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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25章 被攪亂的婚事(萬更) 文 / 珂虞

    徐泰面色一僵,結結巴巴地開口,「自你去後,老祖將誅魔劍交由我保管,可就在不久前,我把誅魔劍弄丟了。」

    小八臉色一變,「憑你的修為,誅魔劍在你眼皮子底下怎麼會丟?」

    徐泰簡直有些無地自容,「平素我寸步不離地守著清明殿,這誅魔劍就放在你畫像後面,自然不會丟,三千年來,也一直好好的。可就在不久前,我出門辦事,門中便派了弟子輪番在此看護。我本想著,藏劍隱秘,應當不會有人知曉,一回來才發現誅魔劍被人盜走了。」

    「老祖知道麼?」小八皺眉。

    徐泰低著頭,垂著手,像個犯錯誤的小學生,「老祖已經訓過我了。」

    小八已經不想罵他了,只是說道:「天魔大戰在即,你就沒去找過誅魔劍?」

    徐泰苦著一張臉,「找了,找不到。」頓了頓,他硬著頭皮開口,「其實,我懷疑誅魔劍被天魔拿去了。」

    在別人面前,他都能保持一貫的高人風範,偏生在這個人面前,他彷彿一瞬間又變回了當初那個毛頭小伙子。兩個人當中,穆修靈一直是主心骨,他已經習慣跟著他的步法行事了。

    「這清明殿被老祖下了禁制,天魔根本就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進來。」

    「如若天魔收買了我派弟子呢?」

    「什麼意思?」

    徐泰苦笑,「你定是不知道,盜走誅魔劍的,極有可能是我派三代弟子萬松雪,已經證實,她與天魔有所勾結。」

    「這麼說,誅魔劍真的落入天魔手裡了?」至此,小八一張俊臉已經黑透了,忽而一抬手,拍向一旁的漆紅木樑柱,在上面印上一個深深的手印,他瞪著眼睛,頗有些氣急敗壞,「五大神器只要少了一件,便不足畏懼,涅太子真是好手段。三千年前還只知道硬拚硬,三千年後,還知道策反了,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聞言,徐泰更覺愧疚難當,紅著眼睛開口,「修靈,對不起。」

    小八吐了一口濁氣,似將積鬱都發洩乾淨了,再抬起眼時,眸中已經一片平靜,伸手拍了拍徐泰的肩膀,安慰道:「不是你的錯,至少,這三千年你就做的很好。誅魔劍我會想辦法拿回來的,現在帶我去見老祖,回頭,我們再好好敘敘舊。」

    徐泰一抹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修靈,即便他捅出這麼大簍子,他卻輕描淡寫地抗下了責任。

    師父曾言,此子之能,我廣成上下三千年,當無人無人出其左右。

    老祖就在後山的一處隱秘洞穴裡,這裡不但布下了禁制,更是有著高超的幻術,尋常人想要見老祖,若非得老祖首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徐泰顯然常來此處,領著小八繞過那些彎彎道道,直接來到了一塊平地,施展法術,化解了幻境,原本空無一物的平地,驀然顯出一座氣派的洞府。

    洞壁內有每隔數十米,有燈火照明,其燈火千年不滅。

    走過幽深的甬道,來到一座石門前,徐泰隔著石門,恭謹地行了一禮,大聲道:「弟子徐泰攜師兄穆修靈,拜訪老祖。」

    小八也拱手做了個揖,朗聲道:「弟子穆修靈求見師叔。」

    話音未落,石門洞開,露出一間不大不小的洞室,其內燈火通明,擺設簡單,正對門有一整塊石頭砌成的長榻,鋪了軟墊,正中坐了一個身穿普通灰袍的老者。

    他的外形似乎已經老得不能再老了,滿頭華髮不知見證了多少光輝歲月,滿臉溝壑不知淌過了多少歲月長河,泛黃的皮膚有種夕陽的餘暉,眼睛卻依舊清醒睿智,散發著威嚴的光芒。當他的目光落在小八身上,卻是泛起了一絲難得的慈愛,「修靈來了啊!」

