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5第二十三章 文 / 水心沙
再往下看,發覺這樣的照片有八張之多。
每張照片裡面一個坑,每個坑裡都有人頭,但細看的話很快就能分辨出來,每個坑裡人頭的排列方式是不一樣的,於是數量也因為排列方式的不同而有所區分。
剛才第一個坑裡有九顆人頭,因此它的排列為上中下每排三顆,也就是三三三的排列。之後,有的坑裡是七顆,排列的方式為二三二;有的是八顆,排列方式三二三,以此,一圈看下來,腦子裡漸漸成形的概念竟然讓我越看越覺得驚心。
直到八張照片全部看完,我再把前面那張柱子的照片拿了起來,對著剛才被我忽略掉的部位仔細看了一下。
果然,拉開距離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八個裝著人頭的坑,它們是以柱子為中心,輻射狀呈一個圓周的方式所排列的。而這樣的排列,這樣的人頭數字,只讓我想起一樣東西——
那就是中國的八卦陣。
對八卦圖有所瞭解的話一定不難發現這兩者間的共同點,那就是這些坑是以八卦圖的八個方位所分列的,而坑裡那些人頭的數量及組合方式,同八卦圖上各方位數字圖完全相符。
這很難說是一種巧合。
但你要說不是巧合吧,八卦陣這種東西,起源自中國,而中國同埃及間的距離別說在當時,就是現在,也都隔著十多小時的機程。因此,別說這種東西能出現在幾千年前的古埃及人墳墓裡,就是那個時候古埃及人是否見過中國人,恐怕都是個問題,何況這樣一種文化的涉及。
一時這問題撐得我腦子脹了起來,再加上那根雕刻得極具「中國特色」的龍柱,我發覺這組從老默罕默德那裡得來的照片,令我從本來就已經夠混亂的狀況裡,陷入了一個更加匪夷所思的局面。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陪葬麼,」一旁小默罕默德陷入了他的猜測。「一次性用這麼多活人做陪葬,倒是少見得很。」
「不單純是陪葬。」我道。
「不單純?」
「一般來說,如果這是個地位顯赫的人,那麼給他作陪葬的無非兩類人,一類他身邊的親人或者侍從,一類就是戰犯奴隸。」繼續看著那些照片,我一邊點了支煙用力吸了兩口,一邊通過對小默罕默德的分析,一點點整理自己腦子裡的思路:「但這類陪葬者的屍身通常都是很完整的,不然,你想一個斷手斷腳甚至斷了腦袋的奴隸,在陰間怎麼服侍他們的主人。」
「那倒也是。」
「所以我覺得這些人頭在這個地方出現,應該是另作它用的。」
「比如?」
「比如祭祀。」
「祭祀……這裡頭少說有三十個人。」
「是的,一場規模頗大的活人祭祀,或者可能……」說到這裡,好像一道電流突然間滑過了我的腦子,我突然猛地想起了一些東西。
一些被時間都快從我腦子裡清理掉了的東西。
我想起來,這樣一種在自己的墓室裡設立龍柱以及八卦狀的人頭坑的殉葬手法,相類似的我過去曾經見到過。
那是在蠻早以前,我大概十二三歲的時候。
那時候我父親還活著,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把自己所有的假期都用在跟著這位考古學家四處東奔西跑的旅途上。
有一年還沒放暑假,父親突然對我說,讓我整理一下行李,他打算帶我去長沙。
出發過去的那段路程看得出來他很興奮,因為他們考古隊最新在長沙某座深山裡勘探到了一座古墓,西漢時期的,規模龐大並且保存完好。因此他跟學校請了假把我一起帶了過去,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錯過這歷史性的挖掘。
說到這個,我想很少有做父親的會和他一樣吧,而顯然我的血液裡一定繼承了他大部分的基因,以至於造就了我現在這樣的自我和隨性。
最初的挖掘是頗令人掃興的,就跟老默罕默德的遭遇一樣,從甬道到耳室,一路的挖掘除了一些已經損毀的陶器以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令人振奮的東西出土,又因為要應付媒體的採訪以及同當地政府的溝通,整個開挖過程變得緩慢而沉悶。
後來幾天的挖掘尤其令人鬱悶,因為他們在墓室的內側發現了幾處隱蔽的盜洞,並推算出大致的時間,早至西漢,晚至明末清除時期。
這發現令人洩氣,因為它說明了這座墓可能並不是座保存完好的古墓,運氣差些的話,可能裡頭都已經被盜空了。
就在所有人因此而進入了一個挖掘懈怠期的時候,突然有一天一場意外,令所有人因此而振奮了起來。
那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規模不大的地震,沒造成任何損傷,卻因此突然間坍塌了古墓裡一道石壁。於是一座千年裡始終沒有進過空氣的、保存完好的石室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這發現是令人極為驚喜的,因為裡面極其新鮮的壁畫以及羅列在裡面的各種青銅器皿,無一不是極具考古價值的珍品。
可是就在他們因為這一新的突破性的進展興奮不已的時候,緊接著而來的一個發現,卻令整個考古隊陷入了一種幾乎停滯的僵窒狀態。
他們在石室裡發現了一樣東西。
像是某種圖騰,那是一根巨大的雕功精美的漢白玉石柱,佇立在整個石室中間,上面盤了條巨大的石龍。
龍通體是黑色的花崗岩,這色彩同柱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尤其為人所注意的是它的姿勢。大凡龍柱,一般都是龍頭朝上,象徵亢龍騰飛。但這條龍卻是降龍,它是頭朝下的。
龍頭正對柱子地下一道圓心,圓心由八個土坑排列組成,每個土坑裡都埋著好幾個人頭,每個土坑裡人頭的數字和排列方式都不相同。這一發現令整個石室一下子陰氣森森了起來,彷彿他們踏進了一間交錯了時空的屠殺場。
之後,有老一輩的考古學家把我父親拉到一邊,低聲對他說,所長,這墓恐怕是挖不得了。
為什麼挖不得?
