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157 曲終人未散 文 / 鹹菜

    好一陣之後，一切終於安穩下來。但人們卻震驚地發現，從戰台向上，虛空中竟似有一根巨大的透明管子一路延伸到高空，久久不消。

    賽會主席長長地吁了口氣，轉頭看著杜巧芯，苦笑道：「要強的丫頭，知道你差點惹下多大禍事嗎？若非我們來得及時，不但台上所有人都將屍骨無存，連觀眾都得跟著死一大片。勝利固然重要，卻不能用這般手段去獲取。希望你以後在心性方面多加磨練才好。下去吧，這場比賽你們輸了。」

    但杜巧芯卻一下爆發起來，憤怒地質問道：「憑什麼判我們輸啊？」

    賽會主席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冷冷地說道：「你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我對你有些失望，知道嗎？我剛才說大家都死光，不過是想給你留點顏面。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死的只有你們自己和無辜觀眾。比克亞隊的陣禁足以保住他們的生命。這場比賽你率先發動這種超級聚合型攻擊，人家比著你的能量級別還以顏色，毫無錯處。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吧？如果還不明白，那我就說得更露骨一些。如果不是我們出手相救，東蘭隊此時已全部化為灰燼，而比克亞隊卻將毫髮無損！」

    說完這些，四道身影全部消失。

    杜巧芯連番受挫，還被他當眾如此數落，急怒攻心之下，終於未能壓制住逆血，狂猛地噴吐而出，接著更是暈了過去。

    夜舞陽的臉色在她吐血那一刻變得十分蒼白。

    他的心好痛，痛得整個人都在抽搐。

    雪兒第一時間將他抱住，低聲安慰道：「老公，對她只能下重藥才有望改變，這可是你說的，不要半途而廢呀。」

    夜舞陽緊緊抓著她的手，痛苦地說道：「我知道，可我的心裡真的好難受。」

    香奈兒也在一旁低聲勸慰，好半天才讓他慢慢回轉過來。她聽雪兒說夜舞陽對杜巧芯情根深種，此生都不可能改變。她還有些不太信，經過此事，她終於知道那是真的了。因此也有些擔心起來。

    她是智多星，看問題自然看得遠看得深，也看得準。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未來的龍蘭大陸將被這兩人踩在腳下。如果杜巧芯直到那時都未能改變，兩人之間勢必會有一場浩劫般的大對決。夜舞陽會毫不手軟地殺死她，或者說，她會毫不手軟地殺死夜舞陽。

    但那之後，兩個人的心都會跟著破碎，甚至死去，而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那將是多麼可怕的悲劇啊。

    杜巧芯這一昏迷，就不肯醒來。

    東蘭隊無可奈何，只好換上替補，上場與比克亞做那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決戰——綜團決賽。

    見杜巧芯不在隊伍之中，夜舞陽和夜雪當即下場，又把杜蘭德和蒂雅頂了上去。

    與第一場團賽頗為相似的是，比克亞人一開始就發起了衝鋒。只不過，這次是兩個三人組合和一個兩人組合。高段是三個力修加卡琳娜，低段是紀一弓等三人加維洛娜。

    力修三人組，火系三人組，加上一個押後的光系二人組，比克亞戰車強行突入東蘭陣營。憑借堡壘一般的合擊戰陣和要命的召喚速度，摧枯拉朽一般結束了這場最重量級的大戰。

    沒有了杜巧芯的東蘭隊並不比新蘭隊好許多。

    而沒有夜舞陽和夜雪的比克亞隊，卻同樣滿嘴獠牙。

    經過綜團決賽，人們終於徹底清醒過來。這一屆的比克亞隊真的非常強大，而非是先前所認為的運氣好。夜舞陽和夜雪二人固然是比克亞人的靈魂和驕傲，可即便他們不上場，比克亞隊依然不可戰勝。他們的個體實力並不比其它學院強，甚至差得不少。可他們對自身實力的領悟和應用，卻遙遙領先於其它學院。尤其是全員都有「力」的基礎，可謂開創了奇能先河，為奇能的未來發展探明了一條金光大道。

    正因為大家突然清醒了，對龍佑帝國四大學院的「軟弱」表現也突然理解和欽佩起來。事實證明，他們很有自知之名，也很有識人之能。一步主動退讓，使得龍佑帝國精英完好無損，並在最終的收穫上遠遠大於老對手阿琉斯。甚至有人在想，夜舞陽與龍香之間的曖昧，或許還有可能衍生出一些未來故事。

    不管是多麼令人震驚，比克亞終究成為了本屆賽會絕對的強者。個人冠軍獎盃，比克亞拿了低段兩座，高段一座，煉器一座。而團體冠軍，則不可思議地大包大攬，三項全收。這在龍蘭大陸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出現。

