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因為你廢了 文 / 郭氏
內門練功室
一位面色深沉的白衣青年正在打坐,週身天地靈氣翻動,不斷湧入他的體內。
「表哥」
就在這時,門被人一下撞開,林東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一下撲倒在地上,大哭道;「嗚嗚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林齊山眉頭一皺,「你是?」
噗噗
林東哭得更傷心了,在地上打起滾兒來,「嗚嗚,我是林東啊表哥,我是林東」
林齊山快步走上前去,細細打量了一下,可不就是林東麼。
「東弟你怎麼成這樣了,差點沒認出你來。」
林東抹了把眼淚,把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表哥,奇恥大辱啊,那柳月寒太囂張了,不但打了我,他還說要在今年的宗門試武上報你當年廢他丹田之仇,他打我就是在打你的臉啊表哥,嗚嗚」
林齊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他真這麼說的?」
林東點頭如搗蒜,「他就是這麼說的!表哥,他對你積怨已深,今天他能打我,說不定」
「哼!」林齊山冷哼一聲,「這個廢物丹田都沒了,還這麼能折騰!」
林東咬牙切齒的道;「三個月後就是宗門試武,到時候表哥您就再廢了他的雙手!我看他還能再囂張!」
林齊山臉上浮起一抹陰毒的笑,「東弟啊,不是表哥說你,你哪裡都好,就是心地太過善良,廢他的雙手就行了嗎?我要把他的四肢全都打斷!」
林東一拍大腿,「表哥真是英明神武,到時候那柳月寒四肢全斷,他就像條狗一樣的趴在我們腳下,想想都覺得嘿嘿」
林齊山得意地冷笑道;「捏死柳月寒對我來說跟捏死螞蟻沒什麼分別,一條鹹魚而已,我就不信他能翻身!好了,回去了給臉上點藥,跟個豬頭是的,丟我的人!你也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連一個廢物都打不過,去好好修煉!」
「是,表哥教訓的是」
門外,一名長相俏麗的女子聽完兩人的對話,悄然離去
「月寒你今天太帥了!那個林東真是活該,早就應該收拾他了!」
虎娘在柳月寒的小木屋中手舞足蹈的大叫道。
柳月寒翻了個白眼,「別高興的太早,依我看林東現在應該去找林齊山告狀了,你能對付的了林齊山麼?」
虎娘打了一個哆嗦,低下頭想了一下,突然興奮的說道;「能啊,你還有毒酒嗎,你喝完毒酒就變厲害了,也給我喝一點唄。
柳月寒一頭黑線,「靠!要喝你自己買去!」
虎娘尷尬的笑笑,「嘿嘿,我不是沒錢嘛,那個,天快黑了你今天也挺累的,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嗯,走吧。」
送走了虎娘,柳月寒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盤算如何應付林齊山,按照原來柳月寒的記憶推算,現在的林齊山應該已經達到後天境界了,不好對付啊。
允帝斯大陸尚武成風,強者為尊,武道一途艱險崎嶇,有些武者窮其一生只為在武道上走的更遠,得到世人的敬仰,但大陸武者何止億萬,又有幾人可以登上那令人神往的至高神壇,但還是有無數人毅然踏上了這條路,成為強者是他們心中唯一的信念,沒有之一!
而修武也有著明確的階位,一般分為後天與先天,後天又分為鍛體,凝元,衝穴,後天之體,後天至極,從而進入先天大道!
