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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六章 鳳笛之土 文 / 雲上之棧

    更新時間:2012-04-28

    「啊?」墨語沒聽明白。

    「我說……」

    「哼!你說我可以和青竹一起的!騙子!」沒等他重複第二遍,墨語拍著桌子氣道。

    「不識好歹。」雲行殊低聲咕噥了一句。

    「什麼?」

    「沒什麼,下去吧。」雲行殊似是不願再多說,揉揉眉心,揮揮手。這些天即使在船上也要處理一些公務,他人離開了京城,恐怕有些人就不安分了。

    晚上的時候,墨語回房,赫然發現自己的被子竟然不見了!青竹眨著眼睛一臉曖昧地看著她道:「殿下叫人收拾好擱在了他的房間。」

    看著青竹的神情,半邊臉頰都染上了紅雲。墨語這才發覺雲行殊的魅力有多大,身份忒尊貴,人長得又是朗若星月,自從上了船,看到那些丫鬟侍妾們灼熱的眼神,和對於她似不屑似憤恨的眼神,墨語覺得頭皮發麻,他該是禍害了多少女子啊。

    這個時候,墨語又忽然想起,那個縣丞家的孫美人兒也不知道得沒得嘗所願,一個縣丞的女兒即使嫁給皇子做妾也應該不會很差,待雲行殊坐上皇位,那麼最不濟也是個妃子什麼的,也算光宗耀祖了。這樣想著,腦中竟然不自覺的拿中午那個眼神驕傲的女子跟孫美人比較了一番,得出的結論是……不相上下……

    「姐姐,姐姐。」青竹在一旁歪著腦袋看著她,把她拉回了現實。

    反應過來自己想了什麼,墨語一個激靈,抖了一抖,趕緊把腦海中的想法揮走。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隨即,墨語耷拉著腦袋在青竹熱切的眼神中走向雲行殊的屋子。進門就被一股薄荷青草的味兒給熏著了,仔細一看,中央那個巨大的香爐中煙氣裊裊,香味兒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墨語咳了一聲:「殿下倒是和別人不同……」

    「哦,怎麼不同?」雲行殊似乎對她的進來早有察覺,人雖然在屏風後,但聲音沒有一絲起伏,還伴有隱隱的水聲。

    墨語也沒多想,答道:「別人都是些龍涎香啊檀香啊什麼的……偏你愛這種味道。」

    「你怎麼知道我愛這種味道的?」那聲音似乎有點調笑。

    墨語猛地一怔,是啊,自己怎麼知道的?!似乎那晚在他懷裡……

    接著,墨語猛地提高音量:「誰知道!這不是在房裡點著嘛!我鼻子又沒問題,怎麼會聞不到!」

    後頭的聲音頓了一頓,然後接著笑:「你生氣什麼?」

    「生氣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搬走我的床鋪!我也算是你的客人,哪兒有一間屋子都給客人騰不出來的道理!」墨語答得順溜。

    「呵呵,我這裡有。」話音剛落,一個修長的身影從屏風後面轉過來,一頭黑髮濕濕的在肩上披著,如玉的臉龐由於霧氣的熏染顯得更加魅惑人,一件半濕的月白色衣衫勾勒出精瘦流暢的線條,渾身散發著一種俊朗的男人氣息,顯得有些……撩人……

    墨語剛開始還可以理直氣壯的直視著,可是漸漸地臉頰像是著了火一樣燒起來了,好在戴著面具別人看不見,只不過,她說話都結巴了:「你、你這裡有、有什麼……」

    「當然是有這個道理了。」雲行殊低笑一聲,伸出手就觸摸到了墨語的臉頰,狀似不經意間問,「你臉紅什麼?」

    墨語氣結,移開一步:「你才臉紅了呢!別對客人動手動腳。」

    雲行殊也不逗她了,直接指著屏風後邊的一個床榻,不容拒絕地道:「你睡那裡。」

    那裡的床榻只和後頭的精緻的大床隔了一個屏風,只是裡面的床榻很大,被褥十分的精緻,甚至可以看得見上面金線繡出的鴛鴦戲水的花紋,而自己這邊就顯得十分寒酸了,又小又破的床,被子還很薄。墨語撇撇嘴道:「誰說要睡在這裡。」說著就要抱起被子離開,被雲行殊伸手擋住。

    「要是不想惹人注目,就乖乖當我的丫鬟。你不是想要去鳳笛國麼?要是再鬧,就把你丟海裡。」最後一句話是在墨語耳邊說的,呼吸噴在耳朵上,墨語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他:「誰說要去鳳笛的?難道不是你非要邀請我去的麼?」

    「我是邀請了你,可是,」雲行殊近了一步,「你到底是被我逼迫的還是自己要去,翠花姑娘,你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墨語猛然把眼睛一閉,耳邊的聲音異常溫柔,可是聽在墨語耳中只覺得渾身冰涼:「我相信,你若真的不想去,我是強迫不了你上船的不是嗎?你還留了後招的,可是你還是上來了……」