    小八又是一禮,「修靈大難不死,特來拜見師叔。」

    老祖向他招了招手,笑呵呵道:「我就知道,修靈非一般人,定能逢凶化吉,回來就好,過來,讓師叔好好看看。」

    小八走到他身前的蒲團,跪坐下來,低垂著眉眼,一臉謙遜。

    若是三千年前,自己行事乖張,跪天跪地跪師父,不一定跪師叔。如今,師父故去,這人算是自己唯一的長輩,想當年,這人也對自己關愛有加,也算是自己半個師父,他便連師父的那份一起跪了,成全自己一份孝心。

    老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臉上笑瞇瞇的,語氣有一種懷念,「三千年不見,修靈變乖了呀!想當年,你可是修真界第一拽人,誰也看不起的,就連你師父,也管不住你。你這一跪,師叔甚欣慰之。」

    小八嘴角一抽,跪他一跪,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不過這個老頭會不會太得瑟了一點?

    「我廣成這一脈人丁寥落,唯一的兩樁好苗子,皆判出了廣成,師叔還擔心我廣成這一屆出不了人才,如今修靈回來,我就放心了。」

    小八已然從地上站起,坐在了老祖身旁的榻上,搖了搖頭道:「師叔此言差矣,我為廣成仙派做牛做馬的日子也過去了,九死一生,我穆修靈只為自己而活。我是偷著來見您的,您呢,也賣我個面子,別把我的身份到處宣揚,我就在此說聲謝謝了!」

    老祖咋舌,「這麼說,你不打算回來了?」

    「我都已經死了,還回個屁!」

    「你啊你!」老祖指了他半天,半響沒說出下句,也知道這人向來有主張,認定的事情,八頭牛也拉不回。他為廣成做的,也確實夠多了,三千年一輪迴,能活著已經是他的造化,好不容易回來了,也不是為了給廣成繼續賣命的。這一代不爭氣,也是命,他又有何種理由去苛責他。

    只是——

    「天魔大戰在即,誅魔劍又很可能落到了天魔手中,這一次的天魔大戰怕是對修真界很不利,我不知道這一屆的仙尊是誰,你師父說前後三千年,無人出你左右,想來也不會再有你那般大戰魔皇的魄力。你若不出手,我擔心,修真界危矣!」

    「師叔真是太抬舉我了。」小八沒所謂地開口,就知道這老頭在以退為進。

    「抬不抬舉,明眼人都知道。」

    小八嗤笑,「師叔的口才真是不減當年啊!」

    「謬讚。」老頭也笑,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小八,眼裡有一種期盼。

    只是,他等來的只有小八的沉默,就在他以為這人真的要三不管的時候,小八卻悠悠然開口了,「會參加這次天魔大戰。」

    自己是沒有多少正義心,當年約束自己的是師父和好友,乃至於不征戰沒法活的動力。如今,約束自己的是衛瞳,他這個人,一生追求自由散漫,卻似乎注定是勞碌命啊!

    聞言,老祖和徐泰都很震驚。

    「為什麼突然又決定參加了?難不成,是被老朽感化的?」老祖眼眶泛紅,頗有些老淚縱橫,不容易啊,沒想到他對穆修靈有這麼大影響力。

    小八臉色一黑,「師叔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參戰,是因為這一屆的仙尊是我唯一的伴侶,我袖手旁觀,難不成是想看著她死?」

    聞言,兩人更震驚了,老祖更是脫口而出道:「這一屆仙尊你知道是誰?」

    「當然了。」小八好整以暇地開口,語氣有一種小小的惡劣,「還不就是之前被你們趕出去的廣成弟子衛瞳。」這話說出來,多少有些替衛瞳出氣的意思。

    心愛的人被人冤枉成那樣,也不知道是怎麼挺過來的,他不生氣才有鬼了。這個老頭閉關閉得都得自閉症了,門派裡顛倒黑白,也不知道管管,真氣煞人也。雖然不能教訓老祖,讓他心裡膈應一下,還是可以的。

