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章 36 重鑄身體（上） 文 / 鹹菜

    這老傢伙居然還會掉袋子，看來並不是一點文化都沒有。只不過，文化這東西放在他老人家身上，怎麼都有點好白菜被豬拱的感覺。而他更鬱悶的是，這個傢伙比那位地球師父更壞。那位只是個老色狼，而這位，卻是身兼天魔和色魔二職。上輩子被那不知姓名的黃師父潛移默化，弄得粗口滿天飛。再讓這位熏陶一下，自己的童貞恐怕得從此淪喪殆盡。

    我是至真至純的大好青年啊，為何老是讓我遇上這樣的師父呢？呃，也不是，至少老譙同學還算半個文明人。

    「師父，你的魂力怎麼會那麼強？你不是化師兼力師嗎？我怎麼感覺你比魂修還厲害？」

    「小子，你先得搞清楚狀況，老子是萬年前的存在，而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假把式。魂修，本來應該很可怕，可被那些混賬東西這一禁，那一戒，搞得不男不女，不上不下，哪裡還稱得上『可怕』二字。當年你師祖教導我的時候一再告誡我，要成為絕頂化師，必須擁有絕頂強大的魂力。要想在殘酷的奇能界自由自在地生存，更需要無比強大的靈魂。我記住了師父的話，從未停止過靈魂修煉。像那個小美人兒那種級別的魂修，比我老人家四品時的實力都有不如。」

    「不是吧，這麼厲害？」

    「嘿嘿，這座山谷被我老人家霸佔萬多年，敢下來一探虛實的，不管是什麼修為，老子坐這裡不動，都能瞬間滅了他。當然，是在外面的大陣協助之下。」

    「大陣？難道那迷霧並非自然生成？」

    「嘿嘿，那是我的陷神大陣搞出來的幻象。只要有人進入迷霧，大陣就會自行發動。瞬間增加千倍重力，就算是所謂的聖人，也得落個活活摔死的下場。沒進迷霧，卻入了山谷，我就會親自邀請他進迷霧。」

    「瞬間千倍重力，我怎麼沒感覺到啊？」

    「你笨啊，把你弄死了，我他媽到哪兒找徒弟去？一看到你跳下來，我就卡死了陣禁。本來還打算啟動緩衝機關給你卸力，沒想到你這傢伙自己就搞定了。我承認，除了身體之外，你真的很出色。」

    「師父你就知足吧，我這身體已經比原來強了許多。」

    「別跟我說過去，我沒興趣聽。小子，聽清楚我說的話，我只說一遍。」

    「這麼嚴肅，您說吧。」

    「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自己掂量著選。第一，我就這麼把一身本事教給你，然後咱們各奔前程。第二，你擔上我這個負擔，想辦法為我重塑身體。如果你選擇第二個，你還得以靈魂發誓。不要考慮我，從你自己的角度去選擇。我可以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夜安平沒有考慮：「師父，我雖然算不上個好學生，卻也知道一點起碼的道德準則。不說別的，單憑師父您給我那些無價之寶，我做任何事都不足以盡報恩德。更何況，您還要授我更加珍貴的藝業。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的心願，便是做弟子的奮鬥目標。我夜安平以自己的靈魂發誓，一定竭盡全力為師父謝詩賢重塑身體，重獲生命。若違此誓，叫我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謝老魔等他發完誓才說道：「小子，你以為靈魂咒誓就是這麼兩句屁話麼？看清楚這幾個手印。」

    夜安平腦中便出現了兩隻手。

    跟著學了好一陣十分怪異的手印，對這種學習方式十分受用。圖像呈現在腦海中，而且是全息的，想要什麼角度就是什麼角度。學好手印，老魔又教他一段言咒。最後，要求夜安平一邊念言咒，一邊掐手訣。

    夜安平沒有絲毫猶豫，儀式一完，便感覺識海金液泛起一陣波紋，腦中似乎多出來什麼東西。而就在這時，那被封印的魂力突然爆發出一道光華，將他的識海照亮。那一刻，他看到了又一個虛幻的自己。他猛然醒悟，那肯定就是自己的靈魂。光芒照耀下，他發現他的魂體正被一個巨大的符印包圍著，一點點合攏。

    那一道光華，十分強勢地撞擊在符印之上，生生將其撞碎，並將碎片一一吞噬。接著，光華附上魂體，使其直接壯大了一圈。識海中的魂力金液也陡然暴漲一大截，而後，「視圖」便消失了。

