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2章 文 / 珂虞
小鳳凰不知是否感覺到了痛處，竟微微顫動了一下身軀，那雙沉閉已久的眼睛便緩緩地睜開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璀璨，沉靜，靈透。
讓人一看，很容易就陷了進去，那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
只是，那目光只是虛虛一看，很快便消弭了。
它懨懨地閉上了眼睛，似乎精神不足的樣子，再沒了聲息。
靈梟著實被那一眼看的心驚膽戰，心虛啊！
見小鳳凰閉上了眼睛，瞬間送了一口氣。
衛瞳則大步走了過來，靈梟聽到來自身後的腳步聲，似才想起衛瞳的存在，驚得猛然回頭，就見衛瞳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臉陰鬱的看著自己。
靈梟身子一抖擻，不由得往身後縮了縮，一臉犯事兒的小樣兒。
衛瞳動了動唇，正想教育一下，忽見靈梟抬起頭，張開四爪撲了上來。
衛瞳來不及反應，就被靈梟抱住了大腿，一雙獸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嗚嗚地乞憐。
一臉地「主人我錯了，原諒我！」
衛瞳看著它這小樣兒，嘴角就有些抽搐。
小八哈哈一笑，語氣說不上是褒是貶義，「靈梟靈智見長了，知道使苦肉計了！」
陡然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靈梟一下子警覺起來，猛的從衛瞳腳上爬起，睜大雙目，警惕地望著四周。
衛瞳也有些吃驚，往常，小八隻與她一個人交流，就連靈梟，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如今，他卻自主暴露自己的行蹤，雖然，只是個聲音。
「它是你的靈獸，便是自己人，日後遲早是要相認的，宜早不宜遲呀！」
小八如是說道，衛瞳點了點頭，沒有絲毫不愉，反倒是對靈梟道：「靈梟，不用緊張，這是小八，是你的，另一個主人，雖然你看不見他，但是，要聽從他的命令，知道嗎？」說罷，她揉了揉靈梟的腦袋。
靈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一雙眼睛還是控制不住地掃向四周，期待發現點兒什麼似地。
忽然，它的實現落到衛瞳懷中的綠蛇，頓時兩眼放光。
衛瞳警惕地一後退，嚴肅地警告靈梟，「這不是給你的食物。」
聞言，靈梟燦亮的眼眸瞬間黯淡下來，然後巴巴地看著衛瞳，一臉地「求食物！」
衛瞳歎了口氣，揉了揉它的腦袋，好笑似地開口，「你並不需要這麼頻繁地進食的，怎麼那麼貪吃，要學會控制自己的**。」
靈梟便扁著嘴兒，顯得好委屈，人家每次獵到食物，不都刁回來給主人先享用啦！
衛瞳看它一臉喪氣，不禁安慰道：「它沒準可以成為你的新朋友。」說話間，衛瞳將小蛇往身前鬆了鬆，方便靈梟看清小蛇的全貌。
靈梟瞥了一眼，心道，誰要和這個軟趴趴的小東西做朋友呀，鳳凰才好看呢！不過，這濕濕滑滑的小東西，一定很有嚼勁。
衛瞳看它的目光越來越不對，忍不住警告道：「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吃了它，我跟你沒完。」
還沒等靈梟反應，小八先一步笑出聲來了，「這小泥鰍好歹也是金丹期修為，它不欺負靈梟就不錯了，怎麼著也不會被靈梟欺負了去。」
衛瞳想想也是。
這話靈梟倒是聽懂了，將信將疑，他是不懂什麼境界，只是覺得自己在一天天變強，這麼個軟趴趴的小玩意怎麼可能打得過自己嘛！
這時，衛瞳發現，懷中的小東西有了甦醒的趨勢，不免將手抬了抬。
果然，小蛇微微伸展了一下身體，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先是迷茫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待發現自己躺在某人的掌心裡，霎時瞪大了眼睛，整個身體都緊繃戒備起來。
衛瞳忙道：「別緊張，你忘了我救了你嗎？」
綠蛇抬頭，怔怔地望著衛瞳，似是認出了她，它漸漸放鬆了警惕，「我想起了來了，確實是你救了我，謝謝你。」
它的聲音清脆好聽，像泉水趟過，聽著很舒服，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孩童嗓音。它在妖獸裡面，年紀應該是不算大的，修成了金丹，想來天賦也不弱。
「這是哪裡？」綠蛇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視線在靈梟面上一掃，看見鳳凰的時候，微微一頓，最後將目光轉回衛瞳的臉上，略帶不安地開口。
它可以感覺到，自己為這個奇怪的空間所限制，卻隱隱覺得這少女的強大，絕非自己能抗衡。
此人年紀輕輕，又能收復兩種異獸，定然非同一般。
她救了自己，是否別有所圖。
一時間，綠蛇心中千思百轉，久久不能平靜。
衛瞳淡淡道：「這是我的空間裡，你大可放心。」話鋒突然一轉，「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身體有何不同了？」
