。雖然佟千山的親傳弟子全力一拼，並成功煉出了九品器械，可品質和工藝都無法與夜舞陽的作品相比，耗費的時間和材料更是還幾倍。、因此器賽冠軍不出意外地落在了夜舞陽頭上，使他沒有辜負聖公會的「厚望」。

    與聖公會的微妙關係，夜舞陽心裡其實看得很透。說直白些就是彼此依仗，互為工具，以保護自己的利益。若再追究深一點，就要落到杜巧芯身上。

    就因為杜巧芯這個絕世天才倒向了奇能殿，聖公會才不得不物色一個可以與之抗衡的人物或勢力。不然的話，到時候就真的如柯其隆所說，兩聖要變一聖。雖然知道杜巧芯進奇能殿也不過是某種遊戲中的一環，但聖公會賭不起，必須要做好準備。

    夜舞陽就是聖公會對付杜巧芯的工具。不管夜舞陽將來是否真的加入聖公會，由於兩者間的這種曖昧關係，未來的爭鬥中，聖公會都不會吃虧。杜巧芯與夜舞陽之間的矛盾，使得奇能殿必然站到夜舞陽的對立面。奇能殿是虎，夜舞陽是狼，而且是群狼。兩者之鬥，必然滿嘴毛滿地血。聖公會大可坐山觀虎鬥，甚至坐收漁翁之利。必要時與某方聯手做掉第三方，他們還是穩坐兩聖之一。

    對於聖公會的心思，夜舞陽懂，奇能殿同樣懂。要不然，莫裡斯就不會急著攤牌。而聖公會不給面子，也完全沒什麼好意外的。

    唯一的變數，就是佟千山這個器癡。

    這老頭兒的出現，使得夜舞陽既興奮又苦惱。興奮的是，透過這位五長老，他與聖公會之間的曖昧關係可以比較穩定地持續下去。那樣的話，奇能殿要對付他，也只能使暗手。

    苦惱的是，今後若是雙方反目，這老爺子就會成為一個麻煩。

    不過，這些事都很遙遠。夜舞陽現在還可以偷懶暫不考慮。但對於聖公會的要求，他也不得不去完成。既然要拿冠軍，想不露底幾乎不可能。所以，他就乾脆直接展示了巔峰聖匠的實力。聖公會沒有對煉藥提要求，他自然不需要那麼賣力。前四照樣能給比克亞積累好幾十分，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