    老祖頓了一下,而後開口,「她不是叛逃的弟子麼?」

    「放屁,她分明就是被冤枉的,你們放過真正的兇手也就罷了,居然還顛倒黑白,白白冤枉了一個好弟子。她要是勾結天魔,上天會將氣運借給她麼?師叔別越活越回去了。」

    要是別人這麼跟老祖說話,他早斥言「放肆」了,但這個人是穆修靈,他居然不覺得對方放肆,也是這個人當年囂張的印象太過深入人心了,就算再放肆,似乎也習以為常了。

    何況,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說話的內容之上。

    那個據說是十星弟子的女娃是被冤枉的?

    這時,一旁的徐泰也幫腔道:「那個孩子,我見過一面,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定然是被冤枉的。可惜我當時正在閉關,等我出來之時,此時已成定局,也無從查起。直到鬧出萬松雪盜誅魔劍叛逃廣成一事,我便懷疑,那孩子可能是被陷害的。真正有鬼的人,只怕是那個萬松雪。」

    至此,老祖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一個修真大派,連出兩屆仙尊是多麼榮耀的事?他們廣成仙派居然將這一屆的仙尊給逐出去了?這簡直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要愚蠢。

    良久,老祖才幹巴巴地開口:「既然是誤會,澄清了就好了嘛,她還是我廣成仙派最優秀的弟子。」

    這話聽的他自己都心虛,不過也只能這麼講了。

    他很怕小八這個護短的傢伙會反駁,奇怪的是,他只是略微無奈地歎息一聲:「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那誅魔劍……」老祖又乾巴巴地開口滿眼期盼地望著小八。

    這失竊之物,並不是只有人力財力就能找回來的,但是小八一定有辦法。

    小八道:「誅魔劍我會想辦法拿回來的,師叔,我和徐泰還有話要說,就先告辭了。」說罷,拉起徐泰就飛遁離去,也不管老祖還在後面「修靈修靈」地叫喚。

    兩人回到清明殿,徐泰又一如既往地坐在門檻上,門檻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已被他磨得十分光滑。

    小八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這都多少年了,你還沒改掉坐門檻的習慣吶。」話是這麼說,可他卻挨著徐泰一起坐了下來。

    想當初,兩人還在俗世的時候,徐泰就喜歡坐在家裡的門檻上,吃飯的時候,也喜歡端著飯碗坐在門檻上吃。小八一直很嫌棄,但每一次都陪著他一起坐下。

    「喜歡坐這,踏實。」

    小八笑了笑,又道:「不就之後,我就要離開廣成仙派,怎麼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誅魔劍?」

    徐泰也笑了,打趣道:「你覺得我這把老骨頭可還行?」

    小八道:「你別倚老賣老了,我們修道之人,跟體力沒關係,除非是要死了。」

    徐泰作勢一拱手道:「承蒙不棄,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對了,你怎麼會跟衛丫頭在一起?」

    小八便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簡單說了,和衛瞳又是如何地日久生情,聽得徐泰是一愣一愣的,半響才道:「這麼說來,當初衛丫頭見我的那兩次,你都在場,卻沒和我相認?」

