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149 殺豬之戰（下） 文 / 鹹菜
無疑，他是幸運的。
他倒下的瞬間，那波便追蹤而來，無聲撞擊在防護罩上。牢固的罩子，竟然生生被轟出一到明顯的裂痕！
比克亞人自己都被搞得狼狽不堪，不但有人中了敵人的暗器，還不得不第一時間倒在地上躲避那恐怖衝擊波。
而毫無心理準備的福戈斯人，除了腦瓜子靈光的拜亭山和一名僥倖沖在隊友正前方的力修只是被撞暈，其餘六人五臟六腑全部被震得支離破碎。儘管裁判第一時間宣佈比賽結束，救護人員飛快便衝了進來，可這六人，沒有一個被救回。
裁判十分氣憤地看著比克亞人，而比克亞人則毫不示弱地看著他。手臂上還插著一把飛刀的卡琳娜問道：「請問大人，你不打算宣佈比賽結果嗎？」
禁區之內，火聖拜亭春正衝著山度松大發雷霆：「你們這是藐視賽則，是屠殺參賽人員，必須受到制裁！」
山度松斜了他一眼，諷刺道：「你啥時候成執法者了，聖地授權給你了嗎？如果沒有，你就給老子閉嘴！比賽之中，難免失手。哪次比賽不死幾個人，這次倒霉的是你福戈斯人，就他媽的要制裁啦？你當聖地是你們家的呀？」
龍佑帝國四聖之一的雷聖龍騰海說道：「一看就知道是那群小傢伙剛搗鼓出來的新玩意兒，根本不知道後果，就迫不及待拿來試驗。誰小時候不是這樣，我沒看出有什麼理由制裁他們。相反，老夫覺得這幫孩子應該得到嘉獎。靠自己摸索出如此威力的合技，這對奇能事業的發展無疑是巨大的貢獻。」
東邊的聖人們紛紛附和，說拜亭春沒事找事，大驚小怪。還有人直接說某一次他有個學員就死在福戈斯人手裡，要制裁也得先制裁那個傢伙。
賽會主席最終作出決議：「此事並無違規之處，無需再議。我相信比克亞的孩子以後會慎用此技。」
一場殺人遊戲就此了結。福戈斯與比克亞的仇恨因此而變得更加深沉。
自二十五日起，東場持續進行藥賽。所有能賽都將在主場進行。高低團半決賽，飛龍學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直接棄權了。死了六個人的福戈斯自然也毫無戰意，放棄了比賽。故東蘭隊和比克亞不戰而勝，直接晉級決賽。低團比克亞擊敗香北，新蘭戰勝蘭西，兩親家將會師決賽。
最吸引人的綜團大戰終於進入賽程。共用三天時間進行小組賽，第二十九比賽日決出了八強。
第三十日，器賽再度啟動，綜團賽八進四和半區排位戰將在其間穿插進行。
五品同材賽，也就是八強賽上，夜舞陽突然遭遇強力對手。
他跟上次一樣，先大肆耍寶，然後才開始煉器。結果有個傢伙比他提前一秒交驗了成品。而向助手打聽之後他才知道，這個傢伙四品賽時就突然冒了出來，比他交驗成品的時間相差無幾。而且，此人兩次煉器的結果也跟他一樣，都是極品。只因為他做完就走了，事後也沒關心過器賽的信息，所以到此時才知道有這麼一號存在。
夜舞陽出了一身冷汗。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又犯了驕傲的毛病。幸虧這不是最後的決賽，不然的話，穩拿的冠軍就該飛了。
拿了第二名，夜舞陽飽受一幫無良的嘲笑，說他是常年抓耗子，今天卻被耗子爆了菊花。但此人毫無羞愧之色，反而自己聲稱就是那「二」。
是夜，綜團八進四慘烈上演。在夜舞陽的悉心照料下，佩羅隊和阿琉斯帝國另三所學院再度被排斥在八強之外。至於福戈斯、帕摩爾和比亞科斯，別說前八，小組賽都未能出線。新蘭香北兩院，合該這次發跡，運氣非常好。它們所在的七八組，八支隊伍竟沒有一所頂級學院。仗著雅麗素音兩人的驚人發揮，它們竟然也一路殺入了八強。但誰都看得出來，它們的路也到盡頭了。如果老天不讓那詭異的烏龍現象氾濫於所有強隊，他們就不可能再進一步。
一二組所剩兩隊為飛龍翔龍兩兄弟，他們都是第一組，十六強賽時聯手滅了第二組。
三四組也是如此。小組賽時，比克亞隊直接對東蘭人避戰，讓其坐了頭把交椅。十六強戰時，它們覆滅了第四組。
第五組剩下騰龍，第六組是它的兄弟戰龍。七八組分別為新蘭和香洲。