此前，遭逢巨變，九死一生，它倒沒空查探自己的情況，衛瞳這麼一提醒吧，它瞬間便察覺到自身的變化。它犧牲了金丹，殺死那只巨龜，本身重創，不死也要被打回原形，變回一隻普通的小蛇，萬不會有這樣的清明的神智。且，它明顯感到一種力量正慢慢修復自己受創的軀體，雖然未復原，卻隱隱覺得自己的法力比之前，更加雄渾強大了，仿若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一般。
而這一切，它沒有一點兒頭緒，似想到了什麼，猛的看向衛瞳，眼神那叫一個銳利，「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衛瞳輕輕笑了笑，嘴角輕勾，眼神遊離的樣子，頗有幾分高深莫測，「不久前，你吞了我的一顆青珠。」
「青珠？」
「是我機緣得到的一樣寶貝，看你現在的樣子，也知道它作用不小了。」
雖然還是模稜倆可地，但綠蛇卻聽懂了。
自己不但欠對方一條命，還讓對方破費了一樣寶貝，自己還真是過意不去。
「那麼，我該怎麼將這顆珠子還給你呢？」綠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眼中卻沒了初時的防備。
衛瞳不鹹不淡道：「這玩意已經融入你的身體，估計是取不出來了，除非，你不想要你的命了。」
它當然不會放棄生命，聞言，只覺得更加慚愧了，還有一種感激，「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衛瞳順籐摸瓜，「你想怎麼報答我？」
對上衛瞳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眼神，一時有些啞然。
它以為，它的救命恩人應該是很優雅大度又寬厚仁慈的那種，怎麼有一種奸詐的感覺。
雖如此，它還是吶吶道：「恩人需要我怎麼報答？」
衛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拋出一個貌似關心的問題，「你可有去處？」
綠蛇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我族已被屠盡，至少，在這一帶，已然沒有親朋了。」
「既然你無處可去，不如暫時留在我身邊吧，待你有了更好的去處，再作打算。我這裡，正好有兩隻小東西，正好可以給你做個伴。我待它們如親友一般，自然也會如此待你。」
那綠蛇一聽，眼中的迷茫稍褪，似是找到了曙光一般，感激又欣喜地點了點頭。
這人一看便是個比較強大的人，就算如今修為尚低，日後前途也不可限量。自己跟著她，總不會吃了虧去，正好報了這個恩。再者，能收復鳳凰的人，在心理上就給它造成了一種敬服的感覺。它還是第一次見到鳳凰這般地聖獸呢，真是個漂亮又神聖的東西，儘管還在沉睡，卻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
「我叫衛瞳，這是靈梟，你叫什麼？」
綠蛇似有些赧然，也有些無措，「我，我自小便是沒有父母的，後和族人生活在一起，也是大多獨自修煉，倒沒有個確定的名兒。」
衛瞳忽然來了興趣，「不如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她或許知道，給妖獸取一個名字，所代表的真正意義，如果，它將這名字記在了心裡，這便是一道難以磨滅的印記。
「就叫——青羽吧！」中間一頓，衛瞳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嘴裡蹦出來的。
小蛇卻很欣喜，「謝謝恩人，很好聽呢！」
衛瞳嘴角一抽，忽然說道：「我要問你個事！」
「恩人請說。」
「你在這裡生長，必然對這一代很熟悉，我聽說這附近有幽夢葉，找了許久，都未果，你可知道幽夢葉的下落？」
綠蛇倒是毫不藏拙，「我知道幽夢葉在哪裡，恩人何時需要？」
衛瞳道：「既然你知道，那便不急，你先養傷，待好的差不多了，再帶我去尋便是。」說話間，衛瞳便彎下身將小蛇放了下來，「在這裡，你可以自由活動。」
「嗯嗯！」小蛇連連點頭，扭著蛇身，開始探尋周圍的環境，對於靈梟，只是友好地點了一下頭，便不再搭理。
靈梟反倒對這軟趴趴的小東西起了興趣，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兩人一走，衛瞳便忍不住開口道：「你剛剛為什麼阻攔我？」
沒錯，方纔那個名字，分明就是小八取的。他在她說出名字的前一刻，給她秘密傳音了。
小八答非所問，「你就說你會給她取個什麼名字吧！」
「小綠，你看它這麼綠！」
聞言，小八笑噴了，「你除了小綠小白還會去取什麼？」
「小黃！」
小八：「……」
良久才咳嗽一聲道：「相信我，你要是取這麼個名字，它將來一定會恨你的。」
衛瞳：「……」
衛瞳兩眼朝天翻白眼，小八卻熟視無睹，所有所思道：「這小泥鰍舉族被滅，好比無根之木，定是沒有去處的。你這算盤打的是好，一步步請君入甕啊！還讓對方感激涕零的，嗯，一齣好戲！」
衛瞳微微彎了嘴角，總算從一度被損中找到了一點兒平衡感，「這還不是跟你學的。」
小八便笑，清朗的笑聲迴盪在耳裡，自有一種動聽意味。
衛瞳，也是個大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