    「我那不是沒想起來麼,你當我想裝成不認識你?」

    「好吧!」

    「不過,我還是有點無法接受你和衛丫頭在一起,咋感覺那麼不真實呢?我最好的朋友,和我隔了不知多少代的後輩弟子。」

    小八不悅道:「打住,一口一口一個衛丫頭也就算了,這麼提醒我和她之間的差距是幾個意思?她現在是我的伴侶,下次你就跟我一起叫她小瞳。」

    徐泰很糾結,「這輩分不就亂了麼?」

    小八咬牙切齒,「你一定要提醒她我們相差三千歲嗎?」

    「可你依舊年輕貌美。」

    「三千歲!」小八依舊咬牙切齒。

    「依舊年輕貌美。」

    「三千歲。」仍舊咬牙切齒。

    徐泰落敗,「好吧,我叫他小瞳就是了,你別糾結三千歲了!」

    小八完勝,「就這麼說定了。」

    「……」

    「走,許久不見,咱去比劃比劃?」

    徐泰任由他拉著自己去林子裡,話說,搖頭失笑,許久不見,你就是這麼敘舊的?不過,許久未與人交手,倒真的手癢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步入樹林之中,徐泰見小八抽出一柄泛著青芒的寶劍,隱約傳來陣陣龍吟,便是一訝,還有一種懷念的驚喜,「青索?」

    小八輕笑,「虧你還記得啊!」

    「那是自然,這可是你使用五方神器之前的主要佩劍,對了,你把紫郢拿出來借我使使,咱來個一較高下。」徐泰伸手討劍。

    小八搖頭,「沒法借。」

    徐泰糾結著一雙白眉,「三千年前你可沒這麼小氣。」

    「我把它送給小瞳了!」小八沒所謂地開口。

    徐泰驚愕,憤憤不平道:「我跟你從小到大的交情,求了你這麼久你都不肯給,你說送別人就送別人了,你這也太——不厚道。」

    小八翻了個白眼,「她是我伴侶,你也想做我的伴侶麼?」

    徐泰:「……」

    良久,徐泰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不多時,樹林裡刀光劍影,法力四射,舞出一片絢麗地華章。

    ……

    衛瞳將大羅天卷運轉了一個週期之後,便睜開了眼睛,決定小憩一會兒。

    她想小八了,摸出那人給她的傳訊玉牌,手指一點,傳訊玉牌便亮了,她用手指在玉牌上劃寫了幾個字:我想你。

    這個時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她只當留個言。

    玉牌的光芒滅了,很快又亮了,不一會兒,傳來了小八的回信:我也想你。

    衛瞳翹起嘴角,又問:有多想我?

    那邊回復:天有多高,就有多想你。

    衛瞳捧著玉牌,樂的直笑,想了想,也回復道:海有多深,我就有多想你。

    那邊回復:好想見你。

    衛瞳回道:辦完事快點回來。

    那便隔了一會兒,才回復:出了點兒意外,只怕沒這麼快。

    衛瞳皺眉:什麼意外?

    小八恢復:沒事,我會解決,快,親我一下,我一定幫你拿到誅魔劍。

    衛瞳囧:我要修煉了,別回復了。

    過了一會兒,那邊還是回復了:好吧,徐泰這廝在身邊,不想讓他得了便宜,回來你單獨補給我,要伸舌頭的那種,不然不算——最喜歡你的小八。

    看見留言,衛瞳的臉紅透了,她怎麼覺得自從這個人開竅以來,越來越有奔放的趨勢?

    半個月後,小八傳來簡訊:還你清白,可離龍宮。

    又半個月後,衛瞳突破元神中期,遂帶上靈梟,離開了龍宮。

    至於叢焉和陸星,衛瞳給他們佈置了修煉任務。

    ……

    先去哪裡好呢,衛瞳決定先從熟人那裡著手,想起很久之前曾答應阿離去看他,衛瞳便選擇先去離火劍宗。

    衛瞳來到離火劍宗的時候,離火劍宗正在舉行一場婚禮。只是修真大派舉行婚禮跟俗世有很大區別,他們不像俗世那般張燈結綵,舉行得更像是一場儀式。若非是少宗主的婚禮,尋常弟子締結道侶,根本連儀式都不用的。至少,從外面看來,根本看不出這裡正在辦喜事。除卻新郎新娘,其他人都穿著常服,殿上唯一的喜紅色都集中在殿中央的新人身上。

    所以,衛瞳來到大殿之前,根本不知道這裡正在辦喜事。

    若是以前,她要進的這裡,勢必要層層通報。如今已到元神後期,自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這裡。