細心一點的人都能看出，八強都能跟夜舞陽扯上關係。龍佑帝國所屬四所學院全部進了前八，他們與夜舞陽之間有一根很敏感的線，那就是帝國公主龍香。東蘭有夜舞陽的巧芯妹妹，新蘭香北就不用贅述了。
會有人意識到這個嗎？難。沒人知道杜巧芯跟夜舞陽之間有那種刻骨銘心的過去，反倒有不少人知道，杜巧芯很討厭夜舞陽，甚至從她眼裡看到過殺機。
綜團八進四第一場，飛龍戰比克亞。第二場東蘭對翔龍。令觀眾大感不滿的是，飛龍兩兄弟都宣佈棄賽。比克亞和東蘭人不戰而勝。
夜舞陽心裡卻對龍佑化聖龍行天、雷聖龍騰海有了極高評價。兩度棄戰，對於他們這種超級勢力來講，可謂極其艱難的抉擇。但凡人到了巔峰，面子便也跟著重要到了極限。把臉面看得比生命還重，這是許多巔峰強者的共同特點。能看破名關者，跟能看破利關色關的同樣稀少。
重名卻不為名所累，這樣的人，在夜舞陽看來，最是值得尊重與畏懼。
新蘭與香北兩隊，倒是不畏強勢，分別與戰龍、騰龍激戰一場。但綜團乃是真正的實力之戰，單憑著一個人發揮，怎麼都不可能打敗整體強大的敵人。能進入前八，老天都已經對他們格外榮寵了。
六品器械，聖公會頒布的標準完成時間為十五個時辰。故第三十一天全天到三十二天中午，器賽真正的強者之戰開始。此四人，在前面的煉器中都是出了極品，時間積分也都在前半數之中。連續三次煉器均能做到這樣，絕非運氣可成。若無真正的實力，根本沒可能。
四大*作空間靜等自己的本次主人。四名選手都在賽前一刻鐘之時到達，像是約好的一般。夜舞陽此時才看清楚自己的對手是什麼模樣。而且第一眼便鎖定了一個人，他確信，此人必定就是那個給他以當頭棒喝的雪狼才俊金德恆。
此人看上去二十歲冒頭，長得不算出眾，一雙眸子也不算大，卻很清澈，明亮。渾身散發沉穩之氣，彷彿他就是塊磐石。夜舞陽還感覺出他具有相當不俗的魂力底子。他終於明白此人為何會能讓他翻船了。
沉穩，單純，悟性高，魂力基礎雄厚。
這四方面特點足以成就一名出色的器師。沉穩決定他不會焦躁，能耐得住枯燥。單純決定他能心無旁騖，醉心於器道之中。悟性高的好處就不用說了，幹哪一行都離不得悟性。魂力基礎決定著器師*作的精細精確程度和精神頭，直接影響著成品的質量。
見夜舞陽在打量他，金德恆竟衝他「嫣然」一笑，招呼道：「您肯定就是讓煉器比賽變得很受歡迎的夜舞陽吧？您好，我叫金德恆。能與您這樣的俊彥同場競技，我深感幸運！」
這個傢伙，那笑容太那啥了，根本就不是男性該有的。雖沒有百花遲的效果，卻讓他感覺是個女生在對他笑。若非他後面的話毫無雜質，夜舞陽早就拔腿而去，離他越遠越好了。
無意識地咳嗽一聲，答道：「幸運的應該是我。得虧上一場你搶了頭名，及時給我敲響警鐘。煉器是件神聖的事，玩心太大實在不應該，尤其是在比賽之中。」
誰知金德恆一聽這話，眼中頓時靈光閃動，叫出聲了來：「玩心！原來是玩心！你真了不起，年紀比我小這麼多，卻已經勘破了器師的心境壁障！請受我一禮！」
夜舞陽暈了，流冷汗了，嚇著了。
老子隨便說句客套話，這傢伙居然就獲得靈感，悟透了傳說中的器師心境壁障！
這小子簡直不是人，是妖孽。誰說世上沒人比我更變態，這小子就是一個。我就不可能從「玩心太大不應該」這麼句毫無營養的話裡領悟到任何東西。領悟到了什麼，我也不可能激動得朝我施禮。
這是什麼，境界差異呀。朝聞道夕死可矣，這小子就已經到那境界了。而我，則只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傢伙。朝聞了道，我非但不肯死，還想中午晚上再聞點道。
不知為啥，他對金德恆這一禮感到很恐懼。十分敏感地伸手，將他小雞子一樣提溜起來，然後放下，說道：「說話就好好說，搞這鳥玩意兒，哥哥我不習慣。我沒啥了不起，悟性不高，心性也不沉穩，唯一比人強的就是運氣。你說那啥玩意兒壁障我不懂，我只有這枚胸章。別扯這深奧的東東了，還是抽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