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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章 押回去做夫人! 文 / 雲上之棧

    更新時間:2012-09-16

    畫舫之外雕樑畫棟,高高的簷角向上翻飛,整座船都被籠罩在那種迷濛之色中,畫舫之中更是極其豪華,房間好幾重,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房內暖著火盆,炭火旺盛,把外頭的寒風與室內的春天隔開,重重的珠簾半卷,空氣中香風裊裊,女子端著反時令的晶瑩果盤次第進入內室,紗裙飄飄蕩蕩,踮起的蓮步細細碎碎,頗有一番婀娜多姿之景。明明是寒冬的天氣,室內卻擺放著幾盆一人高的綠色盆栽,盆栽的葉子翠綠欲滴,有晶瑩的露珠在上頭滾落。

    畫舫之內很靜,剛才還飄蕩的絲竹秦箏之聲不知何時已經止歇,露珠劃過寬大的葉子邊緣,彷彿能聽的到落在地上的聲音。

    室內有一方小几,幾邊坐著一個白衣男子,几上放著一小壺酒,兩隻晶瑩的酒杯,一小盤果品,男子端著酒杯放在唇邊並不入口,眼神淡淡的看著簾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一會兒外頭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其中有人大叫,「哈哈,這一趟收穫頗豐,看殿下神色,似乎很是滿意。」

    「噓。」有人低低的攔住了那個說話的人。

    那人似乎自知失言,趕緊禁了聲,接著,腳步聲噠噠的傳來,隔著一道珠簾,只聽「咚」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放在了地上,聽一個女子溫婉的聲音薄怒道,「小心點兒,別重手重腳的!仔細公子知道!」

    「公子呢?還在船尾嗎?去喚公子回來。」

    「是」有人應了一聲,腳步聲又再次出去了。

    內室裡頭的貴公子微微一笑,眼裡卻沒有笑意,他撩開簾子,叮叮呤呤的珠簾碰撞的響聲像是一首愉人的曲子,素手撥珠簾,面若星朗色。

    頎長的身軀緩慢步出,那溫婉女子正在撥弄著墨語的臉,似乎在找什麼,然後手緩緩摸到了墨語的腰間,剛一觸碰,只聽那公子溫暖如春的聲音淡淡響起,「下去吧,我來。」

    女子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公子,如您所願,就是她沒錯,不過,這女人腰間確實藏了東西,就連面具也是好幾張。」

    那男子一笑,笑容光風霽月,卻絲毫染不上眸子,如同外頭那壓雪的枯枝,看著好看,觸手便是一片冰涼,著實凌人,「你最近的廢話越來越多了,出去。」

    「傳令下去,立刻開船,封鎖邊關的消息,緊盯著太子的動態,三天之內返回帝京。」

    「是。」

    雪地伏延千里,一望無際的雪原上只有一行車馬汩汩而行,在這茫茫大漠般的雪地裡看上去只有一顆芝麻粒那麼大。

    寶藍色馬車頂蓋,雕花紋的窗框,淡藍色的簾子,兩匹普通白馬並駕齊驅,馬車兩側跟隨者兩隊騎兵,陣容不是十分華麗壯大,看上去甚至有些寒酸。若是撩開簾子看看裡頭,定會驚訝主人的奢侈享受。

    馬車中鋪著厚厚的地毯,又鋪了兩層厚厚的華錦緞子,左邊擱著一個百寶小几,一層一個抽屜,小几上竟然放了一個精緻小巧的瑞金獸,裊裊的龍涎香從獸嘴裡頭噴出來,絲煙在空中飛旋,車中香氣瀰漫,錦緞堆積如雲,一眼看去幾乎找不到裡頭的人,仔細再看,才能在錦緞邊角找出一頭的青絲,裡頭的人正在呼呼大睡,能聽得到細微的呼吸聲。

    外頭寒風凜冽,裡面溫暖如春。

    外邊的侍衛是一點兒也不敢怠慢,眼看天色將暗,大雪一點兒停的意思都沒有,此處已經離夷海不足三十里,行了這麼多天,這慢得像牛一樣的馬車也漸漸到了夷海,這行人的護送任務也將完成,天邊暗青色的鉛雲又壓了下來。

    一個侍衛打馬上前,恭敬地請示「太子幕僚」,「先生,天色將暗,前方有處人家,過了關口就要進入夷海了,今晚要不要歇在此地?」

    半晌才聽到裡頭迷迷糊糊應了一聲,「嗯。」

    那侍衛答應一聲是,揮揮手準備派人去前方的人家交涉住宿。

    眼前突然一暗,卻是前方出現一隊人馬,馬上之人看不清面孔,卻相距十里都能感受得到那一身的匪氣,漸漸地近了,看得出來個個面目凶狠,神情粗獷,似乎是此地的山匪,穿著厚厚的粗布衣服,胯下之馬如同人一樣精神十足,一眼看去,竟足足有一千人,馬蹄騰起雪霧,阻擋了人的視線。