因為墓裡有鎮壓某種髒東西的大型祭祀物品。
老人說,這種蒼龍盤柱,底下八個埋著人頭的坑以八卦圖的方式圍繞一圈,這種是老早老早以前所有過的一種喪葬祭祀儀式。
祭的是誰呢,是存在於墓裡的凶東西。
說是祭祀,其實說鎮壓應該更妥當些,這種土法稱作「蒼龍壓寶鼎」的喪葬祭祀法,是古代人一種為了克制墓裡某樣凶險的東西而使用的,非常極端凶殘的鎮壓儀式。
什麼樣的凶東西需要採用這麼極端的方法來鎮壓,那就不得而知了,因為老人也只不過是在古書上讀到過,真正親眼見識,這是有生頭一遭。
於是,挖掘工作開始圍繞繼續還是不繼續間產生出了矛盾。
一邊,考古工作是科學性的,是唯物的,沒有所謂鬼神一說,所以應該無視這種所謂鎮壓凶靈的說法,繼續進行古墓的挖掘。
另一邊,那老人祖上三代都以盜墓為生,雖然那些人被考古界所不齒,但不得不承認,很多對於古墓的挖掘經驗,風水識別,以及一些必要的知識掌握,那些沿襲了千百年前人經驗的盜墓賊,要比他們這些正規科班裡出身的人強上許多。
正所謂不可皆信,也不可不信。
但最終還是決定繼續挖掘,一來不能僅僅因為那些迷信的說法而輕易放棄考古工作,二來,關於那種血腥鎮壓儀式的背後,還存在著一種說法,那就是凡是能找到這種墓穴的,必然可以挖掘到許多你無法想像的好東西。
你看這世界從古到今守則是一貫的,那就是只要你有膽,不怕沒有令人艷羨的收穫。
於是挖掘工作在停頓了兩三周之後,又重新開始了起來,並且正如傳說裡所說的,他們最後真的在這座墳墓裡大獲豐收。
首先他們找到了這座墓的主墓室。其次,主墓室很乾淨,完全沒有被盜墓賊光顧過。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那些盜墓賊的盜洞僅僅到耳室為止,更深入的,就此絕跡。
主墓室的棺槨令人欣喜若狂,因為它是著名的黃腸題湊,這意味著這座墳墓的主人身世極其高貴,弄不好,可能是西漢某位王。
隨後,更多的好東西從裡頭陸續出土,金縷玉衣,各種保存完好的綾羅衣裳和珠寶首飾,以及大量製作精良極具歷史價值的青銅器皿……可是就在挖掘工作進行到最熱火朝天的時候,我卻突然病了。
印象裡對這場病記憶不深,只知道發了場高燒,燒得人事不省。那之後父親為了我放下了手頭一切工作而帶我進了省城進行治療。
再之後,我父親就去世了,死於很突然的一場心臟病發作。
記得那一年,我父親的幾位同事也相繼去世,誰能想到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曾一起熱火朝天地挖掘著一具西漢時期價值連城的古墓呢。那真是相當悲傷的一年,悲傷得令我現今對它的記憶已經變得十分模糊。
手指被煙頭的熱氣燙了一下,我從過去的記憶裡回過了神。
蒼龍壓寶鼎,如果照片上這東西就是蒼龍壓寶鼎,那顯然當初建造這墳墓的時候,設計者其中之一應該是個漢人,或者,對漢文化相當瞭解的人。
但是建造這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採用那麼凶殘的祭祀手法,用「蒼龍壓寶鼎」來鎮壓,那些幾千年前的古埃及人他們到底是為了鎮壓什麼。
鎮壓墓主人麼?
琢磨著,突然聽見對面密封艙的門內匡啷一聲響。
怎麼回事?我抬頭朝小默罕默德看了一眼。
他打開監視器朝裡看了看,隨即眉頭微微皺起。「他又在看我們了,a。」
作者有話要說:回忘憂草:女主角和老默罕默德的合作關係是幾年,不是二十年==他們是在女主角幾年前到埃及之後才開始合作的。至於女主角的長相麼……其實我一貫不喜歡在用第一人稱寫作的時候描述女主角的長相,但通常會以旁敲側擊的方式點明,比如頭髮在被別人襲擊的時候作為被襲擊的物件,說明她頭髮長度在容易被抓到的範圍,也就是說,她頭髮不短∼路上司機對她的搭訕,她在酒吧裡對別人的勾搭已經習以為常……這樣一種女人的長相,請自由地聯想吧……
回雙子座老虎:其實想像力,曾經在懷孕的時候一度枯竭,我以為自己再也寫不了了,但後來生好寶寶之後沒想到yy的**又開始竄了出來……
然後……有米有什麼重要提問我米有看到的……
順便說,梅超風和九陰白骨爪……你們你們……我踹
最後,抱著小寶感謝大家的捧場,後面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