    夜安平雖然第一次看見此類情況，卻也隱隱猜到，躲在天煉金訣羊皮卷裡面的那位，靈魂力量比起謝老魔更是強得沒譜。剛才那個符印應該就是靈魂咒誓的產物，那可是天地法則所生啊。

    可一道魂力光華就將其抹殺吞噬，那個神秘老者，好一個逆天的存在。

    靈魂咒誓被破，魂力因此暴漲，甚至魂體都壯大了不少。他既興奮，又無語。他是真心起誓，沒想到那位神識雖已離開，封印的魂力卻還是如此驕傲，不允許別人動他傳承人的靈魂。

    兩個師父打架，做弟子的還真是無語。

    以謝老魔那麼強大的魂力，卻對夜安平身上的變化渾然不覺。還在那兒解釋說：「靈魂咒誓一旦完成，就會在靈魂之中產生誓印。一旦起誓者生出違背誓言的念頭，誓印就會將其靈魂撕碎。徒兒，你不要有什麼想法。為師這麼做，是因為我要把以後用於復活的奇藥給你使用，幫你重鑄身體。」

    夜安平大驚：「重鑄身體？」

    謝老魔說：「這是你師祖留給我的奇寶，功能就是重新鑄造身體。肌肉、血脈、筋骨、器髒，一股腦兒徹徹底底化掉，然後重聚再生。新的軀體沒有任何病灶，沒有任何缺陷，可謂潛力無限。修煉不滅玉金體，十年之內就可小成。嘿嘿，知道小成的效果嗎，就是被尊者擊中一下，你都只會重傷，而不致於馬上掛掉。為了小成，當年我修了一百多年。可用這奇藥重鑄身體後，就只需要十年。小傢伙，那奇藥是何等寶貴，你應該知道了吧？為師我把自己將來的依仗給了你，當然也得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說對吧？」

    夜安平又呆了。

    這一生，他唯一的痛，就是這副身體。為了讓身體好一點，他付出了多少，他心裡最清楚。過度的壓搾，消耗的實際上是他未來的生命。他太不甘心於如此柔弱的人生了，所以，就算少活幾十年，他也要讓生命綻放光芒。

    遇上譙瑁，算是他生命中的一大轉折。他從十分之一個正常人變成了如今的大半個正常人，雖然已經可以供他有所作為，可為了每一點作為，他付出的依舊是常人的數倍。

    說得好聽叫大半個正常人，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小半個廢物。如今的他，依舊還是廢物，不過已脫下了極品帽子。以遠差於常人的身體，去做遠超常人的事情，其中的艱難有誰知道？

    他是多麼渴望自己能有一副好身板啊。

    而此時，他的老魔師父告訴他說，他可以給他強得沒邊，沒有病灶，沒有缺陷，十年之內就能修出一身鋼筋鐵骨般的身體。他如何不激動，如何不呆傻？

    畢生的願望啊，終於要實現了！

    但激動過後，他也感覺到了一份沉重：「師父，你確認我將來有能力幫您重塑身體麼？」

    謝老魔說：「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我相信運氣，也相信緣分。知道嗎，一發現你，我的境界就破碎了。萬年的枯等，等的就是一個能令我心動的傳人。你小小年紀，靈魂就強大到這種程度，比我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你殺伐果決，心機深沉，完全就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傳人。你哪兒不去，偏偏就往這天葬崖跑，說明咱們的緣分不淺。條件相符，緣分也具備，說明你就是老天送給我的乖徒弟。經過幾十天觀察，你的心性人品堪稱完美，所以我才會出聲與你交流。小傢伙，我的運氣從來都很好。我相信，你也是我的運氣。將來，你不但能幫我重塑身體，還能塑造出終極完美體。嘿嘿，為師都這麼有信心，難道你自己還沒底氣麼？」

    夜安平雙拳緊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既如此，那就請師父幫弟子重鑄身體吧。」

    這一刻，他在心底暗暗發誓，就是拼了命，也一定要為老魔師父達成心願。他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男子漢，有所不為，也有所必為。師恩深重，他若不報，何異於禽獸？

    老謝叫他從靈兔鐲中取出一隻貼有「淨器丹」字樣的玉瓶，告訴他說，裡面是一枚淨化和增強臟器的丹藥。一聽這話，夜安平就不由全身發麻。

    煉製這個丹藥的人還真是敢想。器髒也敢淨化？別的不說，單是心臟這一樣，一個不好可就是要死人的。

    但他也知道，風險越大，好處也越大，反過來也是一個道理。要從廢物變成終極強人，豈能沒風險？

    依言直接將「淨器丹」倒入口中，便跑到設在通道中的淨手房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