    荒山野嶺,雪原茫茫,在此地碰上這麼一隊人,不是啥好事,那領頭侍衛一看,面色已變,若是路過,那還倒罷了,若是看見自己這隊人馬,突起邪思,那也是叫地不靈,叫天不應。對方人馬足足是自己的百倍有餘,更何況,馬車內還貢著一尊深受太子殿下重視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幕僚。

    不消片刻,馬蹄已經近在咫尺,那領頭的土匪眉眼中的戾氣一閃,看到他們的穿著,那戾氣變成了淡淡的譏諷和不屑。

    這些人的氣勢凌人,風格粗獷,胯下之馬個個膘肥體壯,姿態飛揚,是鳳笛邊境盛產的黑雲豹,這種馬在內陸價格高昂,多為皇家兵馬配置,甚至遠遠比一個人的價格賣得高上很多,不想卻在此出看見這些土匪一人一騎。

    真是有些暴殄天物。

    那兩匹拉車的馬受到驚嚇,情緒似乎很躁動,嘶鳴一聲,刨著前蹄,再也不肯邁步,神情很是不安,那本來穩穩行走的馬車突然重重一頓,就聽到馬車裡的人啊啊地大罵了一句,有人捂著額頭絲絲的吸著氣,探出腦袋,寒風把灌進他的領口,凍得他脖子往裡縮了一縮,睡眼朦朧,開口問道,「怎麼了?」

    話剛出口,本來睡眼濛濛的神態突然不見了,換上了一副既驚訝又害怕的神情,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那雙眼裡的驚訝害怕是裝出來的,還夾雜著一絲譏諷,趙存像是突然看見眼前的一切,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這些土匪摸樣的人一手持刀,一手攬韁,態度雖然散漫,卻看得出訓練有素,不過,這些有素質的土匪擺明了來找茬的,趙存眼神一閃,隨即笑嘻嘻拱手道,「各位英雄好漢,在下一介書生,身無長物,各位要財,儘管拿去,來人。」

    他招招手,「把馬車底下的珍珠寶貝都給各位英雄,這些英雄要啥儘管拿去!」

    他態度很是大方,可惜有人卻不買賬,那土匪首領一笑猙獰,眉目高深,臉上斜著的一道兩寸長的刀疤,從額頭到下巴,瞬間使一張臉看上去像是分裂成了兩張,他呸了一口痰,大罵,「你爺爺是要財物,我看這輛馬車也不錯,連帶著你這小白臉也入了眼,乾脆押回去當壓寨夫人得了!」

    「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震天動地的呼喊聲響起來,那些土匪崽子神情激動,像是十分佩服老大的口才。

    他們這些人接到任務,去解決掉一個人,除了少數的幾人知道對方身份外,其餘人都是一臉懵懂,現在一聽老大這麼說,切,原來是個瘦弱的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這任務犯得著出動皇家精銳麼,想到此,人人神情悲憤,似乎很是感歎自己的懷才不遇,大材小用。

    因此在這趟憋屈的任務中,能發發心中的邪火占占口頭便宜也是好的。

    此話一出,趙存臉上的笑容僵了,神情有些抽動,你奶奶的,老頭子還能活幾天,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就已經易主了?還想留朕在鳳笛麼?

    宮中的侍衛越發出息了,就連土匪也裝的有模有樣,趙存按壓住心中怒火,調整神色再次嘻嘻一笑,狀似很驚訝,「呀,什麼夫人不夫人的,吾雖然只是一介書生,好歹讀過幾年聖賢書,堂堂一個男兒身,怎能去伺候那土匪頭子?」

    那土匪白眼一翻,似乎不擅長理論,很是不耐的斜眼看了趙存一眼,伸手做了個手勢,「搶,生死勿論!」

    趙存冷笑,這就不耐煩了?當真豁出去了?

    「噌!」

    只聽整齊劃一的兵刃刀聲齊齊一響,卻不是來自於己方。

    那些「土匪」一看,齊齊變了顏色。

    只見馬車後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群侍衛,這些侍衛一身銀白色的鎧甲,因為與雪一個顏色,剛才並沒有發現,或者,剛剛根本就沒有這些人!「土匪」們揉揉眼,再次確定沒有看錯,看著這些訓練有素的侍衛們,那首領心裡一咯登,攝政王明明說過陛下身邊已經沒有護衛了,那這些,又是什麼?

    像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個個精神抖擻,意氣風發,神情興奮,看著對方像是暴狼看見了獵物,眼裡充滿了嗜血的味道,夕照突然出現,把雪原映的一片淡紅色,這些侍衛似乎滿身都沐浴著鮮血,絕非他們這些常年駐守京畿的護衛可比。

    他們似乎早已躲得不耐煩了,刀劍齊齊握在手中,一副「我要立刻要撲上去咬你」的模樣,一旦現身,刀劍必將嗜血。

    「噌!」

    ps:真不好意思剛剛寫完,今天接了同學,灰常灰常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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