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少帝歸來 文 / 雲上之棧
更新時間:2012-10-27
七月本該是繁茂旺盛的時候,但從北方雲霄的都城業城往南,土地漸漸焦裂,好多本該種植著作物的土地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戰爭的波及,由於前段時間瘟疫肆虐,雖然形式控制住了,但傷亡依然慘重。
嵐寒山,本該那麼美麗的地方,現在也是寸寸白骨,墨語雖然替雲行殊掌管著流雲衛,但有一件事,雲行殊瞞了她,之前陌之恆的死使陌封庭喪失理智,屠殺了落泉谷的村民,一草一木都被破壞殆盡,雲行殊收到消息去營救的時候,晚了半步,看著活生生的手無寸鐵的純善德百姓頃刻葬身在嗜血的刀劍之下。若是以往,這樣的屠殺很常見,雲行殊不必非要把陌封庭的人趕盡殺絕,畢竟不能鬧翻,表面上的和平還得繼續。但是,他知道,這裡是墨語從小長大的地方,她對這個地方有著故鄉的情節和依戀,這裡的土地養育了她,她的少年美好時光全在這裡,但是,這片土地之上現在卻開了罪惡之花,引來了飢渴的吸血者,權利,**,金錢財富……種種種種的一切致使這片土地沒能保得住。
而雲行殊除了報仇,不能做的更多。
戰事暫時止歇,營地的中軍大帳。
一頂白色的帳篷在一片灰色之中十分惹眼,如同一口倒扣的明珠,煙火紛飛中,顯得十分溫和。
雲行殊此時正坐在桌旁處理戰報,挺直的背如同永不摧折高山,永遠筆直俊挺,他瘦了很多,卻精神了,那張本就俊朗無雙的臉在戰爭的煙火中練就了一種不可逼視的氣質,這麼一個腹黑、果斷、沉穩、有些陰桀又有些小小心思的男人正手執硃筆,指點江山,書桌上疊著厚厚的一摞文書,幾乎把他的頭埋了進去,旁邊靜靜地躺著一封淺白色的信件,上頭印著嫩黃色的仙人掌的花朵,十分精緻。
雲行殊偶爾蹙眉思考,眸光沒離開文書半點兒,半個時辰之後,終於處理好了所有的戰報,硃筆一擱,似乎有些疲倦,靠在椅子上假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這個時候,他的面部線條溫和了許多,退去了陰桀凌厲,覆上一層溫潤和光,他笑著睜開眼,眼光不經意掃到那封淺白色的信箋,目光一凝,霍然出現一簇小小的怒火,夷海那風流無恥的傢伙!
他握著那封信,捏得緊緊地,恨不得撕了它燒了它毀了它,白色的信箋不像趙存的人那樣有些騷包,十分素雅,上頭封了火漆,沒有拆開過,他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放開,歎了一口氣,招來一個流雲衛,叫他送到業城。
哎,她基本上沒什麼朋友,趙存算是一個,他不想不給她一點兒呼吸的空間,不想把她逼得透不過氣來。落泉谷內的記憶隨著那場屠殺已經不存在了,他不想她傷心,不想她難過,他要先瞞著她,然後找個適當的機會叫她慢慢接受。比起這些來,趙存的威脅似乎也無足輕重了。
朝中的局勢他也清楚,外人看來似乎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雲行殊在大帳之中坐了良久,沉眸思考,夕陽西斜,金色的光線鋪在白色之上,襯著遠處的青山和天邊絢麗的霞雲,十分壯觀美好。
軍中埋鍋做飯,此刻炊煙裊裊,忘記逝去的生命和鮮血,這裡也算得上是一幕安靜。
雲行殊出帳視察了一番,回來之後鋪筆研墨,修書一封給夷海少帝,他不去想葉城之內那老頭子會怎樣處理鳳笛的騷擾,但是有些事他必須做。國土分裂不是唯一的結果,卻是最慘烈的結果,不管怎樣,他不想這樣。
書信寫好後派了親衛送了出去,再次鋪開一封宣紙,嘴角少見的噙了一抹笑意,目光柔和,這次,他沒有抬筆寫字,而是勾勒了一幅山水丹青,只差最後一筆的時候,大帳忽然被掀開,雲行殊目不斜視地畫完了最後一筆,才不急不緩地對上了來人的眼睛。
陌桑剛掀開大帳就看見雲行殊在作畫,一想到這人想要霸佔他的妹妹,忍不住奚落嘲諷他,「外頭又打起來了,主帥竟然有空在這裡描丹青,真是讓屬下佩服。」
雲行殊不理會他的語氣,淡淡說道,「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修身養性。」他抬頭,「陌兄,你是不是好久都靜不下心來了。」
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陌桑一噎,外頭戰火連天,白骨纍纍,誰在這樣的環境當中能靜下心來?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變態!
