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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75 陌生男人 文 / 安雪祁

    柳於陣離開房間的同時,稍稍向隔壁的房間轉了轉身,那兩名女教眾很配合地將他們隔開,沒有任何空隙能讓門外的肖子配看到他,也沒有任何空隙能讓柳於陣產生走進那個房間的衝動。

    忽然,那個房間的房門「咿呀」一聲打開了,柳於陣連忙裝作事不關己,他雖然醉,卻知道不該見面。

    肖子配看了看那兩名教眾,按住了腰間的寶劍,嘴裡低聲道,「這裡竟然會有萬魔教的人?」

    「子配,裡面的交給你收拾,本王今日還約了萬教主。」

    「什麼?」肖子配詫異地看著那個穿著端莊威嚴的帝王站在門內,而剛剛請進去的漂亮姑娘,依舊被他綁在床上搔癢癢,他還真以為燕滕華對女人產生了興趣,沒想到又是這樣……扶額。不過,他見萬教主是要做什麼?

    逃也似的離開醉香樓的柳於陣幾乎一無所獲,除了感覺心口一陣陣的疼痛,他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感覺。酒氣上心頭,黑暗的世界立即被一股醉意瀰漫,整個人好比在黑洞中漂浮著,閉著眼,可那個人的面容卻依舊清晰清楚。

    月蘭就在樓下等待沒有離開,摸到月蘭的小手,柳於陣這才安心了幾分。

    他討厭黑暗,即使他再怎麼裝也無法抹去這個事實。「幫我把佩環找回來好嗎,我準備回御靈國。」他說話的時候,吞吐著酒氣,他從來沒有這樣醉過,整個人好像都陷入了無盡的虛幻之中,因為看不見,所以更加迷茫。

    「去御靈國?您怎麼會想回那兒去?」月蘭詫異地問道。

    「萬教主既然需要我,為朋友,我也應該幫他做,」柳於陣嘟嘟囔囔,早就沒有了剛才的凌然傲氣,「走吧,我累了。」

    可身邊的月蘭卻沒有動,柳於陣感到頭暈,身子如不倒翁一樣沒有平衡感,當然也就懶得猜測她為什麼不動。「怎麼了嗎?」

    過了許久,月蘭才道,「對不起,月蘭不能跟您到御靈國去,月蘭也覺得您別去的好。」月蘭慢慢鬆開了攙扶他的手,聲音也變得有些遠了。

    佩環無端地就離開了他,現在月蘭也是這樣。他們今兒個都是怎麼回事?他在這裡三個月了,被扯回任務那又不是他自願的,憑什麼大家現在都對他不管不顧了呢?哦對了,他害死了御靈希,他現在該跟罪犯同級……對不對?

    醉了的柳於陣腦海裡飛速閃過各種各樣的想法,他腦子明明不聰明,胡思亂想起來卻毫無邊際。()

    柳於陣長長歎了口氣,「好吧,那我自己走。」

    路上車水馬龍,他以為月蘭會心軟跟上來,可是她沒有,任何人都沒有。

    為什麼……?

    他搖搖晃晃,卻不代表他無法判斷道路環境,不代表他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在街上晃悠,可是要去御靈國,起碼得找匹馬吧……什麼信息都沒有留下就叫他去御靈國,萬洵夜你還真抬舉人,埋伏這麼多教眾盯著看,你以為我柳於陣是笨蛋嗎。

    又一股酒氣湧上來,柳於陣突然感覺有點噁心,靠著牆壁行走的他不禁彎下了腰,撫著自己的胸口。

    就在他緩解了酒氣打算繼續行走的時候,突然一聲馬兒嘶嘯迎面響起!

    退之不及了!

    那馬兒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被他驚得雙蹄飛踏而起的馬兒眼見著就要將蹄子踏在他的身上!

    「小心!」

    柳於陣猛然感覺到自己腰際一緊,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將他摟入懷中,就地一轉,便將他抱著躲過了馬兒的驚踏。柳於陣被抱著貼在牆上,心情正差,就算被人救了,也完全沒有做感謝的打算,相反,被陌生男人抱著的感覺,簡直讓他厭惡至極。

    「放開我。」他無情地道。

    那個男人對他的絕情並沒有表示反感,他很禮貌地鬆開了手,像是對柳於陣身上的酒氣避而遠之。

    因為酒氣太濃,柳於陣甚至聞不到那個人身上的味道,也無法感知那個人是善意惡意,還是不要接近的好。「……救人是好事,但下次請不要救我……」柳於陣淡淡地說著,繼續扶著牆壁行走離去。

    然而那個人沒有就此放棄,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留住,「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呵,又是這種人麼,真的有夠煩的。

    柳於陣掙脫不掉,厭煩地轉過頭來,「勞資要回家,你跟著勞資回去,就不怕勞資的混蛋姐姐揍你?」

    儘管柳於陣蒙著雙眼,但他的臉頰卻是紅撲撲的,原本秀氣可人的面容變得更加漂亮,玲瓏精緻,猶勝精雕細刻,路上這麼多人魚龍混雜,不論好色不好色,他這般容貌走在街上,哪有人不回眸不側目的道理。柳丞相乃世間少見的美男子,此話絕非虛傳。

    那個人仍然拉著他,可他似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過了片刻,又長長地歎了出來,不經意間大手已經撫上了柳於陣的面頰,指尖輕觸那冰冷的繃帶。

    這舉動讓柳於陣倍感熟悉,那手掌的溫度至今仍然牢記在他的心中。

    他連忙後退,調起所有的感覺器官上下打量面前的人,「你是誰?」

    那聲音卻與印象中的毫無重疊之處,溫潤醇厚的中音有著些許時間的痕跡,光聽聲音便覺是個三四十歲的人,當然不可能是他想像中某個人的聲音。這麼一想,失落感竟成指數爆炸。

    「你就這麼回去我不放心,還是讓我送你吧。」

    「你管我做嘛?我又不認識你。別跟著我,我不祥,遲早會害死你。」

    「不祥……?」

    「呵。」

    「誰允許你這樣說自己的?」

    柳於陣轉頭就走,那人便跟在後頭,真奇怪,到底管他什麼事了,憑什麼一股自己老爸的口氣對自己說話。

    不祥,他就是不祥。就算隊友不說,不代表這就不是事實。如果不是他當初想要拯救小女孩,鬼泣就不會先撲上來掩護,接著是身份,再接著副隊長……

    他看上去最沒用,卻又最多事,一次誤判就讓全隊犧牲,是這樣,沒錯。

    可身後的男人卻突然快步走上來,反牽著他的手,低聲鄭重地道,,「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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