    半晌,墨語恢復過來,這個傢伙真是細心啊。其實,前幾天她原本打算是準備好走的,可是一聽說這次去鳳笛國是作為使者為昭暄太子的訂婚,她就鬼使神差的將計就計跟了過來,直安慰自己說作為朋友是該道賀的,只是到現在她連禮物都沒準備,而且也準備不起什麼,無論準備什麼,對於他來說,都很寒酸吧。

    但是,雲行殊的觀察力也太細緻了吧,這都能看出來。

    思考良久,墨語抬頭追隨雲行殊的身影,他已經坐在桌旁,端起了一杯茶水,似乎就在等著墨語開口。

    「殿下,我是很想去鳳笛,但沒有你我照樣去,所以首先我不當你的丫鬟,只是你的客人。」

    「嗯,不錯,繼續。」雲行殊喝了口茶,閒閒的道。

    「其次,這個我就要問殿下你了,殿下再次讓人搜查我,恐怕不只是對我有興趣吧?」

    「呵呵,你還真不吃虧。好吧,丫鬟可以不當,你換個臉皮,我給你個身份。」雲行殊並不回答她,站起身來懶懶的伸了個腰:「進來伺候。哦,我忘了,你不是我的丫鬟,也罷。」說著就往裡頭走。

    「喂、啊喂,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墨語叫道,腳下不停地跟進去,隨即聽見裡頭的人閒閒的說:「姑娘要是不介意伺候我脫衣服的話,我隨時歡迎。」

    前進的腳步一頓,生生剎住。

    也罷,墨語吹了燈在屏風外面對付了一夜,睜著眼看著虛空的黑暗,絞盡腦汁的思考著換個什麼身份,不過,轉念一想,雲行殊既然是來賀的外國使者,身份自然不低,到時候要想見鳳昭暄,還有什麼比現在這張臉更加合適呢。鳳昭暄是認識這張臉的,況且別的身份也不一定能進入皇宮。不管雲行殊什麼目的,暫時應該是安全的,當年的案子年代久遠,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查。打定主意用這張臉,自然得委屈做雲行殊的丫鬟,而且必須是貼身丫鬟,關係越近越好,這樣到時候入宮的時候才可以跟著進去。

    一整晚,墨語都在翻來覆去的想著到時候見了面怎麼說,送什麼禮物,用什麼心情來對待這次重逢,回頭想想兩人之間的相處,除了臨別那次要帶她走的語言,她跟鳳昭暄之間也就是普通朋友。恐怕在他看來,自己就是他結識的一個江湖女子罷了,那次的言語大概也就是看她孤苦無依才說說罷了。

    一夜無眠,翌日,頂著兩個黑眼圈兒站在雲行殊面前道:「我想好了,我做你的丫鬟。」

    「哦?你昨晚一夜沒睡就是在想這個?」

    墨語不回答,繼續談著條件:「只是有個小小的要求,宴會的時候可不可以帶著我去?」

    雲行殊眉毛一挑:「你果然有意思。怎麼,認識皇族中人?」

    「哪裡,不過是見見世面罷了。」墨語訕笑,明知這個理由牽強,但雲行殊竟然同意了。

    接下來的幾天,墨語恢復了做丫鬟的本職,竟然越做越熟練,哀歎,難道這輩子就是個做丫鬟的命?晚上睡覺的地方搬到了雲行殊的房間,兩人只隔著一個屏風,她在外他在裡,剛開始非常不習慣,總是睡不著,後來不知為什麼,頭一挨到枕頭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接著睡死了過去,第二天精神大好。

    就這樣神清氣爽的過了幾天,有時身體有些不適,和上次在馬背上那次的病症一模一樣,疼起來臉色發白冷汗直冒,只不過,墨語也沒留意,覺得是海風吹多了,後來也不往窗口站了。

    船終於到達渡口,下了船,鳳笛國的國土踩在了腳下,正值夏日,遠處蔥蔥蘢蘢一片綠色,本國的一眾迎接者等待著這個據說是雲霄最有實力的皇子的到來,接待的使臣竟然是當朝右相,可見鳳笛對於雲霄的重視。

    下船、寒暄、上馬進京,眾多繁文縟節一一上演。雲行殊不愧是皇家長大的,接人待物,謙和有禮,氣質風度也沒得挑剔,一身貴重精緻的錦緞流雲黑色長袍襯得人越發俊挺如玉,引得鳳笛五十多歲的老右相直誇雲霄四皇子不是凡人,俊名如雷貫耳奈何一直不能得緣相見等等等等,直把他誇得天上沒有地上僅一人耳,只差沒保抱住大腿揮淚相見恨晚了。

    雲行殊倒是神情自若的把那些讚譽照單全收。不過,他既然敢接受,肯定是有承受能力的,他之名恐怕還真能與少年成名的鳳昭暄相媲美,不過一個張揚一個隱忍罷了。

    不過,墨語可是見識過這人的無恥面目,跟在身後暗中翻白眼,雲行殊不是凡人,敢情是個鬼啊。

    寒暄歸寒暄,兩邊的隊伍也沒耽擱多久,就朝著京城的方向浩浩蕩蕩的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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