    不過,她來的好像很不是時候,裡面的人正在拜天地,正對著大門,衛瞳就和新郎打了個照面。

    衛瞳愣了,新郎欲拜的動作也是一僵。

    時隔五年,他的身體拔高了不少,五官更加深邃分明,肌膚是與以前的細膩白皙,長眉斜飛,長睫如翼,看起來還是十分地漂亮。那一頭曾讓她驚艷的青絲用一根上等紅色緞帶豎起,即便是穿上一身大紅地喜袍,也有一種姿蘭玉樹的俊俏。只是,初見時,讓她動容的那種似冰雪消融的柔美消失了,他不再是脆弱的瓷娃娃,看起來更不是,取而代之的是有如山峰般地沉穩大氣,隱隱有大宗師的風範。

    當初柔美的小少年,真的已經長大了!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那目光,專注得好像捨不得移開,從最開始的震驚,不可置信到後來的狂喜激動,衛瞳有些看不懂他的情緒。

    只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遂主動開口,「火離。」

    「你是廣成仙派的衛瞳?」

    高高在上的離火劍宗宗主疑惑地開口,畢竟,五年過去,衛瞳的樣貌多少有些改變,且她如今的修為,簡直是高出太多了,這是正常人不可能達到的速度。

    殿上眾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原本等著拜天地的新娘子一把掀開了蓋頭,艷麗喜慶的妝容下,依稀可辨當年的影子。

    衛瞳認出了她,正是五年前在莽荒古域跟在火離身邊的紫衣少女紫箬。

    原來,今日是他們成親的日子,可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攪亂了他們的婚禮。

    紫箬顯然也認出了衛瞳,語氣尖利地開口,「你這個女人,來這裡做什麼?」

    她質問的語氣,就像是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衛瞳覺得很尷尬,正想著說點兒什麼打圓場,卻被火離一陣搶白,「父親,我朋友來尋我,請允許我先行離去。」說罷,也不能火嘯回答,大步走至衛瞳身旁,拉起她的手,便跑了出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過那個所謂的新娘子一眼。

    人過留風,大殿上死寂一片。

    紫箬望著空蕩蕩的大門,愣了足足有三秒,而後放開河東獅吼:「火離,你太過分了!」

    直到被拽到一處幽謐的小樹林,衛瞳才反應過來,見自己的手還被他牢牢攥緊手裡,衛瞳不動聲色地掙開了,有些尷尬地說道:「火離,其實你——」

    火離接口道:「你能來我很高興。」

    「額?」衛瞳有些弄不懂她的意思,還以為他說的是,她能來看他很高興。是啊,火離一向善良,就算自己攪亂了他的婚禮,他也不會責怪自己的。

    想到此,衛瞳越發愧疚,略有些尷尬道:「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今天成親。」

    聞言,火離眼中的熱切漸漸褪去,雖然在笑,笑容卻充滿了苦澀和失落,「沒關係。」

    是真的沒關係,因為他本來就不期待這個婚禮。

    那眼神落到衛瞳眼裡,居然帶了一點兒幽怨,等等,為什麼是幽怨?果然,還是在意自己破壞了他的婚禮麼!

    「你看,我這次匆匆忙忙地前來,也沒準備什麼婚禮,回頭補一份成不?」衛瞳乾巴巴地開口。

    「沒關係的。」他低著頭,頗有些心不在焉,情緒看起來很低落。

    衛瞳一頓,似突然想到什麼,她驚呼道:「等等,你剛才是不是把新娘子撂在大殿上了?」

    「沒關係。」

    衛瞳:「……」

    良久,衛瞳幽幽歎了口氣,「就算不成親也沒關係麼?」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埋著頭,看不清表情。

    衛瞳皺眉,「阿離,是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不想成親?」

    所以她來的時候,他才那麼高興,因為有了一個逃婚的借口。

    火離抬起頭,幽幽地看著衛瞳,「你不是早就知道麼,我並不喜歡紫箬,也不想娶她。」

    衛瞳只覺得被那目光看的一怵,倒不是他的目光有多凶,事實上,他的眼神憂鬱而溫柔,很是動人,只是他眼神裡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那種情緒,讓她有些不敢探究。