    山度松臉上的笑，已經開始像液體一樣滴落。看著一個個原本對自己心懷藐視的傢伙開始變得諂媚，他的心情沒法不好。他很想低調，可夜舞陽帶給他的驚喜實在超越他的「低調線」太多太多，瞎子都可看見他在笑，隨時隨地都在笑。

    頒獎儀式和夜宴上，比克亞人可謂出盡了風頭。在正常獎盃之外，組委會臨時決定頒授給比克亞學院兩項大獎。一是「卓越貢獻獎」，專獎比克亞人摸索出的「奇能力化」成果。二是「卓越雜技成就獎」，表彰夜舞陽神奇的煉器技藝，打破禁錮並煉出六品頂階弓箭的不可思議大成就。

    原本以為杜巧芯會尋釁滋事，可直到整個儀式結束，她都沒有露過面。她的冠軍獎盃，都是由隊友代領。而那四個專門保護她的尊者也鴻飛渺茫，不見蹤跡。

    夜舞陽十分肯定，杜巧芯是去給他和雪兒準備「驚喜」了。如果讓他們這幫人走脫，杜巧芯絕對夜不能寐。

    儀式結束，聖人們終於得到解放，可以跟自己的孩子們在一起了。而接下來的事情，則與夜舞陽想像的毫無二致。

    他原本打算給聖地出個難題，故意不去兌獎，使梵螣剛擺脫「開設虛盤」的罪名，看他們怎麼把戲唱下去。但細想之下，覺得這念頭實在有些幼稚。不追究開虛盤之罪，聖地還可以追究梵螣家族懸賞謀害參賽選手之罪。甚至啥罪沒有，他們都能臨時生出個罪來套在梵螣家族身上。

    總而言之，好處已經揣進了聖地腰包。想要其吐出來，那根本就不可能。梵螣家族的覆滅，已經成為事實，不可能再更改。

    請老魔仔細搜索杜巧芯五人的下落後，夜舞陽便再度玩起了栽贓嫁禍的把戲。拿著那些恐怖的購買憑證，去找人家兌獎。邱烈、陳開、蔣立、卓明四人的模樣全被他冒充了一遍。

    就這樣，一樁懸案就此昭然而揭。人們終於知道，*得梵螣家族懸賞刺殺比克亞核心人物的，竟然是杜巧芯。當然，人們十分自然地就想到了杜巧芯身後的蘭氏三聖。

    兌獎無果，梵螣家族的悲劇自然也就跟著浮出水面。

    進而，連平民都突然得知，岡波斯滅國了。

    原本打算暢遊岡波斯的人都打消了這個念頭，尤其是在聽說六方大軍已圍困了岡波斯城這一驚人消息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決定，今晚稍事休息，明天一早便啟程回國。

    山度松第一時間問夜舞陽何時去何處接人。聽說人已經被接出來，他的嘴不由保持成o型好半天。

    夜舞陽與他一番緊急密議後，他當即將所有人都收入奇寶閣樓之中，然後悄然撕裂空間，進入了新蘭。可笑蘭雲彪還在那邊盤算該如何行動，這邊人家都已經跑進他的老巢了。

    聖人突降，侯馬等人直接被嚇趴在地上發抖。但山度松並未過分，第一時間便把夜舞陽他們放了出來。碧瑤秋韻終於見到夜舞陽，卻都竭力抑制著狂喜之情，沒讓自己失控。而眾人見到一對兒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不由全部傻了眼。

    雅麗父母再見恩人，當即便又納頭大拜，慌得夜舞陽跟夜雪躲閃不迭。一番勸導之後，這場風波總算平息下來。但夫妻倆怎麼都不肯跟他們去比克亞，直到雅麗生氣地說要把命還給他們，免得兩頭牽掛。

    其實，他們只是擔心自己是普通人，跟一幫子強大能士生活在一起會是個拖累。哪有父母真不願跟兒女生活在一起的？被女兒這麼一*，自然繳械投降，乖乖就範。

    隨後，夜舞陽與夜雪悄然去了爵府，鬼魅般地看望了三個人：泰山大人隆浩，舅子隆啟和當年一路護送雪兒追尋夜舞陽的甘草。

    突然見到女兒，隆浩並未如二人想像的那般激動，甚至都沒申討夜舞陽的罪行。只是仔細打量兩人半天之後，說了些這幾年的情況，然後便催他們趕緊走人。

    隆啟則豪放許多，抱住兩人又哭又笑，好一陣才平靜下來。至於柳葉荷香兩人，為免麻煩，夜舞陽在第一時間就將兩人置入沉睡狀態。不可能的因緣，就不該繼續，否則只能令雙方徒生煩惱。

    萬華苑現在成了甘草的地盤，但已過去幾年，夜雪發現內中一切都保持著當年原貌。

    而甘草在見到他們時，仍堅持要行仆下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