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4 突然回宮 文 / 安雪祁
才一進入議政大堂,柳於陣就四處尋找起燕王的身影來,可那遙不可及的龍椅卻空無一人,只有西北角正坐著柳王。
會不會出什麼事了呢?柳於陣趕緊捕捉柳陵的目光,那目光沒有一絲搖晃,不似是有所準備。
等所有人都站在位置前垂首以待,這個時候才聽見傳話聲從後堂傳來,「王上駕到!」聽到這個聲音,柳於陣剛想要安心下來,然而他眼角中瞟見的,卻是燕王凝雲重重的臉色。
「燕王遠道而來,為何不久留一段時間,如此心急回去?」柳陵開口問出了柳於陣的心底話。
燕王冷然看他,寒意森森,「以後本王不會再有時間來此遊覽,既然柳已是大燕的附屬國,就應當收歸大燕管轄,還請柳王與本王一道回大燕去。再重作封侯打算。」
柳王與柳太子臉色瞬黑,燕王即使要走也不忘帶走一個人質,上次他從柳國鐵騎重踏而去的時候,帶走了柳陵的王兄,這次又要帶走他的父王。如此下去柳國勢必不能輕舉妄動。
然而這並不是燕王的結束語,他明亮的目光投降朝他拋眼色的柳於陣,輕輕搖了搖頭,或許他真的有要事趕著回去,所以才不能兌現他們的承諾。()「與之相對的,本王會將柳丞相暫且留在柳國,賦稅納糧的事還請柳太子遵照他的意思去做。最後,還請傅將軍將兵權交予本王一併帶回大燕。」
柳陵恢復了以往的溫和,他雙膝跪在地上朝燕王行禮,「傅將軍可有聽見王上意旨,怎不快交出兵權?柳國已是大燕從屬,燕王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這回輪到燕王臉色不佳了,好像他一旦說到柳於陣會留下,那麼全世界所有的事情都與他柳陵無關,偏是這樣,他就越是擔心柳於陣。再次對上柳於陣的目光,他希望他能跟自己走,但是柳於陣的堅定不移卻不容他有所改變。
燕王得到了太監送上來的兵符,側身道,「既然為本王設了送別宴,那便開始宴會吧。」
隨著柳陵合掌,絃樂鼓瑟,曼舞水袖一併展開,掩下了燕王對柳陵私語的聲音,「太子,本王本想讓你知道知道,到底什麼叫做絕望。可惜沒有這個時間。」
「燕王有心了。再者,上次沒有成功,不代表這次也不會成功。您還請一路小心啊。」
「太子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敢與本王如此明目張膽對峙的?就因為那些本王隨時都可以碾碎的刺客?」
「燕王應該知道吧,一旦您對柳國用兵,柳國必會向御靈國求救,而當今御靈國所隱藏的秘術威力極大,世間皆為懼怕,燕王難道就不怕,柳國、御靈以及雲雙聯手夾攻?柳陵始終不能明白,就為了您的妹妹燕芷君,您竟會對柳國做到如此地步。」
「呵,太子切莫忘了本王是誰。留你的命,留你的國,不是為了與你們交易往來,也不是為了統治樂趣,只不過是為了出口氣。玩膩了,就會滅掉的。」
「……你!」
「所以,對本王聽話一點,你父親兄長的命就會長一點。你的小動作越多,他們的下場只會越慘。」
燕王不知道自己這樣挑釁他究竟會不會適得其反,他當然不希望自己一走柳陵就傷害柳於陣,但如果柳陵不在乎柳於陣,那根本不需要任何前提來煽動他的火苗。
柳陵狠狠望向座下的柳於陣,某人此時正跟其他臣子大吃大喝,完全對兩人不管不顧。「燕王,你就這麼安心把他放在這裡?」
燕王臉色微微一僵,強作鎮定地道,「你會傷害他嗎?」
「燕王真會說笑。」
「本王何曾說過玩笑話,在大燕囚禁柳丞相的時候,丞相可是把後宮妃子喜歡鬧騰的那些事都做過了。」要說起當初燕王囚禁柳丞相的場面,實在不堪入目,整個冷宮偏房都是血,烏糟糟的,到處飄滿了古怪的氣味。
柳丞相身子很弱,經不起什麼折騰,多半時候他身上的鞭痕半個月不能消,很快又上新的,要不是桂小柒神醫妙手把他的身子治好了,也許現在的傷痕還會更加明顯。
「囚禁……」柳陵倒吸一口涼氣,從他拐走燕芷君後不久,他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他的柳丞相,據說是被大燕借去當演過的丞相了,可他幾番跑到大燕借口探望王兄,實則去找柳丞相,卻愣是沒有見到,燕王每次都說「丞相有要務在身,出宮去了」,原來,原來這一切竟是這麼回事!!
拳頭越捏越緊,柳陵的臉上已經佈滿了陰雨。在座下偷看的柳於陣生生為這股不安籠罩,這種「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的預感越變急促。
整個宴會他們再沒有多說一句話,直到長長的隊伍將燕王和柳王的車馬送離皇宮。
在鋪張奢華的迎送儀仗中,漫天撒下的玫瑰花瓣帶著一股馨香,鋪滿了大地,著耀眼炫目的至尊感受,不知驕中之人能否享受。
燕王掀開車窗紗帷,深情地看了看柳於陣,他當然擔心把於陣一人留在柳國,說好的陪伴,是他食言了。柳於陣會不會怨恨他?
遠遠站在隊伍外圍的柳於陣輕輕一笑,臉色溫潤地目送他離去。
他是什麼人?他可是刑警桑!在任何環境任何條件下都要完成任務,要人陪伴那真是喪氣話。
「丞相,燕王留話。」佩環站在他的身後,用極細微的聲音說道,「宮中有變,需返。望君萬事小心。」
「說的什麼屁話……」柳於陣受不了那些文縐縐的東西,感覺到柳陵的目光投來,他立即對佩環道,「你走吧,回你的主子身邊。我感覺柳陵有點不對勁,你留在這裡可能會有危險。」
佩環想要抗議,可惜時不她待,送走隊伍的柳陵快步來到了柳於陣的身邊,默不作聲拉著他就往寢宮走去。
他的臉一反常態,不是冷漠,卻比冷漠更讓人難以靠近,「所有人不許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