    「既然不想娶,怎麼落到這種地步?」她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勉強自己。

    「你當我想麼?」火離苦笑,「都是我爹逼的,他說我要繼承離火劍宗,便要娶大長老的孫女火離為妻。這事,從五年前我便一拖再拖,我等了你五年,你卻遲遲不來,期間聽說的事,知道你凶多吉少,我又等了兩年,你仍就不來,又了無消息,我以為你……便有些認命。可如今你來了,這個婚禮就沒有意義了,繼不繼承這個宗主之位,我也無所謂了。因為,我有更想追求的東西。」

    面對他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衛瞳有些不敢直視,這目光,她太熟悉了,是她曾在蘇卿,小簡身上見到的眼神。這孩子,竟也對她抱有那樣的心思,虧得她以前都沒有發現,也是有了小簡和蘇卿的前車之鑒吧,對於感情之事,她向來遲鈍。

    衛瞳別開眼睛,低聲問道:「那現在你要怎麼辦?」

    「我想跟小瞳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定定地看著她,眼裡是對未來的美好藍圖。

    衛瞳對他的答案鬆了口氣,很快,又憂慮起來,「聽說天魔已經開始行動,不少修真弟子已經遭了毒手,外面未必安全。不若在宗派內好好修煉,等到天魔大戰之時,也好多一分自保的能力。再者,在宗派內,也相對安全一些,天魔門還沒有膽子攻擊大門派。」

    火離默然無語。

    衛瞳又道:「我此次來,除了看你之外,還想借貴宗派的神器太極圖一用。我知你做不了主,可否請阿離為我引薦宗主。」先前之事已然太過唐突,她不好再貿然行事。

    「好,不過,你能多陪我一會兒嗎?現在回去,婚禮還未散場,爹還是會逼我成親的。」他祈求地看著她。

    衛瞳無法拒絕他的眼神,唯有答應。

    兩人坐在離火劍宗後山的一處山崖頂端,背靠著大叔,看夕陽西落,直到傍晚,山下燈火透明,兩人才不急不緩地下了山。

    婚禮早就散場了,不知道大家是怎麼安慰新娘子和那個大長老的,總之,傍晚的離火劍宗看起來很平靜。火離在書房找到了其父火嘯,火嘯很生氣,一巴掌拍在書桌上,好好地梨花木便碎成了幾截兒,文房四寶書籍之類撒了一地,「你還有臉回來。」

    火離站在書房的中央,低著頭,悶不吭聲。

    衛瞳就站在他的身後,一臉憂慮。

    果然,不該由著他任性的,眼下,又該如何平復火嘯的怒氣?

    「犯了錯,還不肯悔改是不是?誰給你這樣的膽子,誰慣得你這樣的脾性?」火嘯見他一聲不吭,更是來氣,三兩步走過來,揚起手,就要給火離一巴掌。

    這下,衛瞳可不能再袖手旁觀,伸出手,愣是將火嘯揚起的手掌截在了半空。

    火嘯真是氣急了,眼中有一種暴戾的情緒,一時間也顧不上這位客人。何況,他教訓兒子,本就是家事,何曾輪到的一個外人來插手。要不是衛瞳,好好的婚禮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

    故而,雖然被制止施暴,眼下,他卻不想就此罷休,否則,就是在扇自己的臉。

    他灌注法力於掌中,用力往下壓去。

    火離的臉,就在他三公分以下的地方,而火離木然著一張臉,不閃也不避,只要他再往下落一點點,就能教訓這個不孝子。

    只是,就這麼一點點距離,他卻怎麼也打不下去。

    手腕上傳來抗衡的力量,在提醒著他一個令人吃驚的事實:這個少女有著不輸於他的力量。

    之前在大殿上,他也只是匆匆一瞥,只覺得這少女的修為有了很大的提高,究竟如何,卻沒個底,也是這少女藏鋒了。

    如今仔仔細細地將衛瞳看了一遍,這一看,非同小可。

    至少也到了元神期,自己也是元神中期的高手,這少女能攔下自己這一巴掌,豈非修為比自己還要高?