陌桑忍住沒嘲諷回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旁邊有個椅子,他伸手拖了過來坐上去,雲行殊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樣,挑挑眉示意他說話。
陌桑有些擔心墨語,「京中最近形勢不好,東邊鳳笛作祟,陛下一旦出兵,業城立刻就會被趁人之危,陌封庭既然有一支私軍,就會有第二支,我怕小語兒她……」
陌桑的話沒有說出口,他近日來總覺得內心不安,有時候,血緣關係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比如他這幾天能清楚地感受到墨語心中的不安,兩處不安彼此感受,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
雲行殊這才擱了筆,「我給趙存去了信,信中的條件很豐厚,有一半的可能性叫他幫助雲霄渡過這次難關。我們這邊有戰場,想回也回不去,那邊只能靠他照應了,否則這邊一失守,業城遲早也逃不過。」雲行殊想了半晌,似乎也感覺很不安,但是卻想不到究竟哪裡不安,又道,「你回去吧,你是她哥哥,畢竟挨著心些,只是要隱藏好身份就行,本王會給周太傅打個招呼,具體的事情他會告訴你。」
本想著這個整日思念妹妹的傢伙會立刻回京,沒想到他思索良久之後,卻拒絕了,「我留在這裡吧,雖然擔心思念她,但我怕我回去會帶起更大的風浪,這幾個月業城一直很安靜,她也隱藏的很好,軍中有陌封庭的人,若是抓住什麼把柄就不好了。」
夷海皇宮。
早朝時間,他們年輕的皇帝仍舊是一副風流邪魅的樣子,墨語若是在此,一定會瞪大眼睛,這人真是能裝,在外裝的文弱斯文,其實就是個騷包而已。
一身明黃色朝服,這次穿戴的還算是整齊,只是那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懶洋洋的靠在龍椅之上,半瞇著眸子看著地下的臣子。
底下的臣子們高呼萬歲,似乎也習慣了他們陛下這樣子,沒有一個人表示異議。
「愛卿們平身。」趙存聲音出口,總算是有了一股威嚴之氣,他褐色的眸子往下一掃,皺了皺眉,「攝政王的病還是沒有好?」
底下有個臣子出列,「稟陛下,攝政王大人年事已高身染風寒,怕是不能為陛下效力了。」此話一出,底下臣子頓時議論紛紛,趙存冷笑的看著這一幕,等他們討論夠了,才懶懶地揮揮手,「既然這樣,朕有事要暄,十幾年前先帝血脈流落民間,駕鶴之前曾招朕殷切囑咐,一定要找到他,不久之前,朕不辜負父皇的期望,終於找到了這個失散多年的皇弟,史明!」
「臣在!」
「具體事宜交與你去辦,朕要在兩天之內昭告天下皇弟歸來,封康王,總兵部,去攝政王一職,暫由康王代內閣之職。」
底下議論紛紛,臣子們似乎都不太相信,瞪大了眼睛。這個消息實在是令人震驚,先帝在外還有種?但是這話他們卻問不出來,少帝即位之時,曾經傳出過流言,說是當年有個小宮女受了恩寵誕下皇子之後沒了命,後來小皇子也隨之不見,很多的臣子都是少帝即位之時才上的位,宮廷秘聞不清楚,但看一些老臣子的表情,他們知道,這是真的。
這個消息在群臣之中炸開了鍋,十分火熱,震驚過後,便是冷靜,才回味起來他們皇帝的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
「陛下,不可!」立刻有臣子跪出來諫言,「攝政王畢竟輔政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去攝政一職事關重大,不可魯莽啊!」
「是啊,陛下,攝政王雖有過錯,但畢竟是兩朝老臣,這是叫天下寒心麼!」
趙存本是冷冷的聽著,這句話徹底激怒了他,「放肆!」話音不大,卻威力十足,底下臣子立刻噤聲,若是一年之前他們還不怕這個文文弱弱的小皇帝,但是現在卻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帝王,今年二月的時候,從來都深具皇宮的少帝用雷厲風行的手段迅速瓦解了攝政王團體,幾乎是軟禁了攝政王,卻沒有趕盡殺絕,這手段簡直可怕,誰能想到一直以來不管朝政的少帝有這麼可怕的心計和手段,他們一直以為朝廷無望,帝王軟弱可欺,他們錯了。
趙存的聲音依然威嚴端莊,直起了身子微微向前傾,道,「有何不可?攝政王狼子野心,勾結外臣內亂朝政,當年先帝許他攝政之職是叫他替百姓操心的,你們看看現在,百姓生活怎麼樣?比之先帝當年如何?」
趙存眼睛一瞇,有臣子暗忖,這是皇帝的責任吧……是你這個皇帝不負責任在先的……
接著趙存繼續道,「朕憐他年老病弱特許他頤養天年。陳白蘇!你說!」趙存一指之前理直氣壯說是皇帝叫天下寒心的臣子,道,「有何不可?」
底下靜悄悄的,沒人敢再說話,御座上的帝王雖然年輕,氣勢卻壓迫人的很。好久沒人說話,趙存一瞇,揮揮手,「有事上奏,無事退潮。」
「陛下。」終於有個臣子顫顫巍巍的出列,「兵部傳來雲霄四皇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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