林東只不過是凝元境巔峰而已,雖然擁有真元,但也不難對付,衝穴境是通過真元不斷衝擊體內的幾大要穴,從而使經脈暢通,真元能夠運轉自如,而到了後天之體就是一個質的飛躍,身體竅穴大開,吸收天地靈力的速度根本不是小小衝穴境能比的,林齊山就已經達到了後天之體,真元渾厚不說,再加上武技的增幅,以現在的柳月寒想要和他抗衡,勝率幾乎為零!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柳月寒的沉思,「誰?」
「是我啊,月寒。」門外傳來虎娘的聲音。
柳月寒有些無語地打開門,「你不是都走了嗎,咋又回來了?」
虎娘小心地四下望了望,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他,小聲的說道;「蘇婉兒讓我給你的,你看看吧,我先走了。」虎娘說完便離開了。
柳月寒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四個秀氣的盈盈小字,「後山一見。」
柳月寒捻著紙條,有些疑惑。
這蘇婉兒與原來的柳月寒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柳家與蘇家都是南祥鎮的小家族,素有來往,兩人也是情投意合,兩家的家長有意讓二人再大些訂婚,後來清風門要在南祥鎮上挑選弟子,兩人脫穎而出,被一舉選入清風門。
進入清風門後,柳月寒迅速崛起,以超快的修煉天賦碾壓了同期弟子,未到衝穴便被破格招進內門,意氣風發的柳月寒以為一條坦途已成,只要自己好好修煉,大事可期!不料,在他受到無數人追捧的時候,同時也損害了某些人的利益,林齊山就是其中之最,從小便被冠以天才稱號的林齊山怎麼能容忍有人搶他的風頭,所以就有了柳月寒丹田被廢一事,而柳月寒被廢之後,本應在他身邊給予他安慰的蘇婉兒卻在這個時候離他而去,最終成了林齊山的禁臠愛奴,自己的紅顏知己不但離開自己,還跟了自己的仇人,儘管柳月寒不想承認,但這件事的確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蘇婉兒這個時候找我幹什麼呢?柳月寒有些摸不著頭腦。
清風門,後山。
皓月當空,晚風習習。蘇婉兒衣袂飄飄,靜立於一塊大青石上,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眉眼如畫,溫婉動人。
一道削瘦的身影緩步走來,「吆喝,婉兒,許久不見越發水靈啦。」柳月寒無賴地上下掃視著蘇婉兒的身體。
蘇婉兒柳眉微蹙,「是很久沒見了,你變了。」
「呵呵,那是因為別人一直在變,如果我還是老樣子的話,豈不被人玩弄一輩子?」柳月寒不屑地道。
蘇婉兒歎息一聲,道;「你還是沒放下以前的事,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是嗎?我沒有你那種胸襟,可以視感情為無物,有些事,過不去!」這是原來那個柳月寒的心聲,但他永遠也不敢說,而今天!月寒要說!
自從接受了柳月寒的全部記憶,兩人似乎在某種層面上融合了,柳月寒的痛苦,月寒感同身受!
蘇婉兒嗤笑一聲,「過得去又怎樣,過不去又怎樣,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柳月寒抬頭凝視著她,「意義?什麼叫意義?你所謂的意義就是跟林齊山打情罵俏嗎?」
「哼!我不想跟你爭論這個,浪費口舌。」蘇婉兒冷聲說道。
「好!那我問你一句話,當初為什麼要離開?我想聽實話!」
蘇婉兒歎了口氣,不敢直視他的目光,輕聲說道;「因為你廢了」
因為你廢了!
這五個字像一根鋼針!直刺人心!
柳月寒心中一陣刺痛,很直白,但更傷人!原來的柳月寒或許就是怕聽到這個回答,才一直逃避
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把感情看得很重,在那些人的眼中感情何嘗不是一場交易,可以拿來換取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們沒有錯,錯的只是那些對他們傾注感情的人,而這些勢利,冷漠的人往往以最美好的形象出現在你的世界裡,給你的人生狠狠地上一課,然後轉身離去,不要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感情,不值得。
柳月寒淡淡的笑了,眼中滿是譏嘲,道;「呵呵廢物難道就不能擁有感情麼?就應該被拋棄麼?這是什麼邏輯?
當人在做出某一個決定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是我要明確的告訴你,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找不回了」
蘇婉兒重新審視起眼前的柳月寒,就在剛才的那一剎那,她覺得柳月寒整個人都變了,並不是表情或者其它地方的變化,而是一種氣質,一種高傲又不失高貴,自信而不自大的獨特氣質,蘇婉兒在那一剎那有種錯覺,彷彿自己才是失敗者,是卑微的,而他的話是那麼的不容置疑!
蘇婉兒輕輕搖頭,甩去這種怪誕的念頭,道;「今年的宗門試武你不要參加了,有人要對付你。」
柳月寒撇嘴一笑,「不就是林齊山麼。」
蘇婉兒眼中閃過一抹訝異,「既然知道,那我也不用多說了,要如何做,你自己決定。」說罷轉身向山下走去。
「回去告訴林齊山,我柳月寒要他還債。」身後傳來柳月寒冷漠的聲音,她沒有回頭,逕直走下了山坡
月光如水,冷冷澈澈。
柳月寒看了眼周圍,找了一個較為隱秘的地方,盤膝而坐,他不想浪費一點時間了,宗門試武在即,面對林齊山的一再逼迫,自己必須要做的就是凝結影丹,然後修煉五行力,不然在宗門試武中,自己只會重演悲劇,這一戰,必須勝!所以,抓緊一切時間,提高自己!