    這怎麼可能?明明幾年前見面時,這丫頭還是個不到元嬰期的小弟子。

    如今……這修煉速度,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這丫頭,到底是什麼資質,這麼恐怖!

    其實,論修為,衛瞳與火嘯是同一個境界,不過,衛瞳修煉的功法特殊,每一境界都修煉得十分扎實,故而實力要比同期的修士要強悍幾分,這就是穩紮穩打的好處。

    有了這個意識,火嘯的手再也打不下去了,他主動收了法力,衛瞳也鬆了手。

    衛瞳一拱手,笑道:「火宗主,承讓了!」

    火嘯嘴皮子一抽。

    見此情景,火離也投來詫異地一瞥,他還不知道衛瞳已經進階元神中期的事實。此刻見衛瞳攔下父親的一擊,心裡著實有些詫異,心道,父親不似甘願罷手的,難不成是小瞳讓父親吃了癟?想到此,他看向衛瞳的眼神便帶了幾分探究。

    衛瞳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回頭再解釋。

    火離便點點頭,一直木然的臉上總算有了冰雪消融的感覺。

    這一幕看在火嘯眼裡,就是眉目傳情了,當即臉色就不大好看,「火離,你不覺得你應該就此事給我一個交代嗎?」

    「兒子就是來給父親一個交代的,可惜父親不問緣由就要給兒子一個教訓,兒子這才無從開口。」火離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衛瞳詫異地看向火離,在她眼裡,火離一向是個乖巧懂事的少年,絕不像是會頂撞父親的人。她也相信,他平素一定不會是這個樣子,如今是有多麼不滿意這樁婚事?簡直是怨氣沖天。

    聞言,火嘯又變得吹鬍子瞪眼了,「你——」

    眼見父子倆又要衝突起來,衛瞳忙出來打圓場,「宗主消消氣,火離是誠心來認錯的。」又輕扯了一下火離的袖子,「阿離,好好跟你父親說話。

    火離垂下眼眸,週身的氣焰收斂了不少,低聲對火嘯道:「父親,這個親我不想結了。」

    火嘯一聽,聲音陡然拔高,又有發飆的趨勢,「你說什麼?」

    火離卻抬起頭,直視火嘯的眼睛,「我不愛她,就算結了親,也不過是一對怨偶,害人害己,父親何苦逼我麼?」

    火嘯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得衛瞳在場,家醜不外揚之類的了,高聲質問道:「你不愛他,那你愛誰?今天你若是不說出個所以來,就是在誆騙於我,這個親,你還是得結。」

    衛瞳暗暗歎了口氣,火宗主,您這是對結親有多執著?竟連你兒子的幸福都不顧了。

    她這廂感慨,那廂火離卻幽幽地開了口,「我愛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一層石激起千層浪,不禁火嘯傻了,衛瞳也傻了。

    火嘯是驚訝他還真的另有所愛,這個所愛還近在眼前,這無異於上演一部現場版恐怖片。

    衛瞳其實早就有所準備,但她驚訝的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來,那還有個等著拜堂的未婚妻等著呢,他就這麼把她供出來,真的好麼?

    哦不是,重點不是這個,為什麼她好不容易解決了兩樁感情糾紛,又要面臨新的糾紛。而且這種複雜的形勢,真的是讓她感覺越來越沒有經驗了。

    這要是坐實,會不會是除了火離之外,與整個離火劍宗為敵了?她是來拿神器的,關係搞得那麼僵,是打算來硬搶麼?雖然她打得過火嘯,並不意味著她能扛得住離火劍宗眾長老們的車輪戰,乃至於群毆戰。不得不說一句,這火嘯雖然是離火劍宗的宗主,卻不是離火劍宗的最強者。因為掌教選的不止是實力,更是管理的能力,兩者折中最好。故而,門派裡有比掌教修為還高的長老們,其實是很常見的事情。更別說,還有一個鎮山老祖了。

    衛瞳想要澄清,剛開口,卻被火離的一個眼神給震住了。

    他目光盈盈,有一種隱約的濕潤感,眼神所傳達的情緒是懇求是無助,是將所有希望寄托的信任,那麼地孤注一擲,那麼地無所畏懼。

    而這一切,都是她給予的,正因為如此,她一句話,也能讓他好不容易聚積起來的勇氣土崩瓦解。

    衛瞳心軟了,最終,默默歎了口氣,低下頭,不說話了。

    火離,我所能做的,便是將主動權教給你。

    過了許久,火嘯才找回了理智,指著衛瞳,又信邪地問了一遍,「你說的是她?」待火離點頭,他又喃喃自語,「怪不得,她一來,你婚也不結了,拉著她就跑,一走就是一天。這五年來,你就是在等她是不是?」

    火離再次點頭,悲苦又無奈的眼神,看的人心都痛了,火嘯也難得為兒子鞠一把同情的眼淚。原來,苦苦的堅守,皆是為了這一段情。

    情有可原,他還真的能強迫他成就一對怨偶不成。

    仔細看衛瞳,似乎也沒那麼糟糕,剛才,那啥,能扛得住他一擊是吧?年紀輕輕的,很有前途啊!雖然之前有不利於她的傳聞,近期也已經洗清了嘛!那她的身世,就還是清白的。配他家離兒倒也配的起。

    有了這層心思,火嘯看衛瞳瞬間順眼了不少,不過,鑒於她是兒子的姘頭,哦不,情人,他還是有必要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衛瞳是吧?修為如何啊!」

    雖然她對當他的兒媳沒什麼興趣,不過,火離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衛瞳老老實實地答道:「元神中期。」

    雖然有所準備,真正聽她承認,火嘯心裡還是很震動,這丫頭簡直就是修煉的天才啊,這成長速度,比起當年橫掃三界的穆修靈也不逞多讓了。心裡倒是有些納悶,「你不過是與我同期的修為,何以那麼輕鬆地接下我那一擊?」

    衛瞳恭謹道:「實因晚輩修煉功法所致,基礎又打的比較牢固,故而修煉出來,要比同期修士更強些。」

    這說的是大實話,卻讓火嘯的老臉有些掛不住,這後生,也太可畏了點兒!

    不過,他看衛瞳就更順眼了,有個修為這麼高的媳婦兒,以後大可罩著離兒,可比那只會仰仗她爺爺的紫箬小丫頭強多了。她爺爺再怎麼厲害,那也活不了多久了,這丫頭多麼地年輕啊,而且他觀她的成就不止於此,日後好好扶持離兒,可再保他們離火劍宗幾千年的昌盛。

    「好好好,真是後生可畏啊!」火嘯的算盤越打越精,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看衛瞳吧,也是公公看兒媳,怎麼看怎麼順眼,那熱切的眼神,巴不得今晚就讓小兩口洞房成親一樣。

    見父親滿意的笑臉,火離臉上這才有了笑容,便好心情地說起衛瞳的事情來,「父親,小瞳此次前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火嘯如今可以說得上是和顏悅色了。

    「小瞳想借我離火劍宗的太極圖一用。」

    聞言,火嘯的笑臉瞬間消失了,轉而變得嚴肅起來,語氣冷厲,「你怎麼知道我離火劍宗供奉著太極圖,誰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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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看著楠竹們好像很無害的樣子,不要著急,都是大尾巴狼裝著呢!

    你們看著最先出場的淳美人,輕音、柔體、易推倒吧!可人家後面是最有可能開啟鬼畜模式楠竹之一,想要看木馬、蠟燭、皮鞭操的你們可以期待他喲~

    諸如此類,每個看似平淡的楠竹,都有一顆騷動不安的心。

    看兩世為人的女主,如何披著成熟穩重裝逼的外披,幹著喝酒、泡澡、吃嫩草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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